第三十四章 师父在忙什么？
三人走向书房。此时的书房已被改成了临时病房，屠刚轻轻推开门，见人依然躺在桌上昏迷不醒，便大跨步走了进去。他把药膏放在凳子上，然后叫苏慕生把戚绫云的袖子撸起来。屠刚端着配好的药膏走过去，只见苏慕生依然站在那儿，手指放在戚绫云白皙匀称的手腕上，眼睛盯着桌上的一处空白上隆起的被单。过了会儿他抬起头说:
“她还有脉搏诶！就是有点弱。”屠刚瞪着他:
“要是她死了我们还救她干嘛？放具尸体在屋里很好玩是吧？”他说着挤开了苏慕生，两人肩膀碰撞之间，他隐约能看到苏慕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落的表情。
苏慕生不悦地退到了一边，屠刚拿起戚绫云受伤的胳膊，她手里的刀也跟着被拿了起来。他顺势抬手准备把戚绫云手里的刀拿开，这样方便上药。没曾想他刚一用力，戚绫云那只拽着刀的手抓得更紧了，仿佛她依然清醒着。屠刚看了看她的脸，她白皙圆润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原本如鹅蛋一般大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现在正很自然地闭着，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或许她睁开了一条缝，但是在睫毛的掩护下没人能看得出来她到底有没有睁开眼睛。
屠刚又试着用了一下力，那把刀依然紧紧被她拽在手里。
屠刚还是放弃了。他不管这把刀了，他捏起沾着药膏的布块，用他能做到的最轻的力道在她手臂的伤口上擦拭。这条长而深的刀伤一直从她的胳膊肘处延伸到接近手腕处的静脉，可以说真的差一点就割破手腕的血管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条胳膊挺好看的，真想收藏起来。”一旁坐在桌上的苏慕生说，屠刚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失落，说:
“我一直在注意你了，你最近有点不太对。”
“怎么不太对？”苏慕生双手托着腮帮子说。屠刚挑了挑眉:
“你是不是对于她没死，反而还很失望？”
“哪有！”苏慕生显得很生气，他立刻瞟了眼一旁的苏秀兰，她只是扒在桌子上看屠刚上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只是——你看，这么漂亮的女孩，她的胳膊多细啊，皮肤多白啊。你看这肌肉组织，你看这三角肌，圆滑而不失棱角，这胳膊线条匀称有节奏，一看就是解刨的典型案——啊不是，一看就是个强大独立的大美女。”他急忙辩解道。屠刚笑着，没再说话了。苏慕生看到他默默地笑着，更急了。他试图继续解释，他想把自己的意思解释清楚，没想到开口就支支吾吾说不清话。屠刚看向他，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样以后在官场会被人当做怪人的。我可不希望你好不容易中了举，工作就没了。”苏慕生开口想试着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转了个身下了桌，站在一旁的书架后面生闷气。屠刚给戚绫云上完药包扎好，便把抹着药膏的布块递给苏秀兰，说:
“照着我刚才那样，你去给姐姐在胸口上抹药，知道了吗？”苏秀兰接过他手里的布块，卖力地点了点头。
屠刚拽着苏慕生走了出去。两人站在门口，两人一言不发，像是在罚站。过了会儿苏慕生干咳了几声，说:
“要不咱去后院看看？”屠刚缓缓转过脑袋看向他:
“看什么？”他眼珠子转了转，说:
“看看鸡喂了没，要不要扫落叶。”屠刚用很重的力道拍了拍他的后背，说: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诶，别冤枉好人啊。论轻功我肯定不如你，我要是想逃我也逃不了。”苏慕生连忙说，屠刚看着他，渐渐眯起眼睛: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个？”苏慕生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唉，不是这个吗？”只见屠刚看着他，晃了晃脑袋，嘴里啧啧地吹着冷气，眼里是无尽的叹息，看得苏慕生直发毛。他试着笑了笑，尝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没曾想他发抖的笑声让他听起来更加发虚了，屠刚的狡笑也更嚣张了。他一笑苏慕生就发虚，屠刚的笑就更是嚣张，这只会让苏慕生更发虚，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
突然屠刚止住了笑。他笑容的消失是很突然的，似乎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在演戏。他说:
“这样吧，待会儿上完药你就回去。要是师父问起来我就说你们家有事，你提前回去了。”
“要是没问呢？”苏慕生问道，屠刚白了他一眼:
“这不更好吗，我也省事儿。”
“哦——”苏慕生哼道，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过了会儿他们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苏秀兰小小的脑袋透过这个缝隙钻出来一只小眼睛看着他们，她的眼神从苏慕生滑到屠刚身上，屠刚问道:
“好了吗？”只见门缝里的苏秀兰点了点头。屠刚把门打开，看到戚绫云完好地躺在桌上。他拍拍苏秀兰的脑袋，笑着说:
“做的不错，你可以回去了。”
送走了两人，屠刚继续坐在门口看书，顺便等屠鹤卿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见天色暗下来了，按照现在的季节，天色暗到这个程度也是差不多过了饭点了。他起身准备夜宵。他用玉米面做了几个炊饼，又泡了一壶大麦茶，又重新坐在门口，在一旁的空地上点燃了一根蜡烛，然后埋头读书。
只听得夜枭在咕咕地叫，夜已降临。许久他才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屠鹤卿背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他见屠刚坐在门口，吼道:
“坐这儿干嘛，想得风寒是不是？快进去！听到没有，快给我进去！”
屠刚被屠鹤卿这样一吼，连忙搬着蜡烛进了屋。屠鹤卿进了屋，看见桌上的炊饼和大麦茶，问道:
“怎么，你还没吃饭？”
“早些时候还不饿。”屠刚答道，实际上他现在已经饿得有点站不稳了。屠鹤卿上下打量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坐在桌边，屠鹤卿拿起一张炊饼，屠刚问道:
“这几天你去干嘛了？”
“一点琐事，你不用管。”屠鹤卿淡淡地答道。屠刚虽知道他不想说，但依然执意要试探性地问:
“什么琐事要跑村外去，还带这么多东西？”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屠鹤卿会发怒，甚至揍他一顿的准备。没曾想屠鹤卿听后只是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说:
“想知道？待会儿跟我来一趟。”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屠鹤卿，他完全没预料到屠鹤卿会是这样的反应。屠鹤卿只是咀嚼着炊饼，喝了口大麦茶，把口里的饼咽了下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屠刚见他没有别的反应，也不再询问，只是默默吃着饼。
“她还有脉搏诶！就是有点弱。”屠刚瞪着他:
“要是她死了我们还救她干嘛？放具尸体在屋里很好玩是吧？”他说着挤开了苏慕生，两人肩膀碰撞之间，他隐约能看到苏慕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落的表情。
苏慕生不悦地退到了一边，屠刚拿起戚绫云受伤的胳膊，她手里的刀也跟着被拿了起来。他顺势抬手准备把戚绫云手里的刀拿开，这样方便上药。没曾想他刚一用力，戚绫云那只拽着刀的手抓得更紧了，仿佛她依然清醒着。屠刚看了看她的脸，她白皙圆润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原本如鹅蛋一般大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现在正很自然地闭着，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或许她睁开了一条缝，但是在睫毛的掩护下没人能看得出来她到底有没有睁开眼睛。
屠刚又试着用了一下力，那把刀依然紧紧被她拽在手里。
屠刚还是放弃了。他不管这把刀了，他捏起沾着药膏的布块，用他能做到的最轻的力道在她手臂的伤口上擦拭。这条长而深的刀伤一直从她的胳膊肘处延伸到接近手腕处的静脉，可以说真的差一点就割破手腕的血管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条胳膊挺好看的，真想收藏起来。”一旁坐在桌上的苏慕生说，屠刚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失落，说:
“我一直在注意你了，你最近有点不太对。”
“怎么不太对？”苏慕生双手托着腮帮子说。屠刚挑了挑眉:
“你是不是对于她没死，反而还很失望？”
“哪有！”苏慕生显得很生气，他立刻瞟了眼一旁的苏秀兰，她只是扒在桌子上看屠刚上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只是——你看，这么漂亮的女孩，她的胳膊多细啊，皮肤多白啊。你看这肌肉组织，你看这三角肌，圆滑而不失棱角，这胳膊线条匀称有节奏，一看就是解刨的典型案——啊不是，一看就是个强大独立的大美女。”他急忙辩解道。屠刚笑着，没再说话了。苏慕生看到他默默地笑着，更急了。他试图继续解释，他想把自己的意思解释清楚，没想到开口就支支吾吾说不清话。屠刚看向他，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样以后在官场会被人当做怪人的。我可不希望你好不容易中了举，工作就没了。”苏慕生开口想试着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转了个身下了桌，站在一旁的书架后面生闷气。屠刚给戚绫云上完药包扎好，便把抹着药膏的布块递给苏秀兰，说:
“照着我刚才那样，你去给姐姐在胸口上抹药，知道了吗？”苏秀兰接过他手里的布块，卖力地点了点头。
屠刚拽着苏慕生走了出去。两人站在门口，两人一言不发，像是在罚站。过了会儿苏慕生干咳了几声，说:
“要不咱去后院看看？”屠刚缓缓转过脑袋看向他:
“看什么？”他眼珠子转了转，说:
“看看鸡喂了没，要不要扫落叶。”屠刚用很重的力道拍了拍他的后背，说: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诶，别冤枉好人啊。论轻功我肯定不如你，我要是想逃我也逃不了。”苏慕生连忙说，屠刚看着他，渐渐眯起眼睛: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个？”苏慕生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唉，不是这个吗？”只见屠刚看着他，晃了晃脑袋，嘴里啧啧地吹着冷气，眼里是无尽的叹息，看得苏慕生直发毛。他试着笑了笑，尝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没曾想他发抖的笑声让他听起来更加发虚了，屠刚的狡笑也更嚣张了。他一笑苏慕生就发虚，屠刚的笑就更是嚣张，这只会让苏慕生更发虚，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
突然屠刚止住了笑。他笑容的消失是很突然的，似乎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在演戏。他说:
“这样吧，待会儿上完药你就回去。要是师父问起来我就说你们家有事，你提前回去了。”
“要是没问呢？”苏慕生问道，屠刚白了他一眼:
“这不更好吗，我也省事儿。”
“哦——”苏慕生哼道，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过了会儿他们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苏秀兰小小的脑袋透过这个缝隙钻出来一只小眼睛看着他们，她的眼神从苏慕生滑到屠刚身上，屠刚问道:
“好了吗？”只见门缝里的苏秀兰点了点头。屠刚把门打开，看到戚绫云完好地躺在桌上。他拍拍苏秀兰的脑袋，笑着说:
“做的不错，你可以回去了。”
送走了两人，屠刚继续坐在门口看书，顺便等屠鹤卿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见天色暗下来了，按照现在的季节，天色暗到这个程度也是差不多过了饭点了。他起身准备夜宵。他用玉米面做了几个炊饼，又泡了一壶大麦茶，又重新坐在门口，在一旁的空地上点燃了一根蜡烛，然后埋头读书。
只听得夜枭在咕咕地叫，夜已降临。许久他才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屠鹤卿背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他见屠刚坐在门口，吼道:
“坐这儿干嘛，想得风寒是不是？快进去！听到没有，快给我进去！”
屠刚被屠鹤卿这样一吼，连忙搬着蜡烛进了屋。屠鹤卿进了屋，看见桌上的炊饼和大麦茶，问道:
“怎么，你还没吃饭？”
“早些时候还不饿。”屠刚答道，实际上他现在已经饿得有点站不稳了。屠鹤卿上下打量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坐在桌边，屠鹤卿拿起一张炊饼，屠刚问道:
“这几天你去干嘛了？”
“一点琐事，你不用管。”屠鹤卿淡淡地答道。屠刚虽知道他不想说，但依然执意要试探性地问:
“什么琐事要跑村外去，还带这么多东西？”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屠鹤卿会发怒，甚至揍他一顿的准备。没曾想屠鹤卿听后只是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说:
“想知道？待会儿跟我来一趟。”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屠鹤卿，他完全没预料到屠鹤卿会是这样的反应。屠鹤卿只是咀嚼着炊饼，喝了口大麦茶，把口里的饼咽了下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屠刚见他没有别的反应，也不再询问，只是默默吃着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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