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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金刀之谶(二)

    金刀之谶,唯有天汉刘氏,方可为天子!

    多么熟悉而陌生的谣言,元末时还盛行此说传说,说刘福通乃是天命所归之子,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韩刘不合,大小明王挡了刘福通的路。

    儿歌上能用上金刀之谶,等闲乡野神棍是干不出来的。

    看来是有人要把东林书院出身的官员,读书人,一网打尽啊!

    朱由校想到这里,福至心灵,看了一眼正前方的方从哲,算是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

    老倌的手段可以啊!比温体仁那些阴损招式强多了,他是用阳谋,即便日后东林君子们洗清了嫌疑,也会被打上乱臣贼子的另册,永世不能出头!

    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是斩草除根的绝招啊!

    “杨松泉,京城中盛传儿歌之事,朕怎么不知道?”

    朱由校板着脸,继续装作不知道,反而责问起东厂提督杨松泉来。

    “都是老奴的错,之前东厂番役的确是上报了儿歌,老奴听了也感觉古怪,正在暗中调查。”

    “同时派人去了南京,调查守备厅收集的证言。”

    “想到皇爷为国事操劳,奴婢们也不能用小事来烦您,想着调查完,有了结果再上报皇爷。”

    “是奴婢的罪过,奴婢认罚,但只求皇爷别气坏了身子。”

    杨松泉很识趣地把黑锅扣在自己的脑袋上,跪在地上,请圣上责罚。

    “杨松泉,误公事,当罚,念其有功,就罚免除一个月俸米吧!”

    “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朱由校的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算是把这件事翻篇了。

    “民间歌谣,七分假,三分真,难道东林书院中,还真有天汉刘氏族人?”

    “当然,朕当然是不相信东林书院会造反,也只是好奇。”

    “东林书院可是大名鼎鼎,朕的耳边也总有人念叨,甚至原先担任南京守备的史宾,跟朕禀报,说东林院首吴觐华,说先帝,说朕是城中痴儿,江山保不住,要拱手让他人。”

    “还说南京城是他们的天下,钱谦益才是南京之魁首。”

    “杨卿,刘卿,你们都是东林交好之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嘛?”

    “朕忘了,朕的东阁大学士,也姓刘!”

    “哈哈,朕胡言乱语了,诸位爱卿莫怪!”

    爽朗的笑声中,隐藏着阵阵杀意。

    朱由校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了自己对于东林君子们的恶感。

    刘一燝被圣上的玩笑话,吓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煞白。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历朝历代对于疑似造反之人,都是宁杀错,不放过,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就地斩杀殆尽。

    必须要解释清楚,把自己从这份充满乱臣贼子的名单上摘出去,首辅能不能当无所谓,但一家老小必须保住。

    “这是无稽之谈,这是污蔑。”

    “圣上,刘姓那是大姓,大明刘姓之民,数以千万计,难不成刘姓之人都是谋反之人。”

    “至于南京守备厅之言,偏颇至极,吴觐华的治学主张,就是不评有司长短。”

    杨涟倒是不畏惧,朗声反驳这些荒唐之言。

    朱由校有点尴尬,他还真不知道吴觐华的治学主张,他只是随口一说,准备栽赃东林书院。

    不过事到如今,为了推进日后的政策,也只能让这个老好人来背黑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方先生,你是当朝首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

    “你说该如何处理此事?”

    朱由校不想沾上一身麻烦,思来想去,还是让方从哲来处理,自己坐壁上观。

    至于说方大学士想要点到为止,还是下死手,那就要看他的想法了。

    这也是一场考验,看看方从哲的肚量在哪,能不能继续委以重任。

    “臣认为,东林书院之前在顾宪成手中之时,就不守臣子之道。”

    “东林书院一直帮助南京寺庙逃避田税,帮助南直隶地主逃脱田税,不遵守国法。”

    “设立不知所谓的东林会盟,借此结党。”

    “甚至私下笼络读书人,前次科举,与东林书院如胶似漆的钱谦益主持乡试,甚至出现乡试中举者,尽是东林学子的荒唐之举。”

    “南直隶学子们忿忿不平,上京告御状,神宗皇帝只能竭力安抚。”

    “但蹊跷的事是,这些感念君父辛苦,退让的学子们,不能不白地沉船死于钱塘江水底。”

    “虽然顾贼已死,但高攀龙仍在,东林出身,或者受过东林书院恩惠者,都自称东林党人。”

    “圣上,牛李党争,殷鉴不远啊!”

    “臣请旨,下令永久关闭东林书院,传播顾贼学说者,押至中都关押。”

    “要求南京守备厅严查与东林党结交之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居心叵测之贼!”

    看的出来,方从哲准备了很久,一上来就准备打掉东林君子的根。

    东林书院是纽带,只要它在一天,东林出身,或者受过东林恩惠的官员,就会听取东林之号令,共同进退。

    方从哲忍这些家伙很久,终于找到机会,准备搞死他们。

    朱由校还不知道方从哲攒了怎么多的猛料,把持科举晋升之道,换作是谁坐着龙椅,都是不能忍的。

    但从今年开始,任谁也把持不了,毕竟开始排队队,分果果了,每省府县,最大限度也只能有三人同时中榜,想靠人数把持朝政,痴心妄想。

    “进退有度,听从指挥,比朕的朝廷还有序啊!”

    “刑部尚书也是饭桶,锦衣卫也是吃干饭的,一船的学子,一船的读书人,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其罪当诛,其心当诛。”

    见火势不太旺,朱由校又加了一把柴,想要场面更加精彩一点。

    “回禀圣上,当时的刑部尚书是文天醒,也是所谓的东林君子出身,又怎会认真调查,派两人钱塘江调查,五天便回京城,以船漏结案。”

    “大内,内阁,大理寺,再三要求严查,刑部都以这个船漏为借口。”

    “这些江南士子,都是不说精通水性,但求生游渡还是会的吧,可疑的是,就连船老大都没有生还。”

    “此事当严查!”

    方从哲图穷匕见,准备把万历朝的学子落水案,再次摊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