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陆家
“你知道陆家的北面是什么吗？”
陆风突然伸手指向北面，对黄歆问道。
“是一条江。”
黄歆不解为何陆风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
“那再往北呢？”
“再往......北......”
陆风扭过头，见黄歆疑惑神情，解释道：“是北域。黄姑娘，你不在江湖，不知江湖事啊。北域，是全天下武林人士的公敌。那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之徒。他们凭着自己的武功，做下了不知多少恶事。许多被武林各派逐出门的败类也都前往了北域，那里的人不分善恶，只论实力。”
说着，陆风顿了顿，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稍后继续说道：“而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目的，入侵中原，消灭武林各门各派，继而称霸整个江湖。十年前，他们就来过，不过被整个武林联合起来，打回了北域，但他们的野心从来没有消失。”
“您的意思是......”
“陆家，与北域只有一江之隔。当初，陆家祖先在此定居的目的，就是为整个武林，监视北域。方圆五十里，到处都是陆家的探子，他们时刻查探北域的动向，就是以防北域再次入侵中原。而一旦北域的人南下，陆家将是他们的第一站。这里，也将会是武林与北域的第一战。”
“什么？”
黄歆瞪大眼睛，她没想到陆家的身上竟有这么大的责任。由此，她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陆风一直不肯让陆天震离开陆家的原因。
“所以，您让天震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担起整个陆家的使命与责任。将来的时候，随时做好与北域开战的准备。”
“对，天震是我的儿子，他从一出生的时候，便注定了他这一生的任务，那就是——继任陆家家主，练好武功，替整个武林守好这里。”
黄歆沉默了，她觉得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她能做到明辨事理，可现在又有些讨厌自己的明辨事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说服自己了。
“黄姑娘，对不起了。”
陆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叹气。随后，他便走回大堂去了。
“歆儿，怎么样了？你......”
当黄歆再次迈入忠义堂的时候，陆天震急切地围到身前，开口询问。可当黄歆一抬头，失落的表情映入陆天震的眼中时，他便知道黄歆失败了，她也没能说服自己的爹。
“小雨，带他们两个先下去休息吧。
“对了，黄姑娘，陆家也还不算小。你要是想看看，就多看几日。什么时候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我派人送你出陆家。”
依旧冰冷的语气，依旧严肃的面孔，陆风直直地站在首座之前，威严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向众人。
陆天震握紧拳头，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就连陆雨说要他离开时，他也没有丝毫动作。
“够了！爹，你的话我听了二十年了，今天......我不能继续......我要自己做决定。”
陆天震大吼一声，似要将心中压抑的不满全部说出来。
“混账，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你今天大可以试一试，看你能不能走出陆家！”
陆风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冷冷地看着陆天震。
“歆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平平静静地一块生活？”
陆天震轻轻握住黄歆柔软的手，深情地说道。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
黄歆盯着陆天震的眼睛，想了很久，又抬头看向陆风，她没有在意陆风对她眼神的示意，而是坚定地答道。
得到黄歆肯定的答复后，陆天震转过身，面对陆风，双手间运起一股真气。
“怎么？你要对我出手？”
陆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天震，这是他第一次在陆天震的身上看到这种英勇无畏的气势。
“孩儿万万不敢对爹出手，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孩儿一心不愿习武，可爹却一再强求，孩儿实在不堪其负，今日决定将这一身武功，全部废去，以表心意。”
说完，陆天震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真气释放，双掌在身前猛地相碰，一瞬间，两道真气贯穿身体，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
“天震（天震）！”
一时间，陆雨、陆杰跟黄歆大喊起来，全部围了上去。
“站住！”
陆风怒目直视，身体微微颤抖，叫住众人，仿佛有无尽的怒火在陆风的身体中翻涌。
他闭上眼睛，不出片刻，再次睁开，手中真气流动，一掌打出，瞬间又将陆天震击飞出数米。
“咳......咳......”
陆天震彻底不再向后滑动时，胸口一紧，又是一口黑血吐出，随后竟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爹......”
陆天震挣扎着又看向陆风，黄歆紧忙跑到陆天震身边，抱起他的上半身。
“爹，如今孩儿已经武功全废，还请爹成全孩儿。”
陆天震不顾伤势，用尽力气对陆风大声说着，只不过此时他全部的力气加起来，声音也显得不怎么大。
“家主！”
“家主！”
陆雨跟陆杰也站了出来，要为陆天震求情。
陆风缓缓转过身子，背对众人，沉默良久，只道一句：“自今日起，陆天震永远逐出陆家，与陆家再无任何干系。”
说完，陆风便独自向后堂走去，从众人的视线中离开。
“天震......”
“歆儿......”
这一刻，陆天震与黄歆紧紧抱在一起，嘴角都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不久，一辆马车从陆家离开，一路向南而去。
与此同时，陆家一座高楼上，陆风远远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脸上似乎比刚才更加沧桑。
“放心吧，大哥，他这一去，对他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一个青衣男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正是陆雨。
陆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过身，再向北看去，看了一会，留下一句“加派人手，扩大十里，密切关注北域动向”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陆雨也离开了高楼。随后，数十人骑马离开陆家，向北而去。
马踏大地，一阵尘土飞扬，朦胧中，花谢花开，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五年之后。
“驾......驾......家......家主......”
一匹黑马快速飞奔，向着陆家而来，仔细看去，马背上还趴着一个人。黑马经过的地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印，远远看去，马背已经浸满红色。
“开门，快开门。”
守在门前的两人观察一番后，认出黑马是陆家特有标记的马匹，当即明白发生了大事，急忙将大门打开，黑马不做停留，直直进入陆家。
“发生了什么事？”
陆风听到动静，没等有人通报，便来到堂前，正见到黑马跑入院中。
“家......家主......他们......”
马背上的人费力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周围，一个翻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风连忙走到那人跟前，将他抱起，却见那人胸口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当下心中一凉，此人已经救不活了。
那人再睁开眼睛，见到陆风的那一刻，当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陆风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家主......他们......来了......”
陆风心头一惊，很快明白了什么。
陆风突然伸手指向北面，对黄歆问道。
“是一条江。”
黄歆不解为何陆风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
“那再往北呢？”
“再往......北......”
陆风扭过头，见黄歆疑惑神情，解释道：“是北域。黄姑娘，你不在江湖，不知江湖事啊。北域，是全天下武林人士的公敌。那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之徒。他们凭着自己的武功，做下了不知多少恶事。许多被武林各派逐出门的败类也都前往了北域，那里的人不分善恶，只论实力。”
说着，陆风顿了顿，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稍后继续说道：“而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目的，入侵中原，消灭武林各门各派，继而称霸整个江湖。十年前，他们就来过，不过被整个武林联合起来，打回了北域，但他们的野心从来没有消失。”
“您的意思是......”
“陆家，与北域只有一江之隔。当初，陆家祖先在此定居的目的，就是为整个武林，监视北域。方圆五十里，到处都是陆家的探子，他们时刻查探北域的动向，就是以防北域再次入侵中原。而一旦北域的人南下，陆家将是他们的第一站。这里，也将会是武林与北域的第一战。”
“什么？”
黄歆瞪大眼睛，她没想到陆家的身上竟有这么大的责任。由此，她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陆风一直不肯让陆天震离开陆家的原因。
“所以，您让天震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担起整个陆家的使命与责任。将来的时候，随时做好与北域开战的准备。”
“对，天震是我的儿子，他从一出生的时候，便注定了他这一生的任务，那就是——继任陆家家主，练好武功，替整个武林守好这里。”
黄歆沉默了，她觉得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她能做到明辨事理，可现在又有些讨厌自己的明辨事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说服自己了。
“黄姑娘，对不起了。”
陆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叹气。随后，他便走回大堂去了。
“歆儿，怎么样了？你......”
当黄歆再次迈入忠义堂的时候，陆天震急切地围到身前，开口询问。可当黄歆一抬头，失落的表情映入陆天震的眼中时，他便知道黄歆失败了，她也没能说服自己的爹。
“小雨，带他们两个先下去休息吧。
“对了，黄姑娘，陆家也还不算小。你要是想看看，就多看几日。什么时候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我派人送你出陆家。”
依旧冰冷的语气，依旧严肃的面孔，陆风直直地站在首座之前，威严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向众人。
陆天震握紧拳头，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就连陆雨说要他离开时，他也没有丝毫动作。
“够了！爹，你的话我听了二十年了，今天......我不能继续......我要自己做决定。”
陆天震大吼一声，似要将心中压抑的不满全部说出来。
“混账，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你今天大可以试一试，看你能不能走出陆家！”
陆风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冷冷地看着陆天震。
“歆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平平静静地一块生活？”
陆天震轻轻握住黄歆柔软的手，深情地说道。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
黄歆盯着陆天震的眼睛，想了很久，又抬头看向陆风，她没有在意陆风对她眼神的示意，而是坚定地答道。
得到黄歆肯定的答复后，陆天震转过身，面对陆风，双手间运起一股真气。
“怎么？你要对我出手？”
陆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天震，这是他第一次在陆天震的身上看到这种英勇无畏的气势。
“孩儿万万不敢对爹出手，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孩儿一心不愿习武，可爹却一再强求，孩儿实在不堪其负，今日决定将这一身武功，全部废去，以表心意。”
说完，陆天震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真气释放，双掌在身前猛地相碰，一瞬间，两道真气贯穿身体，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
“天震（天震）！”
一时间，陆雨、陆杰跟黄歆大喊起来，全部围了上去。
“站住！”
陆风怒目直视，身体微微颤抖，叫住众人，仿佛有无尽的怒火在陆风的身体中翻涌。
他闭上眼睛，不出片刻，再次睁开，手中真气流动，一掌打出，瞬间又将陆天震击飞出数米。
“咳......咳......”
陆天震彻底不再向后滑动时，胸口一紧，又是一口黑血吐出，随后竟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爹......”
陆天震挣扎着又看向陆风，黄歆紧忙跑到陆天震身边，抱起他的上半身。
“爹，如今孩儿已经武功全废，还请爹成全孩儿。”
陆天震不顾伤势，用尽力气对陆风大声说着，只不过此时他全部的力气加起来，声音也显得不怎么大。
“家主！”
“家主！”
陆雨跟陆杰也站了出来，要为陆天震求情。
陆风缓缓转过身子，背对众人，沉默良久，只道一句：“自今日起，陆天震永远逐出陆家，与陆家再无任何干系。”
说完，陆风便独自向后堂走去，从众人的视线中离开。
“天震......”
“歆儿......”
这一刻，陆天震与黄歆紧紧抱在一起，嘴角都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不久，一辆马车从陆家离开，一路向南而去。
与此同时，陆家一座高楼上，陆风远远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脸上似乎比刚才更加沧桑。
“放心吧，大哥，他这一去，对他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一个青衣男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正是陆雨。
陆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过身，再向北看去，看了一会，留下一句“加派人手，扩大十里，密切关注北域动向”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陆雨也离开了高楼。随后，数十人骑马离开陆家，向北而去。
马踏大地，一阵尘土飞扬，朦胧中，花谢花开，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五年之后。
“驾......驾......家......家主......”
一匹黑马快速飞奔，向着陆家而来，仔细看去，马背上还趴着一个人。黑马经过的地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印，远远看去，马背已经浸满红色。
“开门，快开门。”
守在门前的两人观察一番后，认出黑马是陆家特有标记的马匹，当即明白发生了大事，急忙将大门打开，黑马不做停留，直直进入陆家。
“发生了什么事？”
陆风听到动静，没等有人通报，便来到堂前，正见到黑马跑入院中。
“家......家主......他们......”
马背上的人费力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周围，一个翻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风连忙走到那人跟前，将他抱起，却见那人胸口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当下心中一凉，此人已经救不活了。
那人再睁开眼睛，见到陆风的那一刻，当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陆风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家主......他们......来了......”
陆风心头一惊，很快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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