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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挖个坑埋起来

    抓着牛骨头的肉块,广田雅子大口吃起来。

    房间里都是牛肉的气味,多拉龙洗洗手,他已经吃饱了。擦掉嘴巴边上的油花,多拉龙蹲在火炉旁边的凳子上。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像个小朋友一样,用不守规矩的方式使用凳子。

    无底洞的大胃王吗?她竟然还在吃。难道她不知道做人要节制一点?多拉龙他自己也没有觉得炖牛肉有多好吃,或者是活着的时间太长了,对食物失去了兴趣。火炉里是通红的炭火,多拉龙看着煤炭一点点烧尽,变成灰白色的炉灰。

    如此安静祥和的气氛下,让多拉龙心情不错,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炖牛肉好吃吗?”

    连骨头边角肉也不放过,广田雅子不说话,她点点头。

    “今后,我还要想其它办法赚钱。到时候我们可以从这里搬出去。”说到这里,多拉龙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他只要一想到能够过上正常地生活,在优美的环境中,心里不自觉高兴起来。

    用火钳子加上一块黑炭,放入通红的炭火中,多拉龙聊天的兴致很高。

    “明天,我又要出门做些小买卖,你想要跟着去吗?”

    脸一沉,广田雅子放下啃干净的骨头。使用洁白的餐巾纸优雅地擦擦嘴巴,不紧不慢地喝水,广田雅子将凳子搬到炉子的旁边。她也蹲在凳子上面,开始认真地和爷爷聊起来。

    “钻营取巧,勾搭奸诈之徒的生意方式吗?”

    “才没有那么容易呢。我要采取真材实料,为自己好,对大家也好的方式。我要靠贩卖小吃来赚取钱财。”

    “这么接地气,剩下的牛肉你明天要卖出去?对了,你去买东西,怎么会那么快回来。平常从这里走出去都需要二十分钟,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会回来。”

    “哦,是这样,所以你才觉得走过来的人可能是别人。我提前联系商家,叫他们将肉送到指定的位置,我在那里等。省去了到市场上的路程。”

    叫人去办事,广田雅子点点头,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她盯着火炉里的火光,暖洋洋的感觉给人慵慵懒懒的惬意。广田雅子迷糊着眼睛,有点想要睡觉的样子。

    “乡下的老人从前说吃完饭睡觉会变成牛。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多拉龙打开了炉火旁边的窗户,搅动炭火使其和空气充分接触。他害怕是煤炭不充分燃烧,出现了大量的一氧化碳。

    “啊!是这样的吗?”

    立刻警觉起来,广田雅子振作精神,跳下凳子活动起来。

    “吃完饭剧烈运动是不好的。用于消化的能量被用于活动,会增加消化的负担。”指导孩子的话,该说的还是得要说,多拉龙指出了健康有关的讯息。

    “人还真是麻烦的生物呢。一点也不干脆。”广田雅子用蹲回到凳子上。

    拿起火钳子,拨动着里面的炭火,从烧红的煤炭上掉落下火星。安静祥和的气氛下,让人还真想一直保持沉默不语。广田雅子闻着煤炭的气味,心里暖暖和和。暖炉火旁猫打盹,或许说得就是这种情况,广田雅子在心里感概。

    从餐桌后面的柜子中取出一个纸杯,多拉龙将杯子放在火炉上方的架子上。在纸杯中放入一点茶叶,倒入清水,多拉龙在旁边慢慢等待水烧开。

    蹲在凳子上,爷孙两个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想起来,过去的几天里也发生了不少事。要是多拉龙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会在干什么呢。

    一天只吃一顿饭,有时懒得出去会饿上一天。缩在家里,空耗着时间,偶尔有人找上门来。他们到多拉龙这里都是来惹事的,询问一些对他们自己有益处的问题。出门只能够见到讨厌的人,不能见到聪明的可爱的美丽的贤才之辈。生活这样的环境中,使人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谁管谁去死,谁要谁的命,这种环境对于一心等死的多拉龙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失去自己努力奋斗获得的一切,多拉龙不想要再奋斗下去了。想不到的是生命是如此的顽强,自己在鬼地方生活了十年竟然还活着。

    看向旁边这个和自己素不相干的人,多拉龙觉得自己最近受到了她的影响,又开始憧憬美好的生活了。她本来也不是自己的孩子,多拉龙的一个儿子早已经被杀死了,那天是警察告诉他的。那也是警察在他记忆中,来找自己不是为了找茬的一次。

    眼皮斗争着,想要闭上又会张开,广田雅子摇晃着身子。她看起来十分瞌睡的样子,大概是火光温暖的气浪能够抚平杂乱的思绪。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广田雅子金色的头发在火光的映照下还真是别具特色。

    难道她是吃太多了?人吃太多,也会出现大脑暂时缺血的症状,表现出来是爱打瞌睡。

    “你知道少吃多餐吗?”

    “什么少吃多餐,大叔冷笑话吗?”广田雅子打着哈欠,应答着。

    “一顿吃上几分饱,有点饿了吃点水果或是点心,好让自己身体保持在一个舒适的状态中。以后我在家里备上些食物,饿了,可在随时补充。”

    “好啊,那样很好。”眯着眼睛,广田雅子趴在膝盖上迷糊着。

    “要睡觉还是到卧室里去吧。要是在凳子上睡着了,掉下来……”

    什么?她已经睡着了,多拉龙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下午是午睡时间,广田雅子被多拉龙放在了卧室的床上。他自己走到火炉旁边多添了一些炭火。

    这样生活下去,真的好吗?多拉龙心里有挥之不去的想法。要是能够早点搬出去,到人文环境更加好的地方去就好了,比如鬼鬼鬼地方。

    年纪还小,她应当得到教育,可是鬼地方的大部分学校都没有教人如何赚钱。学校里教授的大部分知识都不能够在工作中得到应用。可以说这里的学校教育是失败的,学了十几年还需要自己到工作当中去实际学习,要不然无法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多拉龙已经开始生气了。花钱花时间在这里上学,完全是浪费,和浑浑噩噩过生活简直没有区别。要是有能力,他一定会让广田雅子接受良好的教育,以应对未来的生活。

    未来的事,现在思考一点作用也没有对于多拉龙来说。

    打开报纸,多拉龙在阅读上面的文章。广田雅子睡着了,他现在一点事也没有。报纸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上面刊登了关于欺负人事件从来不报道出来的原因。报纸多拉龙看过一次,上面的内容他还记得。

    外界媒体从不报道欺负人的事件,由于鬼地方的人蠢得很,如果没有范本抄袭的话,他们自己想不出新的欺负人的方法。当然报纸上没有说得这么直接。除了这条原因之外,还总结出其它四条原因。

    真是无聊的报纸,上面还讲了当年比较火的足球运动员,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不遵守法律的事情,以及一些没用的消息。多拉龙躺在床上,他在一开门右手边的墙边,床头边有一排暖气片。报纸盖在脸上,多拉龙也睡着了。

    午睡时光是幸福的,多拉龙隔壁的卧室广田雅子正熟睡着。她在脑中做了一个梦。

    梦见心愿女神降临人间,为了替自己心爱的男人还债,不断在工作。持续工作在一个光线暗淡的写字台上,木制和桌上铺着方方正正的稿纸,心愿女神在不断书写。连续书写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心愿女神已经眼神涣散,身心俱疲,整个神已经满眼无神了。心愿女神嘴里不断发出声音,同时还在卖力的写作,这样,这样,……一边不断说着,一边在疲倦的状态下强撑。梦见心愿女神,嘴里一直念叨着“这样,这样”,带有疑惑又疲累的声音,令人无限辛酸起来。心愿女神在梦的结束还在念着,仿佛疯了似的,发出“这样?这样?”的痛苦的声音。

    猛吸一口气,广田雅子差点在令人同情的梦境中哭泣出来。实在太惨了,一直在写,难道得不到钱吗?心愿女神的遭遇真是可怜,广田雅子一个内心坚强的小女孩都忍不住眼泪了。高贵又具有毁天灭地能力的神也因为黑心的老板的剥削和榨干剩余价值而疲劳过度。最可怕的是,无论心愿女神如何努力都是获得不到金钱的,在老板定下的规则中。

    奇怪的梦,广田雅子醒过来想来想去,也不记得在在哪里见过那个橘红色长头发的心愿女神。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一口认定那个出现梦里的少女是心愿女神呢?

    左手搭在下巴上,广田雅子在思考中。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从火炉旁的凳子上移动到床铺上。不会吧,难道我有超能力,面对这一发现广田雅子欣喜若狂。她着急地跑出去找爷爷。她要讲自己会悬空漂浮移动,急迫地想告诉爷爷。

    拉开盖在爷爷脸上的报纸,广田雅子摇晃着多拉龙。

    “不好了,不好了爷爷。快起来。”

    “什么事?”多拉龙熟睡中醒过来,听到她着急地语气,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

    “之前,我在火炉旁边,可是,可是……”广田雅子说话磕磕绊绊,心里想说的话一直堵在咽喉。

    “到底怎么了?不要着急慢慢说。”多拉龙脸上是着急地脸色,他在没听到事情的始末时,已经决定穿好鞋子,当危机发生带着她逃出去。

    “蹲在凳子上的我,突然一下变到了卧室里。我,我……”广田雅子对于自己有超能力的事情确信无疑,她心里十分激动。

    “啊,这件事。是我看你睡着了,将你放到卧室的床铺上了。”

    激动到话都说不清楚的广田雅子瞬间冷静下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吗?”多拉龙穿好棉衣,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失望的广田雅子怏怏不乐的走开,趴在餐桌上。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多拉龙的想象,他认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潜在危险存在。寂静的几分钟过后,多拉龙突然一下想通了。

    “啊哈哈哈,你该不会是以为自己会什么超能力,在不知不觉中移动到关着门的卧室中吧。还真是小孩子说小孩子话——太天真了。”多拉龙送去无情的嘲笑,广田雅子的想法成功逗笑了他。

    偏过头,广田雅子羞怯地小声说:“别说了。”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听不见吗?”广田雅子恼羞成怒地过去推着多拉龙。

    “看你平时神气成熟,老是装大人。想不到也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才不是呢。人都会有失误的判断。说起我的战绩,在吃午饭之前,我还打败了一只恶犬。你可不要小瞧我。”

    “不会你还在做梦吧。喂。”多拉龙在广田雅子面前晃了晃手。试着用声音唤醒她。

    凶恶的狗多拉龙是见过的。即使身上千疮百孔,满目疮痍,恶犬也会发出可怕的嚎叫声一直战斗到死。而广田雅子只有这么一小只,要比力气可能还是大型犬更胜一筹。多拉龙不相信,广田雅子只好带着他到外面去。

    行走了十五分钟,多拉龙还是没有见到广田雅子描述中出现的全身黑色的狗。她还带着铁锹,说是要埋葬败者的尸体。

    “还有多远?”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有耐心一点嘛,真是的。”广田雅子低着头寻找着黑狗的尸体。

    回想起来,这条自己花钱铺设的路,平常只走了去集市的那一头的路。往相反的方向走,多拉龙还是头一次,他都不记得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样的。

    “啊,你看,就在这里。我没有骗你吧。”

    吐出舌头,身体细长,看起来并没有凶恶猛犬的样子。黑狗的体型相较于广田雅子,也算是个难缠的对手了。看它身体瘦长的样子,不像是专门的战斗训练犬。能够打倒一只流浪狗,对于这个年纪的广田雅子来说也算是不容易。

    点点头,多拉龙表示肯定。

    “把铁锹给我,我来给它埋起来吧。”

    冬天想要用铁锹挖一个坑,十分的吃力,多拉龙花了好长时间挖了一个能躺下一个人的坑。

    “刚才那条狗,有没有咬到你。”

    “咬到了。”

    “什么!”

    “它咬到了我穿着棉裤的腿。所以我才找它决斗的。”

    “哦。”在生气之余,多拉龙有恢复平静,继续挖坑。

    “当时战斗的惨烈程度,不亚于一场穷途末路的瞪羚羊向猎豹发起反攻。那条狗,张嘴咬人的动作浑然天成,一点也不做思考。比起需要考虑招式的我,它的动作明显是更加快的。有那么一会,我已经无计可施了。但是,要是在这里不解决它的话,丧命的可能就会是我了。最后我是用近身缠斗的三角锁,才将其打败。”

    脸上是严肃的表情,多拉龙想到有生物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可爱的孙女,他心里开始生气了。他思考着该如何保护她的安全。表情冷漠的挖掘着埋葬尸体的坑洞,多拉龙从平时和蔼的气质转变成阴冷的杀手气息。

    “爷爷,你经常干这种事情吗?”小朋友天真的一句话,引发了很大的问题。

    突然的一句话,让能在冬天里土坑难挖状况下,能顺利挖出一个大坑的多拉龙显得不太寻常。似乎事情出现了,不为人知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