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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点温度的人

    很糟糕,不是吗?

    都已经出血了,现在抢救能够来得及吗?

    看来还是需要一点药物的治疗。

    信已经写好了,广田雅子正想要把它递交出去,发现爷爷靠在墙上。

    头偏斜着,脸偏向一侧,靠着深绿色的墙壁,多拉龙好像死去般那样安静。广田雅子走到旁边前,已经开始在心里做好准备了。人到了一定年纪终将面对逝去。

    “爷爷。”广田雅子轻轻呼唤着,她似乎害怕立刻得到结果。

    声音并没有传入多拉龙的耳中,广田雅子有些害怕了。她在世上能够称呼亲人,仅剩一位了。她用手摇了摇多拉龙的手臂,他清醒来过来。从沉重的窒息感中,从压迫自己的气压下,多拉龙醒了过来。

    慌张地手足无措的广田雅子,保持着距离。房间里还是那样的昏暗,像是生活在监牢里的人生。多拉龙注意到了自己干燥的鼻孔传来的刺痛感。他不由得难受起来,一种想确认事情冒出。他流鼻血了,血从鼻子一直流到肩膀上,还滴到肚皮前面的衣服上。

    捂住鼻孔,多拉龙找来卫生纸,让鼻子不流通空气少一点刺激。对生活有点阴暗想法的多拉龙想自己会不会得了不治之症。那种医学上复杂的细胞之间病变,多拉龙在心里是这么想的。其实他就是因为鬼地方干燥流了鼻血,房间内的湿度只有百分之二十。

    “爷爷,你还好吧。要是我不叫你,你该不会一命呜呼吧。”广田雅子看着他衣服上的大片血迹,心里开始为爷爷感到担心起来了。

    能有个人陪着自己,多拉龙心里已经的疗愈,“幸好有你在。不过,人即使睡着了流鼻血也不一定会死。除非血顺着气管流到肺里,呛死了;得了不凝血症,血流干了;或者是由于复杂原因流鼻血,比如中毒了。”

    听到爷爷说出一个个原因,广田雅子一个个颤抖受到震惊。

    “别说了,人家只有你这一个爷爷。你不可以吓唬人。”广田雅子抱住了多拉龙的腰。

    刚才发生的事和自己以前见到的小女孩不一样。多拉龙以前见到的小女孩都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她们见到人流血了、断了胳膊露出骨头或是其它成年人看来会感到恐惧的重伤,都不会感到担心、同情、想减缓别人地痛苦。多拉龙以前见到的小女孩都是麻木的、无知的。她们会发出笑声,被受伤惨重的人的不寻常样子引得发笑。他曾经问过一个看见别人受了重伤还能保持冷静地小女孩,为什么不觉得害怕?

    又不是你受伤了,为什么要觉得害怕?

    因此多拉龙觉得女孩子的善良富有爱心是被人们灌输的一种思想。像原始程序上插入另一段运行代码,小女孩原本是不具备同情心的。

    正这么想着,广田雅子已经从水龙头那里接好了水打湿毛巾。多拉龙想不到她还会实际行动起来,还能够自己思考。或许多拉龙是个对女生有着一些偏见的怪老头。他认为女生遇到事情一定要问问题,大脑进入省能量模式,要是女生长得漂亮自会有英雄救美。

    对于广田雅子来说,她看见别人不舒服了,只能够想到用凉水打湿的毛巾敷额头的方法。那是她自己的个人经验。

    “我去给你买药。”

    “从这里出去需要二十分钟,走到药店恐怕要四十分钟。我流鼻血虽然比一般人时间长一点,也只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太长了吧。三五分钟,不超过十分钟,我所理解见到人都是这样的。”广田雅子还记得自己在曲溪那里的小学里生活地同龄人受伤的情况。

    “别去了,都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那你振作一点,丧气老头。”

    这个小丫头,说话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她当自己是大姐?说话的语气似乎她和我是一个辈分。不过,多拉龙是个认可别人有自己语言方式的人。他不会将语言模式局限在辈分中。

    “那里的人不会卖给你的。”捂着冰毛巾,多拉龙眼前出现了光。

    “等着瞧吧,我会把药买回来。说不定还能找到邮局,将信也寄出去。”广田雅子穿好鞋子,跑出了家门。

    打开门出现的似方似圆的光消失了。

    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她能这样跑着去。能持续奔跑半小时,不过她在进入有人的街道放慢了脚步。放慢脚步警戒四周,虽然她知道只有意外发生才能够真正发现。

    瞧前面那个吸烟的男人,他坐在石墩上。从他身边走过有吸入二手烟的危害。路上有警车驶过,警察们可以合法佩戴武器,存在危险的都是威胁。有条爱尔兰雪达犬,在冬天也张着嘴好像有点快乐的样子。她可是和咬人的狗战斗过的,对于人们养的宠物也心存戒心。

    躲避开,广田雅子后悔自己没有带个称手的兵器。人们驯服野兽是靠工具完成的,使用工具能够使人类自身的战斗力提升很大一节。

    做出手枪的手势,朝着那条犬噗溜噗溜开枪,广田雅子沉迷艰辛冒险中。在胖人看来,她只是个玩闹着的可爱孩子。

    光注意到那条狗,广田雅子突然发现那个狗的主人是个有一百公斤的胖子。他的体型压迫力十足,总感觉自己手伸到他肚子里的话,也只会掏出一层肥油。爱尔兰雪达犬的主人大概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孩子,脑海中有着多么可怕的想法。

    不好惹,不好惹,广田雅子选择了战术性的远离威胁目标的方法。她已经感觉到了,如果自己和他对打的话,先要伤到那一身像海象般的脂肪,才能更进一步造成致命伤害。

    跑动中,她发现了一家邮局。她本来想先给爷爷买药的,但是现在遇见了,就速战速决吧!

    冲入门内,被保安疯狂阻拦,他们发出丧心病狂的叫喊声。广田雅子不懂为什么,她以为邮局是想进就能够进入的。

    “必须要进行登记!”

    “小朋友,你是干什么的。”

    防线很难突破,就算进入里面,在邮局工作的寄件员都是和安保人员一伙的。广田雅子的信还是不能寄出。她赶快退后几步,可是安保人员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你是干什么的?”安保人员一步步逼近。

    “站在那里别动,登记要写字的话,我自己可以写。”广田雅子一步步后退。

    话语没能得到回答,带有威胁感的保安还在接近当中。广田雅子选择放弃寄信任务,转为拯救人员受伤的任务中。她慌张地跑出去,就像是被恶狼追的小红帽。

    实在太可怕了,想不到邮局是个这么强硬的部门。初入社会的广田雅子已经有了认知,她已经在鬼地方的记忆版图中标记上邮局这个势力团体。

    跑过几条街,转了几个圈,广田雅子才去药店。她要保证自己不被跟踪。

    进入药店的大门前,广田雅子先确认了里面的情况。药店里只有一个店员,看起来是这样,广田雅子不确定柜台下会不会有潜伏的敌人。怎办呢,要不要进去,不去的话万一爷爷的出血有了意外情况……

    蹲低身体,广田雅子查看周围的人员动向,在药店店员一个不注意的瞬间拉开门冲进去。她潜伏着,查看着柜台后面的情况。不料,敌方有门动感应装置。

    “有什么事,小朋友?”

    “我来买止血药,还有治疗鼻黏膜受损的药物。如果可以的话,给一些补铁的药剂。补充电解质的水和维生素C。”广田雅子大步走过去。

    在面对重重危机、团团包围、机关陷阱的战斗中,广田雅子已经决定了,她要为了心中的信念和对战斗的执着放手一搏。

    柜台后面掏出枪械,一圈黑衣服戴墨镜的男人围堵住了她。广田雅子在心里拟定了危险出现的情况。药店的店员在清冷冷的药店里,寻找着顾客需要的药品。

    结账时,广田雅子试探地问道:“多少钱?”

    双手悬在玻璃柜前,她要在对方装作回答,掏出手枪的瞬间偏转枪口。最好能夺过手枪。药店店员要开口了,广田雅子也准备跳过去了。

    “四百三十。”

    紧紧地盯着店员,广田雅子从口袋拿出现金。

    “需要登记一下,写下姓名、时间、药品名称、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电话联系方式。”

    什么,广田雅子也是有一点社会常识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药店需要登记的。记得以前需要登记的情况,还是在二战时期的历史,敌人会把平民和攻击目标区别开来。光是电话她就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具体的官方名称,广田雅子居住的房子是多拉龙自己盖的。

    想要扔下钱,抢下药品逃走,可是店里面有监控。广田雅子不能付了钱,不做登记离开。店员看出了广田雅子的为难,刚好店里又来了买药的人。

    走过去和来的人沟通,店员说出了广田雅子的困扰。那个陌生的客人同意用自己的个人信息来登记买下了那些药。广田雅子在旁边的出口处。用钱交换了药物,广田雅子意想不到还有这种热心肠的人存在。

    回家的路上,她又是一路的小跑。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半了,多拉龙觉得她能够在太阳下山后回来也是正常的事。想不到,她出现在玻璃窗前。

    “想不到能够这么快回来。我的鼻血已经不流了。上午我去买信纸的时候,还顺带买了果汁,你喝吧。”

    “你还知道犒劳勇敢的战士。”

    提着袋子展示着,多拉龙想不到她真的能够买到药。在鬼地方,远离机场火车站附近的地方,买包装好的东西是需要登记的。

    “那你的那封信呢?”

    “没有寄出去,需要做登记。这个登记到底是个什么东东?有一些危险的感觉。”

    “谁知道。”多拉龙叹了口气,为辛苦归来的广田雅子倒入产品质量合格的果汁。

    “遇到了一个懂得变通的阿姨。她和别人商量,将药品的登记写入他人的个人信息下。他们做药店的登记信息,感觉像是敌军在抓受伤的爱国主义者。我们处在正在交战的国家当中吗?”

    “谁知道。那些人经常喜欢隐瞒悲惨的事实,伪装成理想国。根据我的观察,鬼地方是没有遭到敌人的入侵。”脸上是哀伤的表情,多拉龙不知道怎样是最正确的。让人们无故的担心也对事件的解决没有帮助,隐瞒糟糕的情况会蕴蓄出灾厄。

    “这可不像你哦,爷爷。打起精神来,喝了药,你就能好一点了。”

    “流鼻血这个症状,你竟然能够买到这么多药,还都是有点关联的。真可靠。”多拉龙从塑料袋中拿出所有的药,他想都尝试一下。

    “明天,我把信给你寄出去吧。”

    放下没有喝完的果汁,广田雅子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多拉龙在后面默默地吃着药,往杯子里倒水。

    打开电灯,拉上窗帘,广田雅子重新拿出信纸。在原本的信纸上,她只写了“你好吗?”三个字。这次,她写了自己在所居住的地方,出现的被包围的危机感。广田雅子风趣地写到那种被危机困住的感觉来自冬季的寒冷感觉。居住在这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都是在法律上没有写的。比如在机场和火车站之外的地方买东西需要登记。

    在那些不能及时联系到外界的地方有许多奇怪的规矩。注:鬼地方不能用电子通信联系到外界,只能通过物理移动形式将信息传递出去。

    菜刀上需要刻上身份证号。菜刀不能进行贩卖,要从特殊途径入手。进出人员密集的地方需要做详细的登记,家庭地址、手机号码、进入目的、姓名、身份证号。鬼地方的每个人都做了基因采集和记录,就是对犯罪分子的那种程度的采集信息。在楼房多的城市中,到处都必须用围栏围起来,密不透风。出入许多场所都必须持有身份证。不允许大家活得快乐快乐的,人们多半自己偷偷乐。不允许举办热闹的美食节。不允许举办音乐会。不允许说实话。警察是坏的,社区服务人员也是坏人。

    有许多奇怪的规定,由势力组织定下规则,实施起来是强制性的。

    生活在这里,预感到了一种困兽之斗的危机。鬼地方这个鬼样子,恐怕以后会有危险发生。到时候,恳请你来搭救我。

    用了很详细的文字描述,广田雅子写了以上内容的信。用了几十页纸,用像书封厚度的书信袋来装信。经过今天的事,她知道鬼地方还是存在好人的。不过一锅老鼠坏了一锅汤,可是说这里糟糕的事情太多了。那些糟糕的事情给她不好的预感。一种身处险境、四面临敌、暗藏杀机的预感。

    封闭的地方易产生无人知晓的黑暗,在无人知晓的境遇中会产生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