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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迟到的事端

    独自留在家里,爷爷出门去谈论有关金钱的生意去了。

    翻开一页,广田雅子在优雅的阅读书籍,她用这种方式打发时间。

    桌子上盛放着一杯倒好的绿茶,苦涩的茶与阴郁的环境最配了。想要出去,但是外面到处都是危险的事物。爷爷最好了,他知道给急需补充知识的可爱的孙女一套百科图书。

    捧着厚厚的图书,广田雅子心里是满足地。如若遇到不认得的字,字典就在她的旁边。花上几个小时看动物图鉴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鳞次栉比排列的平房,外表都是漆黑色的,像是受到过炮弹的袭击;炸开的火药让附近的建筑都染上厚厚的黑色,用极其细腻的粉末。广田雅子就是住在这样的平房中。房间的外观十分的不显眼。

    喝上一口热茶,广田雅子埋头苦读。她的脚后跟踩在凳子的隔栏上,双手捧着书。柔顺的头发遮蔽不住她求知的真挚眼神。她那样的需要,心里急迫地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用她还识字不多的该年龄段文化水平珍惜的阅读着爷爷从外地买回来的书籍。

    裹上厚重的衣服,多拉龙踏上了艰难的从商路。他不是个从经济学院毕业的学生。他还是用着老方法做着生意。想要通过做小饭摊的生意从鬼地方搬离出去,天方夜谭。想要换个环境必须要去找更加赚钱的方法。

    动物图鉴上是花纹独特的环尾狐猴,它翘着尾巴跟着同一族猴子。仅仅是这样,也会让广田雅子觉得畅怀。生活在丛林中,她对于动物有着先天的亲切感,与自然相处少一些尔虞我诈。

    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能在轻松愉快的阅读中过去。

    当她长舒一口气,突然一种强烈地、令人烦躁不安地危机感扰乱了她的心思。凭着直觉她望向了窗户的方向,有个人贴着窗户玻璃,那个女人在往房子里窥视。脸贴近窗户玻璃,辨不出那个女人的脸型,扭曲的心灵会让人有张歪曲的脸。

    突然见到那张变形的脸,广田雅子被吓了一跳。她被对方可怕的探视别人隐私的强烈意念吓到了。摸了一把刀子,广田雅子蹲下来,用最小的动作移动。她将宝贝的图书放到自己的卧室内。悄悄地来到房间通往院子的门前,广田雅子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她打开反锁。

    打开房子的通向院子的门,她离开了由墙壁围起来的家。想着要是对方使用开锁的技术,攻坚进入房子;自己留在家里无路可逃的局面,广田雅子选择了离开家里。将刀子放在外套的内口袋中,广田雅子踩着窗户护栏翻上房顶。

    趴低身体,广田雅子偷偷向下看,有个老阿姨在窗户玻璃前。老阿姨的头都快要顶破玻璃,将头探到家里了。

    大喊一声,广田雅子站起来,“偷偷摸摸的家伙,你在干什么呢?”

    “喂,说得就是你!”广田雅子见对方没有反应,将雪球扔到了那个老阿姨的头上。

    “谁呀,这么讨厌,乱扔雪球。”提着包的老女人说话了。

    “窥视别人家还这么嚣张!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广田雅子躲开那个老女人扔出的石头。

    迅速趴在房顶上,广田雅子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站在房子下面的女人在往上面扔石块,嘴里还不时嘟囔着。

    “伤害了别人,你们还有理了。我儿子被你们欺负的,痛苦地一直在哭。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天天不知道要挨多少针,吃多少药……”

    听了老阿姨的话,广田雅子心里更加迷惘了。她从来没有把谁弄到哭,也没有把人打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难道是那条狗?那条黑色的狗不是一条流浪狗吗?

    “冷静一下。几天前,死了一条黑色的狗,那是你们家的吗?”

    “好呀,你这个小丫头,骂我儿子是条狗。”穿着长款羽绒服的老女人,又捡起石块砸人。

    有些珍惜动物的人,把狗当儿子看待。莫非她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养的是狗?广田雅子现在是越来越不理解了。她怎么也想不起把人打哭的记忆,也想不到把人打伤到需要就医的程度。对方不喜欢称呼那条黑色的狗该有的动物名称的话,广田雅子觉得顺应那人的心意称呼为儿子吧。

    “十分抱歉,那天你儿子咬了我的腿。我生气了,将那条儿子给裸绞杀掉了。或许是我冲动了一点。抱歉,小生初来乍到,莽撞了一点。要不然我再赔你一条狗命。你喜欢什么犬,我让爷爷给你去狗市买。”广田雅子想着说出实情,会让对方谅解。

    “下来,快下来。你骂我儿子是狗。还说我儿子咬了你的腿,还说什么把他杀掉了。你们是想要对我的儿子干什么?”下面的老阿姨还在大骂。

    论人与动物最珍重的感情有多深,广田雅子是见识到了。想不到她那么喜欢那条黑色的狗,对于那个老阿姨来说那条狗就是一个有着人类地位的儿子。

    “对不起,我们已经把你儿子安葬了。请节哀顺变。”广田雅子在屋顶说。

    “胡说什么,我儿子好着。不是,你们还非得要我儿子出点事不可吗?你给我先来,我要好好打你一顿。我那个儿子平常是非常乖的,见到别人都知道打个招呼。”那个老阿姨吵闹着。

    “才没有,你儿子咬我腿的时候,才没有事前说一声。”广田雅子始终觉得老阿姨所说的儿子是那条黑色的细长的狗。

    “谁咬你腿了。我儿子怎么可能咬你的腿。你们把我儿子打得不成样子,反而诬赖我们。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呀,这几天躺在医院里,动也不动了。每天都需要我给他送饭,要不是有人照顾,那他得饿死。你们把他害的连饭也吃不下,整天都没有精神。我苦命的孩子呀,都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害了。那天,我去看他,咳嗽着吐出了血。你瞧瞧你们有多狠心,把那么小一个孩子虐待的,不成人形……”

    恶劣地语气让广田雅子更加糊涂了,那个老阿姨的口气如丧考妣,听起来事情简直严重到天理难容了。事情听起来和那条死去的黑狗没有关系。广田雅子她一直在家里乖乖的读书,如果不是自己做的,难道是爷爷他又犯了什么事?

    不会吧,爷爷碍于我这个乖孙女的缘故,他要做一个好人。广田雅子还记得,那天晚上洗脚的时候,多拉龙唱的走调的歌。我要做一个好人儿,一个生不如死的好人,即使是痛不欲生,还是要做个好人,做一个好人……

    那首歌唱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情感里满是委屈。广田雅子趴在房顶上,躲避着下面的老女人扔石块,她还在脑海中回忆着。她还记得自己说,如果当个好人这么难受,就不要当个好人了吧。多拉龙回答,为了在她成人之前受到良好的教育和有足够的物质供给,他只能当个垂死挣扎的好人。

    说了那么多,爷爷不会还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广田雅子不相信,他早上是高高兴兴出门的,自信地说等回来了就能够过上百万富翁的生活。

    抽出了匕首,广田雅子往下撇了一眼。很快,她打消念头,不知道敌人目的,先将人杀掉会让自己陷入另一谜团中。眼下还是静观其变吧,广田雅子仰在屋顶的背坡,仰望着蓝天还挺惬意。

    期间太惬意,广田雅子放空思绪发了会呆。想不到时间在发呆的时间里过得最快,像是超速塞车一样,一下过了两个小时。更加不可置信的是那个老阿姨还在下面,刚好等到了谈完生意回家来做饭的多拉龙。

    提着菜匆匆回家的多拉龙,一回家,就目睹一个老女人盯着自己。他觉得恶心,本来不想要搭话,想不到那个老女人拉拉扯扯,好不自重。多拉龙反手就给了那个老女人一巴掌。躲在房顶上的广田雅子看见了那爽快地一巴掌。

    “好啊,你竟然打我,竟然敢打我。”老女人捂着脸,声音比起与自己对话的时候多了几分女人味。她现在的声音不再像个撒泼打滚、满地撒尿地泼妇,反倒有点良家妇女的感觉。

    惊诧地颤抖了一下头,广田雅子心里“哎呦”一声,她觉得那个老女人的声音有点做作。虽然广田雅子对于男人的魅力没有感觉,但是多拉龙他的一头银发透露出一股非比寻常的男性魅力。

    上前拉住多拉龙想要打开门的手臂,老女人的动作仿佛是在求求他多看自己一眼。他们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愫吗?广田雅子在房顶上边观察着,边思考着。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推开那个女人,多拉龙不耐烦的问:“你是谁?”

    “啊呀,你推我。”她那啊呀一声尖叫,是偷了哪个年轻的女孩的声音发出的?

    “我推你,就推你喽。你想把我怎样?”多拉龙觉得这么说,对方就会走开,他继续用钥匙开门。这是他和孙女事先讲好的,有人敲门不要开锁,有钥匙会自己打开门。

    “你无情。”老女人又去拉多拉龙的衣服。

    那个老女人又怪声怪气的了,广田雅子听了觉得好恶心。多拉龙也受不了一个老女人撒娇。他飞快地绰起铁锹拍过去,那个老女人的头砰地一声响,倒在地上。

    “回家吧,雅子。”多拉龙进门前,这么说。

    躲藏在房顶上,记录下全部事发过程的广田雅子跳到院子内。她走院内的门回到房间里。多拉龙把从外面买来的饭交给了她。袋子里的菜看来是晚上做着吃了,比起街道上的饭馆手艺,她更加喜欢爷爷做的饭。爷爷做的饭,用来百分百的爱心和良心,让广田雅子十分喜欢。

    吃着包装盒里的菜,广田雅子透过窗户看见那个女人捂着头坐在雪地上。多拉龙一点也不感到愧疚,他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给了那个老女人一铁锹,她老实多了。那个老女人不再对多拉龙有非分之想。她开始恼羞成怒起来,说话的腔调又开始难听起来。多拉龙他们坐在家里吃饭,那个女人在外面大骂。隔着门,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在骂什么,可是她就是能够一直骂。

    直到多拉龙和孙女吃完午饭。房子外的老女人还在骂。

    将包装盒放到炉子中烧掉,多拉龙和蔼地询问儿童百科图书内容如何。广田雅子满意地回答十分有意思。在爷孙两个进入饭后的闲谈时间,房子外的老女人还在骂。

    饭消化一会,到了半小时午睡时间,他们两个都到各自的床铺上午休了。外面的老女人还在,嘴里依旧是不依不饶。

    等到了广田雅子下午出去活动的时间。她一拉开门,那个老女人还在,还在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爷爷,那个女人好像找你?”

    “胡说,我看她是疯人院出来的吧。今天你还是留在家里,做一些攻击训练吧。”

    正要关上门,那个老女人把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塞到了广田雅子的手中。“爷爷,那个人给我一份怪东西。”

    “放到炉子中烧掉吧,烧掉后洗洗手。”多拉龙的午睡时间比较长,一般是两三个小时。

    事情在今天,就这样过去了。多拉龙始终还是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来干什么的。在下午睡醒,他们爷孙两个又对事情聊了起来。

    “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你以前的老婆吧?”

    “才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之前说的话,说得好像认识你一般。她也不知道在窗外偷窥了多久,我在家里用功念书,感受到一股不详的气息。寻着恼人气息望去就看见了那个老阿姨。一开始,我还是以为她是把狗当儿子养的人,联系起之前的黑狗。之后她说自己的儿子躺在医院里,又是吐血,又是植物人的……”

    “嚯,这么夸张。搞不好,她真的是从疯人院逃出来。”

    “是吗?我还以为爷爷有事瞒着我呢。”

    “你当我是什么人?”

    “谁叫你以前杀了一个人。”广田雅子围着热乎乎的炉子说。

    “只有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了。而且那件事,警察一直没有来找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事情应该早就被遗忘了。”多拉龙端着茶杯说。

    “以后,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把你年轻时风流债还一还。”

    过去一个星期多了,多拉龙受到了那个泼饭小孩母亲的控告。

    离开家里前,多拉龙交代了要注意的事情,给孙女说了钱存放的地方。仔细想了一下,广田雅子想不出爷爷会被控告的理由。相较于那个孩子被泼可乐,被浇了满头热饭的多拉龙才比较亏。能被法院受理,看来爷爷是被诬赖了,广田雅子即使是个小孩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情况。

    在离开之前,他嘱咐,要是三天之内没有回来,去找她的朋友试试运气吧。要是他没能回来,多拉龙告诉广田雅子带着全部的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事情发生之前,广田雅子和多拉龙正在阅读着百科图鉴。他们相互谈论书里出现的不同事物的介绍,说说笑笑。大家都在快乐地交流着,没有人知道法院的车会驶到这个叫不上名号的偏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