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办理入学手续
到了她这个年纪，在世界上的大部分适龄儿童都在上学。
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去倒卖商品，让多拉龙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辛酸。
不能够让她毁在这里，但也只能在这里接受教育。
到鬼地方的开学日期还有一段时日，多拉龙要提前一个月去办理手续。
低矮的平房在一段高出窗户位置的炉渣路下面，广田雅子正在家里独自学习知识。从爷爷买给她的儿童百科绘本中，学习为数不多的常识。穿好了衣服，多拉龙站在了房子的门口。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广田雅子的注意。
“要出去吗？我也要去。”
“今天，我是要去给你办理入学的手续。事情处理起来很无趣的。”
“不，我想要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学习如何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下遵循规则，学会办理手续，也是一种社会技能。你不能让一个人，离开了家里连公交卡都不会办，或是不知道缴纳可悲的停车违规罚单。”
“停车违规罚单，确实十分该死。不过，现在你离开车的年纪还远着呢。”
“爷爷，你听不出，我想要自立自强，学习必要的社会经验的决心吗？”广田雅子的眼睛闪亮亮地，这充分表明了她的诚意。
摇了摇头，多拉龙说了一声好吧。
本地的学校都是一个鬼样子，上哪一间学校都是同样糟糕。可惜的是多拉龙现在没有足够的财力，要不然他会让孙女成为最好的学校的学生。
跨越千山，走过万水，在一个被十字路口包围的地段有一座学校。这座学校算是离家最近的了，其它的学校有一小时半的公交车车程。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开设一家学校，地处的位置简直是车祸撞死惨案发生的受诅咒之地。
抵达学校门口，多拉龙遇见门口的把守人员。他们头上带着绿色的钢盔，像是二战时期德国大兵佩戴的那种。
“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要是打战了士兵大概也会穿着和门卫一样的防护装备。
“过来办理入学手续。”
“到开学还有一个月。”
“可是手续比较难办，需要花许多时间不是吗？”
“那可不关我的事。”守卫的人向远处望去，他不打算让人进去。
“让我进去吧。我可不想要到开学后，着急地办理入学手续。”多拉龙这么说，对方没有理会自己。
学校的门口有看守的人，又不能硬闯，多拉龙带着她返回了。
路上，广田雅子没有说话，她已经能够感觉得到爷爷受挫的心情了。多拉龙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清楚办理入学需要什么手续了。所以他想要提前知道，在鬼地方办理手续往往需要很多天，花上六个月的时间也可能。
掀开家里的日历，一个月的时间，多拉龙记得对方是这么说的。在那一天做记号，他要赶着第一个去报到。在路上花了几个小时，换来一个一无所获的结果，多拉龙不喜欢这样。在开学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做些什么呢？
歪着头，广田雅子心中疑惑，爷爷为什么一脸凝重的表情。她侧着头，想要从爷爷的表情中解读出人物内心的活动。
把她卖了吧，不，留着说不定还有用。随着多拉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广田雅子在心里配给他预想中的声音。要是把她留下来，供应学费照顾饮食，时时需要关注人身安全。事情变成那样的多么麻烦，我还是不要养她了吧。
思索在开学前的日子，怎么让她过得有意义一点，多拉龙感到为难。遇到困难的问题，他会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在前面走，广田雅子也学着在后面跟着，背个手像个老大爷一样。
顿足，多拉龙想不出太多的事，他决定能教多少就教多少。
“雅子。我……”
“你想要把我卖了换钱吗？这次，你和我商量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被卖掉的。”广田雅子先发制人，一连串的话让多拉龙都忘掉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空气中传出一阵寂静，多拉龙睁着眼睛，想要说话却一时语塞。
“哈！被我说中了。爷爷，想不到你还抱持着愚蠢想法。总想着把我送给别人。”广田雅子失望地摇了摇头，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回到自己卧室里，广田雅子准备打包行李。
伸出手，多拉龙仿佛被塞住的嘴巴终于打开了。
“且慢。你这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吓人。”
“哪里吓人了？”广田雅子回过头问。
“本人当然感觉不到，你有时候说得话就像一记拳头打在鼻梁上。吓人一跳。你说说看，你怎么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的呢？”多拉龙用手势阻止了她收拾行李。
“那当然是你的原因啦。你是个怕麻烦的老头，长得还挺唬人。”广田雅子看着勉强挤出和善笑容的爷爷，那副模样说他是杀人犯，也不是一句假话。
双手往外翻，多拉龙想要随着手动作说出辩驳的话语。可是他的言语都在大脑将信号传递到喉咙前就阻断在脖子附近了。广田雅子也学着爷爷，将双手不断向外甩动，她想要弄清楚这是在表达什么？
“爷爷，你这样由身体内侧向外抛的手势，是想要我抱抱你吗？”广田雅子还在模仿爷爷的动作。
心里觉得好笑，但现在不是笑得时候，多拉龙着急地想要解释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想要辩解，却又被广田雅子的话逗的想笑，始终没能开口。
“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老了。还想要抱抱，是不是还需要我举高高、摸摸头、玩飞飞飞？”一副真拿那老头没有办法的样子，广田雅子抱住了多拉龙。
“不是，不是的。刚才的动作是我想要说话前，做反应的动作。我想要说的是，自己是个面恶心善的人。还有你不要再觉得我会弃养了。刚才我是在想，开学前如何叫你过得有意义，充实一点。”
松开手，广田雅子说：“什么嘛，你向我不断做出求抱抱的手势。我以为你是心灵还没有长大，停留在襁褓中的幼儿阶段。”
这小东西，伶牙俐齿的，倒也不是讨厌。多拉龙心里这么想着，觉得如此想有些不像是自己反应。跟孙女言语上对峙一番，多拉龙决定现阶段自己还是去外面继续赚钱。广田雅子被留在了家里，她可以继续按照自己的性子活下去。
手搭在桌子上的座钟上，广田雅子在心里想爷爷要晚上七点前才回来。到七点还有四个小时五十分钟，在这段时间要做什么呢？
趴在自己卧室的写字台上，这是爷爷为了她买下的。广田雅子在思考着，冬季要是一直在外面进行对抗恐怖分子模拟训练，冒了汗可能会着凉的。她那小脑瓜，满脑子想的都是战斗，或是有某知的战斗将要发生了。大概，她不能从曲溪亲眼见到母亲遇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好在，她是个既能保持警惕，也懂得打理好心情的战斗者。
拿出手机，嘴里念着号码，她打算把幽黛宿浬的手机号背下来。电话拨出去，她依旧是个守在原地，心里满怀激动的广田雅子。
“雅子，很高兴你能打电话来。”幽黛宿浬在房间里穿着裙子，别着卡通发卡，今天也要美美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通过电话，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去，是一件让广田雅子紧张的事情。
“吼。你是在紧张吗？”幽黛宿浬的声音平缓，语调柔和，还带着一点觉得广田雅子真可爱笑意。
“才不呢。我今天一个人在家，家里的爷爷，让人担心。他今天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还以为，是想要将唯一的孙女卖掉呢。”
“卖掉！”
对方感到惊讶，广田雅子紧张内心平静下来，“对呀，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把一些没有成本的东西用高价卖出去。不过，他要把我卖出去的事情是虚惊一场。爷爷他出门又去做生意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对了，你上学了吗？”
“有啊。”
“啊，这样呀，我这里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听爷爷说，鬼地方的手续特别难办。本来今天我是要去观摩办理入学手续的流程的，结果受到守卫阻拦。”
“需要帮忙吗？”
“可以呀，不过我们相距几千公里，恐怕很难吧。光说我的事，你也说说吧，在电话接通之前，在做些什么？”
庭院栽种着落叶小乔木，幽黛宿浬在侍女将手机递过来前，她在欣赏自家玉兰花盛开景致。到现在为止，广田雅子觉得自己能和她成为朋友是件神奇的事情。好像，有人刻意安排好的，又像是命中注定成为密友。
那天，迷迷糊糊的广田雅子，后知后觉地跟着跑，然后……似乎她在那一刻，见证了友谊的光彩，从古至今人们信奉的命运。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已经乘坐上了能运载两人羁绊的时间洪流。
能有她这个朋友，真好。广田雅子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她已经从朋友那里得到心灵的养分。她又能是那个活力满满的广田雅子了。
好，今天就大战个三天三夜吧。广田雅子冲出房间，像是暗夜奇袭的军队，全力奔跑直驱南下。
尽力消耗着自身的能量，进行打倒强大敌人的模拟训练。她找到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有一米多高。将这块土黄色的石块，当成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广田雅子在练习着攻击技巧。选择一个有障碍遮蔽的远处，广田雅子捡起小石块朝那个大石块抛掷。
像是这样的模拟训练，在大人看来是一个孤单的孩子在玩游戏。但是对于广田雅子来说，这是必要的练习。扔出小石子，虽然不能够让对手受严重的伤，但是可以为自己逃脱争取时间。面对难以对付的强敌，选择避让寻找机会是一般策略。
看我的百发百中，一击碎石，心中念着如招式名称的语句。广田雅子将石块扔向假想敌。换到左手，广田雅子将积累的石块连续扔出，并不断缩短和敌人的距离。出现在雪地上的土黄色一米高的石块在广田雅子眼里是双手护住面部，无法招架的对手。
在一个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在捡石子扔着玩。可爱的小朋友，自己一个人太无聊，想象出另一个伙伴在对打。表面上看是这样，其实广田雅子的每一下投掷，都精准打击到对手的眉心，护住在脸前的手指。而且对方是来势汹汹，不好对付的。没错，这是勇敢者的游戏，一场精准的抛掷训练。要是把手中的石子换成手雷的话，广田雅子早就不知道炸死对方多少回了。
靠近对手，冷不防地在对手的额头上划上十字，这代表战斗胜利。
呼，广田雅子松了一口气，感叹道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完成今天的训练，她赶快反回家中。在一场战斗结束后，应该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体力恢复。广田雅子用钥匙打开门前，先往家里扔一个小石子，要是听到有人朝声音的方向开枪，她就不会进家门了。当然，像是这样小孩子异想天开的想法，在大人看来是奇怪的举动，对于广田雅子来说是必要的。
随时随刻保持警惕，不给对手留一丝机会，广田雅子可得意了。她今天又是平安无事的回到家里。房间里黑黑的，她也不开灯，为了不给别人发现家中有人的机会。
用钩子拉开炉盘，炉子中的炭火只有燃着的小小一块了。广田雅子走到南边的小房间里，里面存放着煤炭。用小铲子，挑起一块，广田雅子将煤炭投入火炉中。这样能引燃吗？
作为一个爱操心的小孩，广田雅子搬来小凳子，她要看着新放入的煤炭烧红才放心。冬天外面这么冷，只有蹲在火炉的旁边才能让人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广田雅子喜欢盯着冒着红光的炭火发呆。好像她能够从中获知宇宙的真谛。
“喂，你在干什么呢？”黑暗中探出一个人影，他毫无预兆的发出了声音。
“呀！爷爷你不要突然出来吓人好不好。”广田雅子是个警惕的人，但却不是个紧张兮兮的人。
在她强韧的精神力下，能够供应自己的心灵健康成长起来。即使爷爷故意悄声溜进来，想要吓唬她一下。广田雅子也逢场作戏，假装自己被吓到的样子。
“爷爷你还真是会隐藏脚步吓唬人。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广田雅子以平静的腔调询问。
“是吗，”多拉龙感觉她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少惊吓的样子，“酸黄瓜、酸卷心菜有用小茴香调味和烤乳猪切片。”
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去倒卖商品，让多拉龙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辛酸。
不能够让她毁在这里，但也只能在这里接受教育。
到鬼地方的开学日期还有一段时日，多拉龙要提前一个月去办理手续。
低矮的平房在一段高出窗户位置的炉渣路下面，广田雅子正在家里独自学习知识。从爷爷买给她的儿童百科绘本中，学习为数不多的常识。穿好了衣服，多拉龙站在了房子的门口。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广田雅子的注意。
“要出去吗？我也要去。”
“今天，我是要去给你办理入学的手续。事情处理起来很无趣的。”
“不，我想要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学习如何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下遵循规则，学会办理手续，也是一种社会技能。你不能让一个人，离开了家里连公交卡都不会办，或是不知道缴纳可悲的停车违规罚单。”
“停车违规罚单，确实十分该死。不过，现在你离开车的年纪还远着呢。”
“爷爷，你听不出，我想要自立自强，学习必要的社会经验的决心吗？”广田雅子的眼睛闪亮亮地，这充分表明了她的诚意。
摇了摇头，多拉龙说了一声好吧。
本地的学校都是一个鬼样子，上哪一间学校都是同样糟糕。可惜的是多拉龙现在没有足够的财力，要不然他会让孙女成为最好的学校的学生。
跨越千山，走过万水，在一个被十字路口包围的地段有一座学校。这座学校算是离家最近的了，其它的学校有一小时半的公交车车程。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开设一家学校，地处的位置简直是车祸撞死惨案发生的受诅咒之地。
抵达学校门口，多拉龙遇见门口的把守人员。他们头上带着绿色的钢盔，像是二战时期德国大兵佩戴的那种。
“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要是打战了士兵大概也会穿着和门卫一样的防护装备。
“过来办理入学手续。”
“到开学还有一个月。”
“可是手续比较难办，需要花许多时间不是吗？”
“那可不关我的事。”守卫的人向远处望去，他不打算让人进去。
“让我进去吧。我可不想要到开学后，着急地办理入学手续。”多拉龙这么说，对方没有理会自己。
学校的门口有看守的人，又不能硬闯，多拉龙带着她返回了。
路上，广田雅子没有说话，她已经能够感觉得到爷爷受挫的心情了。多拉龙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清楚办理入学需要什么手续了。所以他想要提前知道，在鬼地方办理手续往往需要很多天，花上六个月的时间也可能。
掀开家里的日历，一个月的时间，多拉龙记得对方是这么说的。在那一天做记号，他要赶着第一个去报到。在路上花了几个小时，换来一个一无所获的结果，多拉龙不喜欢这样。在开学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做些什么呢？
歪着头，广田雅子心中疑惑，爷爷为什么一脸凝重的表情。她侧着头，想要从爷爷的表情中解读出人物内心的活动。
把她卖了吧，不，留着说不定还有用。随着多拉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广田雅子在心里配给他预想中的声音。要是把她留下来，供应学费照顾饮食，时时需要关注人身安全。事情变成那样的多么麻烦，我还是不要养她了吧。
思索在开学前的日子，怎么让她过得有意义一点，多拉龙感到为难。遇到困难的问题，他会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在前面走，广田雅子也学着在后面跟着，背个手像个老大爷一样。
顿足，多拉龙想不出太多的事，他决定能教多少就教多少。
“雅子。我……”
“你想要把我卖了换钱吗？这次，你和我商量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被卖掉的。”广田雅子先发制人，一连串的话让多拉龙都忘掉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空气中传出一阵寂静，多拉龙睁着眼睛，想要说话却一时语塞。
“哈！被我说中了。爷爷，想不到你还抱持着愚蠢想法。总想着把我送给别人。”广田雅子失望地摇了摇头，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回到自己卧室里，广田雅子准备打包行李。
伸出手，多拉龙仿佛被塞住的嘴巴终于打开了。
“且慢。你这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吓人。”
“哪里吓人了？”广田雅子回过头问。
“本人当然感觉不到，你有时候说得话就像一记拳头打在鼻梁上。吓人一跳。你说说看，你怎么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的呢？”多拉龙用手势阻止了她收拾行李。
“那当然是你的原因啦。你是个怕麻烦的老头，长得还挺唬人。”广田雅子看着勉强挤出和善笑容的爷爷，那副模样说他是杀人犯，也不是一句假话。
双手往外翻，多拉龙想要随着手动作说出辩驳的话语。可是他的言语都在大脑将信号传递到喉咙前就阻断在脖子附近了。广田雅子也学着爷爷，将双手不断向外甩动，她想要弄清楚这是在表达什么？
“爷爷，你这样由身体内侧向外抛的手势，是想要我抱抱你吗？”广田雅子还在模仿爷爷的动作。
心里觉得好笑，但现在不是笑得时候，多拉龙着急地想要解释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想要辩解，却又被广田雅子的话逗的想笑，始终没能开口。
“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老了。还想要抱抱，是不是还需要我举高高、摸摸头、玩飞飞飞？”一副真拿那老头没有办法的样子，广田雅子抱住了多拉龙。
“不是，不是的。刚才的动作是我想要说话前，做反应的动作。我想要说的是，自己是个面恶心善的人。还有你不要再觉得我会弃养了。刚才我是在想，开学前如何叫你过得有意义，充实一点。”
松开手，广田雅子说：“什么嘛，你向我不断做出求抱抱的手势。我以为你是心灵还没有长大，停留在襁褓中的幼儿阶段。”
这小东西，伶牙俐齿的，倒也不是讨厌。多拉龙心里这么想着，觉得如此想有些不像是自己反应。跟孙女言语上对峙一番，多拉龙决定现阶段自己还是去外面继续赚钱。广田雅子被留在了家里，她可以继续按照自己的性子活下去。
手搭在桌子上的座钟上，广田雅子在心里想爷爷要晚上七点前才回来。到七点还有四个小时五十分钟，在这段时间要做什么呢？
趴在自己卧室的写字台上，这是爷爷为了她买下的。广田雅子在思考着，冬季要是一直在外面进行对抗恐怖分子模拟训练，冒了汗可能会着凉的。她那小脑瓜，满脑子想的都是战斗，或是有某知的战斗将要发生了。大概，她不能从曲溪亲眼见到母亲遇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好在，她是个既能保持警惕，也懂得打理好心情的战斗者。
拿出手机，嘴里念着号码，她打算把幽黛宿浬的手机号背下来。电话拨出去，她依旧是个守在原地，心里满怀激动的广田雅子。
“雅子，很高兴你能打电话来。”幽黛宿浬在房间里穿着裙子，别着卡通发卡，今天也要美美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通过电话，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去，是一件让广田雅子紧张的事情。
“吼。你是在紧张吗？”幽黛宿浬的声音平缓，语调柔和，还带着一点觉得广田雅子真可爱笑意。
“才不呢。我今天一个人在家，家里的爷爷，让人担心。他今天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还以为，是想要将唯一的孙女卖掉呢。”
“卖掉！”
对方感到惊讶，广田雅子紧张内心平静下来，“对呀，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把一些没有成本的东西用高价卖出去。不过，他要把我卖出去的事情是虚惊一场。爷爷他出门又去做生意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对了，你上学了吗？”
“有啊。”
“啊，这样呀，我这里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听爷爷说，鬼地方的手续特别难办。本来今天我是要去观摩办理入学手续的流程的，结果受到守卫阻拦。”
“需要帮忙吗？”
“可以呀，不过我们相距几千公里，恐怕很难吧。光说我的事，你也说说吧，在电话接通之前，在做些什么？”
庭院栽种着落叶小乔木，幽黛宿浬在侍女将手机递过来前，她在欣赏自家玉兰花盛开景致。到现在为止，广田雅子觉得自己能和她成为朋友是件神奇的事情。好像，有人刻意安排好的，又像是命中注定成为密友。
那天，迷迷糊糊的广田雅子，后知后觉地跟着跑，然后……似乎她在那一刻，见证了友谊的光彩，从古至今人们信奉的命运。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已经乘坐上了能运载两人羁绊的时间洪流。
能有她这个朋友，真好。广田雅子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她已经从朋友那里得到心灵的养分。她又能是那个活力满满的广田雅子了。
好，今天就大战个三天三夜吧。广田雅子冲出房间，像是暗夜奇袭的军队，全力奔跑直驱南下。
尽力消耗着自身的能量，进行打倒强大敌人的模拟训练。她找到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有一米多高。将这块土黄色的石块，当成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广田雅子在练习着攻击技巧。选择一个有障碍遮蔽的远处，广田雅子捡起小石块朝那个大石块抛掷。
像是这样的模拟训练，在大人看来是一个孤单的孩子在玩游戏。但是对于广田雅子来说，这是必要的练习。扔出小石子，虽然不能够让对手受严重的伤，但是可以为自己逃脱争取时间。面对难以对付的强敌，选择避让寻找机会是一般策略。
看我的百发百中，一击碎石，心中念着如招式名称的语句。广田雅子将石块扔向假想敌。换到左手，广田雅子将积累的石块连续扔出，并不断缩短和敌人的距离。出现在雪地上的土黄色一米高的石块在广田雅子眼里是双手护住面部，无法招架的对手。
在一个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在捡石子扔着玩。可爱的小朋友，自己一个人太无聊，想象出另一个伙伴在对打。表面上看是这样，其实广田雅子的每一下投掷，都精准打击到对手的眉心，护住在脸前的手指。而且对方是来势汹汹，不好对付的。没错，这是勇敢者的游戏，一场精准的抛掷训练。要是把手中的石子换成手雷的话，广田雅子早就不知道炸死对方多少回了。
靠近对手，冷不防地在对手的额头上划上十字，这代表战斗胜利。
呼，广田雅子松了一口气，感叹道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完成今天的训练，她赶快反回家中。在一场战斗结束后，应该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体力恢复。广田雅子用钥匙打开门前，先往家里扔一个小石子，要是听到有人朝声音的方向开枪，她就不会进家门了。当然，像是这样小孩子异想天开的想法，在大人看来是奇怪的举动，对于广田雅子来说是必要的。
随时随刻保持警惕，不给对手留一丝机会，广田雅子可得意了。她今天又是平安无事的回到家里。房间里黑黑的，她也不开灯，为了不给别人发现家中有人的机会。
用钩子拉开炉盘，炉子中的炭火只有燃着的小小一块了。广田雅子走到南边的小房间里，里面存放着煤炭。用小铲子，挑起一块，广田雅子将煤炭投入火炉中。这样能引燃吗？
作为一个爱操心的小孩，广田雅子搬来小凳子，她要看着新放入的煤炭烧红才放心。冬天外面这么冷，只有蹲在火炉的旁边才能让人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广田雅子喜欢盯着冒着红光的炭火发呆。好像她能够从中获知宇宙的真谛。
“喂，你在干什么呢？”黑暗中探出一个人影，他毫无预兆的发出了声音。
“呀！爷爷你不要突然出来吓人好不好。”广田雅子是个警惕的人，但却不是个紧张兮兮的人。
在她强韧的精神力下，能够供应自己的心灵健康成长起来。即使爷爷故意悄声溜进来，想要吓唬她一下。广田雅子也逢场作戏，假装自己被吓到的样子。
“爷爷你还真是会隐藏脚步吓唬人。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广田雅子以平静的腔调询问。
“是吗，”多拉龙感觉她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少惊吓的样子，“酸黄瓜、酸卷心菜有用小茴香调味和烤乳猪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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