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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诗就是远方

    抄诗扬名这事也得讲究方式方法,按惯例去诗会上一鸣惊人比较常规。

    但高然只是个童生,诗会这种高大上聚会就算得到邀请,如鸡立鹤群同一群秀才举人站一起,想想就尴尬。

    在高然认知里想把一件货物卖出去,直接找人多的地方摆上个摊位吆喝就好。

    正巧自己就有个摊位,街面处在秦淮河岸边不远,行人不能说人流如织,也算是络绎不绝,摊位也是使了钱的。

    说干就干,屋外的柴堆里挑几根长短适中的柴,左右一搭麻绳一绑,一个丁字状的架子做好。

    抄诗必然要用纸,给人用的信纸都是粗糙的竹纸肯定不行,翻出珍藏了三年都不舍得用仅有几张的宣纸,一切就绪就差选题了。

    拜系统所赐加强了记忆,在蓝星看过的经典诗词,都能在记忆中翻找出来。

    此界元末时历史才有不同,稳妥起见只得从明初开始回忆,把能记得全写竹纸上。

    反复揣摩务必烂熟于心,日后各种情景下装逼有大用,能做到张口就来。

    忙乎了几个时辰,吃的那碗馄饨消耗殆尽,把手里一叠竹纸藏在草席下,任务能不能完成就靠这些诗词了。

    高然不比古人聪明,唯一的优势就是运作好脑子里不多的存货。

    不得名利见林清清一面都难,她是凝香阁的头牌之一,高然只见过她一次。

    那是府试放榜当天,得知有了功名同窗张书仁大喜过望,邀高然在内中榜的几位同窗去凝香阁庆贺,张公子大手一挥不言而喻,今晚张公子买单,被邀请众人欣然应往,高然也扭捏作态后才说了句“同去”。

    张书仁家境富庶出入青楼驾轻就熟,高然不同别说去过青楼,路过都不敢抬头,恰如蓝星的他,路过高档夜总会凝望片刻的勇气都没有。

    席间觥筹交错,酒酣耳热时,张书仁说这席啊太素,喊来老鸨儿安排歌舞助兴。

    林清清是头牌,多数都是来献舞一支,献歌一曲就走。

    但这次不一样,林清清曲罢没有走的意图,看这一桌少年郎,其中的一个尤为俊俏,心生欢喜她也好久没遇到看着如此养眼的人儿。

    林清清袅袅娜娜的走到高然身边,双手交握拳叠在胸前,微微低头双膝下蹲,对席间众人行了个万福礼后笑道“问几位公子好,奴家清清”。

    端起杯就开始逐个敬酒,方方面面言笑晏晏,无论荤话素话都接得住,就两个字:社牛。

    敬到高然时来了句“公子生好生俊美,敢问公子名讳?”

    哪见过此种等级的美女,又清纯又魅惑,高然结结巴巴张口结舌好半天吐出几个字“不才高~高然”。

    高然对林清清的记忆到此为止,按原有的轨迹走,高然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林清清,毕竟凝香阁一次花销不菲,高然代写几年也攒不够去一次的钱,更别说想要跟林清清春风一度。

    现在不同了这叠纸上的字就是改变这一切的开始,背了几个时辰的诗词差不多了,脑中模拟了下,基本可以做到迅速配对题目。

    伸个懒腰推开柴房向正房走去,高然老娘独居较小的一间,多年前中风下肢瘫痪卧病在床。

    高然毫无心理障碍的叫起了娘“娘亲今日我又无甚收入,待明日写信的人多些,定给娘买那城西的糖炒栗子”。

    “莫说那些,然儿来为娘有话对你说”

    高母完全没信儿子的许愿,拉住高然的手就讲。

    高然顺势坐着床边保持木讷的脸孔,前身的性格就应如此。

    “然儿你年岁不小了,你大哥你这样大时成亲有一年”。

    高然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先听娘说完,娘知道你想说要以学业为重,无非就是想等考上了秀才或举人,找个官家女子,去年你嫂子娘家表妹就有意于你,娘知道你是看不上商贾家”。

    高然听到这话有些恼火,嫂子的表妹是去年来高家,见到高然这白嫩嫩的俊俏模样就欢喜上了。

    没几日嫂子就来撮合这事,话说的很漂亮,表妹家世代在南陵城经商,家中还有在衙门里做书励。

    就想找个读书人,邻近女方家不远处有个房子可以成亲用,几乎等于半个上门女婿。

    现在的高然完全没在意吃不吃软饭这事,只是那表妹相貌一言难尽,又黑又胖比高然还大一岁,明显是因为丑当了剩女。

    现在的高然自然更不愿意,果断的对高母说“儿不愿意,切给儿些时日。”

    “给你时日又能怎地,娘这身体眼看时日无多了,你嫂子是个不容人的,你那哥也是个惧内的,你没个安稳娘走的也不安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管哪个位面母爱都是最伟大的爱没有之一。

    高然安抚了老娘几句就回柴房躺尸去了,还是吃饭的问题。

    家中只有大哥一人收入做家用,高然写信赚的刚够束脩,更无余钱给家里,嫂子自然就当家做主。

    嫂子嫌弃高然白吃白喝,平时也是冷言冷语,夫妻二人关起门来开小灶,兄嫂剩下什么高然吃什么,也无甚油水量还不够,总觉饥肠辘辘。

    好不容易挨到饭点,高然跑去伙房见嫂子正在张罗饭食,笑嘻嘻的道“嫂嫂辛苦,我能帮你干点啥?”

    嫂子面相老,看着像四十岁,刚进门就这容貌,和她那表妹一样黑胖。

    “平时一口一个君子远庖厨,今儿个到是件稀罕事。”

    嫂子平日对高然就这副阴阳怪气,老版的高然为人木纳听不出来。

    现在的高然对这程度的讥讽完全免疫。

    “这不是饿的紧了吗,天太冷挨不住了,明日我有大事要做,嫂嫂给做顿饱的。”

    嫂子脸色立刻拉长“这话丧良心啊,我有克待于你了?”

    高然不想斗嘴只想吃饭,脸都笑出了褶子道:“那不能够,嫂嫂对我如同亲弟。”

    边说边拿看准簸萁上的杂粮饼子,一手一个拿了就走,走道门口回头笑着说“吃饭时劳烦嫂嫂知会下。”

    嫂子望着高然的背影困惑了,这厮转了性子不成,平日少言寡语的面皮薄的紧,今天这惫懒样子像换了个人。

    高然失眠了,望着月亮想家了蓝星的家,此界的日子有点苦,坚持住吧万事开头难,默默的喊了句“加油!穿越者高然。”

    次日高然一如既往的,一口干了这碗麦粥,扛起方桌,逆着曙光,向着希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