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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族中议事

    对于战士或骑士,青铜阶位的修炼目的是逐渐适应战气对身体的改造。

    这个阶段,基础体质和基础灵性提升较快,最终会比突破前有翻倍左右的提升。战气总量随体质增加,一般不会超过100摩。

    这个阶段时间较短(普遍在两年以内),很少有人特意去区别青铜低阶和高阶。当身体契合度达到40%左右,就可以突破到白银阶位。

    白银阶位的特点是战气总量提升加速。这个时间比较长,绝大多数人会停留在这个阶段。因此,人们会根据战气量的多少区别为低阶,中阶和高阶。

    以智慧之书划出的标准,总量100至300摩处于白银初阶,300至600摩处于白银中阶阶,600摩以上就是高阶了。除了某些特殊功法,战气总量一般受到天赋、体质、灵性和身体契合度的综合影响,这个标准根据个人条件不同有所浮动,但差距不会太大。

    其他白银阶位的战士和骑士,虽不能像夏守德一样准确测量战气总量,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粗略方式。这里暂时不表。

    夏守德恢复到白银高阶水准,比最初预计的一个月提前了八天。

    【磐石战气·改】:

    功法掌握:大成(79%)〖功法大幅度修改,掌握程度略有下降〗

    战气总量:678摩

    精炼程度:11%

    身体契合度:80%

    运转速度:6.4

    这得益于他最近的收获。

    夏延生对老爷的吩咐很是上心,陆陆续续收集了不少的药材和食材。虽然消耗的金路易让老爷们有些心疼,可也极大丰富了夏氏的药物储备。

    【肉伏萤】:

    种类:药材

    功效:富含生命力,大补元气。配合新月草使用可大幅度提升战气生聚速度。

    使用方式:熬汤,药丸。

    缺点:苦涩难以入口;长时间连续服用易产生抗性。

    【新月草】:

    种类:药材,灵材

    特点:灵源亲和。〖建议人工种植〗

    功效:小幅提升身体对灵源的吸收速度。

    使用方式:榨汁生服。

    缺点:需新鲜时服用,保质期短。

    这两样药材是夏守德最大的惊喜,不枉他吃了那么多苦。是真的苦!要想获得药材的确实效果,夏守德必须拿出尝百草的精神。幸好他体质还算强悍,在智慧之书的精密监控下没有被毒死。

    【岩羊骨/角】:

    种类:药材

    功效:壮骨,可提升基础体质。

    使用方式:磨粉。

    缺点:见效较慢。

    【岩羊肉】:

    种类:食材

    功效:提升生命力,有利于战气生聚。

    使用方式:烹饪。

    缺点:见效较慢,需长期食用。

    牧野岛野外生存的大多数兽类、禽类等,基本都有着储存和利用灵源的本能。除了少数动物具备着各种奇异能力,大多数利用灵源的方式是强化肉体。

    因为人类的活动不断侵占动物的家园,它们攻击性很强,并不好对付。荒族各家族成立猎团的初衷就是为了对付这些家伙。

    而食用它们的血肉,对于战士的修炼是有帮助的。但是打猎获得的肉类很有限,不能作为常规的营养来源。

    岩羊则是智慧之书选出的综合性价比最高的目标。它们相对其他动物较为温顺,食谱广泛,有圈养后大量提供的可能。

    夏守德虽然足不出户,但他并没有闲着。除了修炼和教导后辈,他剩余的时间都用来收集和分析各类情报。

    与苦逼的寒启贤完全不同,夏氏的统治阶层较为稳定,基本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夏守德手中。就算长老们不愿配合,他也能通过自己的儿子和管家等把意志贯彻下去。

    夏氏虽然家大业大,可即便作为荒族最大的地主,夏守德可以动用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因为夏氏对普通族人和附属者的压榨和剥削相对克制,还在公共安全、公共设施等发展支出投入了很多资源,故此夏氏百年的积累并不算多,主要集中在土地,建筑,工具等生产资料上,剩下的还有一部分是储存的粮食。

    夏守德查过夏氏的公账,随时可以动用的现金仅有一万八千金路易。不易变现的固定资产不计,可变现的财富主要是夏氏隐蔽储备在四座仓窖区的粮食,总量约为八十九万千斤。这些粮食足够荒族全部人口半年的口粮,价值非常可观。

    但夏守德并不想打这些粮食的主意。一是粮食这种硬通货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不能轻易动用;二是大量出售必然引起其他势力,特别是城主府的重视和觊觎;三是商会的垄断导致夏氏没有议价权,出售时还会被收取大量交易税,平白让价值缩水。

    这让夏守德枉自有许多想法,暂时都没办法执行。

    固然这里面有着被歧视和剥削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生产力和生产方式太落后!

    节流是不可能的,只有开源一条路可走。夏守德奋笔疾书,把能想到的破局办法逐项列出。

    “老爷,大长老派人来请。长老议事会快要开始了。”夏延生禀报道。

    这段时间,夏文成多番请见都被夏守德拒绝。

    看来他是等不及了,竟然祭出长老议事会这个法宝。夏守德心中暗笑,老家伙,你还是动作慢了!随即反应过来,呸,自己才是最老那个家伙。

    “那就去会一会他!”自嘲一笑后,夏守德大步走出小院,夏延生紧紧跟上。

    夏家大院,中庭,议事堂。

    夏氏的长老议事会属于小范围会议,只有实权长老和重要位置的人员参与,偶尔也会召唤与议题有关的族人参加。

    夏守德到达议事堂时,其他人都已到齐。

    受赫尔兰人习俗影响,这里与祖祠的会客议事场所完全不同,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木桌。与会者按地位高低围桌而坐。

    “族长”,“父亲”,众人纷纷起立行礼。

    夏守德没有回礼,大步走到上首的族长位置坐下。

    “都请坐吧。”夏守德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向大长老夏文成,问道:“我很忙!今天的议题是什么?”

    夏文成尴尬地笑了一下,心里极为别扭和难受。俺想知道的,不就是你TM究竟在忙些啥么?

    定了定神,夏文成咳嗽一声,说道:“文成其实也不愿打扰族长。但族长毕竟年纪大了,也怕……,嗯,长老们都很关心您的身体。”

    “所以今天凑这个机会跟族长见一面。跟大伙儿简单讲一讲,既免得众人担心,也省得外面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哈,有趣。”夏守德脸上的皱纹舒张,拉出一个怪异的弧度。

    “怕什么?老夫还死不了!”

    “咳,族长多心了!”夏文成心说,怕的就是您不死呀!“长老们也是关心则乱嘛。”

    “哼,好叫你们得知。此次老夫练功不慎,的确受了重伤。”

    夏文成闻言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但我这段时间修养得宜,已经完全恢复,重新踏入白银高阶。有些人可能要失望了!”

    夏守德并掌为刀,唰地扫过面前的茶杯。茶杯“叮”一声响,纹丝不动,热茶都未及溢出一滴。

    “束气成刃!”识货的长老惊呼出声。白银高阶,战气的精炼程度达到一定程度,可在体表透出一层战气。随心意变化形状,可攻可防。战气成刃,正是白银高阶的标志。

    “恭喜父亲!”夏景石和夏景舟刚刚悬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夏文成垂下眼皮,目光黯淡,心也凉透了。这老家伙脾气暴躁,武力又高,这苟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没什么!老夫只是拿回了本有的东西。”夏守德神气十足地摆了摆手,傲然说道:“非但如此,老夫因祸得福,领悟了战气修炼诀窍。亲手改良了磐石战气,可把白银阶的修炼速度提升三成。”

    “三成!?”满座当即哗然。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是真,仅凭这一贡献,夏守德就足以列入祖祠最高位置。

    夏景舟对父亲的话毫不怀疑,兴奋地狠狠捶了一下大腿。原来前些日子父亲告诉我,黄金阶有望是真的。

    “太好了!以承焱的资质,得父亲亲自教导,修为定会突飞猛进。”夏景石高兴地想道。

    “族长,此事当真?若果是真,能否……”长老们完全忘记了召开议事会的初衷,纷纷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就连夏文成也不能免俗,眼神期盼地望着夏守德。虽然自己用不上,可他也有儿孙嘛。这时候,什么权势斗争都不再重要。没看那群不要脸的都已经恨不得去抱族长的大腿了吗?

    夏文成很清楚,如果夏守德真的愿意把战气秘籍分享,在现实利益面前,他已经输得一塌涂地!

    “当然是真!修炼方法我已带来了。”夏守德气定神闲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轻轻放在面前。

    看到所有人眼中冒火,恨不能立即伸出手来抢走,夏守德满意地笑了。这修炼方法对他并不重要,但作为吊饵果然非常诱人。

    “各位莫急!秘籍跑不了,大家都有份儿。”等待众人稍稍冷静,夏守德笑着说道:“此法我意交给景舟,向所有猎团子弟免费开放。当然,各位的子侄也是可以修炼的。”

    “这如何使得!”长老们大惊失色。如果所有人都可以获得,那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优势?

    “族长三思啊!”夏文成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逮着机会赶紧劝道:“族长爱护子弟之心我等皆知。但族长可知,我族以前为何会限制战气的修炼人数?”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夏守德似笑非笑,打断了大长老的问题。

    众人立刻噤声不语。

    “但我不怪你们。”夏守德放低了声调:“说到底,还是夏氏太穷了!太弱了!”

    “我们习惯了受委屈受歧视,我们习惯了扣扣巴巴地过日子,我们习惯了把好东西牢牢地捂在手里,埋在地下。生怕有人会来抢走!”夏守德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们失去了祖先横越云海的胆气,我们失去了祖先开拓荒野的勇气,我们更失去了祖先在夹缝中生存的智慧。”

    长老们默然不语,夏文成若有所思。

    “夏氏给你们长老的位置,是让你们在族人头上作威作福,在外敌面前屈身逢迎的吗?”

    “新任城主送来的命令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夏氏失去了南岛上层的庇护,已经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在这个时候,夏氏必须团结,必须拿出全部的力量。若是谁敢吃里扒外,首鼠两端,且看老夫的手段。”

    看火候差不多,夏守德收敛了面上的怒火,点到为止即可。这些话对这些老狐狸作用有限,能打动他们的,永远只有实际的好处。

    “你们担心的,无非是修炼人数多了,资源不敷使用罢了。”

    “族长英明,正是如此啊。”众人松了口气,纷纷迎合道。

    “我这里有两份药方,可解此局。”

    “一份名为‘提气丸’,效果是加快战气的增长速度一成,青铜白银阶均可使用。”

    好东西!如果配合新的修炼秘籍……。可这跟破局有什么关系?

    “一份名为‘刀剑笑’,效果是快速止血,促进伤势愈合。比现在市面上的伤药效果高出三成不止。”

    这两份药方,都是智慧之书推导出来的低级版本,但用来换钱花,绝对是够了。

    “药方所用药材大多便宜且易于获取,效果我已验证过,你们无须担心。我想,需要这些药物的人是很多的。”夏守德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座有些人已经明白了,有些人依旧懵懂。

    “族长的意思是,我们卖药,来换取修炼的资源?”夏文成还是有点水平的,很快领悟了夏守德的意思。

    “文成长老说得没错!仅靠卖粮食这种初级资源,夏氏永远发不了财。但药物不同!我们夏氏土地相对贫瘠,但周围的山林可以提供大量的药材。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见大长老上道,夏守德摆了一下桌子。

    面前的茶杯上半截掉了下来,截面圆润光滑,茶水流了一桌子。

    “此事对我夏氏至关重要!我意由文成长老承担此事,你可愿意?”夏守德转回头,紧盯着夏文成的眼睛问道。

    给这些捣乱扯后腿的人打发出去,找点儿事儿做。让他们得点好处,想必也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正是夏守德的如意算盘。

    “文成愿意!请族长放心,文成必全力以赴。”被委以重任,还明显有大大的油水,大长老这次真的激动了,站起来躬身郑重行了个礼。

    “好!大长老勇于任事,我很欣慰。”夏守德笑眯眯地说道:“如何安排人手,收购药材,建立作坊,药品外卖等事项全权由你负责。我只提三个要求:一是账目必须清楚;二是尽量保障猎团的药物需求;三是尽早规划建成夏氏的药田。”

    “还有,在座的长老愿意参与的,尽可去找文成长老。”

    “各位长老可还有别的议题?没有的话,就散了吧。”

    来之前夏文成本还想问问刚体诀的事情,可这脑子已被惊喜和金路易塞满,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长老们瞬间围上了夏文成,夏守德微微一笑,离开了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