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暗礁（一）
到家后，两个人各自收拾了一番，一个继续捯饬着花架，另一个则钻进了书房。
仔细打量了一番被花架增色不少的阳台，孟筱丹觉得心头格外舒展，连带着吃饭时的小插曲也彻底消散不见。
洗漱过后，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11点半了，埋头在书房的男人却仍不见踪影。
“吱呀”一声，孟筱丹推开了半掩着的书房门，边擦着头发，边走向顾梓桐，“快十二点了，干嘛呢？早点睡吧！”
顾梓桐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继续在电脑前敲击着，“你先睡吧。我把手头上的素材整完，也就睡了。”
孟筱丹拖过了一旁的椅子，挨着顾梓桐坐了下来，眼睛却是看向男人那亮着的电脑屏幕，一脸疑惑，“你打算把今天吃饭的事情，发到网上？”
顾梓桐仍旧保持着刚才埋头苦干的姿势，右手支着下巴颏，沿着青色的胡茬来回摩挲，“嗯，在整理素材。惟安的录音视频已经发给我了，余下的就是把事件的具体经过和冲突整理清楚就好了。”
孟筱丹抽出自己揽着他胳膊的手，把毛巾搭在了椅背上，向前倾了倾身，只见满屏的文字和图片，还有一段待编辑的录音视频，“这是个小事，它已经过去了。再说，它对我们四个人的后续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你没必要再体验一遍这段插曲给你带来的不快吧！”
顾梓桐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眉头微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继而又松开鼠标，转过头，调整了一下心绪，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着，“筱丹，你觉得它是小事，但是，在我这里，它不是。”
看着顾梓桐这压抑着怒气又严肃的表情，孟筱丹心虚的笑了笑，“我也就是说一下我的看法。在我看来，这件事它已经翻篇了，也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我是指我自己啊，”她着重强调了一番这仅仅是自己的看法，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没有必要再花时间和精力将其放大，一来，整理素材并发布的过程就是一个情境再现的过程，二来，咱们人微言轻，即使发布了自己对这霸王条款的看法，又能如何呢？”
“那好，既然说到底线，那我问你，你的底线是什么？不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或者心理，这就是底线？”顾梓桐端起面前的水杯，润了润嗓子，眼睛透过窗户，落在那一簇簇万家灯火上，若有所思道：“保护自己的合法、正当权益，维护自己的利益，既合乎法规，也是情理之中。再者，如果只是因为怕麻烦和这件事极有可能得不到应有的公平和公正而选择当鸵鸟的话，这既是对不公的妥协，也为类似事件的二次甚至多次伤害埋下了隐患。”
“或者，咱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这件事。你看，既然饭店的预定人员、服务员甚至领班都默认了新品即预定菜品这个观念，那就说明不止是咱们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其他人也很有可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其他人无法撼动或者说因为脸皮薄，面子等因素而放弃了对事情的追究，所以才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我不是法官，没有办法以一个正义的、公平的角色去裁决这件事情的偏颇之处，但是，我有权利去维护自己的权益。”顾梓桐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孟筱丹，两条偏硬朗的眉毛因为生气而微微抖动。
孟筱丹双手捧住他的脸，将其挤成一个怪异，嘟嘴的模样，“好啦，好啦，那我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说的只代表自己的观点。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后半句的“小题大作”在看到了顾梓桐那严肃的眼神后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嗯，那你早点睡，我忙完这最后一点，也就休息了。”顾梓桐拉开了孟筱丹的手，转过身子，又回到了电脑前。
看着他这面无表情的模样，孟筱丹欲言又止，心想这家伙也太较真了。拿起椅背上的毛巾，吧嗒吧嗒地朝门口走去。
正当搭上门把手，准备推门之际，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扭回身子，语气娇软地说道：“对了，顾先生，有件事得麻烦你。”
顾梓桐按搓了一下自己的眉骨，抬起眼，“啧”了一声，“再这么说话，小心我收拾你。”
见状，孟筱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左右晃着脑袋，“是这样的，宿舍的丽丽想换个工作环境，一来觉得店里的人际关系太复杂，自己适应不了，二来认为顾先生你们挣的比较多，想试试。”
听完这番话，顾梓桐走到门口，垂眸打量了一眼发丝微湿的人，脸上一副戏谑的表情，“哎，某人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一个小姑娘都知道合理利用手边的资源，即使知道这资源离自己很远，想办法也要搭上。某人自己却不知道抓住这大好的机会。”
听着他这似有所指的话，孟筱丹掐了一把他劲瘦的腰身，故作狰狞状，“我看你也跟李惟安一样，皮痒了，欠收拾，是不是。我啊，有自知之明，也有自己的规划，无论去哪里，只有先掌握好真本领，才能抓住机会，否则，那就是眼高手低，能力配不上野心。”
说着，孟筱丹挣脱了他的手臂，快步走到门口，在关门之际，又扭过脑袋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啊，顾先生，我等下把她微信推给你。你自己也早点休息！”
然后，只听“嘭”的一声，逃离一般的关门声把顾梓桐隔绝在了尚扬着手要去捞她的动作里，只徒留他一脸无奈的笑容。
同宿舍的丽丽这几日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当孟筱丹被舍友们给强制灌输进去不少八卦后，她也不禁开始留意起丽丽的变化。
只见她，一改往日垂头丧气的阴霾，从着装到妆发都焕然一新。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次回宿舍，她居然右胳膊紧紧夹着一个乳白色的香奈儿口盖包，左手在前方捂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前面舍友的咖啡会溅到上面，又怕左侧舍友衣服上的铆钉会划伤这娇嫩的小羊皮。
当她像押送宝物一样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坐定时，周围姑娘们的目光迅速的扫了过来。
“哟，我说丽丽，平常没见你这么奢侈呀，你，这是中彩票啦？”
“是啊，是啊，上次你还说你男朋友工资还不如你呢，怎么，你这是另攀高枝了？”
“哟，这是Channel专卖店的最新款吧，看不出来呀，小姐妹，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
扫了一圈周围人那喜恶未辨的神情，丽丽瘪了瘪嘴，无甚表情的收好了包，“哎呀，姐妹们别乱猜了。这个包在我的收藏夹里躺了很久了。刚好，这个月，我男朋友的项目奖金发下来了，他就一咬牙，给我买了。”
“哎哟，你男朋友可真是疼你呀，这新款的包，可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吧，说买就买了。”
“就是，哎。我什么时候有丽丽这么体贴又舍得给我花钱的男朋友就好了！”
“好了，好了，面包会有的，爱情也都在路上，好吧。散了吧，我要休息了。”丽丽笑嘻嘻的回应着，手又不自觉地摸在了包上，颗粒压花小牛皮跟掌心的皮肤接触，细腻的摩擦生出了温润的感觉，跟她平时用的人造革手感完全不一样。
她心口怦怦跳着，这种初尝富贵的感觉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她拨开围观的姑娘们，探出脑袋望了望斜对面的孟筱丹，见其仍旧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遂捂着自己的包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丹姐，你看，我男朋友给我买的包，好看吗？”丽丽把那只香奈儿口盖包背在身上晃了两圈，一副等着给好评的模样。
其实，从她刚进门的时候，孟筱丹就感受到了周围人目光的追随和溢出来的羡慕之情，只是，于她而言，这种外在的物质远不及给家里多打点生活费，尽快学完课程，自考考上心仪的学校更让自己觉得心安和实在。
“嗯，不错，配上你今天的妆发和新买的衣服，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嗯，怎么说，就是那种豪门千金的气质一下子就有了。”孟筱丹配合性的看了两眼，给了一个不甚走心的评价。
“嘻嘻，丹姐。这个包啊，我肖想很久了。今天啊，终于到手了。”丽丽放下包包，紧挨着孟筱丹坐了下来。
看了看她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孟筱丹略一思索，继续说道：“对了，你让帮忙问的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给顾梓桐打过招呼了。你的情况呢，我也简单的和他沟通了一下。剩下的，靠你了，你们俩自己联系吧。”
“嗯嗯，谢谢丹姐。如果成了，我请你吃饭，即使没成，也不要紧。我现在是有包万事足，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包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包不够多。”丽丽摇晃着孟筱丹的胳膊，平日里像《甄嬛传》中浣碧那略显苦相的嘴角也禁不住扬了起来。
“不用，也就是带句话的事情。不过，丽丽，你年纪小，我还是忍不住要劝你两句。一来，以课程为主，咱们的专业课程不能丢，这是咱们吃饭的家伙。二来嘛，”孟筱丹扫了一眼那只乳白色的口盖包，继续缓缓地说着，“最好呢，多存点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咱们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心安理得。”
此时的丽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富贵感给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听进去她话里的深意，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丹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要以工作为重。”
孟筱丹在心里摇了摇头，脸上仍笑容澹澹，“嗯，你知道就好。线给你搭好了，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靠你自己了。”
说完，孟筱丹收回神思，不再看丽丽，继续整理着发布视频所需的素材和明天出差要用到的材料。
提到这个出差，孟筱丹又在心里把职业经理人程浩骂了个底朝天。也不知是他哪根筋搭错了，之前一直是让老人和有经验的培训师去学习的机会，这次居然点名让她陪同，还美其名曰锻炼她，给她创造学习的机会。
孟筱丹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又对程浩翻了几个白眼，极不情愿的准备着可能要用到的培训材料，收拾着出差的行李。
而后，想着要给顾梓桐打声招呼，于是，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他发了条酸溜溜的留言。
孟筱丹：报备，本人要去榕城出差学习，为期大概是3-4天的样子。不要太想我，下周见！
两分钟后，微信提示音响起。
捞起手机一看，孟筱丹不禁“噗嗤”一笑，感觉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
顾梓桐：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配图是他们两手交握的照片。
仔细打量了一番被花架增色不少的阳台，孟筱丹觉得心头格外舒展，连带着吃饭时的小插曲也彻底消散不见。
洗漱过后，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11点半了，埋头在书房的男人却仍不见踪影。
“吱呀”一声，孟筱丹推开了半掩着的书房门，边擦着头发，边走向顾梓桐，“快十二点了，干嘛呢？早点睡吧！”
顾梓桐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继续在电脑前敲击着，“你先睡吧。我把手头上的素材整完，也就睡了。”
孟筱丹拖过了一旁的椅子，挨着顾梓桐坐了下来，眼睛却是看向男人那亮着的电脑屏幕，一脸疑惑，“你打算把今天吃饭的事情，发到网上？”
顾梓桐仍旧保持着刚才埋头苦干的姿势，右手支着下巴颏，沿着青色的胡茬来回摩挲，“嗯，在整理素材。惟安的录音视频已经发给我了，余下的就是把事件的具体经过和冲突整理清楚就好了。”
孟筱丹抽出自己揽着他胳膊的手，把毛巾搭在了椅背上，向前倾了倾身，只见满屏的文字和图片，还有一段待编辑的录音视频，“这是个小事，它已经过去了。再说，它对我们四个人的后续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你没必要再体验一遍这段插曲给你带来的不快吧！”
顾梓桐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眉头微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继而又松开鼠标，转过头，调整了一下心绪，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着，“筱丹，你觉得它是小事，但是，在我这里，它不是。”
看着顾梓桐这压抑着怒气又严肃的表情，孟筱丹心虚的笑了笑，“我也就是说一下我的看法。在我看来，这件事它已经翻篇了，也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我是指我自己啊，”她着重强调了一番这仅仅是自己的看法，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没有必要再花时间和精力将其放大，一来，整理素材并发布的过程就是一个情境再现的过程，二来，咱们人微言轻，即使发布了自己对这霸王条款的看法，又能如何呢？”
“那好，既然说到底线，那我问你，你的底线是什么？不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或者心理，这就是底线？”顾梓桐端起面前的水杯，润了润嗓子，眼睛透过窗户，落在那一簇簇万家灯火上，若有所思道：“保护自己的合法、正当权益，维护自己的利益，既合乎法规，也是情理之中。再者，如果只是因为怕麻烦和这件事极有可能得不到应有的公平和公正而选择当鸵鸟的话，这既是对不公的妥协，也为类似事件的二次甚至多次伤害埋下了隐患。”
“或者，咱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这件事。你看，既然饭店的预定人员、服务员甚至领班都默认了新品即预定菜品这个观念，那就说明不止是咱们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其他人也很有可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其他人无法撼动或者说因为脸皮薄，面子等因素而放弃了对事情的追究，所以才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我不是法官，没有办法以一个正义的、公平的角色去裁决这件事情的偏颇之处，但是，我有权利去维护自己的权益。”顾梓桐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孟筱丹，两条偏硬朗的眉毛因为生气而微微抖动。
孟筱丹双手捧住他的脸，将其挤成一个怪异，嘟嘴的模样，“好啦，好啦，那我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说的只代表自己的观点。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后半句的“小题大作”在看到了顾梓桐那严肃的眼神后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嗯，那你早点睡，我忙完这最后一点，也就休息了。”顾梓桐拉开了孟筱丹的手，转过身子，又回到了电脑前。
看着他这面无表情的模样，孟筱丹欲言又止，心想这家伙也太较真了。拿起椅背上的毛巾，吧嗒吧嗒地朝门口走去。
正当搭上门把手，准备推门之际，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扭回身子，语气娇软地说道：“对了，顾先生，有件事得麻烦你。”
顾梓桐按搓了一下自己的眉骨，抬起眼，“啧”了一声，“再这么说话，小心我收拾你。”
见状，孟筱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左右晃着脑袋，“是这样的，宿舍的丽丽想换个工作环境，一来觉得店里的人际关系太复杂，自己适应不了，二来认为顾先生你们挣的比较多，想试试。”
听完这番话，顾梓桐走到门口，垂眸打量了一眼发丝微湿的人，脸上一副戏谑的表情，“哎，某人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一个小姑娘都知道合理利用手边的资源，即使知道这资源离自己很远，想办法也要搭上。某人自己却不知道抓住这大好的机会。”
听着他这似有所指的话，孟筱丹掐了一把他劲瘦的腰身，故作狰狞状，“我看你也跟李惟安一样，皮痒了，欠收拾，是不是。我啊，有自知之明，也有自己的规划，无论去哪里，只有先掌握好真本领，才能抓住机会，否则，那就是眼高手低，能力配不上野心。”
说着，孟筱丹挣脱了他的手臂，快步走到门口，在关门之际，又扭过脑袋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啊，顾先生，我等下把她微信推给你。你自己也早点休息！”
然后，只听“嘭”的一声，逃离一般的关门声把顾梓桐隔绝在了尚扬着手要去捞她的动作里，只徒留他一脸无奈的笑容。
同宿舍的丽丽这几日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当孟筱丹被舍友们给强制灌输进去不少八卦后，她也不禁开始留意起丽丽的变化。
只见她，一改往日垂头丧气的阴霾，从着装到妆发都焕然一新。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次回宿舍，她居然右胳膊紧紧夹着一个乳白色的香奈儿口盖包，左手在前方捂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前面舍友的咖啡会溅到上面，又怕左侧舍友衣服上的铆钉会划伤这娇嫩的小羊皮。
当她像押送宝物一样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坐定时，周围姑娘们的目光迅速的扫了过来。
“哟，我说丽丽，平常没见你这么奢侈呀，你，这是中彩票啦？”
“是啊，是啊，上次你还说你男朋友工资还不如你呢，怎么，你这是另攀高枝了？”
“哟，这是Channel专卖店的最新款吧，看不出来呀，小姐妹，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
扫了一圈周围人那喜恶未辨的神情，丽丽瘪了瘪嘴，无甚表情的收好了包，“哎呀，姐妹们别乱猜了。这个包在我的收藏夹里躺了很久了。刚好，这个月，我男朋友的项目奖金发下来了，他就一咬牙，给我买了。”
“哎哟，你男朋友可真是疼你呀，这新款的包，可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吧，说买就买了。”
“就是，哎。我什么时候有丽丽这么体贴又舍得给我花钱的男朋友就好了！”
“好了，好了，面包会有的，爱情也都在路上，好吧。散了吧，我要休息了。”丽丽笑嘻嘻的回应着，手又不自觉地摸在了包上，颗粒压花小牛皮跟掌心的皮肤接触，细腻的摩擦生出了温润的感觉，跟她平时用的人造革手感完全不一样。
她心口怦怦跳着，这种初尝富贵的感觉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她拨开围观的姑娘们，探出脑袋望了望斜对面的孟筱丹，见其仍旧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遂捂着自己的包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丹姐，你看，我男朋友给我买的包，好看吗？”丽丽把那只香奈儿口盖包背在身上晃了两圈，一副等着给好评的模样。
其实，从她刚进门的时候，孟筱丹就感受到了周围人目光的追随和溢出来的羡慕之情，只是，于她而言，这种外在的物质远不及给家里多打点生活费，尽快学完课程，自考考上心仪的学校更让自己觉得心安和实在。
“嗯，不错，配上你今天的妆发和新买的衣服，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嗯，怎么说，就是那种豪门千金的气质一下子就有了。”孟筱丹配合性的看了两眼，给了一个不甚走心的评价。
“嘻嘻，丹姐。这个包啊，我肖想很久了。今天啊，终于到手了。”丽丽放下包包，紧挨着孟筱丹坐了下来。
看了看她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孟筱丹略一思索，继续说道：“对了，你让帮忙问的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给顾梓桐打过招呼了。你的情况呢，我也简单的和他沟通了一下。剩下的，靠你了，你们俩自己联系吧。”
“嗯嗯，谢谢丹姐。如果成了，我请你吃饭，即使没成，也不要紧。我现在是有包万事足，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包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包不够多。”丽丽摇晃着孟筱丹的胳膊，平日里像《甄嬛传》中浣碧那略显苦相的嘴角也禁不住扬了起来。
“不用，也就是带句话的事情。不过，丽丽，你年纪小，我还是忍不住要劝你两句。一来，以课程为主，咱们的专业课程不能丢，这是咱们吃饭的家伙。二来嘛，”孟筱丹扫了一眼那只乳白色的口盖包，继续缓缓地说着，“最好呢，多存点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咱们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心安理得。”
此时的丽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富贵感给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听进去她话里的深意，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丹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要以工作为重。”
孟筱丹在心里摇了摇头，脸上仍笑容澹澹，“嗯，你知道就好。线给你搭好了，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靠你自己了。”
说完，孟筱丹收回神思，不再看丽丽，继续整理着发布视频所需的素材和明天出差要用到的材料。
提到这个出差，孟筱丹又在心里把职业经理人程浩骂了个底朝天。也不知是他哪根筋搭错了，之前一直是让老人和有经验的培训师去学习的机会，这次居然点名让她陪同，还美其名曰锻炼她，给她创造学习的机会。
孟筱丹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又对程浩翻了几个白眼，极不情愿的准备着可能要用到的培训材料，收拾着出差的行李。
而后，想着要给顾梓桐打声招呼，于是，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他发了条酸溜溜的留言。
孟筱丹：报备，本人要去榕城出差学习，为期大概是3-4天的样子。不要太想我，下周见！
两分钟后，微信提示音响起。
捞起手机一看，孟筱丹不禁“噗嗤”一笑，感觉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
顾梓桐：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配图是他们两手交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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