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姐妹
这账房的锁具，乃玄天城最负盛名的能工巧匠打造，如果没有账房主管的钥匙，一般人断不可能打开。
林小鸟拉开机栝的一条缝，瞄了一眼躺在其中的金锁。
犹豫片刻，她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银库的备用钥匙。
虽然该由账房主管掌管银库，但此刻情急，顾不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了。
林小鸟无意于荣华富贵，心中只有姊妹家人，这一点，老板娘冯莉娅心如明镜。她既视林小鸟如己出，酒庄上下之事毫无保留，一把备用的银库钥匙，自然也不在话下。
银库门一开，若真有贼子藏在里面，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敌暗我明，如果敌人使出什么阴险手段，想躲也不太容易。
林小鸟做好了硬杠的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凝结灵气，一道防御壁现于身前，一手握钥匙，一手去拉机关。
不知对手深浅，也不知防御壁该用上几分力道，犹豫间，她竟不由得手心沁汗。
“林小鸟儿，你干什么！”
一个倨傲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在“鸟”的结尾加上一个“儿”音，小鸟的名字就被喊成了鹦鹉家雀。
林小鸟闻声回过头去。机关还没拉开，手里的钥匙也停在半空。
千杯瑚堤的账房主管冯姗姗，正瞪大眼睛戳在她身后。
这位姑娘跟林小鸟不同，她是冯莉娅的亲生女儿。因此对酒庄的一切，她都抱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行事免不了跋扈一些。
林小鸟每次见到她这对儿大眼睛，都忍不住要头疼。
林小鸟有钥匙，是只有她和老板娘知道的秘密，今儿要不是碰巧被瞧见了，林小鸟恨不得瞒一辈子，一直带进棺材里去。
因为她深刻地明白，冯姗姗有多不喜欢自己。
“你哪儿来的银库钥匙？”冯姗姗果然皱起了眉头，像只被侵犯领地的猫，毛孔喷气，浑身炸毛。
虽然林小鸟并没什么值得心虚的，但也被看得有点慌，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冯妈很早就给了我的，怕你这边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冯姗姗一下子抬高了音调，她斜眼上下扫视林小鸟，袖子一甩，气哼哼走到银库门前，伸手就去抓林小鸟的钥匙，一把抢过。
林小鸟原本不想撒手，但又不愿拂逆她太多，只好任凭她把钥匙夺去。
冯姗姗把钥匙往记账桌子上一丢，嘲讽道：“你那些了不得的兄弟姐妹们，天天在这杵着是干什么的？我有事，他们怎么不来救我呀，还劳你大驾来这溜门撬锁的？”
这“了不得的兄弟姐妹”，指的当然就是林小鸟手下的那些红衣护院们。
冯姗姗原本忌惮林小鸟，更不必说她手下人。如果不是确实需要人手护卫，这帮武夫，她早恨不得全轰走了。
林小鸟无奈。她能拿姗姗怎样？
这个妹妹是冯莉娅唯一的骨肉，纵有千般任性，也还是掌上明珠。
林小鸟越是深爱养母，她就越得谦让这个妹妹，即便她厌恶自己。
只好忍了心里烦躁，耐着性子解释：“姗姗，外面那几个兄弟刚才吃了亏，被人放倒了，也不知道这里刚才有什么事。这银库紧要，你还是让我进去查验一番吧。”
“你的人被放倒了？哎哟喂，那我刚进来怎么见一大片人哪？你怎么没先问问他们，到底是哪没整明白啊？自己没本事，看个门看不好，怎么着，现在说我有问题？你什么都不知道，没个前因后果的，就要来查我的银库？”
是非曲直摆在眼前，这个人怎么好像听不懂好赖话？林小鸟有些窝火。
况她言下之意，是林小鸟防卫有失，却借机来寻她的短处，实在是尖酸狭隘。
林小鸟完全没她说的这些念头，不过是保险起见才想去探查而已。她已经没了继续劝导的耐心：“小妹，这不是分什么你我的时候，银库安危要紧！”
但这一声小妹好像没什么用。
冯姗姗丝毫不以为意：“怎么，这锁好好儿地在这儿摆着，你难道是说，我这银库从墙里让人给挖了吗？”
林小鸟强按着不发作，：“姗姗，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会……”
“别别别，林大首领艺高人胆大，我可不敢跟您一家。我这小门小户的，就挣点辛苦钱，请您来护院已经够折杀了。”冯姗姗一边说着，一边在银台边坐下，跷起了二郎腿。
她前言完全不搭后语，这一番反常的言行已经超出了找茬的范畴。
林小鸟已经不是生气，而是在怀疑了。
她乍看虽像是为了跟自己作对，故意插科打诨，但她自幼精通算学，一向心思缜密，办事也是井井有条，涉及账房之事，更是比谁都要上心，今日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水米不进、冥顽不灵？
怀疑归怀疑，林小鸟没有证据，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经年累月，她对自己成见已深，直接问不会有结果，硬闯的话，恐怕不仅正经事办不成，还得惹一堆是非。
眼前人若不是冯姗姗，林小鸟早就把她搡开了，才懒得动这么多脑子。
奈何她最珍重的是养母，爱屋及乌，只能费尽心力来维系跟妹妹的关系。
当下，便只好先行权宜之计。
红袖一挥，裙裾盘旋拂地，林小鸟转身走向屋外。
临出门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交代道：“我先去看看我那些兄弟……你在里面小心些，有事只管喊我。”
冯姗姗却毫不领情，白眼向天：“哎哟哟，谢了啊，承姐姐吉言，我可不敢有事儿！”
林小鸟拉开机栝的一条缝，瞄了一眼躺在其中的金锁。
犹豫片刻，她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银库的备用钥匙。
虽然该由账房主管掌管银库，但此刻情急，顾不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了。
林小鸟无意于荣华富贵，心中只有姊妹家人，这一点，老板娘冯莉娅心如明镜。她既视林小鸟如己出，酒庄上下之事毫无保留，一把备用的银库钥匙，自然也不在话下。
银库门一开，若真有贼子藏在里面，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敌暗我明，如果敌人使出什么阴险手段，想躲也不太容易。
林小鸟做好了硬杠的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凝结灵气，一道防御壁现于身前，一手握钥匙，一手去拉机关。
不知对手深浅，也不知防御壁该用上几分力道，犹豫间，她竟不由得手心沁汗。
“林小鸟儿，你干什么！”
一个倨傲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在“鸟”的结尾加上一个“儿”音，小鸟的名字就被喊成了鹦鹉家雀。
林小鸟闻声回过头去。机关还没拉开，手里的钥匙也停在半空。
千杯瑚堤的账房主管冯姗姗，正瞪大眼睛戳在她身后。
这位姑娘跟林小鸟不同，她是冯莉娅的亲生女儿。因此对酒庄的一切，她都抱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行事免不了跋扈一些。
林小鸟每次见到她这对儿大眼睛，都忍不住要头疼。
林小鸟有钥匙，是只有她和老板娘知道的秘密，今儿要不是碰巧被瞧见了，林小鸟恨不得瞒一辈子，一直带进棺材里去。
因为她深刻地明白，冯姗姗有多不喜欢自己。
“你哪儿来的银库钥匙？”冯姗姗果然皱起了眉头，像只被侵犯领地的猫，毛孔喷气，浑身炸毛。
虽然林小鸟并没什么值得心虚的，但也被看得有点慌，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冯妈很早就给了我的，怕你这边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冯姗姗一下子抬高了音调，她斜眼上下扫视林小鸟，袖子一甩，气哼哼走到银库门前，伸手就去抓林小鸟的钥匙，一把抢过。
林小鸟原本不想撒手，但又不愿拂逆她太多，只好任凭她把钥匙夺去。
冯姗姗把钥匙往记账桌子上一丢，嘲讽道：“你那些了不得的兄弟姐妹们，天天在这杵着是干什么的？我有事，他们怎么不来救我呀，还劳你大驾来这溜门撬锁的？”
这“了不得的兄弟姐妹”，指的当然就是林小鸟手下的那些红衣护院们。
冯姗姗原本忌惮林小鸟，更不必说她手下人。如果不是确实需要人手护卫，这帮武夫，她早恨不得全轰走了。
林小鸟无奈。她能拿姗姗怎样？
这个妹妹是冯莉娅唯一的骨肉，纵有千般任性，也还是掌上明珠。
林小鸟越是深爱养母，她就越得谦让这个妹妹，即便她厌恶自己。
只好忍了心里烦躁，耐着性子解释：“姗姗，外面那几个兄弟刚才吃了亏，被人放倒了，也不知道这里刚才有什么事。这银库紧要，你还是让我进去查验一番吧。”
“你的人被放倒了？哎哟喂，那我刚进来怎么见一大片人哪？你怎么没先问问他们，到底是哪没整明白啊？自己没本事，看个门看不好，怎么着，现在说我有问题？你什么都不知道，没个前因后果的，就要来查我的银库？”
是非曲直摆在眼前，这个人怎么好像听不懂好赖话？林小鸟有些窝火。
况她言下之意，是林小鸟防卫有失，却借机来寻她的短处，实在是尖酸狭隘。
林小鸟完全没她说的这些念头，不过是保险起见才想去探查而已。她已经没了继续劝导的耐心：“小妹，这不是分什么你我的时候，银库安危要紧！”
但这一声小妹好像没什么用。
冯姗姗丝毫不以为意：“怎么，这锁好好儿地在这儿摆着，你难道是说，我这银库从墙里让人给挖了吗？”
林小鸟强按着不发作，：“姗姗，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会……”
“别别别，林大首领艺高人胆大，我可不敢跟您一家。我这小门小户的，就挣点辛苦钱，请您来护院已经够折杀了。”冯姗姗一边说着，一边在银台边坐下，跷起了二郎腿。
她前言完全不搭后语，这一番反常的言行已经超出了找茬的范畴。
林小鸟已经不是生气，而是在怀疑了。
她乍看虽像是为了跟自己作对，故意插科打诨，但她自幼精通算学，一向心思缜密，办事也是井井有条，涉及账房之事，更是比谁都要上心，今日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水米不进、冥顽不灵？
怀疑归怀疑，林小鸟没有证据，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经年累月，她对自己成见已深，直接问不会有结果，硬闯的话，恐怕不仅正经事办不成，还得惹一堆是非。
眼前人若不是冯姗姗，林小鸟早就把她搡开了，才懒得动这么多脑子。
奈何她最珍重的是养母，爱屋及乌，只能费尽心力来维系跟妹妹的关系。
当下，便只好先行权宜之计。
红袖一挥，裙裾盘旋拂地，林小鸟转身走向屋外。
临出门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交代道：“我先去看看我那些兄弟……你在里面小心些，有事只管喊我。”
冯姗姗却毫不领情，白眼向天：“哎哟哟，谢了啊，承姐姐吉言，我可不敢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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