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夜来忽觉月光寒
“订金50万。老先生，您没问题吧？”
“没问题！”
“其他的几项，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添加进去了。您看看最新的合同内容，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依照这一份打印签字。”
经过半小时细节上的讨论，唐琛递给老者一份终版合同，示意对方确定合同上面的条款和内容。
这么大一单生意，若不是白纸黑字一条条写下来，谁都不会放心。
按照老者的要求，第一，委托物在送到李兰馨手中之前，未经许可，受托人不得擅自打开银色手提箱，也不得向其他人透露此次委托的任何内容，第二，手提箱必须在今年江城百花节（七月七日）之前完好无损地送达委托人指定的目的地，也就是落樱大道长宁路梅花园79号，第三，若因其他不可抗力因素导致收货人李兰馨无法接收委托物品，大牛事务所需在一个月内，将委托物原封不动带回羊城，交给委托人，同时可向委托人额外追加600万的委托费用。
除此以外，违约条款当中，受托人一旦违反约定条款，需要支付三倍于合同金额的违约金，也就是1800万。
至于唐琛，则只提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要求——蝴蝶胸针属于友情赠予，不会出现在合同内容当中。
“年轻人，你就不怕，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老者打趣地说道，眼睛一字一行地阅读着合同上的每一项条款。
“骗什么？骗财还是骗色？总不会是骗我的感情吧。”
老者放下合同，小心翼翼地把银色手提箱推到唐琛面前，面露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秦雅，按照这份修改后的合同，重新编辑一下，然后打印出来。还有，从今天起，老先生是咱们事务所的贵客，档案一定要保密，除了纸质文件，不要留存其他任何信息。”
“好的，老板。”
大约十分钟过后，秦雅带着新的合同出现在待客厅，连同一张VIP木牌，一同递给了老者。
这期间，唐琛一直在给老者介绍自己事务所的业务范围，且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一下，试图更多地了解有关于老者的信息。
“老先生，以后，凭借这块木牌，我们事务所可以给您八折。当然，您也可以将他赠送给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以备不时之需。”
唐琛一面笑嘻嘻地说着，一面在合同上签了字，盖了大牛事务所的公章。
老者这边，眼看就要在合同签字的地方落笔，却突然将手里的签字笔放下，转而伸出右手，“啪”的一声，直接拍在合同右下角签字的地方。
老者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琛，抬起手，一只血色手掌印如同水印一般赫然出现在合同上。
“年轻人，有件事忘记说了，这份合同，我会找人去做一下公证。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做吧？”
秦雅瞥了一眼合同，没等唐琛作出反应，急忙站起身，凑上前去，半弯着身子，表情严肃地提醒道：
“老板，是高手！”
“嗯，别担心！”
唐琛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却又精神矍铄，挥金如土却又小心谨慎的神秘老头。
落掌为印，至少也是五品触觉类幸存者，说是高手，一点也不为过。
“老先生，没想到，您也是日行者。只要付款没有问题，合同的事，您说了算。”
唐琛接过对方推到自己面前的合同，右手轻轻往上一放，整个手掌仿佛贴在用火烤过的铁板上。
“嘶，好烫！”
唐琛立刻把手缩了回来，下意识想要去抓自己的耳垂。
“年轻人，右下角，你用大拇指摁一下就可以了！”
老者十分淡定地笑了笑，似乎并没有为难唐琛的意思。
唐琛伸出大拇指，轻轻在嘴边划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沾了点口水，而后一咬牙，直接摁在了合同上。
十分钟以后，秦雅小心翼翼地给唐琛的大拇指绑上创口贴，眼珠子转得飞快。
“老板，那人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走之前，那老头有说些什么吗？”
“他说天快黑了，还有事需要处理，然后就拿着那份合同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这老头，搞得这么神秘，我们也不太方便打听。当务之急，是先把房租的问题给解决了。”
唐琛忍着手疼，从桌子上翻出一本日历，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
“秦雅，收到订金后，先把房东那张臭嘴给堵上。至于房租……先交三个月的。”
秦雅当即一愣，脑子有些懵，仿佛产生了错觉一般。
“老板，真要预付三个月房租吗？咱们这么做，不就等于告诉房东咱们有钱了。这样一来，不出半年，房租肯定蹭蹭往上涨！”
“哎……”
唐琛叹了一口气，表情玩味地解释道：
“秦雅，格局！等咱有钱了，谁还租他这个破地啊！一天天的，催房租跟催命似的。”
“那咱们搬去哪里？”
秦雅连忙给自己拉来一张椅子，一本正经地坐下来，打开手机备忘录，表情严肃而又认真。
唐琛站起身，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踏着闲碎的步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一番思索过后，唐琛停下脚步，突然打了个响指，眉眼舒开，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秦雅，我说，你记！”
“是，老板……”
秦雅瞪大了眼睛看着，心想，这男人一旦有了钱，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第一，收到客户第一笔付款后，马上联系房东，先堵住他那张臭嘴，就说，我们会在三个月后退租。房租还有押金退还的事情，你去和房东好好掰扯一下。”
“老板，退租的事，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我刚刚翻了一下日历，江城的百花节，恰好在三个月以后举行。这次的委托，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明白！”
“第二，从现在开始，以事务所的名义，去网上发布招募令，抓紧时间招人。这次的任务，算上我们俩，至少还需要四个人，两名日行者，两名夜行者。”
秦雅突然停下手指，猛地一下抬起头：
“老板，薪资待遇怎么算？这年头，待遇太高，应聘人员过多，招聘的工作量会很大，待遇太低，又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人。”
“秦雅，作为咱们事务所的人力一把手，这件事，当然是你说了算！老板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招来的人，能力一定要强，要为理想而奋斗，不要总是把钱挂在嘴边。”
“哦。”
“第三，最近三个月，一定要格外小心。白道黑道，多去打听打听，一旦收到任何有关于银色手提箱的事情，马上告诉我，然后我们再重新评估这次委托任务的难度和危险性。”
秦雅推了推自己的大框眼镜，两只手疯狂输出，尽量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自事务所开业以来，本着良心经营飞速发展超越同行的理念，唐琛一早便定下规矩，事务所内，任何兼职类事务，都应该获得一份津贴。
就这样，为了提高收入，秦雅成功兼任了事务所的前台，财务，人力，秘书，文案，设计师，甚至是保安。
至于本职，合同上写的是文员，用当下网络流行用语来说就是低级杂工。
还记得，事务所成立初期，为了给事务所取名，秦雅可谓是是绞尽脑汁，在“大牛”这个名字之前，秦雅也曾想过“海王”，“渣男”“情圣”等热门词汇，无一例外，不是早已被人抢注，就是不符合网络文明用语规范。
这年头，取个名可真是难。
“老板，你说的这三条，我都记下了。”
秦雅嘟囔着小嘴，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琛一瞥而过，眉头一皱，当即看穿对方那点小心思。
“秦雅，接下这么大一单，你的表现，老板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秦雅立刻睁大了眼，喜不自胜。
被人理解的感觉，可真是太让人上头了。
“老板，你的牙真白！”
唐琛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长发，眯着眼睛回答道：
“有话快说！”
“老板，是这样的。你看，咱们事务所这个月的业绩这么好，是不是应该拿出一小部分的预算，给员工安排一些福利活动，奖金什么的。”
秦雅羞答答地说着，眼睛眨个不停，疯狂暗示。
“那就，拿出二百块，意思一下。”
唐琛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满肚子都在琢磨自己成为有钱人以后的生活。
不对，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秦雅，再加十块！”
秦雅：“啊？？？”
“下班以后，记得去买一注彩票。今天这个运气，很难说的。”
随后，唐琛一再强调，最近几个月，事务所加班费有点多，因此，以后五点下班，必须准时拎包走人，不许呆在公司里面。
秦雅一脸失落地收拾着东西，对于老板这抠抠搜搜的说辞，丝毫不感到意外。
三观这种东西，就是用来不断被刷新的。
就这样，五点过三分，在老板唐琛的一再督促下，秦雅很不甘心地锁上了事务所的玻璃门。
电梯口。
两人正在等电梯。
“对了，秦雅，今晚是月圆夜，晚上记得来我家，钥匙我先给你。”
“叮咚！”
此时此刻，电梯门打开，一名身穿绿色工装的年轻男子楞楞地站在电梯里，身体抽搐，目瞪口呆。
“小雅，你怎么可以……”
男子说话时，秦雅想也没想，顺手便接过唐琛手里的钥匙。
还笑了一下。
“我的小雅……天呐！”
男子惊呼一声，直接冲到电梯外面，一脸痛苦厌世的表情。
唐琛转过头，整个人有点懵。
“秦雅，刚才过去那小伙，是不是看着有点眼熟？”
“嗯，楼下老王奶茶店老板的宝贝儿子，王胡生。”
“小王子？”
“江湖上，都是这么叫的。”
“哦。”
半个小时后。
京西苑。
密集的公寓楼内，唐琛终于回到自己56平米的双层LOFT式单身公寓内。
刚一开门，唐琛立刻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样式普通的蝴蝶胸针，嘴角不禁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楼下，秦雅推开自己78平米的大平层精装公寓大门，急忙脱下高跟鞋，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冲泡一杯柠檬红茶，懒洋洋地躺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听着手机里电台男主播磁性嗓音的问候。
“害，人生呐……”
一声轻叹，道尽都市名媛的轻奢与安逸。
半个小时后，太阳渐渐落下，橘黄色的暖意渐渐从城市的边缘退去。
寒冷的夜，忽然袭来。
“啪嗒。”
秦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唐琛家的防盗门。
“老板，我来了……”
屋门前，秦雅裹着羽绒服，缩着脖子蹑手蹑脚往里面走去。
“快进来！”
“哐！”
唐琛迎上前去，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
“老板，最近几个月，这月圆之夜，真是越来越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说完，唐琛急忙拉上窗帘。
窗外，月光如雪，洒落在明净的玻璃上，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霜。
公寓内，月夜的寒冷，如无形的冰刀穿透窗户的玻璃，悄无声息地向唐琛和秦雅袭来。
二层楼上，储物室内，墙上是一格一格的储物柜。
储物柜内，玲琅满目的物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不断释放出橘色柔和的暖光。
暖光落下，好似春光乍现，一点一点地驱散周围的凛冽与寒冷。
“老老老板，你这些寄情物，能能能撑到明天早上吗？”
秦雅蜷缩在沙发里，说起话来，上下两排牙齿直打哆嗦。
两年前，在遇到唐琛的那一天，如梦境遨游一般，秦雅经历了濒死体验。
都市有传说，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便会成为拥有异能的幸存者，向阳者日行，向阴者夜行。
“呼～～”
凛冽的风声骤然响起，瞬间湮灭了几件寄情物的暖光。
“嘶～～”
唐琛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将那蝴蝶胸针从储物柜上里拿了出来。
此时此刻，一团光晕笼罩在蝴蝶胸针上，彻底将它与外界隔离开来。
唐琛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朝光晕上一点。
“破！”
霎那间，光晕炸裂开来，一股暖意瞬间席卷而来。
看着面前能量四溢的蝴蝶胸针，秦雅立刻诧异地看向唐琛，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不愧是老板！”
“没问题！”
“其他的几项，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添加进去了。您看看最新的合同内容，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依照这一份打印签字。”
经过半小时细节上的讨论，唐琛递给老者一份终版合同，示意对方确定合同上面的条款和内容。
这么大一单生意，若不是白纸黑字一条条写下来，谁都不会放心。
按照老者的要求，第一，委托物在送到李兰馨手中之前，未经许可，受托人不得擅自打开银色手提箱，也不得向其他人透露此次委托的任何内容，第二，手提箱必须在今年江城百花节（七月七日）之前完好无损地送达委托人指定的目的地，也就是落樱大道长宁路梅花园79号，第三，若因其他不可抗力因素导致收货人李兰馨无法接收委托物品，大牛事务所需在一个月内，将委托物原封不动带回羊城，交给委托人，同时可向委托人额外追加600万的委托费用。
除此以外，违约条款当中，受托人一旦违反约定条款，需要支付三倍于合同金额的违约金，也就是1800万。
至于唐琛，则只提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要求——蝴蝶胸针属于友情赠予，不会出现在合同内容当中。
“年轻人，你就不怕，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老者打趣地说道，眼睛一字一行地阅读着合同上的每一项条款。
“骗什么？骗财还是骗色？总不会是骗我的感情吧。”
老者放下合同，小心翼翼地把银色手提箱推到唐琛面前，面露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秦雅，按照这份修改后的合同，重新编辑一下，然后打印出来。还有，从今天起，老先生是咱们事务所的贵客，档案一定要保密，除了纸质文件，不要留存其他任何信息。”
“好的，老板。”
大约十分钟过后，秦雅带着新的合同出现在待客厅，连同一张VIP木牌，一同递给了老者。
这期间，唐琛一直在给老者介绍自己事务所的业务范围，且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一下，试图更多地了解有关于老者的信息。
“老先生，以后，凭借这块木牌，我们事务所可以给您八折。当然，您也可以将他赠送给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以备不时之需。”
唐琛一面笑嘻嘻地说着，一面在合同上签了字，盖了大牛事务所的公章。
老者这边，眼看就要在合同签字的地方落笔，却突然将手里的签字笔放下，转而伸出右手，“啪”的一声，直接拍在合同右下角签字的地方。
老者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琛，抬起手，一只血色手掌印如同水印一般赫然出现在合同上。
“年轻人，有件事忘记说了，这份合同，我会找人去做一下公证。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做吧？”
秦雅瞥了一眼合同，没等唐琛作出反应，急忙站起身，凑上前去，半弯着身子，表情严肃地提醒道：
“老板，是高手！”
“嗯，别担心！”
唐琛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却又精神矍铄，挥金如土却又小心谨慎的神秘老头。
落掌为印，至少也是五品触觉类幸存者，说是高手，一点也不为过。
“老先生，没想到，您也是日行者。只要付款没有问题，合同的事，您说了算。”
唐琛接过对方推到自己面前的合同，右手轻轻往上一放，整个手掌仿佛贴在用火烤过的铁板上。
“嘶，好烫！”
唐琛立刻把手缩了回来，下意识想要去抓自己的耳垂。
“年轻人，右下角，你用大拇指摁一下就可以了！”
老者十分淡定地笑了笑，似乎并没有为难唐琛的意思。
唐琛伸出大拇指，轻轻在嘴边划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沾了点口水，而后一咬牙，直接摁在了合同上。
十分钟以后，秦雅小心翼翼地给唐琛的大拇指绑上创口贴，眼珠子转得飞快。
“老板，那人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走之前，那老头有说些什么吗？”
“他说天快黑了，还有事需要处理，然后就拿着那份合同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这老头，搞得这么神秘，我们也不太方便打听。当务之急，是先把房租的问题给解决了。”
唐琛忍着手疼，从桌子上翻出一本日历，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
“秦雅，收到订金后，先把房东那张臭嘴给堵上。至于房租……先交三个月的。”
秦雅当即一愣，脑子有些懵，仿佛产生了错觉一般。
“老板，真要预付三个月房租吗？咱们这么做，不就等于告诉房东咱们有钱了。这样一来，不出半年，房租肯定蹭蹭往上涨！”
“哎……”
唐琛叹了一口气，表情玩味地解释道：
“秦雅，格局！等咱有钱了，谁还租他这个破地啊！一天天的，催房租跟催命似的。”
“那咱们搬去哪里？”
秦雅连忙给自己拉来一张椅子，一本正经地坐下来，打开手机备忘录，表情严肃而又认真。
唐琛站起身，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踏着闲碎的步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一番思索过后，唐琛停下脚步，突然打了个响指，眉眼舒开，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秦雅，我说，你记！”
“是，老板……”
秦雅瞪大了眼睛看着，心想，这男人一旦有了钱，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第一，收到客户第一笔付款后，马上联系房东，先堵住他那张臭嘴，就说，我们会在三个月后退租。房租还有押金退还的事情，你去和房东好好掰扯一下。”
“老板，退租的事，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我刚刚翻了一下日历，江城的百花节，恰好在三个月以后举行。这次的委托，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明白！”
“第二，从现在开始，以事务所的名义，去网上发布招募令，抓紧时间招人。这次的任务，算上我们俩，至少还需要四个人，两名日行者，两名夜行者。”
秦雅突然停下手指，猛地一下抬起头：
“老板，薪资待遇怎么算？这年头，待遇太高，应聘人员过多，招聘的工作量会很大，待遇太低，又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人。”
“秦雅，作为咱们事务所的人力一把手，这件事，当然是你说了算！老板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招来的人，能力一定要强，要为理想而奋斗，不要总是把钱挂在嘴边。”
“哦。”
“第三，最近三个月，一定要格外小心。白道黑道，多去打听打听，一旦收到任何有关于银色手提箱的事情，马上告诉我，然后我们再重新评估这次委托任务的难度和危险性。”
秦雅推了推自己的大框眼镜，两只手疯狂输出，尽量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自事务所开业以来，本着良心经营飞速发展超越同行的理念，唐琛一早便定下规矩，事务所内，任何兼职类事务，都应该获得一份津贴。
就这样，为了提高收入，秦雅成功兼任了事务所的前台，财务，人力，秘书，文案，设计师，甚至是保安。
至于本职，合同上写的是文员，用当下网络流行用语来说就是低级杂工。
还记得，事务所成立初期，为了给事务所取名，秦雅可谓是是绞尽脑汁，在“大牛”这个名字之前，秦雅也曾想过“海王”，“渣男”“情圣”等热门词汇，无一例外，不是早已被人抢注，就是不符合网络文明用语规范。
这年头，取个名可真是难。
“老板，你说的这三条，我都记下了。”
秦雅嘟囔着小嘴，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琛一瞥而过，眉头一皱，当即看穿对方那点小心思。
“秦雅，接下这么大一单，你的表现，老板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秦雅立刻睁大了眼，喜不自胜。
被人理解的感觉，可真是太让人上头了。
“老板，你的牙真白！”
唐琛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长发，眯着眼睛回答道：
“有话快说！”
“老板，是这样的。你看，咱们事务所这个月的业绩这么好，是不是应该拿出一小部分的预算，给员工安排一些福利活动，奖金什么的。”
秦雅羞答答地说着，眼睛眨个不停，疯狂暗示。
“那就，拿出二百块，意思一下。”
唐琛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满肚子都在琢磨自己成为有钱人以后的生活。
不对，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秦雅，再加十块！”
秦雅：“啊？？？”
“下班以后，记得去买一注彩票。今天这个运气，很难说的。”
随后，唐琛一再强调，最近几个月，事务所加班费有点多，因此，以后五点下班，必须准时拎包走人，不许呆在公司里面。
秦雅一脸失落地收拾着东西，对于老板这抠抠搜搜的说辞，丝毫不感到意外。
三观这种东西，就是用来不断被刷新的。
就这样，五点过三分，在老板唐琛的一再督促下，秦雅很不甘心地锁上了事务所的玻璃门。
电梯口。
两人正在等电梯。
“对了，秦雅，今晚是月圆夜，晚上记得来我家，钥匙我先给你。”
“叮咚！”
此时此刻，电梯门打开，一名身穿绿色工装的年轻男子楞楞地站在电梯里，身体抽搐，目瞪口呆。
“小雅，你怎么可以……”
男子说话时，秦雅想也没想，顺手便接过唐琛手里的钥匙。
还笑了一下。
“我的小雅……天呐！”
男子惊呼一声，直接冲到电梯外面，一脸痛苦厌世的表情。
唐琛转过头，整个人有点懵。
“秦雅，刚才过去那小伙，是不是看着有点眼熟？”
“嗯，楼下老王奶茶店老板的宝贝儿子，王胡生。”
“小王子？”
“江湖上，都是这么叫的。”
“哦。”
半个小时后。
京西苑。
密集的公寓楼内，唐琛终于回到自己56平米的双层LOFT式单身公寓内。
刚一开门，唐琛立刻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样式普通的蝴蝶胸针，嘴角不禁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楼下，秦雅推开自己78平米的大平层精装公寓大门，急忙脱下高跟鞋，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冲泡一杯柠檬红茶，懒洋洋地躺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听着手机里电台男主播磁性嗓音的问候。
“害，人生呐……”
一声轻叹，道尽都市名媛的轻奢与安逸。
半个小时后，太阳渐渐落下，橘黄色的暖意渐渐从城市的边缘退去。
寒冷的夜，忽然袭来。
“啪嗒。”
秦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唐琛家的防盗门。
“老板，我来了……”
屋门前，秦雅裹着羽绒服，缩着脖子蹑手蹑脚往里面走去。
“快进来！”
“哐！”
唐琛迎上前去，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
“老板，最近几个月，这月圆之夜，真是越来越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说完，唐琛急忙拉上窗帘。
窗外，月光如雪，洒落在明净的玻璃上，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霜。
公寓内，月夜的寒冷，如无形的冰刀穿透窗户的玻璃，悄无声息地向唐琛和秦雅袭来。
二层楼上，储物室内，墙上是一格一格的储物柜。
储物柜内，玲琅满目的物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不断释放出橘色柔和的暖光。
暖光落下，好似春光乍现，一点一点地驱散周围的凛冽与寒冷。
“老老老板，你这些寄情物，能能能撑到明天早上吗？”
秦雅蜷缩在沙发里，说起话来，上下两排牙齿直打哆嗦。
两年前，在遇到唐琛的那一天，如梦境遨游一般，秦雅经历了濒死体验。
都市有传说，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便会成为拥有异能的幸存者，向阳者日行，向阴者夜行。
“呼～～”
凛冽的风声骤然响起，瞬间湮灭了几件寄情物的暖光。
“嘶～～”
唐琛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将那蝴蝶胸针从储物柜上里拿了出来。
此时此刻，一团光晕笼罩在蝴蝶胸针上，彻底将它与外界隔离开来。
唐琛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朝光晕上一点。
“破！”
霎那间，光晕炸裂开来，一股暖意瞬间席卷而来。
看着面前能量四溢的蝴蝶胸针，秦雅立刻诧异地看向唐琛，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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