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穆姗姗的任务
“白发老者？”
“银色手提箱？”
秦雅大声惊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刚才我就在纳闷，自打尤丽走进咱们事务所，眼睛总是看来看去，那感觉，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老板，这事不对劲啊！有阴谋！”
唐琛打了个响指，很是欣赏地看着秦雅，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老家伙一踏进事务所的门，我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老板，那你怎么不直接推掉委托？万一摊上什么棘手的事……有钱赚，没命花呀。”
秦雅绘声绘色地说着，两只手挥来挥去，表情丰富至极，颇有演员天赋。
唐琛叹了一口气，力不从心地解释道：
“对方什么实力，你也见到了。咱们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清楚咱们的底细，贸然回绝，万一把人给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老头，跟咱们一样，是个日行者，想躲也没法躲。”
“老板，那咱们就这么算了？？？！要不，我去黑市花点钱，请个清洁工？”秦雅看上去有些不太甘心，泼辣的样子，给人一种马上就要抄家伙出去火拼的感觉。
“嘿，你倒是真敢说！你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你要是个五品的通缉犯，手里有个重要的东西需要送到江城去，你会随便找个委托人吗？”
唐琛这么一说，秦雅燃烧的怒火立刻被摁了下去，语气哀怨地问道：
“所以，签完委托合同以后，老板你就立刻让我去网上发布招募令，是故意做给对方看的？”
按照秦雅的理解，招募令发布以后，白发老者多半也会看到。如此一来，拿钱办事，做做样子，也免得对方挑出什么毛病来。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唐琛拿起桌面上的白纸，一折一折，很快便折成一个纸飞机，对准待客厅大门所在的地方，轻轻扔了出去。
“另外，我也想看看，这件事情到底会牵扯到哪些势力。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夙夜卫是掺和进来了。那老头，多半是个在逃的通缉犯，否则，夙夜卫那边不可能一上来就安排个五品的高手。”
“而且，还只是监视，没有任何其他举动。这老头，恐怕不是一般的通缉犯。”秦雅冷静下来，顺着唐琛的思路继续往下分析。
“没错！夙夜卫那边越是小心谨慎，就越是说明那老头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说不定大有来头。”
“可是……老板，那老头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哒”的一声，纸飞机撞到了门上，唐琛的思绪也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目前看来，银色手提箱的事，若是找不到更多线索，唐琛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雅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前台看一下修水管的工人来了没有。忽然，她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好奇地问道：
“老板，尤丽的事……你费了大劲，是有什么打算吗？”
唐琛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我单纯就是觉得她可怜，帮个忙而已，不可以吗？”
第一眼尤丽，唐琛就看出她心里装着一个人。炙热纯粹的感情，会在时间里慢慢发酵，进而改变一个人独有的味道。
“老板，咱们事务所，无论业务大小，统一规矩，先谈钱，再干活。这个尤丽，虽说有那么几分姿色，可这价钱都还没谈拢，你就让她这么……睡啦？”
“你这么一说……嗯，钱还是要收的。”
唐琛摆了摆手，示意秦雅赶紧忙去，而后便眯着眼睛往后一躺，嘴里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
唐琛心里明白，尤丽和吴道国虽然服用了异能药丸，可却并没有完全忘记他们心中所爱之人。
他们能否恢复过往的记忆，并不取决于唐琛，而取决于他们对待自己、对待爱情难以舍弃的那份执着。吴道国没有烧掉的那幅相框，以及尤丽没有扔掉的那枚玉戒，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琛心想，两个心中满怀爱意的人，婚姻也好，爱情也好，无论他们选择什么，应该都不会太差。
……
滨城。
穆姗姗盘腿坐在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上，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一面，她在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个女海盗，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另一面，她又在嘴上唠叨个不停：“这个女海盗，果然靠不住，居然还敢出卖我。到头来，还是得我亲自出马。都是成年人了，还在那里装可怜。哼，谁会同情你呀！”
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说起话来，总是心直口快，却又自相矛盾。
事实上，自打濒死体验过后，穆姗姗就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施展“同感同观”异能术以后，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世界。
这时，老杨通过异能术，给穆姗姗的房间内投来立体影像：
“姗姗，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推开防盗门，一股冷气好似烟尘一般，扑面而来。
“老杨，你就不能先敲门吗？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也行！”穆姗姗噘起嘴抱怨道，毕竟是个女孩子，整个和一般大老爷们在一起，多少会感到有些委屈。
“这冰库的防盗门，我敲得动吗？还有，你那手机，在冰库里面，是不是也不能开机？”
穆姗姗低了低头，眼睛往上一翻：“哦。”
老杨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就是觉得穆姗姗整天没个正行，一个女孩子，以后生怕遭人嫌弃。
穆姗姗呢，作为新生一代，哪里会在乎老杨那个年代的“封建思想”，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躺躺，这就是她的人生准则。
有时候，老杨也很奇怪，经历过濒死体验的人，都需要极大的意念，才能从鬼门关活过来，穆姗姗这样没心没肺的，还真是少见。
“老杨，是不是又有新任务？”穆姗姗有气无力地说着，时不时用手扣掉眉毛上凝结的冰珠颗粒，随意地把玩着。
“颜骆队长说了，让你想办法接近大牛事务所。”老杨皱着眉头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穆姗姗调皮捣蛋的模样。
“这还不简单，我找几个兄弟，直接派人过去，端了它！”穆珊珊十分豪气地回答道，手里的冰珠颗粒轻轻一弹，直接打在光滑的墙面上，留下一个豆子大小的坑。
仔细一看，墙面上早已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坑坑洼洼的表面，简直就像刻意打磨后的装修效果。
“胡闹！”老杨连忙呵斥道，“讨论方案的时候，你也在场，具体什么情况，你也听到了。颜骆队长一再强调，梁小燕的事，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是黑夜的守护者，不是行走的鬼魅，做事要讲规矩。”
穆姗姗睁大着眼睛，水灵灵的眸子里面，透出一股活力满满的古灵精怪。
“老杨，你说的，我都记住啦！出门在外，保证不给你惹事！”
看她这般敷衍的样子，老杨越想越不放心，于是又补充了几句：
“这次任务，除了那个银色手提箱，大牛事务所的老板唐琛，需要格外留意一下。”
“杨老，初步收集的资料显示，唐琛确实只是个普通商人。最近，我也在远程监视大牛事务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穆姗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知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想想，梁小燕乃是九品高手，一手乾坤掌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幸存者里，论战斗力，极少有人能敌得过他。这些年，自从上了通缉犯的榜单，梁小燕便彻底销声匿迹。这一次，他如此高调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遭人围攻身受重伤以后，便将一个装有极限法则的银色手提箱委托给一个普通商人，这件事，你觉得合理吗？
穆姗姗摇了摇头，认真揣摩着每一个细节，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是梁小燕，应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绝不会如此招摇过市。”
老杨认真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十分欣慰地看了一眼穆姗姗。
“经过分析，颜骆队长和我都在怀疑，那银色手提箱多半只是个幌子，目的九是吸引官方幸存者的注意，引起混乱。可是，我们也不能冒险，万一梁小燕反其道而行之，真的将极限法则交给一个普通商人，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姗姗，颜骆队长的意思是，让你乔装一下，想办法接近大牛事务所，探查清楚银色手提箱的事。为了培养你，整整三年，夙夜卫也算是花了不少心血，你可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
穆姗姗听着听着，面部表情立刻开始扭曲起来：“老杨，你又开始婆妈了。”
老杨一听，立刻挺着了腰背，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领导架子，语气严厉地吩咐道：
“你把最近收集到的信息，汇总一下，写一份报告出来。至于上次那个有案底的女海盗，就交给你处理了。”
“交给我处理？”
“你要接近大牛事务所，说不定会用上她。刑卫队那边，已经撤销了她的通缉令，档案很快也会移交到你这里。现在，她就归你管了。”
“这样……也行！”
穆姗姗心想，三年特训结束，从夜训队离开后，确实也该组建自己的队伍了。
正准备离开时，老杨突然回过头，急忙从口袋里面翻出一物件，直接扔给了穆姗姗，二话不说，转过身，挥了挥手。
“这是我向颜骆队长申请的异能武器装备，你一个女孩子，执行任务的时候，或许能够用得上。切记，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还有，身为夜行者，有一件事我需要再次提醒你一遍——不要再对晨曦和日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着老杨离开的背影，穆姗姗噘起嘴，手里紧握着一枚珠子。珠子里面，一条黑色的小虫正在来回窜动。
“虫珠？这不是最常见的异能武器装备吗？”
穆姗姗收好珠子，心里不停在琢磨，老杨最近的戏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字里行间是戏，举手投足也是戏。当之无愧的夙夜卫老戏骨啊。
“不要对晨曦和日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穆姗姗重复着老杨刚才说的话，突然叹了一口气，酸溜溜地说道：“是啊，黄昏和黑夜，同样充满了诗意。”
都市有传说，忘记光明的夜行者，不过是一群活在黑夜当中的可怜虫罢了。
写报告的时候，穆姗姗莫名感到一股淡淡的忧伤袭来。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终于要面对这个世界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突然同情起尤丽来，轻描淡写地在工作报告里写上最后的总结语：
大牛事务所，一切监视正常，目标并无异常举动。
反正，该知道的信息，她也都知道了。
至于梁小燕的银色手提箱，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自然也怪不得尤丽。
……
大牛事务所。
半个小时后，尤丽率先从催眠当中醒来。
正如吴道国先前描述的那样，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顷刻之间，仿佛过往所发生的一切，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梦境里，尤丽没有阻止那个向往大海勇敢远行的男孩。
远行的一天，望着蔚蓝天空和大海，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海风吹过的一瞬间，鸥鸟低鸣，尤丽在心底默念着、祝福着：
再见了，阿琅！你一定要幸福啊！
醒来后，尤丽眼眶通红。
唐琛事先备好了抽纸，就放在尤丽手边。
拭去眼角的泪水后，尤丽如释重负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满怀深情地看着正在睡梦中挣扎的吴道国。
“银色手提箱？”
秦雅大声惊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刚才我就在纳闷，自打尤丽走进咱们事务所，眼睛总是看来看去，那感觉，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老板，这事不对劲啊！有阴谋！”
唐琛打了个响指，很是欣赏地看着秦雅，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老家伙一踏进事务所的门，我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老板，那你怎么不直接推掉委托？万一摊上什么棘手的事……有钱赚，没命花呀。”
秦雅绘声绘色地说着，两只手挥来挥去，表情丰富至极，颇有演员天赋。
唐琛叹了一口气，力不从心地解释道：
“对方什么实力，你也见到了。咱们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清楚咱们的底细，贸然回绝，万一把人给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老头，跟咱们一样，是个日行者，想躲也没法躲。”
“老板，那咱们就这么算了？？？！要不，我去黑市花点钱，请个清洁工？”秦雅看上去有些不太甘心，泼辣的样子，给人一种马上就要抄家伙出去火拼的感觉。
“嘿，你倒是真敢说！你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你要是个五品的通缉犯，手里有个重要的东西需要送到江城去，你会随便找个委托人吗？”
唐琛这么一说，秦雅燃烧的怒火立刻被摁了下去，语气哀怨地问道：
“所以，签完委托合同以后，老板你就立刻让我去网上发布招募令，是故意做给对方看的？”
按照秦雅的理解，招募令发布以后，白发老者多半也会看到。如此一来，拿钱办事，做做样子，也免得对方挑出什么毛病来。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唐琛拿起桌面上的白纸，一折一折，很快便折成一个纸飞机，对准待客厅大门所在的地方，轻轻扔了出去。
“另外，我也想看看，这件事情到底会牵扯到哪些势力。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夙夜卫是掺和进来了。那老头，多半是个在逃的通缉犯，否则，夙夜卫那边不可能一上来就安排个五品的高手。”
“而且，还只是监视，没有任何其他举动。这老头，恐怕不是一般的通缉犯。”秦雅冷静下来，顺着唐琛的思路继续往下分析。
“没错！夙夜卫那边越是小心谨慎，就越是说明那老头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说不定大有来头。”
“可是……老板，那老头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哒”的一声，纸飞机撞到了门上，唐琛的思绪也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目前看来，银色手提箱的事，若是找不到更多线索，唐琛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雅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前台看一下修水管的工人来了没有。忽然，她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好奇地问道：
“老板，尤丽的事……你费了大劲，是有什么打算吗？”
唐琛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我单纯就是觉得她可怜，帮个忙而已，不可以吗？”
第一眼尤丽，唐琛就看出她心里装着一个人。炙热纯粹的感情，会在时间里慢慢发酵，进而改变一个人独有的味道。
“老板，咱们事务所，无论业务大小，统一规矩，先谈钱，再干活。这个尤丽，虽说有那么几分姿色，可这价钱都还没谈拢，你就让她这么……睡啦？”
“你这么一说……嗯，钱还是要收的。”
唐琛摆了摆手，示意秦雅赶紧忙去，而后便眯着眼睛往后一躺，嘴里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
唐琛心里明白，尤丽和吴道国虽然服用了异能药丸，可却并没有完全忘记他们心中所爱之人。
他们能否恢复过往的记忆，并不取决于唐琛，而取决于他们对待自己、对待爱情难以舍弃的那份执着。吴道国没有烧掉的那幅相框，以及尤丽没有扔掉的那枚玉戒，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琛心想，两个心中满怀爱意的人，婚姻也好，爱情也好，无论他们选择什么，应该都不会太差。
……
滨城。
穆姗姗盘腿坐在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上，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一面，她在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个女海盗，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另一面，她又在嘴上唠叨个不停：“这个女海盗，果然靠不住，居然还敢出卖我。到头来，还是得我亲自出马。都是成年人了，还在那里装可怜。哼，谁会同情你呀！”
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说起话来，总是心直口快，却又自相矛盾。
事实上，自打濒死体验过后，穆姗姗就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施展“同感同观”异能术以后，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世界。
这时，老杨通过异能术，给穆姗姗的房间内投来立体影像：
“姗姗，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推开防盗门，一股冷气好似烟尘一般，扑面而来。
“老杨，你就不能先敲门吗？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也行！”穆姗姗噘起嘴抱怨道，毕竟是个女孩子，整个和一般大老爷们在一起，多少会感到有些委屈。
“这冰库的防盗门，我敲得动吗？还有，你那手机，在冰库里面，是不是也不能开机？”
穆姗姗低了低头，眼睛往上一翻：“哦。”
老杨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就是觉得穆姗姗整天没个正行，一个女孩子，以后生怕遭人嫌弃。
穆姗姗呢，作为新生一代，哪里会在乎老杨那个年代的“封建思想”，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躺躺，这就是她的人生准则。
有时候，老杨也很奇怪，经历过濒死体验的人，都需要极大的意念，才能从鬼门关活过来，穆姗姗这样没心没肺的，还真是少见。
“老杨，是不是又有新任务？”穆姗姗有气无力地说着，时不时用手扣掉眉毛上凝结的冰珠颗粒，随意地把玩着。
“颜骆队长说了，让你想办法接近大牛事务所。”老杨皱着眉头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穆姗姗调皮捣蛋的模样。
“这还不简单，我找几个兄弟，直接派人过去，端了它！”穆珊珊十分豪气地回答道，手里的冰珠颗粒轻轻一弹，直接打在光滑的墙面上，留下一个豆子大小的坑。
仔细一看，墙面上早已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坑坑洼洼的表面，简直就像刻意打磨后的装修效果。
“胡闹！”老杨连忙呵斥道，“讨论方案的时候，你也在场，具体什么情况，你也听到了。颜骆队长一再强调，梁小燕的事，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是黑夜的守护者，不是行走的鬼魅，做事要讲规矩。”
穆姗姗睁大着眼睛，水灵灵的眸子里面，透出一股活力满满的古灵精怪。
“老杨，你说的，我都记住啦！出门在外，保证不给你惹事！”
看她这般敷衍的样子，老杨越想越不放心，于是又补充了几句：
“这次任务，除了那个银色手提箱，大牛事务所的老板唐琛，需要格外留意一下。”
“杨老，初步收集的资料显示，唐琛确实只是个普通商人。最近，我也在远程监视大牛事务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穆姗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知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想想，梁小燕乃是九品高手，一手乾坤掌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幸存者里，论战斗力，极少有人能敌得过他。这些年，自从上了通缉犯的榜单，梁小燕便彻底销声匿迹。这一次，他如此高调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遭人围攻身受重伤以后，便将一个装有极限法则的银色手提箱委托给一个普通商人，这件事，你觉得合理吗？
穆姗姗摇了摇头，认真揣摩着每一个细节，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是梁小燕，应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绝不会如此招摇过市。”
老杨认真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十分欣慰地看了一眼穆姗姗。
“经过分析，颜骆队长和我都在怀疑，那银色手提箱多半只是个幌子，目的九是吸引官方幸存者的注意，引起混乱。可是，我们也不能冒险，万一梁小燕反其道而行之，真的将极限法则交给一个普通商人，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姗姗，颜骆队长的意思是，让你乔装一下，想办法接近大牛事务所，探查清楚银色手提箱的事。为了培养你，整整三年，夙夜卫也算是花了不少心血，你可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
穆姗姗听着听着，面部表情立刻开始扭曲起来：“老杨，你又开始婆妈了。”
老杨一听，立刻挺着了腰背，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领导架子，语气严厉地吩咐道：
“你把最近收集到的信息，汇总一下，写一份报告出来。至于上次那个有案底的女海盗，就交给你处理了。”
“交给我处理？”
“你要接近大牛事务所，说不定会用上她。刑卫队那边，已经撤销了她的通缉令，档案很快也会移交到你这里。现在，她就归你管了。”
“这样……也行！”
穆姗姗心想，三年特训结束，从夜训队离开后，确实也该组建自己的队伍了。
正准备离开时，老杨突然回过头，急忙从口袋里面翻出一物件，直接扔给了穆姗姗，二话不说，转过身，挥了挥手。
“这是我向颜骆队长申请的异能武器装备，你一个女孩子，执行任务的时候，或许能够用得上。切记，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还有，身为夜行者，有一件事我需要再次提醒你一遍——不要再对晨曦和日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着老杨离开的背影，穆姗姗噘起嘴，手里紧握着一枚珠子。珠子里面，一条黑色的小虫正在来回窜动。
“虫珠？这不是最常见的异能武器装备吗？”
穆姗姗收好珠子，心里不停在琢磨，老杨最近的戏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字里行间是戏，举手投足也是戏。当之无愧的夙夜卫老戏骨啊。
“不要对晨曦和日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穆姗姗重复着老杨刚才说的话，突然叹了一口气，酸溜溜地说道：“是啊，黄昏和黑夜，同样充满了诗意。”
都市有传说，忘记光明的夜行者，不过是一群活在黑夜当中的可怜虫罢了。
写报告的时候，穆姗姗莫名感到一股淡淡的忧伤袭来。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终于要面对这个世界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突然同情起尤丽来，轻描淡写地在工作报告里写上最后的总结语：
大牛事务所，一切监视正常，目标并无异常举动。
反正，该知道的信息，她也都知道了。
至于梁小燕的银色手提箱，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自然也怪不得尤丽。
……
大牛事务所。
半个小时后，尤丽率先从催眠当中醒来。
正如吴道国先前描述的那样，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顷刻之间，仿佛过往所发生的一切，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梦境里，尤丽没有阻止那个向往大海勇敢远行的男孩。
远行的一天，望着蔚蓝天空和大海，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海风吹过的一瞬间，鸥鸟低鸣，尤丽在心底默念着、祝福着：
再见了，阿琅！你一定要幸福啊！
醒来后，尤丽眼眶通红。
唐琛事先备好了抽纸，就放在尤丽手边。
拭去眼角的泪水后，尤丽如释重负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满怀深情地看着正在睡梦中挣扎的吴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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