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面试
“姓名？”
“穆珊珊。”
“年龄？”
“十六！”
这么小？看着也不像啊！
大牛事务所内，电脑屏幕前，秦雅摇身一变，坐到了面试官的位置上。
招募令发布以来，穆珊珊是第一个主动投递简历的人。
按照黑市的规矩，应聘者一般不会写明自己的实力，能力，以及先前服务过的组织等等。
但是，在和雇主磋商待遇的时候，双方可以当面询问相关问题。
至于是否回答，那就要看双方的意愿了。
一大早上，秦雅收到面试请求，立刻就给老板唐琛打去电话。
要花钱的事情，请示一下领导，以表尊重。
穆珊珊坐在电脑屏幕前，穿着一身标准的女士工装，说起话来，总是用手擦拭额头的汗水，举止看上去有些紧张。可单从她上半身来看，却又看不出她只是个刚满十六岁，没什么社会阅历的未成年少女。
事实上，十六岁这个年龄，非常符合她黑市应聘者的身份。
“先前有干过其他工作吗？”
秦雅一脸不苟言笑，手里拿着一支笔，一张白纸，装模作样地问道。
屏幕前，穆珊珊忍着酷暑，一边说话一边喘气，十分憋屈地回答道：
“我在官方干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员。”
官方背景？
调查员？
仅从穆珊珊的面部表情，以及她刚才的回答，秦雅初步做出判断：
一，前夙夜卫队员。
了解官方行事风格，是个不错的亮点。至少，老板要是哪天犯事了，好歹能够搭上线，局子里面捞人也方便一些。这种事，万一呢？
二，视觉类幸存者。拥有视觉方面的能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这眼观六路的本事，合理使用，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三，这小妮子大概率是和官方组织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既然官方那边干不下去，这个时候收留她，那还不是随便拿捏。再说了，十六岁就拥有官方搬砖的经历，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本事。
“家里还有什么人，主要是做什么的？”
秦雅继续问道，假装是例行公事，实际上是想全方位地了解应聘者的信息，进而在最后薪资谈判的环节占据主动权。
“我是个孤儿，十三岁成为幸存者，那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秦雅大喜！
一人吃饱，全世界不饿啊！
渐渐地，秦雅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油然而生。
“如果你来我们这里上班，你的预期薪水，大概是多少钱？”
终于，关键问题来了。
视频那头，穆珊珊好像一点准备也没有。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包吃住吗？”
秦雅：“什么？？？”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猖狂的吗？
秦雅板着的脸，立刻露出大姐姐一般的笑容，然后战略性地调整了一下麦的位置。
“跟她说，如果上晚班，包吃住！”
京西苑，单身公寓里。
唐琛卧躺在床上，远程指导着秦雅，生怕她镇不住场面。
毕竟是老板，公司关键性的决策，还是得亲力亲为。
穆珊珊那头，老杨背起一只手，站在白板旁边，手里拿着一支马克笔，从人物关系，社会背景，再到职场经历，个人意愿，全方位无死角对她进行培训。
“穆小姐，老板的意思是……不对，按照咱们事务所的薪资待遇来看，只有上晚班才是包吃住的。不过，如果应聘者足够优秀，我们不仅可以破格录取，相应的福利待遇，也都是可以谈的。”
秦雅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唐琛的话，唐琛一字一句地照着某问答网站上的回答进行口述。
穆珊珊迟疑了一会，眼睛时不时往其他地方看，给人一种我想要专心致志，但你这无聊的问题只能让我心不在焉的矛盾感。
老杨手握马克笔，当即龙飞凤舞，挥毫之间，便是指点江山。
“姐姐你好。刚才我忘记说了，我是视觉类幸存者，一个月前，异能突破到五品，在夙夜卫工作的时候，主要任务是监视和追捕通缉犯。”
视频另一头，立刻沉默起来。
秦雅微微一笑，假装用笔记录下对方的信息，实则在等老板唐琛的指示。
唐琛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想着：应该就是她了！
“咳咳咳！”
因为伤口撕裂，唐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秦雅依样画葫芦，跟着咳嗽了几下，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名优秀面试官的职业素养。
再三思考过后，唐琛终于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梁小燕？”
老杨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一旁放着的银色手提箱。
“当然听说过！乾坤掌梁小燕，触觉类九品高手，黑榜通缉犯，排名第七。前些天，我听以前的同事偶然提起，说是夙夜卫最近正在调查他，不过，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方便问。”
老杨摇了摇头，眉头一皱，再次用手指了指银色手提箱。
“啊……对了，好像是和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有关。如果我能加入贵公司，这方面的资源，我可以帮忙争取一下。”
穆珊珊磕磕巴巴地回答道，说话的语气以及面部的表情，都显得十分生硬。
“那薪资方面，还有什么要求吗？”秦雅再次回到这个“核心”问题上。
“包吃住的话，每个月三万？？？”
穆珊珊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自打进入夙夜卫以来，由于天赋异禀，实力和级别都不低，再加上老杨这层关系，平日里，银行卡里面的钱，基本都是花不完的。
具体的薪资是多少，她还真不知道。
三万，大概可能似乎也就是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
秦雅屏住呼吸，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睛，自卑地低下了头。
“穆小姐，刚才网络卡了一下，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秦雅此时的心情，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
老娘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赚的钱居然还没有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多。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这个妹妹，千万别落在自己手上，否则的话，必须让她明白，什么是社会的毒打。
“同意！”
耳塞里面，顿时传来一个晴天霹雳的声音。
秦雅张大了嘴，整个人几乎崩溃时，唐琛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
听到“不过”两个字，秦雅马上就放心了，甚至忍不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不愧是老板！
随后，她理直气壮地转述说道：
“不过，需要先通过六个月的试用期！不知道穆小姐能不能接受？”
秦雅看着屏幕里那个不谙世事，毫无社会经验的年轻小姑娘，顿时生出一股优越感来。
“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事务所报道？”
穆珊珊一句话，直接弄得秦雅哑口无言。
“妹妹，我是说……你需要通过六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期间，没有薪水，没有奖金，甚至连社保也没有。”
“没关系，包吃住就行！”
穆珊珊淡然一笑，整个人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从今往后，打两份工，吃两份饭，赚一份钱，怎么算，自己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退一万步讲，组织如果下了命令，就算是倒贴，她还是得去。
事关几十条人命案子，还有一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狂徒，少女的正义感，也不允许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置之不理。
“那那那行……过完这个周末，你就来报道吧！时间，地点，还有录用offer我会通过黑道网私信发给你。扫描回传以后，合同将正式生效。”
“好的，谢谢面试官姐姐！”
视频挂断以后，穆珊珊立刻冲到冰窖里，凉快一番过后，哼着小曲，踩着轻快的步子，再次找到老杨。
“老杨，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顺利通过面试了。这银色手提箱，是不是也该给他们还回去？”
昨晚，带回银色手提箱以后，穆珊珊研究了半天，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给烧坏。
最后，她放弃了。
能够动手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动脑子。
容易猝死！
老杨在屋子里面来回踱着步子，想起昨晚暗影门总部发生的事情，又看了看面前空无一物的银色手提箱，语气深沉地说道：
“不用了！”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杨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眉开眼笑：
“你带上这个，回头想办法把真的那个给调包过来。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穆珊珊绕着老杨看了一圈，胡咧咧地咒骂道：
“老头，昨晚什么情况，你是真不清楚啊？少给我装糊涂！梁小燕只身一人，一个人呐，直接挑了整个暗影门。我年少无知，你也不能蒙骗我呀？”
暗影门事件一出，整个白道黑道，都为之震惊。
穆珊珊这样的五品幸存者，真要站在梁小燕面前，恐怕活不过三秒。
老杨拎起手提箱，信心满满地递到穆珊珊面前，一脸老谋深算地说：
“我又不是让你真的去偷。颜骆队长也说了，再没有弄清楚梁小燕的意图之前，暂时不要和他正面起冲突。”
“老头，休要诓我！我可不傻！”
老杨脸色一变，轻声咳嗽了两下，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
（注：原本想取个名叫周德伦，感觉不太对。后面情节需要，并无任何冒犯的意思）
穆珊珊瞪大了眼，激动地伸出手去。
老杨急忙把手往后一缩，用脚踢了踢面前的银色手提箱，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说道：
“害，翅膀硬了呀……”
“好吧，东西我先收下！颜骆队长那边，你再去给说说，再给我派一个年轻能干的帮手。”
穆珊珊“咻”的一下，眼疾手快地抢过老杨手里的两张票，低头拎起银色手提箱，一脸喜不自胜的表情。
老杨愣住原地，琢磨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你这小娃娃，拐着弯骂我是不是？”
“哎呀，杨老，您在夙夜卫都三十几年了，劳苦功高，熬一熬，明年年初就要退休了，可千万别在梁小燕这个案子上，栽了跟头！再说了，你得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是不是？我这十六岁的美少女，天天跟你这老头混在一起，多没意思。”
老杨一听，一张老脸顿时憋得通红，一甩手，气冲冲地离开了。
“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是！”
穆珊珊连忙立正，恨不得给他敬一个。
……
大牛事务所内。
秦雅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一顿操作。
面试完穆珊珊以后，秦雅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此时此刻，秦雅已经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更新了自己的简历。
目标薪资：三万三。
税后！
还得包吃住！
五险一金！
双休！
节假日加班必须三倍工资！
十分钟以后，秦雅陆续收到各大公司人力投来的简历，并附上一条不太友好的留言：
请问，贵公司还招人吗？
看着字里行间的冷漠，秦雅双脚一蹬，整个人往后一趟，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蹦叉叉……”
手机铃声响起。
“喂，老板，你身体好些了吗？”
“咳咳咳，不碍事！招募令的事，你盯紧一点！一会儿，我过去一趟。昨晚暗影门总部的事情，你去黑市上找人打听一下。我猜，这件事，多半和那白发老头有关。”
“老板，你这身子骨，要不还是在家休息吧？卷不动，咱就不要卷了。”
唐琛一听，整个人咳得更加严重了，喘气的声音，格外急促。
“老板老板，你可千万别激动，事务所这边，我一个人忙得过来。等那新人报道以后，稍微培训一下，可以再开个晚班。不少网友都在说，咱们这个生意，适合晚上做。”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噗通”一声，忽然没了声响。
“老板？”
依旧没有回音。
“老板，还在吗？”
“还在吗？”
秦雅一把捂住听筒，担忧之余，又忍不住冒出一丝惊喜。
“老板～～”
沉默了十秒钟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男人喘息的声音。
“秦雅，有一说一，我这身体，若是再找不到寄情物补充能量，真的就离死不远了。抓紧时间，在网上挑一个正常人，刷刷业绩。”
“老板，这年头，正常人，不多的。不过……”
“说重点！”
“不过，我刚好接了一个单子。老板，你看？”
“只要故事足够精彩，预算不限！”
“收到！老板，我这就联系当事人！预约定在今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秦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恰好中午十二点。
“好。”唐琛停顿了一下，急忙补充了一句，“老样子，小鸡炖蘑菇！”
秦雅会心一笑，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收到！”
“穆珊珊。”
“年龄？”
“十六！”
这么小？看着也不像啊！
大牛事务所内，电脑屏幕前，秦雅摇身一变，坐到了面试官的位置上。
招募令发布以来，穆珊珊是第一个主动投递简历的人。
按照黑市的规矩，应聘者一般不会写明自己的实力，能力，以及先前服务过的组织等等。
但是，在和雇主磋商待遇的时候，双方可以当面询问相关问题。
至于是否回答，那就要看双方的意愿了。
一大早上，秦雅收到面试请求，立刻就给老板唐琛打去电话。
要花钱的事情，请示一下领导，以表尊重。
穆珊珊坐在电脑屏幕前，穿着一身标准的女士工装，说起话来，总是用手擦拭额头的汗水，举止看上去有些紧张。可单从她上半身来看，却又看不出她只是个刚满十六岁，没什么社会阅历的未成年少女。
事实上，十六岁这个年龄，非常符合她黑市应聘者的身份。
“先前有干过其他工作吗？”
秦雅一脸不苟言笑，手里拿着一支笔，一张白纸，装模作样地问道。
屏幕前，穆珊珊忍着酷暑，一边说话一边喘气，十分憋屈地回答道：
“我在官方干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员。”
官方背景？
调查员？
仅从穆珊珊的面部表情，以及她刚才的回答，秦雅初步做出判断：
一，前夙夜卫队员。
了解官方行事风格，是个不错的亮点。至少，老板要是哪天犯事了，好歹能够搭上线，局子里面捞人也方便一些。这种事，万一呢？
二，视觉类幸存者。拥有视觉方面的能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这眼观六路的本事，合理使用，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三，这小妮子大概率是和官方组织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既然官方那边干不下去，这个时候收留她，那还不是随便拿捏。再说了，十六岁就拥有官方搬砖的经历，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本事。
“家里还有什么人，主要是做什么的？”
秦雅继续问道，假装是例行公事，实际上是想全方位地了解应聘者的信息，进而在最后薪资谈判的环节占据主动权。
“我是个孤儿，十三岁成为幸存者，那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秦雅大喜！
一人吃饱，全世界不饿啊！
渐渐地，秦雅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油然而生。
“如果你来我们这里上班，你的预期薪水，大概是多少钱？”
终于，关键问题来了。
视频那头，穆珊珊好像一点准备也没有。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包吃住吗？”
秦雅：“什么？？？”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猖狂的吗？
秦雅板着的脸，立刻露出大姐姐一般的笑容，然后战略性地调整了一下麦的位置。
“跟她说，如果上晚班，包吃住！”
京西苑，单身公寓里。
唐琛卧躺在床上，远程指导着秦雅，生怕她镇不住场面。
毕竟是老板，公司关键性的决策，还是得亲力亲为。
穆珊珊那头，老杨背起一只手，站在白板旁边，手里拿着一支马克笔，从人物关系，社会背景，再到职场经历，个人意愿，全方位无死角对她进行培训。
“穆小姐，老板的意思是……不对，按照咱们事务所的薪资待遇来看，只有上晚班才是包吃住的。不过，如果应聘者足够优秀，我们不仅可以破格录取，相应的福利待遇，也都是可以谈的。”
秦雅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唐琛的话，唐琛一字一句地照着某问答网站上的回答进行口述。
穆珊珊迟疑了一会，眼睛时不时往其他地方看，给人一种我想要专心致志，但你这无聊的问题只能让我心不在焉的矛盾感。
老杨手握马克笔，当即龙飞凤舞，挥毫之间，便是指点江山。
“姐姐你好。刚才我忘记说了，我是视觉类幸存者，一个月前，异能突破到五品，在夙夜卫工作的时候，主要任务是监视和追捕通缉犯。”
视频另一头，立刻沉默起来。
秦雅微微一笑，假装用笔记录下对方的信息，实则在等老板唐琛的指示。
唐琛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想着：应该就是她了！
“咳咳咳！”
因为伤口撕裂，唐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秦雅依样画葫芦，跟着咳嗽了几下，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名优秀面试官的职业素养。
再三思考过后，唐琛终于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梁小燕？”
老杨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一旁放着的银色手提箱。
“当然听说过！乾坤掌梁小燕，触觉类九品高手，黑榜通缉犯，排名第七。前些天，我听以前的同事偶然提起，说是夙夜卫最近正在调查他，不过，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方便问。”
老杨摇了摇头，眉头一皱，再次用手指了指银色手提箱。
“啊……对了，好像是和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有关。如果我能加入贵公司，这方面的资源，我可以帮忙争取一下。”
穆珊珊磕磕巴巴地回答道，说话的语气以及面部的表情，都显得十分生硬。
“那薪资方面，还有什么要求吗？”秦雅再次回到这个“核心”问题上。
“包吃住的话，每个月三万？？？”
穆珊珊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自打进入夙夜卫以来，由于天赋异禀，实力和级别都不低，再加上老杨这层关系，平日里，银行卡里面的钱，基本都是花不完的。
具体的薪资是多少，她还真不知道。
三万，大概可能似乎也就是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
秦雅屏住呼吸，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睛，自卑地低下了头。
“穆小姐，刚才网络卡了一下，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秦雅此时的心情，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
老娘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赚的钱居然还没有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多。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这个妹妹，千万别落在自己手上，否则的话，必须让她明白，什么是社会的毒打。
“同意！”
耳塞里面，顿时传来一个晴天霹雳的声音。
秦雅张大了嘴，整个人几乎崩溃时，唐琛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
听到“不过”两个字，秦雅马上就放心了，甚至忍不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不愧是老板！
随后，她理直气壮地转述说道：
“不过，需要先通过六个月的试用期！不知道穆小姐能不能接受？”
秦雅看着屏幕里那个不谙世事，毫无社会经验的年轻小姑娘，顿时生出一股优越感来。
“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事务所报道？”
穆珊珊一句话，直接弄得秦雅哑口无言。
“妹妹，我是说……你需要通过六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期间，没有薪水，没有奖金，甚至连社保也没有。”
“没关系，包吃住就行！”
穆珊珊淡然一笑，整个人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从今往后，打两份工，吃两份饭，赚一份钱，怎么算，自己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退一万步讲，组织如果下了命令，就算是倒贴，她还是得去。
事关几十条人命案子，还有一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狂徒，少女的正义感，也不允许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置之不理。
“那那那行……过完这个周末，你就来报道吧！时间，地点，还有录用offer我会通过黑道网私信发给你。扫描回传以后，合同将正式生效。”
“好的，谢谢面试官姐姐！”
视频挂断以后，穆珊珊立刻冲到冰窖里，凉快一番过后，哼着小曲，踩着轻快的步子，再次找到老杨。
“老杨，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顺利通过面试了。这银色手提箱，是不是也该给他们还回去？”
昨晚，带回银色手提箱以后，穆珊珊研究了半天，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给烧坏。
最后，她放弃了。
能够动手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动脑子。
容易猝死！
老杨在屋子里面来回踱着步子，想起昨晚暗影门总部发生的事情，又看了看面前空无一物的银色手提箱，语气深沉地说道：
“不用了！”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杨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眉开眼笑：
“你带上这个，回头想办法把真的那个给调包过来。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穆珊珊绕着老杨看了一圈，胡咧咧地咒骂道：
“老头，昨晚什么情况，你是真不清楚啊？少给我装糊涂！梁小燕只身一人，一个人呐，直接挑了整个暗影门。我年少无知，你也不能蒙骗我呀？”
暗影门事件一出，整个白道黑道，都为之震惊。
穆珊珊这样的五品幸存者，真要站在梁小燕面前，恐怕活不过三秒。
老杨拎起手提箱，信心满满地递到穆珊珊面前，一脸老谋深算地说：
“我又不是让你真的去偷。颜骆队长也说了，再没有弄清楚梁小燕的意图之前，暂时不要和他正面起冲突。”
“老头，休要诓我！我可不傻！”
老杨脸色一变，轻声咳嗽了两下，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
（注：原本想取个名叫周德伦，感觉不太对。后面情节需要，并无任何冒犯的意思）
穆珊珊瞪大了眼，激动地伸出手去。
老杨急忙把手往后一缩，用脚踢了踢面前的银色手提箱，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说道：
“害，翅膀硬了呀……”
“好吧，东西我先收下！颜骆队长那边，你再去给说说，再给我派一个年轻能干的帮手。”
穆珊珊“咻”的一下，眼疾手快地抢过老杨手里的两张票，低头拎起银色手提箱，一脸喜不自胜的表情。
老杨愣住原地，琢磨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你这小娃娃，拐着弯骂我是不是？”
“哎呀，杨老，您在夙夜卫都三十几年了，劳苦功高，熬一熬，明年年初就要退休了，可千万别在梁小燕这个案子上，栽了跟头！再说了，你得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是不是？我这十六岁的美少女，天天跟你这老头混在一起，多没意思。”
老杨一听，一张老脸顿时憋得通红，一甩手，气冲冲地离开了。
“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是！”
穆珊珊连忙立正，恨不得给他敬一个。
……
大牛事务所内。
秦雅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一顿操作。
面试完穆珊珊以后，秦雅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此时此刻，秦雅已经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更新了自己的简历。
目标薪资：三万三。
税后！
还得包吃住！
五险一金！
双休！
节假日加班必须三倍工资！
十分钟以后，秦雅陆续收到各大公司人力投来的简历，并附上一条不太友好的留言：
请问，贵公司还招人吗？
看着字里行间的冷漠，秦雅双脚一蹬，整个人往后一趟，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蹦叉叉……”
手机铃声响起。
“喂，老板，你身体好些了吗？”
“咳咳咳，不碍事！招募令的事，你盯紧一点！一会儿，我过去一趟。昨晚暗影门总部的事情，你去黑市上找人打听一下。我猜，这件事，多半和那白发老头有关。”
“老板，你这身子骨，要不还是在家休息吧？卷不动，咱就不要卷了。”
唐琛一听，整个人咳得更加严重了，喘气的声音，格外急促。
“老板老板，你可千万别激动，事务所这边，我一个人忙得过来。等那新人报道以后，稍微培训一下，可以再开个晚班。不少网友都在说，咱们这个生意，适合晚上做。”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噗通”一声，忽然没了声响。
“老板？”
依旧没有回音。
“老板，还在吗？”
“还在吗？”
秦雅一把捂住听筒，担忧之余，又忍不住冒出一丝惊喜。
“老板～～”
沉默了十秒钟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男人喘息的声音。
“秦雅，有一说一，我这身体，若是再找不到寄情物补充能量，真的就离死不远了。抓紧时间，在网上挑一个正常人，刷刷业绩。”
“老板，这年头，正常人，不多的。不过……”
“说重点！”
“不过，我刚好接了一个单子。老板，你看？”
“只要故事足够精彩，预算不限！”
“收到！老板，我这就联系当事人！预约定在今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秦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恰好中午十二点。
“好。”唐琛停顿了一下，急忙补充了一句，“老样子，小鸡炖蘑菇！”
秦雅会心一笑，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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