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熊槐梓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大牛事务所。
唐琛吃完秦雅点的外卖，正用牙签剔着牙缝里面的肌肉，嘴里嘟囔着抱怨到：
“这鸡儿真是越来越小了。鸡腿比我的小指还要细。”
秦雅端来一杯柠檬水，然后又将一叠文件送到唐琛面前，一脸诧异地打量着他。
“老板，今天的客户，是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年轻女孩，你这一身黑色打扮，不会把人给吓跑了吧？”
唐琛拿起客户的资料，以及对方和秦雅在网络上的聊天记录，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强忍着疼痛，细条慢理地解释道：
“神秘感很重要！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个。”
翻到资料最后一页时，唐琛突然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新世界大厦外。
一名穿着蓝色宽松上衣，白色运动裤，头上绑着花辫，嘴里嚼着口香糖，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洞帆布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电梯内。
顺着楼道，转了几个弯以后，女孩终于在楼道的角落里看到“大牛事务所”的招牌。
走到前台，姑娘毫不客气从纸盒里面抽了一张纸，把口香糖吐到纸上，用手一撮，十分随意地揣进了口袋里。
“你好，请问有人吗？”姑娘扯着嗓子叫喊道。
秦雅从待客厅里面出来，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十分知性地来到女孩面前。
“你就是熊槐梓？”
秦雅手里拿着资料信息记录本，非常绕口地念到对方的名字。
“昂~”
女孩用手撩起自己侧脸边的花辫子，摆出一副又酷又拽，很不好惹的叛逆模样，轻轻应了一声。
秦雅轻声笑了笑，递给对方一张表格，先做一下性格测试。
这个年纪的叛逆女孩的心理，秦雅还是能够拿捏得住的。
所谓的心理测试，无非就是想要吊着对方的胃口，然后……
“叮，您有一笔收款，请查收！”
突然，秦雅的手机响了一下。
熊槐梓举起自己的手机，翻过屏幕，对着秦雅晃动了几下。
“一万块？？？”
秦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不对，是专业的笑容。
“妹妹，昨天你已经交过订金了。”
熊槐梓把表还给秦雅，无所谓地回答道：
“多余的套路就不用了！需要多少钱，我一次性付清！”
这下，秦雅彻底是蒙圈了。后面不断加钱加服务的戏码，全都白准备了呀！
“跟我来吧！”
随后，秦雅领着这位VIP-004客户走进了待客厅。
“需要喝点什么吗？”
按照惯例，秦雅都会这么客套地问上一句。而事实上，早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就在楼下奶茶店点了单。
“给我来一杯……水就行。”
女孩看似无所谓，却又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选择。
熊槐梓掏出手机，打开游戏软件，低着头玩了起来。
“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秦雅看了一下手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地嗅了嗅，试图从对方身上的气味，来判断她的喜好和习惯，进而为老板接下来的忽悠，收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唐琛办公室内，秦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阐述了一遍。通过熊槐梓的行为举止，对她做了简单地剖析。
“老板，是个硬茬！”
唐琛手里握着墨镜，惨白的脸上，表情呆滞，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收了多少钱？”
“两万。一万是订金，另外一万是她刚才转过来的。”
“怪鹅还是大盗？”
“怪鹅上面转过来的！”
“把钱退还给她吧！”唐琛一本正经地吩咐道，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呀？”秦雅激动地问道，急忙低下头，凑到唐琛面前，表情紧张而又关切，“老板，你是不是发烧了？”
秦雅试探性地朝唐琛的额头伸出手，想要一探虚实。
“去去去！”唐琛甩了甩手，眉头皱起，“你想过没有，这女孩如果是个未成年，万一她家长找上门来，那还不是惹得一身骚。”
“她说她成年了！”秦雅立刻反驳道，到嘴的鸭子，熟都熟了，总不能就这么飞了吧。
“你看到她身份证了？”
秦雅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唐琛拿起客户资料，再次浏览了一遍，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刚才你说，她身上有一股医院药水的味道？”
“嗯，是的。我的嗅觉，老板你是知道的，不会错！”
身为嗅觉类异能者，虽然只有二品的实力，但对于气味方面的追踪，秦雅还是颇有自信的。
“调查一下是哪一家医院！”
“老板，你这是……”
“回头我再和你说！”
唐琛看了看手表，恰好下午两点。
待客厅内。
“熊同学，你好！我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唐琛。我很庆幸今天你能来。”
“你好呀，客套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
“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唐琛递给她一块代表事务所VIP客户身份的木牌，礼貌而又客气地询问道：
“对象介绍，恋爱咨询，心理疏导，测字算命，占卜解梦，专业清洁，你选哪一项？”
“对象介绍和恋爱咨询。”熊槐梓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随后又看了一眼唐琛，自作聪明地补充了一句，“我出双倍的钱。”
唐琛浅浅一笑，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红润。
“熊同学，我们这里……勉强算半个婚介所，是给大人介绍对象的。”
熊槐梓板着脸，打开手机，又转了一万块过去。
“害，小妹妹，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听过没？”
“不够是吧？？？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婚介所不倒闭，我可以一次性冲一百年的会员。”
前台，秦雅带着耳机听着，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力争做百年企业的雄心壮志。
熊槐梓正准备转款时，“叮”地一声响，秦雅率先将收到的三万块全部退还给了她。
紧接着，秦雅敲门进来，送来两杯水，一杯清水，一杯柠檬水。
“秦雅，你去一趟楼下老王奶茶店，给这位漂亮可爱的客户来一杯最贵的奶茶。”
唐琛看了一眼熊槐梓，眉毛往上挑了一下。
熊槐梓低着头，仿佛被人看穿心思的小朋友一般，嘟囔着嘴低声说道：
“双倍珍珠，少糖，不要冰。谢谢！”
秦雅离开后，待客厅内，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唐琛坐在沙发上，表情自然温和，一脸信心十足。
“说出你的故事吧。不要害怕，伪装并不会吓退真正勇敢的人，你说对吗？”
熊槐梓猛地抬起头，习惯性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傲慢且敏感的性格。
“我想……我想让你们事务所帮我介绍对象。介绍一个爱我，宠我，愿意和我一同经历爱情长跑，从校服到婚纱的恋人。”
熊槐梓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接着说！”
唐琛身体往后一靠，不动声色地戴上了墨镜。
“我在网上打听过了，你们事务所，满意度是100%，而且不是什么业务都接，还会和顾客签订保密协议之类的……”
熊槐梓支支吾吾说着，言语之中，缺少逻辑，面对唐琛的提问，显然是顾左右而言他。
再然后，女孩从肩膀上取下书包，随意地将其抱在怀里，霎那间，张扬跋扈的伪装也渐渐褪去。
“我们走的是小众化，定制化，优质化，一对一的服务。单从这一点来看，我们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小妹妹，如果你只是想听听路边叔叔阿姨讲讲他们狗血的爱情故事，那我建议你去下载一个咕哩噜哩手机APP，再关注几个鸡汤味道十足的情场UP主，不出一年，保管你学得一身本事，叱咤校园情场。”
唐琛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补充说道：
“只要我们愿意，给你介绍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无法帮你打开自己的内心，接纳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完美情人。”
熊槐梓一听，整个人顿时羞愧难当，立刻站起身，甩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呼呼地准备离开。
“小妹妹，你的病，医院是治不好的！”
唐琛突然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熊槐梓如触电一般站在原地，忍着眼睛里即将落下的泪珠，再次坐了下来。
“你真的能帮我吗？”
女孩带着哭腔问道，心里最后的防线，终究是不攻自破。
唐琛伸出手，指了指熊槐梓身后：
“小妹妹，你身后就是摄像头。除此以外，楼下的安防系统也都记录到你走进了我们工作室。”
唐琛停顿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你是这样，我也是！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能够从你身上赚到多少钱，反而希望能够通过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将一个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进而做一下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相互帮助到彼此。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寻求帮助，并不可耻，反而是一种积极主动解决问题的态度。”
熊槐梓看着唐琛，抽泣了一下，举起衣袖，用力拭去了眼角泛起的泪花。
“小妹妹，我若猜得不错，自打你一进门，手机就开始录音了，对吗？”
唐琛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如她这般，一个骄傲任性，却又敏感多疑的少女，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是的。”
熊槐梓哭泣着说道，轻轻拉开书包的拉链，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对木偶。
“呵……呵……”
看着手里的木偶，熊槐梓一边哭，一边笑，矛盾的情绪一个仅有十八岁的少女，顿时多了一丝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冷静下来以后，熊槐梓轻轻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
“医生说，我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
墨镜后，一双血红色瞳孔渐渐变成了灰色。
唐琛伸出手，接过那对木偶，整个人顿时充满了力量。
“不，医生的意思是，你还有三个月的生命！”
大牛事务所。
唐琛吃完秦雅点的外卖，正用牙签剔着牙缝里面的肌肉，嘴里嘟囔着抱怨到：
“这鸡儿真是越来越小了。鸡腿比我的小指还要细。”
秦雅端来一杯柠檬水，然后又将一叠文件送到唐琛面前，一脸诧异地打量着他。
“老板，今天的客户，是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年轻女孩，你这一身黑色打扮，不会把人给吓跑了吧？”
唐琛拿起客户的资料，以及对方和秦雅在网络上的聊天记录，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强忍着疼痛，细条慢理地解释道：
“神秘感很重要！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个。”
翻到资料最后一页时，唐琛突然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新世界大厦外。
一名穿着蓝色宽松上衣，白色运动裤，头上绑着花辫，嘴里嚼着口香糖，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洞帆布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电梯内。
顺着楼道，转了几个弯以后，女孩终于在楼道的角落里看到“大牛事务所”的招牌。
走到前台，姑娘毫不客气从纸盒里面抽了一张纸，把口香糖吐到纸上，用手一撮，十分随意地揣进了口袋里。
“你好，请问有人吗？”姑娘扯着嗓子叫喊道。
秦雅从待客厅里面出来，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十分知性地来到女孩面前。
“你就是熊槐梓？”
秦雅手里拿着资料信息记录本，非常绕口地念到对方的名字。
“昂~”
女孩用手撩起自己侧脸边的花辫子，摆出一副又酷又拽，很不好惹的叛逆模样，轻轻应了一声。
秦雅轻声笑了笑，递给对方一张表格，先做一下性格测试。
这个年纪的叛逆女孩的心理，秦雅还是能够拿捏得住的。
所谓的心理测试，无非就是想要吊着对方的胃口，然后……
“叮，您有一笔收款，请查收！”
突然，秦雅的手机响了一下。
熊槐梓举起自己的手机，翻过屏幕，对着秦雅晃动了几下。
“一万块？？？”
秦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不对，是专业的笑容。
“妹妹，昨天你已经交过订金了。”
熊槐梓把表还给秦雅，无所谓地回答道：
“多余的套路就不用了！需要多少钱，我一次性付清！”
这下，秦雅彻底是蒙圈了。后面不断加钱加服务的戏码，全都白准备了呀！
“跟我来吧！”
随后，秦雅领着这位VIP-004客户走进了待客厅。
“需要喝点什么吗？”
按照惯例，秦雅都会这么客套地问上一句。而事实上，早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就在楼下奶茶店点了单。
“给我来一杯……水就行。”
女孩看似无所谓，却又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选择。
熊槐梓掏出手机，打开游戏软件，低着头玩了起来。
“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秦雅看了一下手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地嗅了嗅，试图从对方身上的气味，来判断她的喜好和习惯，进而为老板接下来的忽悠，收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唐琛办公室内，秦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阐述了一遍。通过熊槐梓的行为举止，对她做了简单地剖析。
“老板，是个硬茬！”
唐琛手里握着墨镜，惨白的脸上，表情呆滞，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收了多少钱？”
“两万。一万是订金，另外一万是她刚才转过来的。”
“怪鹅还是大盗？”
“怪鹅上面转过来的！”
“把钱退还给她吧！”唐琛一本正经地吩咐道，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呀？”秦雅激动地问道，急忙低下头，凑到唐琛面前，表情紧张而又关切，“老板，你是不是发烧了？”
秦雅试探性地朝唐琛的额头伸出手，想要一探虚实。
“去去去！”唐琛甩了甩手，眉头皱起，“你想过没有，这女孩如果是个未成年，万一她家长找上门来，那还不是惹得一身骚。”
“她说她成年了！”秦雅立刻反驳道，到嘴的鸭子，熟都熟了，总不能就这么飞了吧。
“你看到她身份证了？”
秦雅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唐琛拿起客户资料，再次浏览了一遍，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刚才你说，她身上有一股医院药水的味道？”
“嗯，是的。我的嗅觉，老板你是知道的，不会错！”
身为嗅觉类异能者，虽然只有二品的实力，但对于气味方面的追踪，秦雅还是颇有自信的。
“调查一下是哪一家医院！”
“老板，你这是……”
“回头我再和你说！”
唐琛看了看手表，恰好下午两点。
待客厅内。
“熊同学，你好！我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唐琛。我很庆幸今天你能来。”
“你好呀，客套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
“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唐琛递给她一块代表事务所VIP客户身份的木牌，礼貌而又客气地询问道：
“对象介绍，恋爱咨询，心理疏导，测字算命，占卜解梦，专业清洁，你选哪一项？”
“对象介绍和恋爱咨询。”熊槐梓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随后又看了一眼唐琛，自作聪明地补充了一句，“我出双倍的钱。”
唐琛浅浅一笑，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红润。
“熊同学，我们这里……勉强算半个婚介所，是给大人介绍对象的。”
熊槐梓板着脸，打开手机，又转了一万块过去。
“害，小妹妹，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听过没？”
“不够是吧？？？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婚介所不倒闭，我可以一次性冲一百年的会员。”
前台，秦雅带着耳机听着，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力争做百年企业的雄心壮志。
熊槐梓正准备转款时，“叮”地一声响，秦雅率先将收到的三万块全部退还给了她。
紧接着，秦雅敲门进来，送来两杯水，一杯清水，一杯柠檬水。
“秦雅，你去一趟楼下老王奶茶店，给这位漂亮可爱的客户来一杯最贵的奶茶。”
唐琛看了一眼熊槐梓，眉毛往上挑了一下。
熊槐梓低着头，仿佛被人看穿心思的小朋友一般，嘟囔着嘴低声说道：
“双倍珍珠，少糖，不要冰。谢谢！”
秦雅离开后，待客厅内，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唐琛坐在沙发上，表情自然温和，一脸信心十足。
“说出你的故事吧。不要害怕，伪装并不会吓退真正勇敢的人，你说对吗？”
熊槐梓猛地抬起头，习惯性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傲慢且敏感的性格。
“我想……我想让你们事务所帮我介绍对象。介绍一个爱我，宠我，愿意和我一同经历爱情长跑，从校服到婚纱的恋人。”
熊槐梓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接着说！”
唐琛身体往后一靠，不动声色地戴上了墨镜。
“我在网上打听过了，你们事务所，满意度是100%，而且不是什么业务都接，还会和顾客签订保密协议之类的……”
熊槐梓支支吾吾说着，言语之中，缺少逻辑，面对唐琛的提问，显然是顾左右而言他。
再然后，女孩从肩膀上取下书包，随意地将其抱在怀里，霎那间，张扬跋扈的伪装也渐渐褪去。
“我们走的是小众化，定制化，优质化，一对一的服务。单从这一点来看，我们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小妹妹，如果你只是想听听路边叔叔阿姨讲讲他们狗血的爱情故事，那我建议你去下载一个咕哩噜哩手机APP，再关注几个鸡汤味道十足的情场UP主，不出一年，保管你学得一身本事，叱咤校园情场。”
唐琛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补充说道：
“只要我们愿意，给你介绍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无法帮你打开自己的内心，接纳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完美情人。”
熊槐梓一听，整个人顿时羞愧难当，立刻站起身，甩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呼呼地准备离开。
“小妹妹，你的病，医院是治不好的！”
唐琛突然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熊槐梓如触电一般站在原地，忍着眼睛里即将落下的泪珠，再次坐了下来。
“你真的能帮我吗？”
女孩带着哭腔问道，心里最后的防线，终究是不攻自破。
唐琛伸出手，指了指熊槐梓身后：
“小妹妹，你身后就是摄像头。除此以外，楼下的安防系统也都记录到你走进了我们工作室。”
唐琛停顿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你是这样，我也是！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能够从你身上赚到多少钱，反而希望能够通过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将一个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进而做一下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相互帮助到彼此。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寻求帮助，并不可耻，反而是一种积极主动解决问题的态度。”
熊槐梓看着唐琛，抽泣了一下，举起衣袖，用力拭去了眼角泛起的泪花。
“小妹妹，我若猜得不错，自打你一进门，手机就开始录音了，对吗？”
唐琛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如她这般，一个骄傲任性，却又敏感多疑的少女，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是的。”
熊槐梓哭泣着说道，轻轻拉开书包的拉链，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对木偶。
“呵……呵……”
看着手里的木偶，熊槐梓一边哭，一边笑，矛盾的情绪一个仅有十八岁的少女，顿时多了一丝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冷静下来以后，熊槐梓轻轻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
“医生说，我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
墨镜后，一双血红色瞳孔渐渐变成了灰色。
唐琛伸出手，接过那对木偶，整个人顿时充满了力量。
“不，医生的意思是，你还有三个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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