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老何
文易山出了醉秋楼，在大街上走得一阵，左弯右拐，确认身后无人跟随，再转进一条小巷。
沿着小巷走了十来丈，穿过夹在菜地里的小路，来到一座偏僻无人的财神庙，正是昨日与文里焌见面的地方。
进了庙门，来到神像前站定。
醉秋楼先走那饕餮老者在文易山身后现身，躬身拱手道：“统领！”
文易山转过身来，哈哈一笑。
“老何，几年不见，你倒是愈发干净了。”
那老者也哈哈笑道：“你这老文，又来打趣老汉了。”
中天洲三国大康、大运、上阳在战力上各有各的独家杀手锏法门。
大运精通能用于大规模战争的元力秘法。
上阳擅长在战争中驱使各种猛禽异兽。
大康会制造各种奇技淫巧的武器，以及能激发和提升兵士潜能的秘药。
一百多年前，中天洲还是二十六个国家割据。
大康、大运、上阳三国皇族结盟，各自凭借独家法门优势，经过多年征战，将其它二十三国瓜分了，使得中天洲最终形成三足鼎立的格局。
中天三国，大运以军立国，上阳以农立国，大康以商立国。
三国鼎立后，相互之间未发生过大规模军队的正面碰撞。
从各种小型摩擦和战斗的战果看，各有胜场，谁都不能占据绝对上风，对其它两国的法门都很是忌惮。
为此，三国对于自身的独家法门都非常重视，设立了专门的衙门来负责。
大康专门负责各种武器制造和秘药调制的衙门是神机营。
饕餮老者名叫何道明，明面上是神机营总领武器制作的侍郎，暗地里则是暗断室的暗断之一。
神机营的匠人但凡在武器和秘药的开发和制造上遇到难题，找到何道明解决，他都喜欢说“此事有何不可？”
说多了，神机营众人就送他一个外号叫“何不可”。
何不可平生最钟情之事有二，一是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二是钻研各种武器开发制作。
对之外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但不愿多花功夫，生活随性，邋里邋遢。
何不可是现下暗断室最为年长的暗断，进入暗断室的时间比文易山还早。
二人年纪相仿，又多年共事，彼此相处很是随意。
何不可在醉秋楼见到多年不见的文易山，也是大吃一惊，正待开口相问，文易山示意他不要动。
于是，何不可便一直静待文易山与王不惊交谈。
直到文、王二人将重要的事情说完，文易山招呼喝酒吃菜，何不可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出了醉秋楼，来到之前常常碰头的财神庙等候。
何不可见文易山愈显苍老，心生感慨，急于知道他这几年的动向。
“老文，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早死了。”
文易山见何不可还是和七年前相差不大，知他心胸豁达，生活随心，倒不易显老，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盼我死了，好安安稳稳地在神机营做那威风八面的侍郎大人？”
何不可大摇其头，笑道：“你猜错了，我盼你死了，才能做暗断室的统领大人。”
文易山深知何不可的脾性，知道他对什么暗断室统领根本没兴趣，笑道：“我若死了，统领的官位给谁也是皇上说了算。他若看到何大人这幅尊容，恐怕要先让太监拖出去打一顿再说。”
听文易山提到皇上，何不可郑重地问道：“老文，对元老院撤销断木处，皇上可有旨意？”
文易山收敛笑容，面色变得凝重。
“我曾数次到太真宫求见，都不曾得见。”
既然文易山没有得到皇帝的明确谕示，那他对暗断室存续的态度便至关重要，何不可急切地问道：“那咱们暗断室……”
“暗断室只听命于皇上。皇上没有下撤销的旨意，暗断室就永远效忠大康、效忠皇上。况且，断木处被撤销，明断被解散以后，除了咱们暗断室，已经没有人做皇上的耳朵，当皇上的眼睛了。”未待何不可说完，文易山就坚定地表明自己拒不执行撤销令的态度。
何不可长舒一口气，正色拱手道：“属下誓死效忠大康！”
文易山点了点头，心道，何不可看起来吊儿郎当，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却不失老暗断的本色。
“眼下，大康北有大运虎视眈眈，东有朝宗、江沅两郡水患肆虐，西有月支叛乱未平。近日，京城又连发太学宫血案与镇氏垮台两件大事。国难见忠臣！暗断室，尤其是咱们两个老家伙。”文易山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又道：“要多为皇上分忧啊。”
何不可听他对近日京城发生的大事很清楚，知道他肯定不是今日才到京城，也已有过调查，甚至决断。
但这种大事，并非暗断室能轻易处理，需要得到的皇帝支持，便学着文易山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咱们这把老骨头倒还能担上一担。只不过，皇上一心修仙，不理俗事。咱们暗断室以后做事总是师出无名，又将何以自处呢？”
文易山无奈地摇摇头，晒然一笑：“何以自处？说得好啊！皇上如此，咱们只能相机行事了。”
何不可看着文易山鬓角的白发，知他夹在皇帝和众暗断之间也是难处，不想逼他，笑道：“刚才那小子是你徒儿？我可没想到老文你竟然会收徒弟。”
文易山听他提到王不惊，知他好奇自己与王不惊的关系，道：“这还得说到七年前。当时，元老院下令撤销断木处，我并不打算执行。当晚，我原本计划将想法逐一通知各暗断，岂料刚一出门就被三名满级宗师追杀。”
“三名满级宗师？”与文里焌一样，何不可也是大吃一惊。
文易山点点头：“我拼尽全力自保，全是搏命打法，那三人有所忌惮一时未能得手，但我也难以甩掉他们。他们一路追杀我，直到齐郡道南州的珲县城外，我们四人都已近力竭。眼看他们人多势众，我原以为会命丧当场。无意之间，也亏得你之前给我的‘迷魂烟阵’，迷惑得他们一时，我才终于侥幸逃离他们的追杀。”
沿着小巷走了十来丈，穿过夹在菜地里的小路，来到一座偏僻无人的财神庙，正是昨日与文里焌见面的地方。
进了庙门，来到神像前站定。
醉秋楼先走那饕餮老者在文易山身后现身，躬身拱手道：“统领！”
文易山转过身来，哈哈一笑。
“老何，几年不见，你倒是愈发干净了。”
那老者也哈哈笑道：“你这老文，又来打趣老汉了。”
中天洲三国大康、大运、上阳在战力上各有各的独家杀手锏法门。
大运精通能用于大规模战争的元力秘法。
上阳擅长在战争中驱使各种猛禽异兽。
大康会制造各种奇技淫巧的武器，以及能激发和提升兵士潜能的秘药。
一百多年前，中天洲还是二十六个国家割据。
大康、大运、上阳三国皇族结盟，各自凭借独家法门优势，经过多年征战，将其它二十三国瓜分了，使得中天洲最终形成三足鼎立的格局。
中天三国，大运以军立国，上阳以农立国，大康以商立国。
三国鼎立后，相互之间未发生过大规模军队的正面碰撞。
从各种小型摩擦和战斗的战果看，各有胜场，谁都不能占据绝对上风，对其它两国的法门都很是忌惮。
为此，三国对于自身的独家法门都非常重视，设立了专门的衙门来负责。
大康专门负责各种武器制造和秘药调制的衙门是神机营。
饕餮老者名叫何道明，明面上是神机营总领武器制作的侍郎，暗地里则是暗断室的暗断之一。
神机营的匠人但凡在武器和秘药的开发和制造上遇到难题，找到何道明解决，他都喜欢说“此事有何不可？”
说多了，神机营众人就送他一个外号叫“何不可”。
何不可平生最钟情之事有二，一是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二是钻研各种武器开发制作。
对之外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但不愿多花功夫，生活随性，邋里邋遢。
何不可是现下暗断室最为年长的暗断，进入暗断室的时间比文易山还早。
二人年纪相仿，又多年共事，彼此相处很是随意。
何不可在醉秋楼见到多年不见的文易山，也是大吃一惊，正待开口相问，文易山示意他不要动。
于是，何不可便一直静待文易山与王不惊交谈。
直到文、王二人将重要的事情说完，文易山招呼喝酒吃菜，何不可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出了醉秋楼，来到之前常常碰头的财神庙等候。
何不可见文易山愈显苍老，心生感慨，急于知道他这几年的动向。
“老文，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早死了。”
文易山见何不可还是和七年前相差不大，知他心胸豁达，生活随心，倒不易显老，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盼我死了，好安安稳稳地在神机营做那威风八面的侍郎大人？”
何不可大摇其头，笑道：“你猜错了，我盼你死了，才能做暗断室的统领大人。”
文易山深知何不可的脾性，知道他对什么暗断室统领根本没兴趣，笑道：“我若死了，统领的官位给谁也是皇上说了算。他若看到何大人这幅尊容，恐怕要先让太监拖出去打一顿再说。”
听文易山提到皇上，何不可郑重地问道：“老文，对元老院撤销断木处，皇上可有旨意？”
文易山收敛笑容，面色变得凝重。
“我曾数次到太真宫求见，都不曾得见。”
既然文易山没有得到皇帝的明确谕示，那他对暗断室存续的态度便至关重要，何不可急切地问道：“那咱们暗断室……”
“暗断室只听命于皇上。皇上没有下撤销的旨意，暗断室就永远效忠大康、效忠皇上。况且，断木处被撤销，明断被解散以后，除了咱们暗断室，已经没有人做皇上的耳朵，当皇上的眼睛了。”未待何不可说完，文易山就坚定地表明自己拒不执行撤销令的态度。
何不可长舒一口气，正色拱手道：“属下誓死效忠大康！”
文易山点了点头，心道，何不可看起来吊儿郎当，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却不失老暗断的本色。
“眼下，大康北有大运虎视眈眈，东有朝宗、江沅两郡水患肆虐，西有月支叛乱未平。近日，京城又连发太学宫血案与镇氏垮台两件大事。国难见忠臣！暗断室，尤其是咱们两个老家伙。”文易山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又道：“要多为皇上分忧啊。”
何不可听他对近日京城发生的大事很清楚，知道他肯定不是今日才到京城，也已有过调查，甚至决断。
但这种大事，并非暗断室能轻易处理，需要得到的皇帝支持，便学着文易山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咱们这把老骨头倒还能担上一担。只不过，皇上一心修仙，不理俗事。咱们暗断室以后做事总是师出无名，又将何以自处呢？”
文易山无奈地摇摇头，晒然一笑：“何以自处？说得好啊！皇上如此，咱们只能相机行事了。”
何不可看着文易山鬓角的白发，知他夹在皇帝和众暗断之间也是难处，不想逼他，笑道：“刚才那小子是你徒儿？我可没想到老文你竟然会收徒弟。”
文易山听他提到王不惊，知他好奇自己与王不惊的关系，道：“这还得说到七年前。当时，元老院下令撤销断木处，我并不打算执行。当晚，我原本计划将想法逐一通知各暗断，岂料刚一出门就被三名满级宗师追杀。”
“三名满级宗师？”与文里焌一样，何不可也是大吃一惊。
文易山点点头：“我拼尽全力自保，全是搏命打法，那三人有所忌惮一时未能得手，但我也难以甩掉他们。他们一路追杀我，直到齐郡道南州的珲县城外，我们四人都已近力竭。眼看他们人多势众，我原以为会命丧当场。无意之间，也亏得你之前给我的‘迷魂烟阵’，迷惑得他们一时，我才终于侥幸逃离他们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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