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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不言帅印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上!殇心中大骇,这是历任不言帅的贴身之物,见印如见不言帅本人。

    “小人方才略有试探大帅,还望大帅不要见怪……若是小人一开始便拿出此物,怕大帅会立马生疑,唯有以过往的信件自证身份方才敢拿出帅印……正如小人所见,大帅依旧以出身“不言”而自傲……”郭镔恭恭敬敬的埋头说道,自始至终未敢抬头看殇……

    “你起来吧,你不用一口一个大帅的称呼我,我不是不言帅,我没那个资格……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小人的称呼自己……”殇望着跪在眼前的郭镔无奈的说道。

    “你有资格!我以三兆之法见过,现在逆生蛊在你身上,那你便是下一任的不言帅!这是毋庸置疑的!”郭镔抬头,一脸坚定的望着殇。

    “那你是不知我现在的状态,与废人无异。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去保护帅印……你还是起来说话吧,你跪在这让我很不舒服……”殇一脸无奈的说出了此时自己的境况。

    “哦哦,我恰巧也有些跪累了……这我大概是知道些原由,逆生蛊入体会废去此前大部分的修为,需修习以逆生蛊为根源的功法,这个无碍。”郭镔借坡下驴站起身来,两手拍拍了膝盖上的尘土。

    “我还有个问题”

    “你是好奇宝宝么,这么多问题……”此时郭镔恢复了以往不着调的模样。被殇狠狠的瞪了一眼,略微收敛一些。

    “你既已看过那日所发生的事,为什么不晓我的面容……”殇盯着郭镔的眼睛问道

    “那是因为大帅的命格被人强改,那日大帅的面容被人刻意摸糊。我虽为太卜令,擅长占卜算卦之事,但为大帅改命之人,其道行及手段皆在我之上,我亦无法推算关于大帅今后一切的未生之事及运势……大帅可知这是何人所为……”郭镔最后一句小心试探……

    “你在套我话么……把这印收起来吧。”殇起身瞄了郭镔一眼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向着酒肆楼下走去……看来蛊内所寄宿的历任不言帅意识的事他并不知晓……至于他所说的以逆生蛊为根源的功法是什么?

    …………

    喧闹的大街上

    “你要去哪!”郭镔跟在殇的后边,双脚赤足跑的飞快,这是人多眼杂自然不能称其为大帅。

    “我来这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对了,你既然能差令这朔州府衙,那替我去寻些药材应该不难吧。”殇停下脚步,跟在后头的郭镔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殇的后背上。

    “啊西,痛啊……药材的话,那是不难,但是需要点时间。”郭镔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说道。

    殇听闻此言,从怀中取出那三张药方与交于郭镔,并嘱咐尽量多购得几份,这些时日自己会住在这仙溪镇的坊区,没什么事便不要来找他。毕竟一个穿着华丽的人整天跟在一个衣衫褴褛的贫民后面,怎么看怎么怪……

    …………

    殇在仙溪镇一住便是半个多月,这段时间等待药材的同时也在炼体,以代替的药材继续炼体。这段时间郭镔并未将殇的话听进耳中,反而如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穿了极为朴素的大衫,期间也给殇定制了数身不同样式的黑衣,质地都较为不错,当然这些自然都是郭镔掏的腰包,包括那些药材的钱。少年心想既然他未曾向自己询要银钱,那自己便不用给了。这是殇一贯的行为准则,即是能用别人的就绝不自己花钱!

    对于自己无意出任不言帅一职这件事,郭镔一直秉持了苦口婆心的态度。一但这个位置空缺太久,剩余的十卫便只能一直处于静默,不出百年,“不言”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亡了。

    对于殇,他从未想过要接替不言军团,奈何他是现存于世唯一一个种有次蛊的人。或许将来会,但绝不是现在。

    这些天他对不言卫也有了相对充分的认识。十二营各营以主将为首,十卫则以卫蔚为首,分为十人。与地支十二营最显著的不同的是,天干十卫的所有人都没有种下逆生蛊。成为不言卫的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当初没能入围不言骑的武修,也有一部分人如郭镔这种,生来天赋异禀的人,但更多的则是秉承“不言”信念的普通人。战力自然不能与地支十二营相比较,但是胜在人数繁多,涉及各个地域各个行业,大隐隐于市。

    在停留在仙溪镇近两个月后,郭镔订购的那批药材终于运送到了集市。随着药材而来还有一个牛皮制包囊,大小莫约一个小盒,由牛蹄筋捆绑,打的四四方方的,至于其中所存放之物,并不在药品清单上。这批药材来自蓟都,想必这个皮质包囊亦是。郭镔对这个包囊的出现也感到意外,显然并不清楚里面为何物。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东西是给殇的。

    在与郭镔做了短暂的交接后,这些药材连同那个包囊一同装卸在了一辆简易的板车上。

    “那个印就暂时安放在你那,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来蓟都。”殇坐在板车上对着欲言又止的郭镔说道。

    郭镔无奈,自己若非有太卜令职位在身必须回蓟都述职,不然真想看住这小子,例如上次兵营事件倘若再发生一次,那就不一定还能保住他了。

    殇坐在马车之上,右手挥动皮鞭抽打那吃了一个月精饲料的骡子。屁股吃痛,那骡子拉着殇和那满满一车的药材驶离了仙溪镇。坐在马车上,殇的余光忍不住瞟向那压在药材底部的那个皮囊盒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少年心中愈发的好奇,在行至山林时从林中取回双刀后,殇便赶着骡车驶向石林……

    郭镔望着那骡车消失在山道,转头微探一声。

    一个月后蓟都,那城中城为燕国皇宫,亦叫华阳城。郭镔身穿北燕官服,这次他穿鞋了!从宫门大门中淡然走出,显然是已完成了述职。前脚走出了宫门,后脚边上了一家华丽的马车。

    这辆马车穿过蓟都各条豪华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座威严高大的府邸之前。郭镔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与府邸前的守门卫士底低头交谈几句。那卫士一路小跑进了府邸,不多时郭镔由一位管家模样的侍从引领进了府邸。穿过长廊、园林……最终驻足在了一处庭院外。

    侍从示意其自行入内,随后便离开了。郭镔小心的推开庭院的木制宅门,缓步轻移。转眼便来到了庭院中央。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堂屋门前。

    那堂屋为双开大门,门上大片镂空,镂空处镶有窗棂纸,整扇大门由繁琐的木制雕花为装饰。透过窗棂纸,可依稀看见有个人影坐在屋中。

    “来啦”一个苍老声音从屋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