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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封城

    书接上文。

    寒故回到客房后,又考虑了一下,觉得等到天光大亮,找个当地人问问情况,这里到黎都应该不远了,先了解一下风土民情,地理位置,肯定没有坏处。于是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敢完全安睡。

    过了俩个时辰,天已微亮。没过多久,寒故就能听到人们活动的声音。这里本来就临街,周围商贾早早起床准备营生,这家小店的店主也起来打酒备菜。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声音越来越多,人们活动的也频繁了,就干脆起来,还是随身带着包袱,出门转转。

    “让开,都别挡道!”

    “快点起开!”

    寒故刚刚走出店门,就看见街上有好多官兵,倒像是昨晚那支队伍。说话也很不客气,对着百姓推推搡搡,把街上的人都撵到路边,他们倒是大模大样地在街上游走。

    “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寒故听着身边有几个百姓议论着,他们都是住在这个小店的过路人,也想要早起赶路的。店主也随后追了出来,忙说:“诸位,咱们先回店里再说。”

    寒故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店里,坐在堂屋,就听店主说:“我今儿天刚亮的时候,就到城门去了一趟。家里存酒不多了,我本打算出城去进点酒,谁知道,城门有好些官兵守着,离城门还老远的时候,就不让过去了,我远远的瞧了一眼,城门还上着锁。”

    “这是出了什么事呀,我还要出城赶路呢。”几个客人赶忙问店主。

    “听说是封城了。”店主神神秘秘地悄声说道。

    “封城?昨儿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大家又议论起来。

    店主见状,干脆和我们坐在一处,悄声说:“我原本也不知道,守城的士兵都一个个板着脸,我问了一声,没人搭话,就没敢再问。我是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城里的小郎中。”

    店主又说:“你们外地人不知道,我们城中,有一个郎中医术极高,这方圆几十里,天天有人请他看病。所以他的消息向来最灵通,看病的主家有什么事也愿意关照他,或者这一路上听到的小道消息,就他知道的最全。但他老人家嘴严,一般有什么事,只心里知道就得了,从不肯往外说的。不过幸好,这几年他也上了岁数,就收了一个小徒弟。我们都叫他小郎中,他每天跟着师父到处走,又是年轻管不住嘴,所以有什么事我们都问他,他也肯说。”

    店主回身又瞧了瞧,看看门口没人,才又转身接着说道:“我回来的路上,幸好遇见了小郎中,我就问了他。他说呀,好像有政变了,黎都现在全乱了,听说有的叛贼已经逃跑了。咱们这离黎都最近,现在都怀疑那群乱臣贼子跑到了城里,这才封的城。”

    “怪不得昨天晚上就听着闹哄哄的。”客人搭话道。

    “你们不知,小郎中说,昨晚那些军队,就是宫里派下来镇压叛贼的,但是现在没法分清谁好谁坏,而且也不知道那群叛贼到底有多少人逃了出来。我看这城门,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了。”店主说完,就又起身,装作无事的样子。

    “那可怎么办,我急着出城回家有事呢。”几个客人互相抱怨着。

    寒故也在心里盘算,想了又想,觉得其实影响不大。自己本就已经决定一步步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情况,不急着报仇。于是她盯上了方才店主所说的那位小郎中。既然他消息最灵,那向他打听情况最好不过。

    “店家,我这连天赶路,也不太舒服,不知你说的那位厉害郎中在何处呀?我想找他看看。”寒故编了个理由,套店主的话。

    “小姑娘,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处处都是搜查的人,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敢出去,没得一上街就被人抓了去。”店主向外指了指,又说道:“你看看,现在军爷都在外面到处撵人呢。我劝你,能挺住的,就先别出去了。”

    店主的话倒是提醒了寒故,她出去以后,无论是躲开士兵的搜查,还是跟士兵正面交手,都不是问题,可她一个女子,一但暴露了功夫,一定是很扎眼的,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那群黑衣人没准正躲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她绝不能太引人关注。

    “店家,我知道此时不能出去,不过先问问,没准明日就没事了,我也好快去,省着耽误了病情。”

    “这样啊,你记着,从小店出去,顺着这条街往北走,遇到岔口也别拐弯,一直往前走,能看到一个裁缝铺,裁缝铺邻着一个岔路,拐进去,走不多远,就能看见药房了。那个郎中如今只上午看诊,下午都是那个小郎中坐诊。”

    “多谢店家,那我先上楼歇着了。”

    寒故回到客房,想了想,觉得此时悄悄出去的话,到了药房也是引人怀疑,不如先等一等,街上的兵少些,人们都放松些的时候再去。如今是个机会,刚好可以练功。

    寒故先是屏气凝神,打坐练功,等到了晚上,借着月光,开始修炼。

    月光对于寒恪族人来说,如同烈火烹油,功法提升是常人的十倍,只是凡事有度,如若借着月光寒气过度修炼,极易走火入魔。这正是百年前,江湖中寒恪族的高手居多的原因,也是如今寒恪族人几乎灭族的原因。

    月上高悬,过了俩个时辰,寒故便不再修炼了。适可而止是多年来师父对她的教导。

    起身活动一下,她看向窗外,发现夜空中景色正好。于是纵身从窗中飞出,脚踏着窗棱,借势轻功直飞向房顶。

    寒故坐在房顶上,抬头望着星空。其实她与夜晚最是熟悉。因为体质特殊,夜晚修炼是她自幼的习惯,所以她总是习惯在黑夜里,一个人练功,也习惯在黑夜里独行。

    但正因黑夜更适合她练功,反而使她忘记看看黑夜的美。于她而言,眼前这灿烂缀满繁星的夜空,还真是不多见。这样处在一个新鲜的环境中,安安静静的抬头看天,也是没有过的体验。

    “师父,我好想你。”寒故不自觉的就会在安静时想起师父,也会很快的湿了眼眶。

    其实寒故是一个很理智也很执拗的人,她虽不曾有机会过多的接触外界,但她从不会因眼前的新奇而忘却心中的执念。只是这几天的经历,让她悲痛,甚至时时刻刻想要流泪,这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她唯一的无力之处。

    不过经历也让她快速成长,使她日渐加深对玄祈派的责任感,也加深了仇恨。

    “师父,你放心。”寒故对着天空,她知道师父一定会听到她的心声。

    “师父,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会完成你的心愿,请你相信我。”

    寒故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正打算回去,忽听得楼下有响动,她探身一看,竟是许多官兵。

    寒故赶忙跑回房间,她知道这些官兵应该都是为了搜查而来,于她并无危险,于是赶忙藏好重要的包袱,然后躺在床上。想想要是突然吹灯,反而引人怀疑,于是干脆坐起来,借着月光,拿起房间的笔,研了些墨,就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

    正准备着,果听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