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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陈年往事

    书接上文。

    二人听见有人声,陈枫就赶紧抓着寒故的胳膊,带着她从小门躲进了前堂。

    “怎么了?”寒故问。

    “嘘。”陈枫示意寒故不要说话,又悄悄到寒故耳边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于是陈枫在前引路,寒故紧随其后,出了主铺,一路向西,拐了几个弯,溜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院。陈枫先翻墙进去了,寒故也没来得及多问,只得跟着翻墙而入。二人先后钻进一个房间,寒故还警惕的从窗缝里向外观察。谁知一束光照过来,寒故回头才发现,陈枫已经将油灯点亮了。

    “你疯了,会被人发现的。”寒故轻声说。

    “发现又能怎样,谁还能来抓我不成。”陈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寒故上前一步追问。

    “我家呀。”

    “什么?”寒故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陈枫一脸得意的样子,心中狠狠地骂了他几遍,才开口说:“这是你家,干嘛还带我翻墙,还偷偷摸摸的,我以为...。”

    话还未说完,陈枫就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像你一样是小偷呀?我要不是带着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回自己家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寒故先听了他的解释,觉得也很合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确不宜暴露,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谁是小偷呀?”寒故反驳道。

    “还不承认,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来过我家主铺的后院,还偷走了一袋粮食?”

    “你怎么知道?”以寒故的警觉性,若是昨晚有人跟踪或者监视她,她一定会发现的。

    “今早点货,发现少了一袋,不然我怎么会去蹲守呢。”

    “呵,你这个掌柜当得也太糊涂了吧,哪里是少了一袋,分明是少了一车”寒故看着陈枫,顿了顿,又说:“外加一袋。”

    “所以你承认了,小偷?”陈枫问道。

    “那一车跟我真没关系,我就拿了一袋而已。”寒故解释道。

    “那一车我知道在哪,现在就是问你这一袋,在哪。”陈枫反问道。

    “你知道那一车在哪?他们偷粮食你早就知道呀?”寒故不解。

    “他们不是偷粮,是运粮。”陈枫看着寒故不解的眼神,又说:“是我爹在世时定的规矩,那家人于我家有恩,所以他家的粮食都是我家来出。”

    “怪不得,我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搬粮食,还以为他们是惯犯呢。”寒故道,想了想,又说:“对了,你家主铺后院的密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进去过了吗,还问我。”

    “我是进去了,但是,想问问你那个先祖殿是怎么回事?”

    陈枫见她都去过那里了,也就不打算再隐瞒,于是问道:“你知道寒恪族吗?”

    “知道呀。”寒故没想到这个人突然提起自己的族人,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大方承认了。

    “其实,我的母亲是寒族女子。”陈枫道。

    听到这儿,寒故就明白了。寒恪族其实是两族的合称。早先的寒族女子天生对月光寒气敏感,借着月光或者在阴寒的地方修炼,就会功力飞升。只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始终无法突破。后来有寒族的女子与恪族的男子通婚,生下的正统寒恪族人便没有修炼的障碍了,所以后来的江湖上,寒恪族人才占据了大半江山。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地宫是你发现的?”寒故问。

    “是我父亲早先发现的。你应该也知道,百年前寒恪族曾差点一统江湖,只是他们功力越大,野心越大。他们屠杀了几个门派,受到众怒,惹得江湖上其他门派联手,将寒恪族人赶尽杀绝。即便到了如今,若是有幸存的寒恪族人身份暴露,江湖上仍然有人要追杀的。”

    “这我知道,师父曾经说过。”寒故附和道。

    “当初我母亲就是身份暴露,她受了重伤,到先祖殿里借助阴寒之地养伤,被我父亲救了,才有了我。所以我的血统也不能暴露,父亲就挖了那个密道,让我悄悄去那里修炼。”

    “原来如此,那以后,我要管你借那一方宝地了。”寒故也没有隐瞒,直接说:“我就是正统的寒恪族人。”

    “什么?”陈枫惊讶的站了起来。

    “先祖殿里有寒恪族的族徽,与我肩膀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我师父捡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血统了。所以这些年,他也一直提醒我不能暴露。”寒故解释道。

    “好呀,真没想到,如今还有正统血脉存留,看来都是天意,说不定,咱们还沾亲带故呢。”陈枫满意地看着寒故,感觉又亲切了许多

    “对了,今天晚上来的人你也知道吗?我听他们的呼吸声,像是会功夫的,与昨天的人可是不同。”

    “啊,今晚,是我朋友借粮,现在兵荒马乱的,谁家没个难处呀。”陈枫说完,就赶紧拿出之前的竹简,转移了话题。

    “你师父如今葬在哪里?”陈枫问。

    寒故就将鼎沽山上的事又说了一遍,于是赶忙问:“你快告诉我那个仇人到底叫什么,在哪可以找到他。”

    “唉,小丫头,你知道我师兄为什么要把你托付给我吗?”

    寒故摇摇头。

    “因为我猜,他是后悔了。”陈枫说道。

    “后悔什么?”寒故不解的问。

    “二十多年前,在我家的老房子里,我就曾劝师兄放下,可他就是不听。那时他已经身受重伤了,我知道净甸山是一个修养的好地方,就让他去那隐居。”陈枫又看了看寒故,接着说:“我想,若是他当初听了我的话,现在应该还可以在净甸山上过着清闲的日子,只可惜心中的仇,压得他一刻也不肯放下。”

    “我知道师父的仇有多深,所以我来替他报仇。”寒故坚定的说。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或许在生命的最后,已经后悔了,他知道我一直劝他放下,所以让你来投奔我,是想让我也劝你放下。”

    “就算我可以不替师父报仇,但我自己的仇必须要报,他杀了我的师父,我与他不共戴天。”寒故坚定的说。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这一辈子的仇,又要掀起几辈子的风浪,何必呢。”

    “难道你就不恨吗?当初他就没有伤到你吗?”寒故反问。

    “怎么没有,我也恨,可我,更在乎还活着的人!与其报仇,我更想让我师兄活过来。”陈枫的目光与寒故相会,他说:“当初,是师兄救了我,这条命都是师兄给的。报仇,呵呵,哪里能有他重要呀。”说着,陈枫闭上了眼睛,可寒故还是看见了眼眶要夺出的眼泪。

    “师叔,求你了,告诉我真相,我要知道一切,也一定要报仇。”寒故更加坚决,此心不改。

    “好吧,既然如此,我告诉你,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你必须好好活着!”

    “我答应你,一定做到。”

    “唉,出事到现在,算来也有25年了。当初我们兄弟三个,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大师兄,就是你所说的仇人,他叫弘翙。”

    “弘翙。”寒故反复默念这个名字,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师父口中的仇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