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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试探

    书接上文。

    陈枫又将名单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琢磨了一会儿,说:“我是觉得,应该在三个亲王里考虑,因为当时弘翙的位置很靠前,所以轿子里人的身份应该仅次于那个前太子。”

    “所以这三个亲王里,有人与弘翙有来往?”寒故问。

    “差不多,但这事现在不好办了。”陈枫说。

    “为什么?”

    “你闭关之前,这里刚刚发生政变,你知道吗?”陈枫问。

    “我知道呀,在驻藩城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了解。”

    “这事,简单来说,就是叔叔抢了侄子的位置。”陈枫回过身,将窗子都关好,又靠近寒故,小声说:“先皇在半年前就要不行了,他就让自己的亲弟弟,当时的永逸亲王,也就是当今的陛下来协助太子监国。但是太子昏庸无能,还听小人挑唆,想要除掉自己的叔叔。”

    “所以才有了政变?”寒故问。

    “这个永逸亲王本来就手握重兵,又在沙场上征战惯了,最看不得这样嫉贤妒能的昏庸之辈来执掌朝政。所以这侄子派兵杀叔叔的时候,也是叔叔带兵进宫废侄子的日子。”

    “所以我在驻藩城听说的叛贼是太子?”寒故问。

    “不是。永逸亲王带兵入宫后,逼着自己的兄长,也就是先皇改了继位诏书,废了太子。而太子派兵去亲王府时扑了个空,随即就被拿下了。这先皇只有太子一个儿子,所以永逸亲王答应过先皇,不杀太子。只是废了他,将他幽禁在府中。至于你说的叛贼,我听说都是原来太子一党,他们觉得事情败露,永逸亲王不可能给他们留活路,所以干脆几家联合造反,打算杀出黎都,就是为了搏个出路。”

    “原来如此,我从驻藩城到黎都,这一路上听别人说什么政变,也始终没搞清楚是什么事。”

    “你闭关后没多久,黎都就又恢复如初了,你刚来时还是戒备森严呢。”陈枫道。

    “是呀,所以我还没好好看看黎都的样子呢。”

    二人感慨一番,就又议论到正题上。

    “你说的那三个亲王,有一个就是当今陛下?”寒故问。

    “没错,所以我说事情难办呀。这要真的是陛下同弘翙有交情,咱们总不能杀进皇宫去追问吧,到时候仇没报,反倒被扣个谋反的罪。”

    “那另外两个呢?”寒故问。

    “另外两个亲王都是与当今陛下极好的,还都一起出生入死过,况且本就是亲兄弟。所以他们是同气连枝。据我所知,其中珍徽亲王现在边关驻边,另外诚诞亲王政变的时候受了伤,还在亲王府中养伤。”

    “这可怎么办,一共三个人,一个远在边关,一个高居庙堂,一个卧病在床,实在是不好接近呀。”寒故感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先从诚诞亲王入手,他在王府静养,你去打探很方便。”陈枫劝道。

    “可我不了解他呀。对他一无所知。从前师父教我要知己知彼,我如今贸然前去,实在风险太大。”寒故犹豫道

    “我对这些王公贵族了解的也不多,都是一些传闻。”陈枫道。

    “说来听听。”

    “我听说这个诚诞亲王为人最老实不过,他在皇室陛下这一辈里是最小的,而且听说他的生母特别的得宠,还眼光独到。这位老太妃就知道当皇上没什么好的,所以即便自己得宠,也只是早早地给儿子谋了个王爷的位置,始终没想让他继承皇位。王爷自己呢,也是乐得清闲。”

    “这么说这个王爷身份尊贵,但与世无争?”

    “差不多。我听说诚诞王爷有一身好功夫,但轻易不出手,可是他同当今陛下关系很好。陛下还是永逸亲王的时候,有几次上战场都是诚诞亲王相助。这次政变也是他力挺陛下。听说是为了保护陛下,才在混乱中受了伤。”

    “那我就悄悄潜入诚诞王府,去探探情况。告诉我王府在哪?”寒故点点头说。

    “还是趁夜间行事吧,安全一点。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毕,二人走出陈枫的家,他们一前一后,隐着身形。有陈枫带路,他们很快就到了诚诞亲王的府后。

    “这个给你。”陈枫说着,递给寒故一样东西。

    “烟火?”寒故拿在手里看了看,不明所以。

    “我在外面守着,要是你被发现了,应付不过,就放烟火,我好去救你。”陈枫小声说道。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救我?”寒故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我知道论功夫我比不过你,所以也不打算跟你进去给你添乱,但万一出了事,我也算是个帮手吧。”陈枫反驳道。

    二人说毕,寒故就翻身跃墙,进入王府后院。此时夜以亥时过半,本应静悄无人。谁知寒故方停在院中,就听得院西方向有悠悠隐隐地琴声传来。寒故虽然不懂乐理,但这琴音听着就觉安心。一阵阵微风吹过,琴声更显绵长。

    寒故顺着声音寻过去,悄悄隐在树后观瞧。只见一名男子,穿着宽衣蓝衫背对着寒故,坐在院中亭里抚琴。

    寒故看那男子的背影打扮,看着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她又想起陈枫所说,这诚诞王爷是最小的,那也不至于才二十几岁吧?寒故心中纳闷。只得在此偷偷观望。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走过去像是回了什么话。离的太远寒故也听不清楚。只见那丫头回完话,那男子就站了起来,随手抖了抖衣服。紧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前院进来,直奔凉亭。

    寒故在他们侧身交谈的时候,判断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应该才是自己要查的诚诞王爷,但那个亭中抚琴的年轻男子也肯定是身份特殊。寒故见这男子主动向王爷行礼,王爷也赶上来赶紧扶住,跟着王爷的几个随从也紧跟着向年轻的男子行礼。这一套操作下来,寒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个更近的地方,好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上天作美,没等寒故选好地方,那个王爷同年轻男子就一同走进了一间屋子,而且随从的所有人都没有跟上。这正是好时候,寒故脚轻点地,飞身跃上房檐,三步两步,就到了那间屋子的顶棚处。她掀起房瓦,悄悄地听着。

    “你此次回黎都,怕是不能再走了。”王爷先说。

    “是呀,父皇昭我回来,自是不能再让我走。”年轻男子叹道。

    “你就这么不喜欢黎都吗?不愿意在我们身边?”王爷笑问。

    “我只是在外面自在惯了,不愿意受约束。况且如今父皇继承大统,我就更不得随心自由了。”年轻男子回道。

    他是当今陛下的儿子?寒故在心中纳闷。

    “你就是在外面时间太久了,心都野了。平日里你师父也不约束你。”王爷问。

    “我师父从前是管的很严的,只不过近半年他老人家有事,连我也许久未见了。我也就能偷偷闲。”年轻男子回到。

    师父?这两个字被寒故听到,就如同心中的刀在翻搅!她努力地克制自己,仔细地听二人的谈话,心中也充满疑问。这个年轻男子的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