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启程
安新原本想趁着暮色不告而别，但经过了再三思考，还是决定临走前跟艾琳打个招呼。
“你说……你要去城区？”
艾琳眨了眨红眼睛，疑惑的目光投向安新。
安新突然有点紧张，他莫名地偏过目光，双手无意识拨弄着衣摆上的花边：“呃……嗯——我去城区……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等一下——”艾琳想到什么似的，向二楼小跑过去。
过了几分钟，艾琳带着一个小盒子回来：“这个你带上吧。”
安新随手接过：“这是什……”
打开盒子的瞬间，安新楞在原地。
缠绕了黑色丝绒的小盒子正中摆放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布满了无色透明的液体，两颗晶状的、呈现着宝石质感的珠子一上一下漂浮在瓶中。
随着瓶子被晃动，两颗珠子缓慢地旋转半圈，它们用正面对上了安新的视线——安新看到了熟悉的竖立瞳孔。
葛温的眼球在瓶子里泛着猩红色的光，最后的愤怒好像被凝滞在其中。
恍惚间，安新眼前又一次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有那一对仿佛要燃烧到时间尽头的竖目。
“这是……”
艾琳温柔地注视着那对红宝石般美丽的事物，她的声音虚幻到近乎不真实：
“这是葛温的以太性相，源自‘铸’的最后造物。”
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但安新还是稳稳地接住了这个易碎的玻璃瓶——瓶中的那一对眼球精致到极点，呈现着轻盈的无机质感。克制却也汹涌的灵能充盈在其中，把无色的液体浸染得绯红，神似熔岩，也像鲜血。
手中的东西好像有着无限的重量，但安新还是握紧了它，他说：
“我会好好使用它。”
这是一份承诺。
艾琳流露出笑意，她趁着安新晃神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把手心里捏着的一枚戒指戴到男孩的中指上。
“嗯？！”安新有点发懵，还没有进一步反应，艾琳逃跑似得不见了。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去城区找你……”艾琳临走前轻飘飘地说道。
【应该是重整黑石秩序之后？她会来城区找我……】安新懵懵地想。
不对，我在关注些什么重点——
安新翻看着手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小巧精致，沉甸甸的同时又不像是金属，反倒像是一体的戒形宝石，亮着亮白色的晶体质感。
戒面处自然地呈现出茎与叶的形状，没有人为雕刻过的痕迹，与整个戒身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
安新向里面注入灵能——不出所料，灵性视野被打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藏匿在眼前。
倒有点玄幻的气质了——这是一枚储物戒指。
戒指上布置了空间类的永固术式，安新可以用它储存一些物品。空间的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圆形的小金属片——安新仔细观察后，确定是这个世界的货币。
【这算是发工资了吗……】安新都有些泪目了，这是他降生以下第一次见到钱币。
毕竟货币作为商品交换的产物，在街区这个完全脱离生产的区域几乎没有作用——街区人更习惯以物换物来维持生存所需，而城区也不会闲着往‘垃圾场’里运送货币。
【所以——这些本质上来说，是艾琳的私房钱吗……】安新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了，一手送戒指一手塞钱，这怎么看都……
【纯纯的软饭男】弥赛亚锐评道。
没有向艾琳以外的黑石成员告别，不是因为不熟，安新觉得还没有这个必要，也没到那个时候。
男人嘛，得先功成身就，再回头跟弟兄们装逼。
安新雄心勃勃地走出黑石总部。
总之，该向城区进发了。
还没走出几里路，安新就遇到了第一个麻烦——他迷路了。
街区的地形极端恶劣，能被称作“道路”的部分也就黑石驻地这一截。等到走出这片区域，安新发现自己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试着从高处投下视野，却发现四面八方的废墟长得都一个样。
顺手又解决了几个阴影中的袭击者，安新有点急了——街区众简直比哥谭市民还要民风淳朴。
他想要找点本地居民问路，可一路上他硬是找不到半个愿意正常交流的活人，不愿意好好说话的也都成了死人。
安新：【弥赛A梦，快帮帮我！】
【……】弥赛亚还没说话，安新就脑补出他满头黑线的模样。
【我给你的神性，你只会用来杀杀杀，就不会动动脑子？你现在应该能借助神性理解时间、因果、愿望一类的抽象概念，自己搞个许愿机制的术式框架，还能找不到路？】
【哦哦哦，这样啊——】
关于神性，弥赛亚昨晚只是给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解释，类似于“你可以理解超越人的知识，可以将一些极端抽象复杂的概念抽丝剥茧。”。
不过现在，安新有点理解了，他睁大眼睛开始构筑新的术式。眼睛里异化的光轮跟随着灵能活动起来，枝杈的边缘分裂出更多细条和叶片，玄奥的框架从灵性中缓缓浮现，逐渐形成完整的术式结构，最后呈现出双手合十的少女图案。
【术式-少女祈祷中】（什么鬼名字）
【我想要去到城区】安新在心中默念道，无限纯粹的灵能涌入术式——祈祷中的少女将头抬起，合十的双手中滴落甘露，这滴凝聚着愿望的净水从术式里渗透进现实，慢慢消散在安新的手心。
【@&……】
奇异的信息涌入安新的意识，他把目光投向远处，指引之光照亮了道路。
安新眼睛一亮【这么方便？那我是不是还可以——】
他说：我想要知道有关“塞维尔”的一切
随着更多的灵能注入术式，祈祷中的少女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安新皱了皱眉头，他又说：我想要知道关于城区的情报。
还是毫无反应。
弥赛亚的声音幽幽传来【许愿术式不是万能的，有些问题的根源来自愿望无法触及的更深层，被起源的谜团笼罩着，对于这些问题，你需要先完成对“因”的探究。】
安新不甘心地尝试数次，最终无奈地解除了术式。试验中，术式只能实现单一的、或者是绝对二元的愿望——实用的功能类似有指路，目前也好像只能指路。
让它回答人有几根手指，它没反应，只能问它人有没有手指，它才能回答“有”。
更高级的用法，仅仅是灵能消耗，就不是一个小小启灵负担得起的。
【感觉不如小爱同学】安新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那只好先出发咯。
凭借着灵能对身体的增幅，安新穿过重重街区，终于抵达了类似分界点的位置——从这个位置开始，两边的建筑开始出现巨大差异，仿佛从刚被地毯式轰炸过的废墟瞬间来到了老城区，一切转变都显得那样突兀。
安新再次为‘分化’的力量所感叹，他四周张望着，竟然发现了过路人，也有可能是小商队——十几个人身后跟着四五匹马，马背上还驮着大包小包，最后方的两匹马拉着一节货厢，里面装了什么看不出来。他们走得很匆忙，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安新见状连忙凑了过去。
“打扰一下……”安新两步瞬移到那几人旁边，顺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后腰。主要是因为身高差太大只拍得到后腰，不然安新是想搂一搂肩膀拉进距离的。
安新调试出稚嫩可爱的声线，试探地问道。“请问……你们是要去城区吗，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被突然袭击的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他回头打量了一番安新，很快放下警惕。
“吓死我了……听到有人说‘要去城区’，我还以为是那帮街狗呢——”男人拍拍胸口表达着不满，“臭小子明明是个王都人，怎么还一口一个‘城区’，正常人哪有这样说话的。”
“抱歉啊抱歉……我下次注意。”安新有点不高兴，但张张嘴还是没多说什么。
男人仔细观察着安新的穿戴着装，视线在男孩精致的脸庞上停留了好一会。
【什么意思？我明明用灵能伪装过样貌了】安新在出发后就更换了一副容貌，虽然身形没有什么大变化，但也确保没人能认出前后两幅样子。
直到安新泛起阵阵反胃感，男人才重新开口：“这里离王都很近了，不过周围被街狗拆的乱七八糟，一般人还真绕不出去。”
他与一旁的同伴对了对眼神：“带你去可以，不过嘛……”
男人三根手指放在胸前搓了搓，安新直接就心领神会。
由于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安新从戒指里随便掏出几个看起来金光灿灿的钱币：“这些够了吗？”
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就直了，连同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变得火热。
【不是吧，城区人也玩民风淳朴这一套？】
安新在心里吐槽着，眼里的光环闪烁着就要出现。
就在安新暗暗警惕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这也确实给在场的每个人都解了围——安新刚凝聚起的灵能默默中断了。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没有敌意——”男人笑着举起手，从安新手里拿过一枚金黄的钱币，“这就够了，够够的！我们跑一趟都不一定能到手一金铢——您是哪家的公子？出手真是阔气啊。”
男人又撇了一眼安新手上的戒指：“这是……金枝大姓的储物戒指吧，我认识这个图案，想不到能在这鬼地方碰到金枝家的少爷，也算我们运气好了。”
“少爷您不嫌弃的话，我们就陪着您走一段路——怎么称呼啊少爷。”
“我……”安新琢磨了几秒，“叫我弥赛亚就行。”
弥赛亚：【……】
安新如愿跟上了队伍，接着向城区进发。他本可以直接跟着指引光束直接进城，但初来乍到还是稳了一手，先跟着本地人探探情报。
一路上，众人也熟络起来，安新也了解了这个小商队的配置——一共十四个人，十男四女，商队主人是一个中年大叔，带着妻子做一些小生意。其他随行的商人也都是普通人，负责处理一切杂务。队伍里还雇佣了两个灵能者当护卫——正常跑商可没这配置。
“亚格里之墙西部出了大乱子，那里的商路一时半会也续不上了。”想起这档事，掌柜就有些愁眉苦脸，“只能来干些危险的买卖，正常人谁往街区跑啊，那里的街狗吃人都不吐骨头——”
“单单这两个灵能者护卫可就不便宜，估计一半收入都得用来雇佣他们——不然我也没胆子走这段路。”
“这日子过得难啊……”掌柜唉声叹气道。
安新没有回应，躺在货厢上闭目养神。
“想当年……”掌柜的还在回忆往昔，车旁突然响起声音。
一男一女两个灵能者突然喊道：“停车！”
随着掌柜和商人们拉动缰绳，马群发出受惊的嘶鸣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极度刺耳。
安新悄悄睁开眼睛，他看向黑暗的废墟深处——
有人来了。
“你说……你要去城区？”
艾琳眨了眨红眼睛，疑惑的目光投向安新。
安新突然有点紧张，他莫名地偏过目光，双手无意识拨弄着衣摆上的花边：“呃……嗯——我去城区……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等一下——”艾琳想到什么似的，向二楼小跑过去。
过了几分钟，艾琳带着一个小盒子回来：“这个你带上吧。”
安新随手接过：“这是什……”
打开盒子的瞬间，安新楞在原地。
缠绕了黑色丝绒的小盒子正中摆放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布满了无色透明的液体，两颗晶状的、呈现着宝石质感的珠子一上一下漂浮在瓶中。
随着瓶子被晃动，两颗珠子缓慢地旋转半圈，它们用正面对上了安新的视线——安新看到了熟悉的竖立瞳孔。
葛温的眼球在瓶子里泛着猩红色的光，最后的愤怒好像被凝滞在其中。
恍惚间，安新眼前又一次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有那一对仿佛要燃烧到时间尽头的竖目。
“这是……”
艾琳温柔地注视着那对红宝石般美丽的事物，她的声音虚幻到近乎不真实：
“这是葛温的以太性相，源自‘铸’的最后造物。”
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但安新还是稳稳地接住了这个易碎的玻璃瓶——瓶中的那一对眼球精致到极点，呈现着轻盈的无机质感。克制却也汹涌的灵能充盈在其中，把无色的液体浸染得绯红，神似熔岩，也像鲜血。
手中的东西好像有着无限的重量，但安新还是握紧了它，他说：
“我会好好使用它。”
这是一份承诺。
艾琳流露出笑意，她趁着安新晃神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把手心里捏着的一枚戒指戴到男孩的中指上。
“嗯？！”安新有点发懵，还没有进一步反应，艾琳逃跑似得不见了。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去城区找你……”艾琳临走前轻飘飘地说道。
【应该是重整黑石秩序之后？她会来城区找我……】安新懵懵地想。
不对，我在关注些什么重点——
安新翻看着手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小巧精致，沉甸甸的同时又不像是金属，反倒像是一体的戒形宝石，亮着亮白色的晶体质感。
戒面处自然地呈现出茎与叶的形状，没有人为雕刻过的痕迹，与整个戒身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
安新向里面注入灵能——不出所料，灵性视野被打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藏匿在眼前。
倒有点玄幻的气质了——这是一枚储物戒指。
戒指上布置了空间类的永固术式，安新可以用它储存一些物品。空间的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圆形的小金属片——安新仔细观察后，确定是这个世界的货币。
【这算是发工资了吗……】安新都有些泪目了，这是他降生以下第一次见到钱币。
毕竟货币作为商品交换的产物，在街区这个完全脱离生产的区域几乎没有作用——街区人更习惯以物换物来维持生存所需，而城区也不会闲着往‘垃圾场’里运送货币。
【所以——这些本质上来说，是艾琳的私房钱吗……】安新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了，一手送戒指一手塞钱，这怎么看都……
【纯纯的软饭男】弥赛亚锐评道。
没有向艾琳以外的黑石成员告别，不是因为不熟，安新觉得还没有这个必要，也没到那个时候。
男人嘛，得先功成身就，再回头跟弟兄们装逼。
安新雄心勃勃地走出黑石总部。
总之，该向城区进发了。
还没走出几里路，安新就遇到了第一个麻烦——他迷路了。
街区的地形极端恶劣，能被称作“道路”的部分也就黑石驻地这一截。等到走出这片区域，安新发现自己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试着从高处投下视野，却发现四面八方的废墟长得都一个样。
顺手又解决了几个阴影中的袭击者，安新有点急了——街区众简直比哥谭市民还要民风淳朴。
他想要找点本地居民问路，可一路上他硬是找不到半个愿意正常交流的活人，不愿意好好说话的也都成了死人。
安新：【弥赛A梦，快帮帮我！】
【……】弥赛亚还没说话，安新就脑补出他满头黑线的模样。
【我给你的神性，你只会用来杀杀杀，就不会动动脑子？你现在应该能借助神性理解时间、因果、愿望一类的抽象概念，自己搞个许愿机制的术式框架，还能找不到路？】
【哦哦哦，这样啊——】
关于神性，弥赛亚昨晚只是给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解释，类似于“你可以理解超越人的知识，可以将一些极端抽象复杂的概念抽丝剥茧。”。
不过现在，安新有点理解了，他睁大眼睛开始构筑新的术式。眼睛里异化的光轮跟随着灵能活动起来，枝杈的边缘分裂出更多细条和叶片，玄奥的框架从灵性中缓缓浮现，逐渐形成完整的术式结构，最后呈现出双手合十的少女图案。
【术式-少女祈祷中】（什么鬼名字）
【我想要去到城区】安新在心中默念道，无限纯粹的灵能涌入术式——祈祷中的少女将头抬起，合十的双手中滴落甘露，这滴凝聚着愿望的净水从术式里渗透进现实，慢慢消散在安新的手心。
【@&……】
奇异的信息涌入安新的意识，他把目光投向远处，指引之光照亮了道路。
安新眼睛一亮【这么方便？那我是不是还可以——】
他说：我想要知道有关“塞维尔”的一切
随着更多的灵能注入术式，祈祷中的少女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安新皱了皱眉头，他又说：我想要知道关于城区的情报。
还是毫无反应。
弥赛亚的声音幽幽传来【许愿术式不是万能的，有些问题的根源来自愿望无法触及的更深层，被起源的谜团笼罩着，对于这些问题，你需要先完成对“因”的探究。】
安新不甘心地尝试数次，最终无奈地解除了术式。试验中，术式只能实现单一的、或者是绝对二元的愿望——实用的功能类似有指路，目前也好像只能指路。
让它回答人有几根手指，它没反应，只能问它人有没有手指，它才能回答“有”。
更高级的用法，仅仅是灵能消耗，就不是一个小小启灵负担得起的。
【感觉不如小爱同学】安新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那只好先出发咯。
凭借着灵能对身体的增幅，安新穿过重重街区，终于抵达了类似分界点的位置——从这个位置开始，两边的建筑开始出现巨大差异，仿佛从刚被地毯式轰炸过的废墟瞬间来到了老城区，一切转变都显得那样突兀。
安新再次为‘分化’的力量所感叹，他四周张望着，竟然发现了过路人，也有可能是小商队——十几个人身后跟着四五匹马，马背上还驮着大包小包，最后方的两匹马拉着一节货厢，里面装了什么看不出来。他们走得很匆忙，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安新见状连忙凑了过去。
“打扰一下……”安新两步瞬移到那几人旁边，顺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后腰。主要是因为身高差太大只拍得到后腰，不然安新是想搂一搂肩膀拉进距离的。
安新调试出稚嫩可爱的声线，试探地问道。“请问……你们是要去城区吗，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被突然袭击的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他回头打量了一番安新，很快放下警惕。
“吓死我了……听到有人说‘要去城区’，我还以为是那帮街狗呢——”男人拍拍胸口表达着不满，“臭小子明明是个王都人，怎么还一口一个‘城区’，正常人哪有这样说话的。”
“抱歉啊抱歉……我下次注意。”安新有点不高兴，但张张嘴还是没多说什么。
男人仔细观察着安新的穿戴着装，视线在男孩精致的脸庞上停留了好一会。
【什么意思？我明明用灵能伪装过样貌了】安新在出发后就更换了一副容貌，虽然身形没有什么大变化，但也确保没人能认出前后两幅样子。
直到安新泛起阵阵反胃感，男人才重新开口：“这里离王都很近了，不过周围被街狗拆的乱七八糟，一般人还真绕不出去。”
他与一旁的同伴对了对眼神：“带你去可以，不过嘛……”
男人三根手指放在胸前搓了搓，安新直接就心领神会。
由于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安新从戒指里随便掏出几个看起来金光灿灿的钱币：“这些够了吗？”
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就直了，连同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变得火热。
【不是吧，城区人也玩民风淳朴这一套？】
安新在心里吐槽着，眼里的光环闪烁着就要出现。
就在安新暗暗警惕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这也确实给在场的每个人都解了围——安新刚凝聚起的灵能默默中断了。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没有敌意——”男人笑着举起手，从安新手里拿过一枚金黄的钱币，“这就够了，够够的！我们跑一趟都不一定能到手一金铢——您是哪家的公子？出手真是阔气啊。”
男人又撇了一眼安新手上的戒指：“这是……金枝大姓的储物戒指吧，我认识这个图案，想不到能在这鬼地方碰到金枝家的少爷，也算我们运气好了。”
“少爷您不嫌弃的话，我们就陪着您走一段路——怎么称呼啊少爷。”
“我……”安新琢磨了几秒，“叫我弥赛亚就行。”
弥赛亚：【……】
安新如愿跟上了队伍，接着向城区进发。他本可以直接跟着指引光束直接进城，但初来乍到还是稳了一手，先跟着本地人探探情报。
一路上，众人也熟络起来，安新也了解了这个小商队的配置——一共十四个人，十男四女，商队主人是一个中年大叔，带着妻子做一些小生意。其他随行的商人也都是普通人，负责处理一切杂务。队伍里还雇佣了两个灵能者当护卫——正常跑商可没这配置。
“亚格里之墙西部出了大乱子，那里的商路一时半会也续不上了。”想起这档事，掌柜就有些愁眉苦脸，“只能来干些危险的买卖，正常人谁往街区跑啊，那里的街狗吃人都不吐骨头——”
“单单这两个灵能者护卫可就不便宜，估计一半收入都得用来雇佣他们——不然我也没胆子走这段路。”
“这日子过得难啊……”掌柜唉声叹气道。
安新没有回应，躺在货厢上闭目养神。
“想当年……”掌柜的还在回忆往昔，车旁突然响起声音。
一男一女两个灵能者突然喊道：“停车！”
随着掌柜和商人们拉动缰绳，马群发出受惊的嘶鸣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极度刺耳。
安新悄悄睁开眼睛，他看向黑暗的废墟深处——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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