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瑶瑟录 » 第四章 不肯号脉

第四章 不肯号脉

    洗漱完,看着送来的衣裳,素净的长襟,上身有些宽大,铰干头发,没一会儿便来了丫鬟撤走了所有物什,云禾呆坐房中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宜。

    白怀舒此时回了竹苑便遣水洗漱,换下沾了污泥的衣裳,便听到白酒来报,人已安排好。

    来不及吃食便去了祖父处,父亲也在,行礼后三人难得坐在一处。

    白初十看向白怀舒,“长苏,人可带回来了?”

    白怀舒眉头紧蹙,“确实带了一个回来,但不能确定是否是那家的人。”

    白银川瞪向自己儿子,“什么话,到底如何!”

    “警惕的紧,似乎遭遇了些事,担忧会魔怔,就没敢多问。”白怀舒说罢,便对自己父亲与祖父阐述自己所见所闻以及推测。

    二人听完,脸色骤变,“可是当真。”

    见白怀舒面色正常,且他也非胡言乱语之人,不由祖孙三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祖父率先开口,“且先别多问,待修养时日再看情况吧。”

    “若真是遗孤,留下此人,祖父与父亲当真不怕吗?”白怀舒看向自己父亲和祖父。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摇头,“能为其那家留下一丝血脉便也是好的,此事我明天便处理了。”

    白银川叮嘱,“对外你便说是永州祖籍一个投奔而来的亲戚,你祖母年轻回祖籍生病时受了其照料,最近永州不太平,特投奔而来,途中遇到劫匪受了些伤。”

    白怀舒眉头紧锁,“投奔的戚婶娘母女不是投奔途中遇到劫匪,惨死劫匪吗?凶手皆被捉拿归案,别人如何信得。”

    “外人谁知道戚婶确切几个闺女,指不定是逃脱的某个也未定,她若是遗孤更好,若不是便当是日行一善吧,这种情况若赶了出去怕也是活不成了。”

    白初十挥了挥手,“时辰不早了,你们二人回去吧,你们二人明日还有早朝,别耽搁老头子我早歇。”

    父子拜别大父便一同出了院,白银川看向自己儿子,“你虽入了刑部,做了尚书,行事需稳重些,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白怀舒点头,“孩儿明白。”

    “明白就好、长晋这些日子有些顽皮,抽些空挡去管管,你阿娘这些日子也有些烦他了。”白银川欣慰的拍了拍白怀舒的肩膀,也随后离开。

    白怀舒揉了揉疲惫的双目,这才想起带回来的那姑娘。

    “白酒,走,随我去厢房一趟。”

    身后白酒连忙跟上,“爷,这时辰,约莫府医也到了,我特意叮嘱了时辰,想着公子一同过去。”

    “那姑娘说她叫云禾,我问她的时候,她除了自己叫什么,其他的说都不记得了……”

    听着絮絮叨叨的白酒,白怀舒顿了脚步,看向白酒,“你说她叫什么?”

    “云、云禾吧?”白酒懵了懵。

    只见自家公子听后加快了脚步,白酒回神连忙跟上去,“公子,等等我。”

    云禾刚准备歇息,便听到门扉处传来叩门的声音,“姑娘可否歇息了?我是府中府医。”

    云禾愣了愣,连忙起身前去开门,只见门扉外站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一身灰色长袍,眉毛、胡须皆是雪白,削瘦的脸,看起来精神奕奕,身侧背着一个药匣。

    “姑娘,我是府医,一个时辰前白酒知会老夫来此处为姑娘看诊。”老者声音浑厚有力,不卑不亢。

    云禾侧身点头,让老者进门,眼睛和脸上确实痛的厉害,本想着这个时辰或许不会来了。

    “有劳大夫帮我开些药,脸上伤口痛的厉害。”云禾看着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小杌旁的小凳上的府医。

    府医瞪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姑娘,她背着光,看不清脸,“不号脉我哪里知晓你身体状况。”说罢便放好脉枕,示意方云禾伸手号脉。

    方云禾定定站着,就是不肯伸手,二人僵持了半晌,府医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看不看,这么晚了,老头子我可不跟你耗下去了。”

    “有劳先生帮我开些药粉涂抹伤口就可。”苏云禾僵持着,若他号脉了今日哄骗一事岂不是一问便知了。

    若非自己装作身子不洁又受了伤,不见得他们愿意带自己回府,目前也只有接近他才能知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镇国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能否天牢见到家人。

    若是败漏,怕是不时便被赶了出去,兴许把自己送回天牢也未可定。

    府医着实有些不耐烦,若非白酒说此事乃公子叮嘱,自己大晚上还懒得看个丫头,屈尊看了反而一个小姑娘还拿起了乔,想到此处,府医也懒得跟她耗下去。

    府医刷的起身,便收拾起自己脉诊,“不愿意看便不多耽搁了,老头子我还懒得跟你耗下去!!”

    看着忽然生气的府医,方云禾咬了咬下唇便默不作声。

    只见府医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正碰上白怀舒带着白酒踏门而来。

    府医连忙稽首一礼,“见过公子。”

    白怀舒点头,朝府医身后的云禾看去,望向府医,“可是瞧完了?”

    府医一顿,眉头紧蹙,“回公子,不曾看过。”

    白怀舒面色不悦,“既然没看,为何见先生似是要离开?”

    府医双手一摊,有些无奈,“那姑娘死活不肯号脉,只让随便弄些药粉,都不知病症,我如何能胡乱开药,当时砸了我名声如何是好!”

    看着里面默不作声的云禾与气恼不已的府医,随即想到今日所见场景,若号脉定能看出端倪,能活着已是莫大勇气,被人揭伤口如何肯,她不肯的原因怕是这个吧?

    自己伤口扒开给人看难免不愿意,正好自己也要确认她是不是那人,既然不远便罢了。

    “她不愿意号脉便罢了,替她看看脸上伤口,今日我见发髻似有血痕,先生劳烦瞧瞧。”

    府医愣了愣,见公子这般说便回头看了一眼木呐的姑娘,方才她所站位置避光未看清面上,此时靠近门口,廊檐与房口灯下瞧得清楚,脸上伤口殷红可怖,不由得眉头紧锁。

    “那个天杀的,下手这般狠毒,姑娘家的脸上最是留不得疤,这深的伤口怕是要破了相了,她日如何嫁人!”

    只见府医转身又回了房,重新拿起药匣,“劳烦小哥把烛灯拿近些,我看看伤口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