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心惶惶难测
今日朝会流程依旧如此，只是待到朝中议事环节，礼部仪制清吏司周末可忽然轻咳扫场，出来便是恭敬一礼，“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庆鹤随即朝礼部尚书看去，只见礼部尚书蔡荃神色震惊又疑惑，显然此奏事仪制司并未上报至尚书过问。
赵庆鹤顿时来了几分兴趣，看来礼部不谐并非无妄之言，接过大监递过来的奏折，也不打算看，直接挑眉看向仪制司，“周大人何事启奏？”
周末可没料到陛下不看奏折，直接问自己，连忙恭敬一礼，“回禀陛下，太子弱冠，室家不足，若娉纳以德，防闲以礼，大义正于宫闱，则坤仪式固，而鼎命惟永矣。”
赵庆鹤眸子暗了暗，看向周末可，“周大人此番是怪我尚未替太子赐妃，以至子嗣未盈？”
“太子，你可有此意？”赵庆鹤漫不经心看向一旁太子。
太子连忙出列一礼，“禀父皇，儿臣心仪户部尚书嫡女袁梦窈。”
赵庆鹤眼底晦涩难明，随即看向户部尚书，“袁爱卿意觉如何？”
袁志面色苍白，连忙出面一礼，“微臣回禀陛下，梦窈及笄礼不久，且早有婚约在身，太子抬爱，老臣也是受宠若惊，此事老臣也不知不敢做主。”
赵庆鹤神色稍微缓和，看向袁志，“不知令媛与何人有婚约？”
袁志连忙一礼，“回陛下，工部吴大人家的公子，两家已定聘，互换聘礼。”
工部尚书吴秀连忙出行，“陛下，确有此事，两人青梅竹马，不久前便已定聘。”
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平素来往多，在京城二人关系算是有名的挚友，两家似是上辈便有姻亲，加之袁志与吴秀二人早年又是从小京城有名的才子，皆是相识，后一同入仕，做官，故而关系好也算京城官员皆知的事。
“那确实不方便，朕若做了主便是棒打鸳鸯，强拆人姻缘，太子，此事急不得，待朕与你母后商量一二再定，府中侧妃有二，太子妃不急这一会儿。”赵庆鹤漫不经心看向太子。
赵奕身形僵了僵，扯出一抹笑意，“是，儿臣遵旨父皇教诲。”
“吴大人，袁大人，朕便赐下玉如意一对，祝愿二人佳偶天成。”
“周大人，既是如此，此时下回再议，若无他事便退下吧。”赵庆鹤看向一直跪下下首恭敬的仪制司周大人。
两位大人连忙颚首一礼，恭谢圣恩。
太子黑着脸一礼罢也退至一侧，周末可心绪忐忑的回了自己位置，全成再也不敢多言。
之后倒是一切皆顺，没有什么意外出现，直至大朝会结束众官员这才散去。
出了宫门，父子二人便回府用早膳，此时工部尚书袁志与户部尚书吴秀却没有半分早膳心思，二人直接去了袁府。
二人神色慌张，“袁兄，今日朝会之事你有何见解。”
袁志眉头紧蹙，“这太子如今这般明目张胆的的拉拢势力，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陛下铁青的脸色。”
“还好两家前些日子定下亲事，不若今日我里外皆是没有退路，如今陛下做主回绝太子便可脱身。”袁志有几分后怕。
吴秀叹气，“今日朝会驳了太子颜面，怕太子心生不满呐。”
袁志点头，“我觉得咱们两家亲事此时便提上行程，就这月底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吴秀连连称是，“我也正有此意，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太子越发出头，丝毫不顾及，这般急切拉拢户部不在于袁兄掌管着户部，咱们整个赵国的钱袋子，加之袁兄又生的陛下信任。”
袁志思忖片刻，对吴秀道，“此时便由你多加操劳，不行，我收拾一下立马进宫一趟，我要面圣陛下，若陛下心存顾虑咱们两家怕是要覆了那位的后尘。”
吴秀大惊，“当真那府与上头有关？”
袁志摇头，“吴大人呐，堂堂那般府邸说没就没，那有这般容易，咱们可比不过那府，还是谨慎为好，儿女之事便由你安排了，不多说，我收拾一下，进宫一趟，你回府也知子润那小子一声。”
吴秀点头，“好，我头脑没你转得快，听你安排就行，那你去，若有什么事儿尽快也知会我一声。”
两人商量罢，便各自忙活，袁志连忙叫来袁于氏，叮嘱朝会发生的什么事，让她督促瑶窈尽快绣好婚服，府中之事安排好，自己再进宫一趟。
赵庆鹤回到后宫也是不快，慧妃见今日陛下回自己殿，面色不太好，连忙迎过去，“陛下可是辛苦了？妾身已提前备好参茶和净水。”
慧妃连忙褪去赵庆鹤外袍，慧妃接过热帕替他净手，身边大嬷嬷适时递过参茶，赵庆鹤漱口后坐在一侧。
“书锦这些日子倒是乖顺，朝堂极少举荐，回回言简意赅。”赵庆鹤看向一旁温顺的慧妃。
慧妃浅笑，“那孩子是个实心眼，性子直愣，若是不足还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教好。”
赵庆鹤挥手，“与你无关，你教的挺好的，其他几个皇子皆是养在皇后身侧，是皇后教养不行，皆没教出个好的来，书锦那孩子虽不出彩，但中规中矩，倒是实诚，挺好的。”
“实诚好，不若太子这般，十八个心眼子满是算计！如今主意都打到户部头上了，这般急切的拉拢群臣，这是迫不及待想坐上朕那把龙椅了！”说着赵庆鹤越发激动了起来。
慧妃连忙顺了顺赵庆鹤的心口，“陛下莫气，气大伤身，妾身替你揉揉吧，放松些，早膳稍后便来。”
赵庆鹤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慧妃知道心疼人，回回来你这处我才能身心放松，不若其他嫔妃，皆有所图。”
“瞧陛下说的，妾身也是有所图的。”
赵庆鹤闻言一把抓紧慧妃替自己揉太阳穴的手，“慧妃有何图？图宣王上位？”
慧妃顿时满眼委屈，“我图陛下身体健康，我出生低微，身后也没家族支撑，我们母子二人，能依靠的只有陛下，宣王是我儿子，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也没那野心，我也只希望他做个闲散王爷快活一生。”
赵庆鹤闻言这才松开些许慧妃的手，“也是，这后宫中，不争不抢的也只有你了，放心吧，朕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二人。”
赵庆鹤随即朝礼部尚书看去，只见礼部尚书蔡荃神色震惊又疑惑，显然此奏事仪制司并未上报至尚书过问。
赵庆鹤顿时来了几分兴趣，看来礼部不谐并非无妄之言，接过大监递过来的奏折，也不打算看，直接挑眉看向仪制司，“周大人何事启奏？”
周末可没料到陛下不看奏折，直接问自己，连忙恭敬一礼，“回禀陛下，太子弱冠，室家不足，若娉纳以德，防闲以礼，大义正于宫闱，则坤仪式固，而鼎命惟永矣。”
赵庆鹤眸子暗了暗，看向周末可，“周大人此番是怪我尚未替太子赐妃，以至子嗣未盈？”
“太子，你可有此意？”赵庆鹤漫不经心看向一旁太子。
太子连忙出列一礼，“禀父皇，儿臣心仪户部尚书嫡女袁梦窈。”
赵庆鹤眼底晦涩难明，随即看向户部尚书，“袁爱卿意觉如何？”
袁志面色苍白，连忙出面一礼，“微臣回禀陛下，梦窈及笄礼不久，且早有婚约在身，太子抬爱，老臣也是受宠若惊，此事老臣也不知不敢做主。”
赵庆鹤神色稍微缓和，看向袁志，“不知令媛与何人有婚约？”
袁志连忙一礼，“回陛下，工部吴大人家的公子，两家已定聘，互换聘礼。”
工部尚书吴秀连忙出行，“陛下，确有此事，两人青梅竹马，不久前便已定聘。”
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平素来往多，在京城二人关系算是有名的挚友，两家似是上辈便有姻亲，加之袁志与吴秀二人早年又是从小京城有名的才子，皆是相识，后一同入仕，做官，故而关系好也算京城官员皆知的事。
“那确实不方便，朕若做了主便是棒打鸳鸯，强拆人姻缘，太子，此事急不得，待朕与你母后商量一二再定，府中侧妃有二，太子妃不急这一会儿。”赵庆鹤漫不经心看向太子。
赵奕身形僵了僵，扯出一抹笑意，“是，儿臣遵旨父皇教诲。”
“吴大人，袁大人，朕便赐下玉如意一对，祝愿二人佳偶天成。”
“周大人，既是如此，此时下回再议，若无他事便退下吧。”赵庆鹤看向一直跪下下首恭敬的仪制司周大人。
两位大人连忙颚首一礼，恭谢圣恩。
太子黑着脸一礼罢也退至一侧，周末可心绪忐忑的回了自己位置，全成再也不敢多言。
之后倒是一切皆顺，没有什么意外出现，直至大朝会结束众官员这才散去。
出了宫门，父子二人便回府用早膳，此时工部尚书袁志与户部尚书吴秀却没有半分早膳心思，二人直接去了袁府。
二人神色慌张，“袁兄，今日朝会之事你有何见解。”
袁志眉头紧蹙，“这太子如今这般明目张胆的的拉拢势力，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陛下铁青的脸色。”
“还好两家前些日子定下亲事，不若今日我里外皆是没有退路，如今陛下做主回绝太子便可脱身。”袁志有几分后怕。
吴秀叹气，“今日朝会驳了太子颜面，怕太子心生不满呐。”
袁志点头，“我觉得咱们两家亲事此时便提上行程，就这月底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吴秀连连称是，“我也正有此意，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太子越发出头，丝毫不顾及，这般急切拉拢户部不在于袁兄掌管着户部，咱们整个赵国的钱袋子，加之袁兄又生的陛下信任。”
袁志思忖片刻，对吴秀道，“此时便由你多加操劳，不行，我收拾一下立马进宫一趟，我要面圣陛下，若陛下心存顾虑咱们两家怕是要覆了那位的后尘。”
吴秀大惊，“当真那府与上头有关？”
袁志摇头，“吴大人呐，堂堂那般府邸说没就没，那有这般容易，咱们可比不过那府，还是谨慎为好，儿女之事便由你安排了，不多说，我收拾一下，进宫一趟，你回府也知子润那小子一声。”
吴秀点头，“好，我头脑没你转得快，听你安排就行，那你去，若有什么事儿尽快也知会我一声。”
两人商量罢，便各自忙活，袁志连忙叫来袁于氏，叮嘱朝会发生的什么事，让她督促瑶窈尽快绣好婚服，府中之事安排好，自己再进宫一趟。
赵庆鹤回到后宫也是不快，慧妃见今日陛下回自己殿，面色不太好，连忙迎过去，“陛下可是辛苦了？妾身已提前备好参茶和净水。”
慧妃连忙褪去赵庆鹤外袍，慧妃接过热帕替他净手，身边大嬷嬷适时递过参茶，赵庆鹤漱口后坐在一侧。
“书锦这些日子倒是乖顺，朝堂极少举荐，回回言简意赅。”赵庆鹤看向一旁温顺的慧妃。
慧妃浅笑，“那孩子是个实心眼，性子直愣，若是不足还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教好。”
赵庆鹤挥手，“与你无关，你教的挺好的，其他几个皇子皆是养在皇后身侧，是皇后教养不行，皆没教出个好的来，书锦那孩子虽不出彩，但中规中矩，倒是实诚，挺好的。”
“实诚好，不若太子这般，十八个心眼子满是算计！如今主意都打到户部头上了，这般急切的拉拢群臣，这是迫不及待想坐上朕那把龙椅了！”说着赵庆鹤越发激动了起来。
慧妃连忙顺了顺赵庆鹤的心口，“陛下莫气，气大伤身，妾身替你揉揉吧，放松些，早膳稍后便来。”
赵庆鹤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慧妃知道心疼人，回回来你这处我才能身心放松，不若其他嫔妃，皆有所图。”
“瞧陛下说的，妾身也是有所图的。”
赵庆鹤闻言一把抓紧慧妃替自己揉太阳穴的手，“慧妃有何图？图宣王上位？”
慧妃顿时满眼委屈，“我图陛下身体健康，我出生低微，身后也没家族支撑，我们母子二人，能依靠的只有陛下，宣王是我儿子，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也没那野心，我也只希望他做个闲散王爷快活一生。”
赵庆鹤闻言这才松开些许慧妃的手，“也是，这后宫中，不争不抢的也只有你了，放心吧，朕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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