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句芒：施以援手

    句芒最近一直心神不宁。

    自从他的研究取得突破以来，天帝对他的期望水涨船高，天帝的催促给了他太多的压力，这些压力让他夜不能寐，他必须借助药物才能稍微入眠。

    浑浑噩噩中，句芒总能听见某人，确切来说，可能是他自己的潜意识，总在他的脑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他问过岐伯，岐伯叮嘱他要多休息，可在天帝的紧逼下，句芒只能日以继夜。

    “真让我不安。”句芒喃喃自语的说，他拿出药盒，准备吃上一颗安眠药。这时，他听见了广播的声音。“重黎？失踪？”句芒用劲甩甩头，他怀疑是自己的幻听。但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命令声，这不是幻觉，今晚肯定发生了什么。

    很快，两名天神敲开了句芒的房门，以怀疑的眼神四处打量，确认只有句芒一人后，才不甘的离去了。

    “真是的，简直莫名其妙。”句芒抱怨了一句，他已经没有了睡意，干脆换上衣服去研究室。

    现在的实验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一块巨大的屏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推导公式。句芒已经在这里推导了好几天，他知道公式还不完善，但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要是祝融大人能让重黎和我探讨的话，也许早就推导出来了。唉，真是，为什么不让我见重黎呢？句芒腹诽不已。

    “嗯？！”句芒忽然瞪大了双眼。公式被人修改过，而且添加了一个新的因变量，这个因变量也很复杂，具体数值有另外一套推导公式。一道灵光闪现，句芒的特殊敏感性让他抓住了灵感，直觉告诉他，这个因变量正是他一直忽略的因素。

    句芒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是你吗？重黎大人？”

    “嘘，是我，请小声点。”是重黎的声音。

    “真的是你，外面都在找你，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句芒紧张的问。

    “说来话长。”重黎此刻也很恍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躲什么。也许是浮游的再三警告，也许是迪迪的神经过敏，这让重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咳，你的公式不完善，我觉得你可能遗漏了一个速度变量。”重黎最终还是聊起了公式，这会让他的紧张情绪得到舒缓。

    “你说的很对，我刚才看了你的推导，如果不加入这个因变量，在移动中，烛九**心的位置会失去控制，后果会是灾难性的。”

    “完善这个公式，也许会消除启动烛九阴的最后障碍。但是，启动烛九阴，虽然需要很多氢和锂的同位素，但你们为什么要提取那么多？这么做···不止是为了启动烛九阴吧？”重黎苦笑起来。

    句芒露出无奈的神情，“这是天帝的旨意，他让我务必多做一些，多多益善，多到足以保护好臣民。”

    “说吧，多少个？”

    “目前有三十枚，或许更多。”

    “唉，我一直隐瞒了这项研究，就是怕天帝会用它干这事。这玩意是把双刃剑，保护臣民只是用途之一，它的另外用途让我毛骨悚然。”重黎叹道。

    “难道因为这个，你才故意躲起来？”句芒问。

    “不，比这更糟，有人想杀了我。”

    “开玩笑吧？！”句芒惊奇的说。

    “我也希望不是，但我想，她不会骗我。”重黎有些担心迪迪，但迪迪不肯和自己一起走，不知道是不想，还是害怕飞升模块会要她的命。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上一次，二十一研究院，天帝赐死了四个天神，流放了十几个飞升者，就连他的兄弟禺强都被撤职，谁还敢干这事？”句芒还是难以置信。

    “如果是天帝呢？”

    “我的天！”句芒呆住了。

    “帮帮我！”重黎请求到。

    “你想让我怎么帮？”

    “不管怎么样，我要先下去。你有什么办法吗？”

    句芒摇了摇头。现在，天界虽然一团糟，但很明显，穿梭机会被禁飞，天路也会被封锁，一只苍蝇都不可能离开天界。重黎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天界，因为这样迟早会被发现。除非···太危险了！句芒建议重黎不要冒这个险，但重黎拒绝了。

    “你会死的，如果运气不好，你会被绞成肉泥，就算没有，你也会被海水淹死。”句芒忍不住说。

    重黎笑了，不会的。

    句芒送走重黎以后，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他不得不思考，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