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颛顼：帝王之课

    颛顼很平静的说，“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天帝越是如此，越能说明他的怒火中烧。祝融和岐伯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默，用噤若寒蝉来形容他们，恰到好处。

    颛顼先是看着岐伯，“你先说吧，你向朕保证过，那个玩意不会出现问题，可是，光是朕知道的问题，就发生了两起。为什么？”

    岐伯急忙解释，“我一直在调查故障的原因。第一次，可能是因为重黎坠机的速度很快，撞击损坏了里面的电子元件，我拆开了模块，发现有电流过载的痕迹。”

    “你想过吗？模块不可能产生那么强的电流！就算有，模块会启动自毁程序，然而并没有。”颛顼曾经也是一位出色的工程师，他了解电气原理，他指出了岐伯的分析有误。

    “也许是共工，重黎和共工见过面。”祝融提醒到，岐伯向祝融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如果是那个逆子，倒有点可能，不过在时间上，对应不起来，他们的见面在后，模块损坏在前。”颛顼说。

    “难道是那些泥巴种？”岐伯难以置信的说。

    “不可能！我下去看过，江水部族现在的科技水平顶多能制造内燃机，他们不懂电气。”祝融否认了。

    “你们没有抓住重点。”颛顼哼了一声，不满意的说，“上一次的损坏发生在人界，而这一次发生在我们眼皮下。上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有人抢先给他解除了模块。”

    “不可能！”岐伯非常肯定的说。从发现重黎失踪到模块失去响应，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开颅手术，就算是四代岐伯一起上场都不行。

    “找到重黎就知道了，你去姬俊那里，告诉他，朕允许你启用梼杌！”颛顼说。

    岐伯露出害怕的神情，他知道这种造物。岐伯的医学部主管医药救治，而姬俊的生物部负责基因改造，梼杌只是生物部培育的诸多凶兽中一种，为了防止这些造物成为上古洪荒猛兽，颛顼的生物部在编辑基因时，会有意修改染色体数量，它们现在几乎全是单倍体，不具备生殖能力，另外，寿命也很短，只有十年左右。

    梼杌的凶残嗜血程度不在归墟中的精怪之下，它的狩猎本能会显著提升搜寻效率。岐伯犹豫了会，领命而去。

    现在只有父子二人了，沉默由颛顼打破。他问，“这个选择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些残忍？”

    “事情不存在残忍与否，只有正确与错误之分，我不会为这个选择后悔。”颛顼说。

    颛顼凝视着祝融，欣慰的笑了。“你成长了。有些事情，朕应该告诉你。你的弟弟共工，他的叛乱对朕而言，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你知道朕为什么容忍···甚至纵容他吗？”

    “那是您的仁慈。”祝融答道。

    “你的回答是一种恭维，但朕告诉你，朕从来没有仁慈，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因为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族群。在生存面前，仁慈毫无意义。所以，朕曾有过打算，给所有天神也加装一个模块，其作用类似于飞升模块。”

    祝融有些呆滞，他知道绝大多数天神不会乐意这样，没人想自己的脑子里面无故多一个不明装置。

    “共工敢于违逆朕，是因为他认为朕不该如此。他没有经历过上古之事，他不知道统一的意志对于族群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颛顼叹道，“如果朕的祖父，黄帝他老人家早点认识到这点，也许就不会有涿鹿之战了，我们一族的无数精英就不会死在毫无意义的内斗中。”

    “朕之所以放任共工，就是想要看看天神当中，有多少支持他，现在看来，毕竟还是少数。所以，朕已经下定决心，天神模块就从支持共工的那些族人中开始试行。”

    “可是，这事有什么意义呢？”祝融小心翼翼的问。

    颛顼笑了起来，“意义？让朕来告诉你吧！朕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离开这里，到一个更适宜我们一族生存的星球去，而这个时机，已经近在眼前了。可是，如果没有统一的意志，我们就会被无谓的争论拖累，白白错失这个良机，就如朕的祖父黄帝一样。”

    “宗正？！为什么要去投奔他们？我们的祖先还在盘古的时候，就和他们不在一个路子上，投奔他们简直是去自取其辱。”祝融想起共工给他的宗正讯息，这些星际信息在三千六百年前抵达了人界，传言黄帝曾想率领族人去宗正，和全能的上帝一族汇合。

    “投奔？！是共工和你说的吗？”颛顼哭笑不得。

    祝融怔住了，不是吗？

    “我们会去，但绝对不会是去投奔。”颛顼大笑起来。

    伏羲一族善于基因改造，而宗正的同类似乎更擅长于机械材料，吸收他们的知识会充实我们的数据库。他们唯一比伏羲一族强的，就是运气，因为他们现在占据的行星与盘古极为相似。

    天帝一直认为“佳位，能者居之”，这个道理从古至今，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