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得起你咯！”惠鸣哈哈大笑起来，但随即笑容一收，只道：“既然你这么说嘛，那看样子肯定是学我的课不认真了！”

    “是啊是啊，惠鸣老师你多盯盯她，我也会去和她好好谈谈的。”

    铃声摇过，换作凤飞老师飞上半山腰，群雁向老师问过好。老师照例点名。名儿还未点，凤飞便觉得有些不同于寻常之处；再一看，“澄玖来了吗？”

    雁群中涌起一阵嬉笑，却偏偏没有应答。“有谁知道澄玖去哪里了吗？”

    这下算是鸦雀无声。群雁面面相觑，显是无人知晓。

    凤飞老师额头沁出几滴冷汗。“这样，尚萌、……丰沂，你兄妹两个从这边出去，四下找找，”指向东边，又把承义、馨德兄弟两个指向西边，“你们去这边。”

    尚萌应了“是”。馨德却道：“老师，我们要听课，您讲的课多么精彩、多么令我们受益啊，我们实在不想落下您的课。”

    “别拍马屁，”老师却也笑了，“快去吧。”

    这边尚萌、丰沂两个已走出数十步，东边耸立在眼前的便是断翼崖了。崖高逾千尺，矗立在前有一种道不尽的威严。“你说她会去哪儿呢？”哥哥问道。

    “不知道；既然大家看她不到，许是在那崖后？”

    兄妹俩在崖前四下环顾，果真不见其影，方即从河滨绕过高崖，如此叽喳吵闹一下淡了。正无头绪不知从何处找起，偶然似听得长草之间传来一声浅浅的哀叹，凄恻绵长。丰沂当即向东南边一指，“哥，这边看看。”

    那边馨德、承义两兄弟慢条斯理地来到了北国春之谷两侧的双生北峰下，这边是多数雁的家之所在。馨德身小鬼大，拉着哥哥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妈！我们肚子饿了！”

    兄弟两个的母亲捧着零食跑出来：“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回来了？”

    “妈，那不会飞的家伙旷课了，老师让我们出来找她，我们多走了好多路呢。”

    “找到了没有？”“没。”“乖孩子，吃完赶紧接着找吧，你们可棒了。”两小雁不语，口中自然满是食物。

    “你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找我？”微弱的语声。

    “老师叫我们来的，”老大抢先道，“快回去上课吧。”

    丰沂抢到澄玖身前。澄玖低下头去不看她，她前臂轻抬，拖起澄玖的下颚，四目相对：“我没有讨厌你，不是所有雁都讨厌你的呀！”

    “我们还很同情你呢。”老大又抢过话头。

    “同情我有什么用……”澄玖的头又垂下去，“我就是和你们不一样。我就是不如你们。”

    猛然间澄玖一抬头，见到丰沂的清澈目光射向自己，那眼神无瑕、纯净、真诚，又有几分焦急与期待。她心一暖，缓缓又开口道：“你说你不讨厌我，是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丰沂如释重负，“相信我呀。”

    “和我们交个朋友吧，澄玖。”哥哥顺着妹妹的心意说下去。

    澄玖点了点头，继而以一种央求的口吻道：“我想飞。帮帮我好不好？”

    “那自然了！”丰沂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你们！——哎呀，还不曾问过你们的名字呢。”

    “他叫尚萌，我叫丰沂，是兄妹。我们还有一个小弟叫荧清，想来你见了也会喜欢的。”

    “谢谢丰沂姐姐！”澄玖只是一个劲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