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选择
“我？”彭初一下被钟黎这凌厉气势问懵了，“我原来是何村的一个猎户，有一天上山……”
“不用你来说。”
钟黎迅雷一掌将彭初脑内生平记忆打出肉身本体，在彭初身后化出一幕幕图像，事无巨细均有显现，只是在他流落何村之前是一片空白。
“这是？”
“哦，我之前好像脑袋受过伤，去何村之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钟黎又是一掌，这掌之中又增加了几分法力，但那片画面只是闪了几闪，仍只是一片空白。
“奇怪。”
一般来说，一个人就算因外伤失去记忆，也只是他脑中的这段记忆丢失了，但在其潜意识深处仍然存有这份记忆。钟黎这第二掌直抵彭初心神深处，不管藏得多深的记忆现在也应该都被逼出来了，但这画面却还是空白，这就透着几分蹊跷了。
钟黎还要出第三掌，何一白知道再继续追逼下去，恐怕会伤了彭初元神，赶紧上前挡下了这一掌：“前辈！”
一招被挡，碍于身份钟黎也就不再出手。彭初道：“以前的事我确实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前辈要是真有兴趣，之后我再来让前辈看个够。只是现在，大家什么十年后的自己也看过了，可以让我们出去了吧？”
钟黎没想到彭初还在此事上纠缠不清，冷笑一声：“哼，现在就算是我想让你们出去，也做不到了。”
“什么意思？”
“刚刚你们让玄武从各自身上抽取的那一点点因果线，如今早已在玄武的催化下化为了一个个不同的大千世界。也就是说，你们已经跟那一个个世界发生了无法割裂的因果联系。想走？反正活着是出不去咯！”
白玲闻言急道：“喂，这么重要的事刚才你怎么不说！”
钟黎嘁了一声：“刚才你也没问啊。”
这当然不是没问就没说那么简单，很显然，这就是钟黎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而何一白等人则在他的言语引导下一步步进了套。
何一白沉声道：“前辈一心想将我们留在此处，到底是何用意？”
钟黎耸耸肩：“也没什么用意，既然玄武将你们吞进来，说明你们与其有缘，而我作为玄武世界的代理人，当然要贯彻它的意志。”
“就真没有让我们可以重回现世的办法？”
钟黎瞄了一眼何一白，也不隐瞒：“当然有。杀了那些世界里的自己，取回因果线，少一个都不行。”
何一白眯眼仔细打量钟黎，钟黎笑道：“你不必怀疑，你们既已进了我的圈套，我就不怕你们能跑出去。”
“为何？”
“你们舍得杀掉自己吗？”钟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算狠得下心，你们又有杀掉更完美自己的能力吗？”
众人心中一凛，刚才因果线幻化出的影像大家都看过了，十年后的自己非但境界修为更加精进，就连仙心都更为稳固成熟，绝非现在的自己能够匹敌的。就算有办法胜过对方，能否痛下杀手夺取因果线也还是未知之数。
见众人脸上均有犹疑之色，彭初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小满还在外边生死未卜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何一白一手搭上彭初肩膀：“别急，我们先去一旁商议一下。”
待众人来到一旁，何一白道：“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此间虽好，但终是幻象，不值得眷恋。只是我们是否要急着出去？”
彭初急道：“你这什么意思？我们进来之前的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晚一刻出去小满就多一分危险！”
何一白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并非想出去就能出去的，要击杀境界仙心都在自己之上的人谈何容易？你刚刚也听到钟黎说的了，少一个都不行。”
“那就留在这！？”
彭初已经急了，眼看何一白也要上火，玄诚赶紧插进来道：“当然不是留在这。我明白一白的意思，利用这里的充裕灵气加紧修行，哪怕是稍微缩小我们与对方之间的差距，胜算也比现在去硬拼大得多。”
彭初道：“但是我们哪有那个时间？”
何一白道：“所以我们现在就急着去送死？”
“好了，别吵了，吵有用吗？”白玲插到众人中间，“我同意彭初的说法，小满的事不能耽搁。我想过了，那些所谓十年后的我们都分散在各自幻化出的世界里，我们不要分开行动，一次进一个世界，合众人之力每次对付一个，也未必就没有胜算。”
在相识的这么多年里，白玲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在外人面前赞同何一白的意见，这让何一白对坚持己见稍微有些犹豫。玄诚见众人相持不下，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投票吧。现在是二对二，师父，您意下如何？”
了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傻徒弟不是拿你师父往火上烤吗，随即道：“实力差距摆在这，确实不能硬来，但小妮子也不能不管……这样吧，咱们掷币决定，全凭天意。你们谁有钱币？”
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好过在这里空耗时间。彭初从怀里摸出一枚钱币，递了出去。
了尘见这枚钱币制式十分古怪，奇道：“老道年轻时游历九州大地，说不上走遍九州每个角落，但大部分地方都是去过的，却从没见过这种样子的钱币，你从哪得来的？”
“记不起来了，好像从有印象起，就一直带在身上。有什么关系吗？”
何一白接过钱币：“没什么关系。那就图案的一面是硬拼，文字的一面是先行修炼，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表示无异议，何一白抛起钱币，用手背接住，伸到众人眼前，亮出钱币。
是图案。
“行吧，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说不得了。”
众人商议完毕，回到钟黎面前。
何一白道：“前辈，我们还是决定要回现世，请告知我们该如何做？是进入这些世界击杀对方，取得他们身上的因果线就行了吧？”
钟黎扫一眼众人，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反复早已料到众人的决定：“对，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你们现在要击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钟黎指了指原本漂浮在半空的那几片影像，已从四个变成了五个，且已从清晰的影像化为浑浊的一团，从外部根本看不清内容。
彭初道：“怎么回事？我没有被抽取因果线啊！”
“不是你，是刚才被你们打伤的那个。”见何一白有些不信，钟黎接着道，“怎么？你不会以为以这么浓郁的灵气，他的伤还像现世那样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吧？痊愈倒还没有，能动就行了。他可不傻，躲进这里边随便哪个世界里，也总好过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收拾。”
“我看看去。”
了尘说完便往此前无风跌落的地方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边摇头边道：“那老小子确实是溜了。”
白玲道：“管他的，不就是多杀一个吗，反正我跟他的账也还没算完。”
玄诚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先进哪一个世界？”
“无所谓。”何一白已率先向其中一个世界飞去，“反正都要去一遍。”
众人毫不费力地就进入了其中一个世界，突破两个世界的边界时，就仿佛轻轻挤入了一个气泡当中。
不过在进入后，众人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并非原本预计的世界边缘，周遭云雾弥漫，隐隐能看见不远处有山峦隐现。众人来到稍高的一处山峰四望，发现这山脉绵延至少有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头。
彭初奇道：“从外边看就像是个大气泡，没想到进来竟然又是一个大千世界。一个世界套着一个世界，这玄武世界还真是神奇！”
何一白点点头：“今天我算是对这生造时空的神通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了。”
白玲也不顾何一白挣扎，挽住他一只胳膊道：“那，一白，以后你也创造一个世界呗？就我们俩！”
了尘不管他俩一个追一个跑，拍了拍玄诚的肩膀：“我说徒儿，你觉不觉得这山……有点眼熟？”
玄诚点头：“不仅是山眼熟，这山中散发的灵气也……”
师徒两人同声道：“白云山！？”
可不就是白云山吗？云雾缭绕中，狮子峰、青松崖、望天峰、雀儿峰等几个白云山的主要山峰渐次排开，就连更远处的白云峰也依稀可见。
玄诚呆了：“这是……生造了一个白云山？还是整个中神州？还是……”
白玲接口道：“胆子大一点，是生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九州大地。”
“这……有可能吗？”
“并非没有可能。”何一白一边思索一边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玄武既然已经抽取了我们的一丝因果线，其实只需耗费适量的灵气，任其自由发展，就可达到我们现在看见的效果。就好比种下一颗种子，只需要浇下适量的水和肥料，种子就能自己破土成长，最终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了尘道：“有道理。一白这么一说，似乎也就不太难了。不过这所谓适量灵气，只怕也是相对玄武而言，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不可想象的法力消耗了。”
“不错，而且这是毫不取巧的方式，我刚刚又想到一种相对取巧的办法。”何一白补充道，“就是只生成我们所处的世界，而在我们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就仍是一片混沌。这样一来，所耗的灵气可能根本就是玄武的九牛一毛。”
白玲拍手：“啊，我懂了，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打起火把，从某种意义上说，火光能照到的地方才是真实存在的地方！”
“嗯，不过到底是哪种方式，恐怕只有等我们深入探究了之后才知道。喂，彭初，你去哪儿？”
众人议论时，彭初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好远。
“啊？既然是白云山，那我回何村看看！”
回家的热切已洋溢在彭初脸上。
“不用你来说。”
钟黎迅雷一掌将彭初脑内生平记忆打出肉身本体，在彭初身后化出一幕幕图像，事无巨细均有显现，只是在他流落何村之前是一片空白。
“这是？”
“哦，我之前好像脑袋受过伤，去何村之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钟黎又是一掌，这掌之中又增加了几分法力，但那片画面只是闪了几闪，仍只是一片空白。
“奇怪。”
一般来说，一个人就算因外伤失去记忆，也只是他脑中的这段记忆丢失了，但在其潜意识深处仍然存有这份记忆。钟黎这第二掌直抵彭初心神深处，不管藏得多深的记忆现在也应该都被逼出来了，但这画面却还是空白，这就透着几分蹊跷了。
钟黎还要出第三掌，何一白知道再继续追逼下去，恐怕会伤了彭初元神，赶紧上前挡下了这一掌：“前辈！”
一招被挡，碍于身份钟黎也就不再出手。彭初道：“以前的事我确实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前辈要是真有兴趣，之后我再来让前辈看个够。只是现在，大家什么十年后的自己也看过了，可以让我们出去了吧？”
钟黎没想到彭初还在此事上纠缠不清，冷笑一声：“哼，现在就算是我想让你们出去，也做不到了。”
“什么意思？”
“刚刚你们让玄武从各自身上抽取的那一点点因果线，如今早已在玄武的催化下化为了一个个不同的大千世界。也就是说，你们已经跟那一个个世界发生了无法割裂的因果联系。想走？反正活着是出不去咯！”
白玲闻言急道：“喂，这么重要的事刚才你怎么不说！”
钟黎嘁了一声：“刚才你也没问啊。”
这当然不是没问就没说那么简单，很显然，这就是钟黎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而何一白等人则在他的言语引导下一步步进了套。
何一白沉声道：“前辈一心想将我们留在此处，到底是何用意？”
钟黎耸耸肩：“也没什么用意，既然玄武将你们吞进来，说明你们与其有缘，而我作为玄武世界的代理人，当然要贯彻它的意志。”
“就真没有让我们可以重回现世的办法？”
钟黎瞄了一眼何一白，也不隐瞒：“当然有。杀了那些世界里的自己，取回因果线，少一个都不行。”
何一白眯眼仔细打量钟黎，钟黎笑道：“你不必怀疑，你们既已进了我的圈套，我就不怕你们能跑出去。”
“为何？”
“你们舍得杀掉自己吗？”钟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算狠得下心，你们又有杀掉更完美自己的能力吗？”
众人心中一凛，刚才因果线幻化出的影像大家都看过了，十年后的自己非但境界修为更加精进，就连仙心都更为稳固成熟，绝非现在的自己能够匹敌的。就算有办法胜过对方，能否痛下杀手夺取因果线也还是未知之数。
见众人脸上均有犹疑之色，彭初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小满还在外边生死未卜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何一白一手搭上彭初肩膀：“别急，我们先去一旁商议一下。”
待众人来到一旁，何一白道：“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此间虽好，但终是幻象，不值得眷恋。只是我们是否要急着出去？”
彭初急道：“你这什么意思？我们进来之前的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晚一刻出去小满就多一分危险！”
何一白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并非想出去就能出去的，要击杀境界仙心都在自己之上的人谈何容易？你刚刚也听到钟黎说的了，少一个都不行。”
“那就留在这！？”
彭初已经急了，眼看何一白也要上火，玄诚赶紧插进来道：“当然不是留在这。我明白一白的意思，利用这里的充裕灵气加紧修行，哪怕是稍微缩小我们与对方之间的差距，胜算也比现在去硬拼大得多。”
彭初道：“但是我们哪有那个时间？”
何一白道：“所以我们现在就急着去送死？”
“好了，别吵了，吵有用吗？”白玲插到众人中间，“我同意彭初的说法，小满的事不能耽搁。我想过了，那些所谓十年后的我们都分散在各自幻化出的世界里，我们不要分开行动，一次进一个世界，合众人之力每次对付一个，也未必就没有胜算。”
在相识的这么多年里，白玲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在外人面前赞同何一白的意见，这让何一白对坚持己见稍微有些犹豫。玄诚见众人相持不下，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投票吧。现在是二对二，师父，您意下如何？”
了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傻徒弟不是拿你师父往火上烤吗，随即道：“实力差距摆在这，确实不能硬来，但小妮子也不能不管……这样吧，咱们掷币决定，全凭天意。你们谁有钱币？”
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好过在这里空耗时间。彭初从怀里摸出一枚钱币，递了出去。
了尘见这枚钱币制式十分古怪，奇道：“老道年轻时游历九州大地，说不上走遍九州每个角落，但大部分地方都是去过的，却从没见过这种样子的钱币，你从哪得来的？”
“记不起来了，好像从有印象起，就一直带在身上。有什么关系吗？”
何一白接过钱币：“没什么关系。那就图案的一面是硬拼，文字的一面是先行修炼，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表示无异议，何一白抛起钱币，用手背接住，伸到众人眼前，亮出钱币。
是图案。
“行吧，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说不得了。”
众人商议完毕，回到钟黎面前。
何一白道：“前辈，我们还是决定要回现世，请告知我们该如何做？是进入这些世界击杀对方，取得他们身上的因果线就行了吧？”
钟黎扫一眼众人，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反复早已料到众人的决定：“对，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你们现在要击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钟黎指了指原本漂浮在半空的那几片影像，已从四个变成了五个，且已从清晰的影像化为浑浊的一团，从外部根本看不清内容。
彭初道：“怎么回事？我没有被抽取因果线啊！”
“不是你，是刚才被你们打伤的那个。”见何一白有些不信，钟黎接着道，“怎么？你不会以为以这么浓郁的灵气，他的伤还像现世那样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吧？痊愈倒还没有，能动就行了。他可不傻，躲进这里边随便哪个世界里，也总好过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收拾。”
“我看看去。”
了尘说完便往此前无风跌落的地方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边摇头边道：“那老小子确实是溜了。”
白玲道：“管他的，不就是多杀一个吗，反正我跟他的账也还没算完。”
玄诚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先进哪一个世界？”
“无所谓。”何一白已率先向其中一个世界飞去，“反正都要去一遍。”
众人毫不费力地就进入了其中一个世界，突破两个世界的边界时，就仿佛轻轻挤入了一个气泡当中。
不过在进入后，众人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并非原本预计的世界边缘，周遭云雾弥漫，隐隐能看见不远处有山峦隐现。众人来到稍高的一处山峰四望，发现这山脉绵延至少有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头。
彭初奇道：“从外边看就像是个大气泡，没想到进来竟然又是一个大千世界。一个世界套着一个世界，这玄武世界还真是神奇！”
何一白点点头：“今天我算是对这生造时空的神通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了。”
白玲也不顾何一白挣扎，挽住他一只胳膊道：“那，一白，以后你也创造一个世界呗？就我们俩！”
了尘不管他俩一个追一个跑，拍了拍玄诚的肩膀：“我说徒儿，你觉不觉得这山……有点眼熟？”
玄诚点头：“不仅是山眼熟，这山中散发的灵气也……”
师徒两人同声道：“白云山！？”
可不就是白云山吗？云雾缭绕中，狮子峰、青松崖、望天峰、雀儿峰等几个白云山的主要山峰渐次排开，就连更远处的白云峰也依稀可见。
玄诚呆了：“这是……生造了一个白云山？还是整个中神州？还是……”
白玲接口道：“胆子大一点，是生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九州大地。”
“这……有可能吗？”
“并非没有可能。”何一白一边思索一边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玄武既然已经抽取了我们的一丝因果线，其实只需耗费适量的灵气，任其自由发展，就可达到我们现在看见的效果。就好比种下一颗种子，只需要浇下适量的水和肥料，种子就能自己破土成长，最终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了尘道：“有道理。一白这么一说，似乎也就不太难了。不过这所谓适量灵气，只怕也是相对玄武而言，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不可想象的法力消耗了。”
“不错，而且这是毫不取巧的方式，我刚刚又想到一种相对取巧的办法。”何一白补充道，“就是只生成我们所处的世界，而在我们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就仍是一片混沌。这样一来，所耗的灵气可能根本就是玄武的九牛一毛。”
白玲拍手：“啊，我懂了，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打起火把，从某种意义上说，火光能照到的地方才是真实存在的地方！”
“嗯，不过到底是哪种方式，恐怕只有等我们深入探究了之后才知道。喂，彭初，你去哪儿？”
众人议论时，彭初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好远。
“啊？既然是白云山，那我回何村看看！”
回家的热切已洋溢在彭初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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