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重回何村
即便景致、灵气与现世白云山一模一样，但风土人情却迥然不同。
现实世界中的白云山一带，虽说不上穷乡僻壤，却也绝对是人烟稀少之地。方圆数百里的山脉中，包括何村在内的小村落也不过四五个。崇山峻岭加上地广人稀，山民世世代代都只会守着自己那一方窄小天地，村不知有乡、乡未知有国。山外的人也很少进来，更不知那云遮雾罩的山峦中有人正在生老病死地过其一生……
而这玄武世界中的白云山却不一样。
众人一路走来，大半个时辰里至少已经路过了五六个村镇，这些村镇里少的有十多户，多的有近百户，算下来竟有数百口人了。这样的变化何一白和白玲或许还感受不到，但在彭初和了尘师徒三个白云山土著看来，这简直算是翻天覆地的巨变。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些村镇毫无破败之色，男耕女织，人人安居乐业，就算人口陡增，似乎也并未出现资源匮乏的情况。不但如此，有些大一点的村镇似乎还在大兴土木，青壮劳力穿梭村陌垄间，不知在建造着什么。
“啊，是白云真人！”
众人走在路上时并未特意避人耳目，此时不远处有十来个挑石担土的村民看见众人，其中一个忙放下肩上条石，拉着旁边的人一起冲众人施了一个长礼。这长礼半俗半雅，显是有乡绅教给村民，而村民学走了样所致。
了尘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喜。愣的是这玄武世界的白云山居然有人认识自己，喜的是自己似乎在此间还颇受人尊敬。
其余人则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这是由了尘的因果线所生的世界。此前已经看过，玄武世界的了尘不知何故，十年后仍是虚丹下品，也并无其他变化，击杀该当全无问题，只是看谁来下手罢了。
毕竟，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了尘啊。
“行了，有点仙师的样子好吗？把你那副猥琐的嘴脸收一收，咱们还得赶路呢！”
白玲实在看不惯了尘此刻小人得志的嘴脸，一股烈焰真气无声无形地捅了一下了尘腰眼。了尘吃痛，又想保持外表的仙师风范，一张脸扭曲胡子都快搭上了眉毛。
白云真人要走，村民们能远远一见已是福分，哪怕心中再不舍也是不敢阻拦，只是在众人走出老远之后还在窃窃私语。
“真是白云真人？你没看错？”
“当然没看错，半年前我曾在狮子峰上远远见过真人一眼，真人还冲我这边笑过一笑呢！”
“你小子好福分啊，一年中竟然见了真人两次！想我来白云山都已经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瞧见真人呢。”
“要我说，咱们都是好福气的人，这白云山里还有好多人怕这一辈子也见不到真人一次！”
“其实见不见得到真人都好，真人为咱白云山造福一方，咱们都该好好祝祷真人长命百岁才是！”
“呸呸呸，什么长命百岁？真人那是神仙，与天地同寿的！你这是在咒他短命吗？”
“呸呸呸，说错了说错了！反正就是为真人祝祷！”
“干活吧，好好完成真人交办下来的事儿，不比你那虚头巴脑的祝祷强？”
言毕，众人拉拉扯扯，重又把条石夯土挑在肩上，喊着号子一路去了。
前面就是何村了。
此刻彭初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如果这玄武世界白云山跟现实白云山一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下一刻他可能就会见到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何村村民们——何婶、小翠、小山……
另一方面，彭初又清楚地知道，这些人都死了，死于一伙溃兵的一己私欲，即将出现在他眼前的村民不过是一个个幻象。更何况，这里没有小满。
正想着，一队村民抬石扛土的走来，彭初一眼就看到了队伍中的小翠和小山。
“小翠！小山！”
明知只是幻象，彭初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口。自妻子莫竹出走后，这些年他早已把这母子俩看作了家人一般。
小翠母子脸上现出迷茫之色，彭初忍住伸向小翠的手，转而抚在了小山脑袋上。
“你谁啊？别碰我儿子！”
一只粗粝的手抓住彭初手腕，彭初抬眼一看：“何大哥！？”
眼前这个比彭初高出整整一个头的粗壮汉子，正是现世何村中数年前摔死在山里的小翠的男人何壮。何壮在世时对彭初颇为照顾，是何村里最早接纳彭初的几个人之一，因此彭初心底里对何壮很是亲近，此刻猛然见到他，一时难免真情流露，将何壮一把搂住。
原本何壮以为这是不知哪来的二流子调戏自己的妻儿，正准备动手揍人，却想不到事情竟如此发展。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呆在当场。
何壮本就心地善良，否则当年也不会带头接纳彭初，现在看到眼前这人毫无歹意，甚至还透着几分亲切，便也发不起火来。带着几分尴尬地把彭初推开，挠头问道：“兄弟，你认识我们一家？但我怎么对你没印象？”
彭初此时也收拾好了心情，知道没法跟对方解释什么玄武世界现世世界，只得道：“哦，我好些年前曾受过你们一家的恩惠，也许你们不记得了。”
“这样啊……我脑子笨，可能真是忘了，对不住啊！”何壮憨笑道，“兄弟，你们现在来何村，也是道长安排来帮忙修坛的？”
道长？修坛？
彭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何一白心思机敏，立马接过话来：“对，道长安排我们来的。不知要修的坛在哪里？”
何壮一笑：“那正好，就在村祠堂边上，我们也是运土石过去，跟我们走吧。”
两队人重又上路，彭初顺手将小翠的背篓和小山的竹篮接了过来。
进了何村后，一路走来遇见的村民都对了尘没有反应，显然何村的村民都没见过这玄武世界白云山大名鼎鼎的“白云真人”。
现世世界里何一白也在何村住过几日，知道去祠堂的路不远，因此抓紧时间跟何壮搭话，想要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据何壮所说，近十年来这白云真人在白云山可谓是造福一方，不但为这一带的居民消灾挡祸，还将一场蔓延了几个州县的瘟疫消弭于无形。周遭民众感其恩德，不但各州各县为其建祠修庙，好多人还年年进山供奉香火，白云观也因此兴旺得紧。
至于这修坛，是白云真人有感于近些年白云山一带人丁逐渐兴旺，农业产出恐怕很快就会跟不上人口繁衍，因此倡导白云山的各村个镇修建法坛，用以凝聚白云山灵脉，使农田增产、果蔬增收。当然，据说修建这些法坛还远不止这些好处，比如什么“聚天地之灵气以滋养修行”之类的，就不是何壮之流能说得明白的了。
“白云真人曾派白云观的道长们四处查看过，咱们何村运气好，说是正好处于其中一个地脉节点上，要修的法坛蛮重要的，所以就留了一位道长在村里亲自指导。你们可知道，其他村镇如今想请这些道长去他们那里都请不到呢！”何壮说着一指前边，“看，那就是法坛。”
众人看去，那是一座占地约十丈见方的六品星月坛，法坛已经修到了第二层，二十多个村民在工地上忙碌着，看样子再有两个月便可以完工。
玄诚忽然心有所感，忍不住“哈”了一声。
何一白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便问：“怎么了？”
玄诚摇头道：“没什么，当初游历归来在村口遇见小满时，我曾初略看过一眼何村的风水。此地不但地处山脉阴面，且有大小五道山坳汇集，若是遇到月朗星稀的晚上，便算是这白云山脉为数不多的凝聚太阴精华之地。当时我便想，要有机会能在这里建一座星月坛就好了。哈，没想到，这玄武世界的师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了尘闻言，切了一声，得意道：“这是什么话，你小子能看出来的门道，为师会看不出来？”
一座六品星月坛或许对一般门派来说，算是个质量尚可的法坛，但在见惯了大门大派的何一白来眼里则不过尔尔。何一白放下了尘师徒不管，继续问何壮道：“那位道长呢？现在何处？”
何壮闻言奇道：“咦？道长半个月前去了广明府招募人手，你们是他招来的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怎么知道？对了，道长跟你们说清楚工钱了吧？每月十贯，包吃包住，没问题就开始干活吧。”
何壮说着便递来了一把锄头，何一白等人当然不会去接，只有彭初一把接了过来，一句话不说便埋头干了起来。他受了何村人十年的照顾，哪怕明知眼前这一切只是玄武世界的幻象，他也想为何村人做点什么。
“哎，你们这么干，要干到什么时候？看我的！”
或许是被玄武世界的自己所感染，了尘此刻颇有些意气风发，捏了个法诀：“起！”
顷刻间，修建法坛所需的砖石瓦土上下翻飞，井然有序地堆叠砌合起来。半盏茶工夫后，在村民们的目瞪口呆中，一座六品星月坛便大功告成。
何壮万想不到自己带回来的这几人里居然有会仙法的，当即拜倒在地：“原来也是位仙师！”
何壮这一拜，所有村民便都跟着下拜，搞得了尘又是心虚又是得意：“不必不必！快起来快起来！这法坛看着是建好了，其实还需要注入一丝法力才能运转，看我——”
话未说完，一道法力自身后射入法坛，法坛微鸣一声，焕发出一阵轻微的萤光，开始缓缓运转起来。
“啊，是道长回来了！”
顺着何壮的视线，众人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少年道士站在几丈开外。虽然相貌已有些变化，众人却也都一眼看出那正是长大后的玄心。
玄心眼睛向这边一扫，脸上的表情疑惑中带着一丝惊喜，快步走来，作势便要行礼。
“玄心啊，没想到你——”
了尘上前一步，正要扶住玄心，不曾想玄心这一礼却施向了玄诚。
“掌门师兄，您怎么来了？”
现实世界中的白云山一带，虽说不上穷乡僻壤，却也绝对是人烟稀少之地。方圆数百里的山脉中，包括何村在内的小村落也不过四五个。崇山峻岭加上地广人稀，山民世世代代都只会守着自己那一方窄小天地，村不知有乡、乡未知有国。山外的人也很少进来，更不知那云遮雾罩的山峦中有人正在生老病死地过其一生……
而这玄武世界中的白云山却不一样。
众人一路走来，大半个时辰里至少已经路过了五六个村镇，这些村镇里少的有十多户，多的有近百户，算下来竟有数百口人了。这样的变化何一白和白玲或许还感受不到，但在彭初和了尘师徒三个白云山土著看来，这简直算是翻天覆地的巨变。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些村镇毫无破败之色，男耕女织，人人安居乐业，就算人口陡增，似乎也并未出现资源匮乏的情况。不但如此，有些大一点的村镇似乎还在大兴土木，青壮劳力穿梭村陌垄间，不知在建造着什么。
“啊，是白云真人！”
众人走在路上时并未特意避人耳目，此时不远处有十来个挑石担土的村民看见众人，其中一个忙放下肩上条石，拉着旁边的人一起冲众人施了一个长礼。这长礼半俗半雅，显是有乡绅教给村民，而村民学走了样所致。
了尘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喜。愣的是这玄武世界的白云山居然有人认识自己，喜的是自己似乎在此间还颇受人尊敬。
其余人则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这是由了尘的因果线所生的世界。此前已经看过，玄武世界的了尘不知何故，十年后仍是虚丹下品，也并无其他变化，击杀该当全无问题，只是看谁来下手罢了。
毕竟，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了尘啊。
“行了，有点仙师的样子好吗？把你那副猥琐的嘴脸收一收，咱们还得赶路呢！”
白玲实在看不惯了尘此刻小人得志的嘴脸，一股烈焰真气无声无形地捅了一下了尘腰眼。了尘吃痛，又想保持外表的仙师风范，一张脸扭曲胡子都快搭上了眉毛。
白云真人要走，村民们能远远一见已是福分，哪怕心中再不舍也是不敢阻拦，只是在众人走出老远之后还在窃窃私语。
“真是白云真人？你没看错？”
“当然没看错，半年前我曾在狮子峰上远远见过真人一眼，真人还冲我这边笑过一笑呢！”
“你小子好福分啊，一年中竟然见了真人两次！想我来白云山都已经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瞧见真人呢。”
“要我说，咱们都是好福气的人，这白云山里还有好多人怕这一辈子也见不到真人一次！”
“其实见不见得到真人都好，真人为咱白云山造福一方，咱们都该好好祝祷真人长命百岁才是！”
“呸呸呸，什么长命百岁？真人那是神仙，与天地同寿的！你这是在咒他短命吗？”
“呸呸呸，说错了说错了！反正就是为真人祝祷！”
“干活吧，好好完成真人交办下来的事儿，不比你那虚头巴脑的祝祷强？”
言毕，众人拉拉扯扯，重又把条石夯土挑在肩上，喊着号子一路去了。
前面就是何村了。
此刻彭初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如果这玄武世界白云山跟现实白云山一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下一刻他可能就会见到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何村村民们——何婶、小翠、小山……
另一方面，彭初又清楚地知道，这些人都死了，死于一伙溃兵的一己私欲，即将出现在他眼前的村民不过是一个个幻象。更何况，这里没有小满。
正想着，一队村民抬石扛土的走来，彭初一眼就看到了队伍中的小翠和小山。
“小翠！小山！”
明知只是幻象，彭初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口。自妻子莫竹出走后，这些年他早已把这母子俩看作了家人一般。
小翠母子脸上现出迷茫之色，彭初忍住伸向小翠的手，转而抚在了小山脑袋上。
“你谁啊？别碰我儿子！”
一只粗粝的手抓住彭初手腕，彭初抬眼一看：“何大哥！？”
眼前这个比彭初高出整整一个头的粗壮汉子，正是现世何村中数年前摔死在山里的小翠的男人何壮。何壮在世时对彭初颇为照顾，是何村里最早接纳彭初的几个人之一，因此彭初心底里对何壮很是亲近，此刻猛然见到他，一时难免真情流露，将何壮一把搂住。
原本何壮以为这是不知哪来的二流子调戏自己的妻儿，正准备动手揍人，却想不到事情竟如此发展。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呆在当场。
何壮本就心地善良，否则当年也不会带头接纳彭初，现在看到眼前这人毫无歹意，甚至还透着几分亲切，便也发不起火来。带着几分尴尬地把彭初推开，挠头问道：“兄弟，你认识我们一家？但我怎么对你没印象？”
彭初此时也收拾好了心情，知道没法跟对方解释什么玄武世界现世世界，只得道：“哦，我好些年前曾受过你们一家的恩惠，也许你们不记得了。”
“这样啊……我脑子笨，可能真是忘了，对不住啊！”何壮憨笑道，“兄弟，你们现在来何村，也是道长安排来帮忙修坛的？”
道长？修坛？
彭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何一白心思机敏，立马接过话来：“对，道长安排我们来的。不知要修的坛在哪里？”
何壮一笑：“那正好，就在村祠堂边上，我们也是运土石过去，跟我们走吧。”
两队人重又上路，彭初顺手将小翠的背篓和小山的竹篮接了过来。
进了何村后，一路走来遇见的村民都对了尘没有反应，显然何村的村民都没见过这玄武世界白云山大名鼎鼎的“白云真人”。
现世世界里何一白也在何村住过几日，知道去祠堂的路不远，因此抓紧时间跟何壮搭话，想要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据何壮所说，近十年来这白云真人在白云山可谓是造福一方，不但为这一带的居民消灾挡祸，还将一场蔓延了几个州县的瘟疫消弭于无形。周遭民众感其恩德，不但各州各县为其建祠修庙，好多人还年年进山供奉香火，白云观也因此兴旺得紧。
至于这修坛，是白云真人有感于近些年白云山一带人丁逐渐兴旺，农业产出恐怕很快就会跟不上人口繁衍，因此倡导白云山的各村个镇修建法坛，用以凝聚白云山灵脉，使农田增产、果蔬增收。当然，据说修建这些法坛还远不止这些好处，比如什么“聚天地之灵气以滋养修行”之类的，就不是何壮之流能说得明白的了。
“白云真人曾派白云观的道长们四处查看过，咱们何村运气好，说是正好处于其中一个地脉节点上，要修的法坛蛮重要的，所以就留了一位道长在村里亲自指导。你们可知道，其他村镇如今想请这些道长去他们那里都请不到呢！”何壮说着一指前边，“看，那就是法坛。”
众人看去，那是一座占地约十丈见方的六品星月坛，法坛已经修到了第二层，二十多个村民在工地上忙碌着，看样子再有两个月便可以完工。
玄诚忽然心有所感，忍不住“哈”了一声。
何一白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便问：“怎么了？”
玄诚摇头道：“没什么，当初游历归来在村口遇见小满时，我曾初略看过一眼何村的风水。此地不但地处山脉阴面，且有大小五道山坳汇集，若是遇到月朗星稀的晚上，便算是这白云山脉为数不多的凝聚太阴精华之地。当时我便想，要有机会能在这里建一座星月坛就好了。哈，没想到，这玄武世界的师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了尘闻言，切了一声，得意道：“这是什么话，你小子能看出来的门道，为师会看不出来？”
一座六品星月坛或许对一般门派来说，算是个质量尚可的法坛，但在见惯了大门大派的何一白来眼里则不过尔尔。何一白放下了尘师徒不管，继续问何壮道：“那位道长呢？现在何处？”
何壮闻言奇道：“咦？道长半个月前去了广明府招募人手，你们是他招来的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怎么知道？对了，道长跟你们说清楚工钱了吧？每月十贯，包吃包住，没问题就开始干活吧。”
何壮说着便递来了一把锄头，何一白等人当然不会去接，只有彭初一把接了过来，一句话不说便埋头干了起来。他受了何村人十年的照顾，哪怕明知眼前这一切只是玄武世界的幻象，他也想为何村人做点什么。
“哎，你们这么干，要干到什么时候？看我的！”
或许是被玄武世界的自己所感染，了尘此刻颇有些意气风发，捏了个法诀：“起！”
顷刻间，修建法坛所需的砖石瓦土上下翻飞，井然有序地堆叠砌合起来。半盏茶工夫后，在村民们的目瞪口呆中，一座六品星月坛便大功告成。
何壮万想不到自己带回来的这几人里居然有会仙法的，当即拜倒在地：“原来也是位仙师！”
何壮这一拜，所有村民便都跟着下拜，搞得了尘又是心虚又是得意：“不必不必！快起来快起来！这法坛看着是建好了，其实还需要注入一丝法力才能运转，看我——”
话未说完，一道法力自身后射入法坛，法坛微鸣一声，焕发出一阵轻微的萤光，开始缓缓运转起来。
“啊，是道长回来了！”
顺着何壮的视线，众人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少年道士站在几丈开外。虽然相貌已有些变化，众人却也都一眼看出那正是长大后的玄心。
玄心眼睛向这边一扫，脸上的表情疑惑中带着一丝惊喜，快步走来，作势便要行礼。
“玄心啊，没想到你——”
了尘上前一步，正要扶住玄心，不曾想玄心这一礼却施向了玄诚。
“掌门师兄，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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