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说实话，急性硬膜外血肿姑且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死法，因为这样的伤势下人基本上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从昏迷到离开人世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或者直接后半生就都这样了，再也没有体验痛苦的机会。
至于这个死去的过程到底疼不疼，那不清楚。毕竟现代医学是做不到把一个必死的植物人救醒，然后问他在大脑停机的状态里到底疼不疼的。
但毫无疑问，在无知无觉中迎来死亡其实是很幸福的死法，就好像长梦不再醒来。
……当然，这种好事和小舟三严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不用想都知道，赵嬴不可能会给他那么好的待遇。
毕竟这个委托的一大要求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小舟三严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能只是脚一滑撞在垃圾桶上脑溢血而死的样子。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个要求，他也不打算让小舟三严死得痛快。
原因其一，是他长久以来一直奉行的信条，也即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在赵嬴看来，善人应当得到尊敬，温柔，以及回报。而恶人则应该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之后，在煎熬之中痛苦挣扎着死去。
就算再凄惨也是罪有应得。
原因其二，则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他的仇人。
虽然赵嬴不知道小舟三严当初有没有参与过火烧酒馆的事情，但只要他是田口组的一员，那就已经是他的复仇对象之一了。
复仇嘛，本就是不合法但合理的事情，无论做出怎样的事都是理所应当。但凡是念叨冤冤相报何时了，劝人放下仇恨的，都属于是该被一并捅死的家伙。
也就是赵嬴打不过小舟三严，只能耍阴招一鼓作气干掉对方。但凡赵嬴能够擒下他，那绝对就是小黑屋里的剥皮抽筋车裂挖眼拔舌凌迟的一条龙服务。而且最后肯定还会把一条人棍活着扔在那任由自生自灭。
但可惜没那机会了，赵嬴甚至没机会找补，只能尽可能完成委托要求。
“嘁，真是便宜你了。”
赵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撕破水包，捏开小舟三严的嘴就往里灌。
索性急性硬膜外血肿还不是立刻要人命的伤势，即使昏迷了人体的吞咽反射也在本能运作，让小舟三严把那满满一水包的透明液体都喝了进去。
把这些液体灌下去之后赵嬴又歪着头寻思了一下，然后顺便把手里剩下的塑料袋也塞进了他嘴里。
而在喝下了这些液体之后，小舟三严的呼吸速度就开始以极其明显的幅度下降，并且呼吸声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同时，他的四肢和嘴唇也开始出现青紫色的痕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
对于这个情况赵嬴早有预料，毕竟他灌下去的液体就是这个作用。当然，那并不是什么毒药，或者说那玩意严格来说就是药。
二乙酰吗啡，俗称海洛因。最初为治疗吗啡成瘾而使用，后来则证明其成瘾性与危害性远高于吗啡。短期大剂量摄入会导致海洛因中毒，表现为呼吸心跳下降，四肢嘴唇发绀等等。
兑水之后为无色透明溶液。对，就是先前灌下去的那些。
当初赵嬴在第一天谋生的时候，曾偷了个给田口组供货的家伙的皮箱，从那皮箱里翻出来五小包的‘白面’。
原本他曾打算直接扔掉，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留下。毕竟未来谁也说不好，说不定哪天这东西就能作为止痛药用在自己身上应急。
但没想到这玩意在他手上第一次发威居然还是作为毒药。
而一个贩卖药品荼毒他人的药贩子，最终死于药物的摄入过量上，而且这药原本还就是供给田口组的货。这还真的是原汤化原食，
“……太棒了，才想起来，我TM还得把这厮给扔出去……”
看着自己的杰作逐渐完成，赵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紧接着就没好气地说道，弯腰拽住小舟三严的脚腕就开始往外拖。
没办法，这巷子实在是太偏了。把尸体留在这里的话，估计得等到发臭了才能被人发现。
当他一路把姑且还算是活着，但用不了多久就肯定会死的小舟三严拖到巷口的时候，对方的后背早已经是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脊骨露出来。
但赵嬴完全不在乎，趁着中午街道上没什么人，随手把小舟三严扔到了巷口的垃圾桶旁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沿着道路缝隙流淌的鲜血吸引来了好奇的路人，从而让这具尸体被发现。
而每一个看到尸体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尸体太惨了。
尸体面部和四肢的紫黑色并没有受到多少注意，也没有人在乎这家伙究竟是死于窒息还是头部受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尸体的下体。
因为赵嬴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拔掉那两根钢筋。毕竟在他眼里那两根钢筋已经脏了，不能再用了。所以，那两根钢筋依旧一前一后地插在尸体上。
如此伤势，可谓是使见者胆颤闻者心惊，就算是女性都会感受到莫名的幻痛。
很快，这让人感同身受的伤势就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小舟三严那下半身变成莲蓬头的死法一时间可谓人尽皆知。
“你是故意的？”
“废话，不是故意的我会朝他下半身使劲？怎么，不行吗？”
“倒不是不行，但这方式实在是……”
“无所谓吧，反正他终归要死，死了也用不着下半身了，何不让我废物利用一下。”
“啧……你这话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但仔细想想又没什么道理……”
“少说那有的没的，我这委托做的怎么样吧。”赵嬴眉头一皱，不打算和太和正彦继续下半身的话题，说的就好像他很喜欢那么做一样。
“做得很好，委托人很满意。结账的时候人都快笑抽了。”太和正彦摊手耸了耸肩，伸手在柜台下点了点，随后递出一小沓钞票。“这是你的那份。”
不过赵嬴并没有急着接过，而是翻了翻口袋又掏出一沓钞票扔了过去：“这是从小舟三严身上搜来的，就按平时的规矩算吧。”
所谓平时的规矩，其实就是分成。不只是完成委托的分成，过程中的额外收入也算在内。虽然上交会被抽成，但可以确保安全，不怕惹火上身。就算有事也由质屋摆平，所以赵嬴一般都这么做。
“好。”太和正彦也不啰嗦，随手点了点，从其中抽出差不多三分之一放在先前那一小沓钞票上，重新推给了赵嬴。
这一次赵嬴才终于把这些钱拿起，收进了怀里。
“还真是没想到，这类委托你居然也做的不错。怎么样，要不之后这类委托也安排给你？”看着赵嬴把钱收起，太和正彦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笑着说道。
“算了，我不想抢阿虎的生意，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类工作。还是按照原本那样吧。”赵嬴毫不犹豫地说道，简单直接地就表达了拒绝。
不过事实上原因并非如此。
通过这一次委托，他拢共确定了两件事。
其一，是他现在还是太弱。体型、臂展、力量……各个方面对成年人都存在无法弥补的劣势，即便锻炼也于事无补。
这一次他能够成功，完全是占了自己耍阴招和对方轻敌大意的便宜，所以才能够趁机会一口气干掉小舟三严。倘若对方没有疏忽大意，那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二，就是在满十岁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接这样的委托了。
毕竟他这一次成功完全是靠的运气，他不能每一次都赌运气。赌桌上赌一赌无可厚非，但这种事上赌博，输了一次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他至少至少也要等到十岁，等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等与成年人的差距没有那么巨大之后才会再接这样的委托。
说完，赵嬴就推门离开质屋，向着集市那边走去。
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一龙区与七王马区交界处的集市上，轻车熟路地向肉摊后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嘿，诺列维奇，最近怎么样？”
“唔……挺好的……”
看似空无一人的肉摊后传来了含混的声音，好一会之后才有半个脑袋从桌子下缓缓露出来。
“又乱喝酒？”赵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言语中就好像老朋友一样。
“没事，我没喝醉……”话说到一半桌子下就又传来了水声，显然这厮又喝了一口。
而对此赵嬴也是没半点办法。
说起这诺列维奇，和他倒也是老相识了。当初他第一次来集市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买的肉。他没要找钱，算作是存在这里。卖肉的俄罗斯人还送了他一个打火机。
那之后赵嬴多次来买肉，两人逐渐混的熟了，才知道这家伙的名字叫诺列维奇。
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酒精对俄罗斯人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当初诺列维奇还只是有点懒，现如今也才只是二十岁出头，结果就开始沉迷于酒精之中。无论赵嬴什么时候来，都能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至于这个死去的过程到底疼不疼，那不清楚。毕竟现代医学是做不到把一个必死的植物人救醒，然后问他在大脑停机的状态里到底疼不疼的。
但毫无疑问，在无知无觉中迎来死亡其实是很幸福的死法，就好像长梦不再醒来。
……当然，这种好事和小舟三严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不用想都知道，赵嬴不可能会给他那么好的待遇。
毕竟这个委托的一大要求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小舟三严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能只是脚一滑撞在垃圾桶上脑溢血而死的样子。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个要求，他也不打算让小舟三严死得痛快。
原因其一，是他长久以来一直奉行的信条，也即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在赵嬴看来，善人应当得到尊敬，温柔，以及回报。而恶人则应该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之后，在煎熬之中痛苦挣扎着死去。
就算再凄惨也是罪有应得。
原因其二，则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他的仇人。
虽然赵嬴不知道小舟三严当初有没有参与过火烧酒馆的事情，但只要他是田口组的一员，那就已经是他的复仇对象之一了。
复仇嘛，本就是不合法但合理的事情，无论做出怎样的事都是理所应当。但凡是念叨冤冤相报何时了，劝人放下仇恨的，都属于是该被一并捅死的家伙。
也就是赵嬴打不过小舟三严，只能耍阴招一鼓作气干掉对方。但凡赵嬴能够擒下他，那绝对就是小黑屋里的剥皮抽筋车裂挖眼拔舌凌迟的一条龙服务。而且最后肯定还会把一条人棍活着扔在那任由自生自灭。
但可惜没那机会了，赵嬴甚至没机会找补，只能尽可能完成委托要求。
“嘁，真是便宜你了。”
赵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撕破水包，捏开小舟三严的嘴就往里灌。
索性急性硬膜外血肿还不是立刻要人命的伤势，即使昏迷了人体的吞咽反射也在本能运作，让小舟三严把那满满一水包的透明液体都喝了进去。
把这些液体灌下去之后赵嬴又歪着头寻思了一下，然后顺便把手里剩下的塑料袋也塞进了他嘴里。
而在喝下了这些液体之后，小舟三严的呼吸速度就开始以极其明显的幅度下降，并且呼吸声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同时，他的四肢和嘴唇也开始出现青紫色的痕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
对于这个情况赵嬴早有预料，毕竟他灌下去的液体就是这个作用。当然，那并不是什么毒药，或者说那玩意严格来说就是药。
二乙酰吗啡，俗称海洛因。最初为治疗吗啡成瘾而使用，后来则证明其成瘾性与危害性远高于吗啡。短期大剂量摄入会导致海洛因中毒，表现为呼吸心跳下降，四肢嘴唇发绀等等。
兑水之后为无色透明溶液。对，就是先前灌下去的那些。
当初赵嬴在第一天谋生的时候，曾偷了个给田口组供货的家伙的皮箱，从那皮箱里翻出来五小包的‘白面’。
原本他曾打算直接扔掉，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留下。毕竟未来谁也说不好，说不定哪天这东西就能作为止痛药用在自己身上应急。
但没想到这玩意在他手上第一次发威居然还是作为毒药。
而一个贩卖药品荼毒他人的药贩子，最终死于药物的摄入过量上，而且这药原本还就是供给田口组的货。这还真的是原汤化原食，
“……太棒了，才想起来，我TM还得把这厮给扔出去……”
看着自己的杰作逐渐完成，赵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紧接着就没好气地说道，弯腰拽住小舟三严的脚腕就开始往外拖。
没办法，这巷子实在是太偏了。把尸体留在这里的话，估计得等到发臭了才能被人发现。
当他一路把姑且还算是活着，但用不了多久就肯定会死的小舟三严拖到巷口的时候，对方的后背早已经是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脊骨露出来。
但赵嬴完全不在乎，趁着中午街道上没什么人，随手把小舟三严扔到了巷口的垃圾桶旁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沿着道路缝隙流淌的鲜血吸引来了好奇的路人，从而让这具尸体被发现。
而每一个看到尸体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尸体太惨了。
尸体面部和四肢的紫黑色并没有受到多少注意，也没有人在乎这家伙究竟是死于窒息还是头部受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尸体的下体。
因为赵嬴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拔掉那两根钢筋。毕竟在他眼里那两根钢筋已经脏了，不能再用了。所以，那两根钢筋依旧一前一后地插在尸体上。
如此伤势，可谓是使见者胆颤闻者心惊，就算是女性都会感受到莫名的幻痛。
很快，这让人感同身受的伤势就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小舟三严那下半身变成莲蓬头的死法一时间可谓人尽皆知。
“你是故意的？”
“废话，不是故意的我会朝他下半身使劲？怎么，不行吗？”
“倒不是不行，但这方式实在是……”
“无所谓吧，反正他终归要死，死了也用不着下半身了，何不让我废物利用一下。”
“啧……你这话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但仔细想想又没什么道理……”
“少说那有的没的，我这委托做的怎么样吧。”赵嬴眉头一皱，不打算和太和正彦继续下半身的话题，说的就好像他很喜欢那么做一样。
“做得很好，委托人很满意。结账的时候人都快笑抽了。”太和正彦摊手耸了耸肩，伸手在柜台下点了点，随后递出一小沓钞票。“这是你的那份。”
不过赵嬴并没有急着接过，而是翻了翻口袋又掏出一沓钞票扔了过去：“这是从小舟三严身上搜来的，就按平时的规矩算吧。”
所谓平时的规矩，其实就是分成。不只是完成委托的分成，过程中的额外收入也算在内。虽然上交会被抽成，但可以确保安全，不怕惹火上身。就算有事也由质屋摆平，所以赵嬴一般都这么做。
“好。”太和正彦也不啰嗦，随手点了点，从其中抽出差不多三分之一放在先前那一小沓钞票上，重新推给了赵嬴。
这一次赵嬴才终于把这些钱拿起，收进了怀里。
“还真是没想到，这类委托你居然也做的不错。怎么样，要不之后这类委托也安排给你？”看着赵嬴把钱收起，太和正彦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笑着说道。
“算了，我不想抢阿虎的生意，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类工作。还是按照原本那样吧。”赵嬴毫不犹豫地说道，简单直接地就表达了拒绝。
不过事实上原因并非如此。
通过这一次委托，他拢共确定了两件事。
其一，是他现在还是太弱。体型、臂展、力量……各个方面对成年人都存在无法弥补的劣势，即便锻炼也于事无补。
这一次他能够成功，完全是占了自己耍阴招和对方轻敌大意的便宜，所以才能够趁机会一口气干掉小舟三严。倘若对方没有疏忽大意，那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二，就是在满十岁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接这样的委托了。
毕竟他这一次成功完全是靠的运气，他不能每一次都赌运气。赌桌上赌一赌无可厚非，但这种事上赌博，输了一次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他至少至少也要等到十岁，等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等与成年人的差距没有那么巨大之后才会再接这样的委托。
说完，赵嬴就推门离开质屋，向着集市那边走去。
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一龙区与七王马区交界处的集市上，轻车熟路地向肉摊后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嘿，诺列维奇，最近怎么样？”
“唔……挺好的……”
看似空无一人的肉摊后传来了含混的声音，好一会之后才有半个脑袋从桌子下缓缓露出来。
“又乱喝酒？”赵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言语中就好像老朋友一样。
“没事，我没喝醉……”话说到一半桌子下就又传来了水声，显然这厮又喝了一口。
而对此赵嬴也是没半点办法。
说起这诺列维奇，和他倒也是老相识了。当初他第一次来集市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买的肉。他没要找钱，算作是存在这里。卖肉的俄罗斯人还送了他一个打火机。
那之后赵嬴多次来买肉，两人逐渐混的熟了，才知道这家伙的名字叫诺列维奇。
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酒精对俄罗斯人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当初诺列维奇还只是有点懒，现如今也才只是二十岁出头，结果就开始沉迷于酒精之中。无论赵嬴什么时候来，都能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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