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败露
“走啊玉奴。”萧楚雄揽过玉奴的腰。
“干什么？”
“去加班！”
“你做梦！”玉奴一闪就逃出了他的手掌心，“再这么闹我，信不信我爬宫墙跑了！”
“这么吝啬，才在一起几天，你就要冷落我？”萧楚雄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揽住她的腰面对面。
“敢和我比谁先跑到那儿吗？”玉奴指了指宫门口的方向。她心想，大块头这么笨重，哪儿能有她灵活。
“赢了怎么样？”他心里坏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赢了……不怎么样啊。”玉奴不上他的当。
“那没劲儿。不玩儿。”萧楚雄也不上当。
“好！不玩儿！”玉奴趁萧楚雄不注意已经飞跑出去了，撒着欢儿，一路冲到宫门口，径直冲出了宫门。
萧楚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待他追出去的时候，玉奴已经不见影儿了。内侍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位是演的什么戏。
玉奴其实早绕了个弯儿，跑到寝宫的假山后面躲了起来，躲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萧楚雄来找他，觉得挺没劲的。她出来漫无目的的走走，散散心也好啊，总在床上被他闹来闹去的，实在是对人生羞愧。
前面一只鸽子飞了起来。
飞鸽传书！
她真后悔没提前做好一个弹弓，打下来看看上面都写些什么。真没想到，当了皇帝的人，还要这么战战兢兢，看每个权臣武将都在做什么。他一定老的特别快吧？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树熊不仅要上阵和那些魔鬼一样的杀手们较量，还要费尽心机揣度这老狐狸想要他做什么，也真是辛苦。算了，自己也帮不上忙，不如补偿他点儿。
鸽子一路疾飞。
从雍城到京都，不多不少一千里，训练有素的信鸽，大半天内就能到。而日夜兼程赶回去的刘四一，因为半道上接到别的密旨，此刻还在回去的路上。
飞鸽传书一封封事无巨细的把萧楚雄的日常都发到了薛彬的案头。
薛彬能不知道萧楚雄有女人的事吗？不封当然是故意的。一来，等萧楚雄开口，就欠了他的人情；二来，这个林氏的底细得摸清楚，脾性也要摸清楚，就算不是外敌派来的奸细，如若野心勃勃，撺掇萧楚雄做点什么，也一定要趁早处理掉；第三，就算前两条都符合，如若没把萧楚雄降住，他再找了别的女人，给了细作下手的机会，那也全白搭。
一句话，不是自己亲手定做的刀鞘，怎么都要挑几分。
飞鸽传书里凡是有魅影和林氏的内容，最近都是他查看斟酌的重点。起初，查不到林氏有任何与帕米尔势力有关的线索，且魅影为了林氏言听计从，让他有几分放心，可是突然又发现有帕米尔人出现在江城，且和这位林氏起了冲突，让他又起了嫌疑。萧家老宅遇袭，虽无损失，却也足够挑衅。里面的五个美人虽然没发挥到本来的作用，但也一定会报信。刘四一已经去查这件事了。没想到萧楚雄知道这件事后却没什么反应，因着沉迷林氏，又是拜天地，又是赖在洞房里几天不出来，栀子花味儿的润滑油已经用了两瓶了，小年轻儿火力旺呀！薛彬心想得了，省了给这俩人下催情药的功夫。这林氏也是个奇葩，夫君得封不高兴，把御赐的美人都分给属下了，又给她洗衣服又给她揉脚，她要么不肯陪睡，要么不肯跟着进宫去，居然还会嫌宫殿太俗，花里胡哨眼睛疼。这女人都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说话不能这么直白吗？他简直想不通，专门找人把骊王宫的寝宫图给画了个详尽，一看，果然是又俗又丑，眼睛不舒服。骊王空揽了那么多财富，一点儿书画的典雅美都不懂，真的是把钱都花进狗嘴里了。
薛彬第一次觉得女人似乎也有几分意趣，想起他多年不曾问津的皇后和贵妃来。说起裴皇后和张贵妃，他倒是一个都没看上。太后从小就教育他不能学昏君，耽于女色。后来大婚，掀开盖头一看，皇后长的跟个白面馒头似的，怎么看怎么不中意，行周公之礼也没什么兴致。倒不如他总是莫名梦到的幻影，虽然看不真切，却也总牵肠挂肚。皇后不得圣意，也是颇有微词。太后倒挺高兴，觉得儿子是个明君的料，应该好好把朝政管好。后来有次醉酒，有了太子薛攀，嫡子长子，任务完成，他便再也不去皇后宫里。那几年朝政繁忙，薛彬每日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大殿，再不就是在偏殿召大臣议事，勤政皇帝威名远播，云顶盛世呼之欲出。张妃进宫，本来就是为了牵制裴沐靠着皇后和太子的势力结党营私，他都没来得及看，太后就说张妃不够贤德，索性也就懒得去。与其让控制狂太后因为后宫的事和他闹心，不如离的远远的。张集为着女儿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倒是为拆倒裴沐做了不少事，于是找了个借口把张妃晋升为贵妃。至于临幸？薛彬高傲的很，身为帝王，还要为了讨好哪方势力去睡哪个女人？他不允许自己高贵的人生有这样一笔污点。终于等来了母后辞世，从此再也没有母老虎骑在自己头上，国富兵强，后继有人，自己还没老到不中用，花点心思找自己喜欢的女人简直顺理成章。此时他才三十八岁，他父皇薛福临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只是个小王爷，在宏合仁祖的指挥下到处去做钦差，体察民情呢，他已经把大周经营成最富强的盛世了。太子今年十五岁了，虽然不是很有出息，但很敬重崇拜自己，处处以自己为榜样，慢慢放出去历练历练，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开始下半生的终极梦想了！
想到这儿，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这把长胡子从年少时为了镇得住场面，一直留到现在。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打算出去走走，不想姜公公此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皇上，司卫少卿府刚刚来报，女儿梁氏没了。”
“是朕指给攀儿准备做太子妃的那个女儿？”
“正是。”
“你去安排着安抚一下吧。攀儿那边，再择一个太子妃。”薛彬吩咐道，“拟个名单，我拿去让皇后也看一下吧。”
姜公公准备了一下，就陪着薛彬往皇后宫殿走去。此刻正是午后，后宫本就只有两宫主子，住的又远，清静异常。还没走到宫门，薛彬就觉得气氛有点异样：宫门紧闭，一个宫人都没有。虽然薛彬几乎不来后宫，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刚走到宫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呻吟声传来，姜公公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薛彬没什么经验，姜公公可是伺候过先皇的老人儿。先皇登基后没少纳妃，柔仪皇太后最初就是一个舞女，因着身姿异常柔软，得了幸。对这动静，姜公公怎能不熟悉？薛彬瞬间就从姜鹏海那震惊和难堪的脸色中差不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示意姜鹏海不许出声，轻手轻脚的开了宫门，直至在内殿窗前，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皇后那张因为沉溺于淫邪而扭曲的脸。皇后太投入，根本没有发现薛彬已经站在窗前。薛彬怒火中烧，但人毕竟老辣，拉着姜公公在皇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中退到了宫门外。
“放火烧宫。”薛彬果断的下令。
皇宫近卫队很快就来了十几个人，把皇后的宫殿团团围住，几桶火油泼上去，然后射了一堆火箭引燃，一把火烧到内殿崩塌才开始灭火。
“皇上，禁卫军检查了内殿，发现并无尸体。”姜公公来报。
“胡说，朕明明亲眼看见，你也在场，皇后宫里并无后门，难道插翅飞了不成？”薛彬虽然还在气头上，也觉得不可思议。
“臣已经叫人查了三遍，没有任何人在里面。臣打算叫人再一一把断壁残垣搬开了找。”
“朕定要亲自去看看！”薛彬看不见这对狗男女烧焦的尸首断难平心头这口恶气。
后宫已经被严密封禁起来。因着皇家颜面，连另一头住的张贵妃也被禁足了。眼下正在细致盘查皇后内宫。
一根根房梁被抬出来在院子中间摆好，渐渐的灰烬被整理的差不多了，有士兵绊了一跤，爬起来才发现脚下居然有个大洞，搬开盖在大洞上的家具残烬，一个地道赫然显现眼前。众人一片哗然，薛彬立刻派人举起火把朝地道探去，一队人马隔着距离顺着地道往前探，直走到宫外护城河。等人马探完来报的时候，薛彬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想来皇后一看起火，早跟着情夫从地道逃跑了。但这地道一看已经至少有十几年了，不可能是皇后亲手挖的，也不可能是宫人挖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薛彬霍然起立：“给我去把裴沐府上围起来搜查！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话说这皇后发现宫内起火时，本该喊人救火，可是宫人都被她遣了出去，她打算出内殿的时候，看见了还在往内殿放火箭的禁军，瞬间便知道一定是奸情败露，忙冲进地道追赶已经逃跑的情夫。衣衫不整的皇后和情夫逃到护城河，自然有裴家接应的人在等着掩人耳目接情夫走，但接应的人也没想到皇后也跟着跑了出来，待问得情况，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想这裴府一定要倒大霉了，怕去裴府会被抓个正着。三人一合计，只好先往城外逃。薛彬搜捕裴府的时候，三人已经逃到鸡鸣山了。
裴府因无人报信，尚且一无所知。纵然近期被斩断多个手足命脉，但君臣博弈本就如此，裴沐并未想到滔天大祸这就临头。当下皇宫近卫队全体出马，把裴府全体来了个瓮中捉鳖。
话说这挖地道进皇宫和皇后幽会的事儿，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裴沐怎么会有这个胆量呢？这事还得从皇后说起。皇后是裴沐最疼爱的独女，百依百顺，犹如掌上明珠，送入宫本来就是忍痛割爱，谁曾想又不得薛彬的心，大婚之后便再无宠幸。偏巧皇后是个欲望爆炸耐不住寂寞的人，整日托人给家里捎信说受不了，不想做皇后了，哭哭闹闹，骂父亲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裴沐心里难过，又深知薛彬和柔仪皇太后的个性，后宫几年不进人都是常事，于是乎想到了这个馊主意：找口严的家丁挖了几个月的地道，直挖到皇后内宫，派精壮汉子常来满足皇后的淫欲，不料想没几年皇后不小心怀上了孩子，只好费尽心机引来薛彬以探病的名义来了趟寝宫，点了找高人求来的迷香，方混过一夜彤史记录，生下了薛攀。近年来随着年事渐长，皇后的淫欲越发旺盛，加上薛彬十多年没踏入过后宫一步，宫人们早就被钱打发的知趣让路，索性留宿到白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谁能想到薛彬今日突然想去看看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也知情识趣？如他所愿，看到了皇后确实知情识趣，但不是知他的情识他的趣。
皇后和裴沐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败露。自然也不会明白薛彬何来的冲天怒火。
家丁早有招供的，但知道的毕竟少。裴沐还在牢里正襟危坐，没被用刑，他正筹谋着找朋党营救呢。
此刻，刘四一刚刚探得情报，正飞马入京都。萧楚雄遍寻玉奴不得，正在指着王兴破口大骂。
已是傍晚时分，萧楚雄一下午没见到玉奴，此刻已经暴跳如雷要杀人。
王兴午间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薛彬的手上，他因气的吃不下饭，正在等禁卫军收押裴府全体的消息。焦躁之下打开了魅影和林氏的日常。好家伙！这女人说要把温泉引到王宫寝殿，她怎么不劈山？要在窗前种竹林，栽梅园，倒是好风雅，但是要移植各种果树进御花园，来年比赛爬树看谁摘的多？这是女人吗？
他吩咐传话给王兴，让他先把梅园给栽好。温泉？幸亏萧楚雄及时表态不需要，不然他非让他们一辈子都泡在温泉里不可！
“干什么？”
“去加班！”
“你做梦！”玉奴一闪就逃出了他的手掌心，“再这么闹我，信不信我爬宫墙跑了！”
“这么吝啬，才在一起几天，你就要冷落我？”萧楚雄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揽住她的腰面对面。
“敢和我比谁先跑到那儿吗？”玉奴指了指宫门口的方向。她心想，大块头这么笨重，哪儿能有她灵活。
“赢了怎么样？”他心里坏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赢了……不怎么样啊。”玉奴不上他的当。
“那没劲儿。不玩儿。”萧楚雄也不上当。
“好！不玩儿！”玉奴趁萧楚雄不注意已经飞跑出去了，撒着欢儿，一路冲到宫门口，径直冲出了宫门。
萧楚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待他追出去的时候，玉奴已经不见影儿了。内侍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位是演的什么戏。
玉奴其实早绕了个弯儿，跑到寝宫的假山后面躲了起来，躲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萧楚雄来找他，觉得挺没劲的。她出来漫无目的的走走，散散心也好啊，总在床上被他闹来闹去的，实在是对人生羞愧。
前面一只鸽子飞了起来。
飞鸽传书！
她真后悔没提前做好一个弹弓，打下来看看上面都写些什么。真没想到，当了皇帝的人，还要这么战战兢兢，看每个权臣武将都在做什么。他一定老的特别快吧？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树熊不仅要上阵和那些魔鬼一样的杀手们较量，还要费尽心机揣度这老狐狸想要他做什么，也真是辛苦。算了，自己也帮不上忙，不如补偿他点儿。
鸽子一路疾飞。
从雍城到京都，不多不少一千里，训练有素的信鸽，大半天内就能到。而日夜兼程赶回去的刘四一，因为半道上接到别的密旨，此刻还在回去的路上。
飞鸽传书一封封事无巨细的把萧楚雄的日常都发到了薛彬的案头。
薛彬能不知道萧楚雄有女人的事吗？不封当然是故意的。一来，等萧楚雄开口，就欠了他的人情；二来，这个林氏的底细得摸清楚，脾性也要摸清楚，就算不是外敌派来的奸细，如若野心勃勃，撺掇萧楚雄做点什么，也一定要趁早处理掉；第三，就算前两条都符合，如若没把萧楚雄降住，他再找了别的女人，给了细作下手的机会，那也全白搭。
一句话，不是自己亲手定做的刀鞘，怎么都要挑几分。
飞鸽传书里凡是有魅影和林氏的内容，最近都是他查看斟酌的重点。起初，查不到林氏有任何与帕米尔势力有关的线索，且魅影为了林氏言听计从，让他有几分放心，可是突然又发现有帕米尔人出现在江城，且和这位林氏起了冲突，让他又起了嫌疑。萧家老宅遇袭，虽无损失，却也足够挑衅。里面的五个美人虽然没发挥到本来的作用，但也一定会报信。刘四一已经去查这件事了。没想到萧楚雄知道这件事后却没什么反应，因着沉迷林氏，又是拜天地，又是赖在洞房里几天不出来，栀子花味儿的润滑油已经用了两瓶了，小年轻儿火力旺呀！薛彬心想得了，省了给这俩人下催情药的功夫。这林氏也是个奇葩，夫君得封不高兴，把御赐的美人都分给属下了，又给她洗衣服又给她揉脚，她要么不肯陪睡，要么不肯跟着进宫去，居然还会嫌宫殿太俗，花里胡哨眼睛疼。这女人都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说话不能这么直白吗？他简直想不通，专门找人把骊王宫的寝宫图给画了个详尽，一看，果然是又俗又丑，眼睛不舒服。骊王空揽了那么多财富，一点儿书画的典雅美都不懂，真的是把钱都花进狗嘴里了。
薛彬第一次觉得女人似乎也有几分意趣，想起他多年不曾问津的皇后和贵妃来。说起裴皇后和张贵妃，他倒是一个都没看上。太后从小就教育他不能学昏君，耽于女色。后来大婚，掀开盖头一看，皇后长的跟个白面馒头似的，怎么看怎么不中意，行周公之礼也没什么兴致。倒不如他总是莫名梦到的幻影，虽然看不真切，却也总牵肠挂肚。皇后不得圣意，也是颇有微词。太后倒挺高兴，觉得儿子是个明君的料，应该好好把朝政管好。后来有次醉酒，有了太子薛攀，嫡子长子，任务完成，他便再也不去皇后宫里。那几年朝政繁忙，薛彬每日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大殿，再不就是在偏殿召大臣议事，勤政皇帝威名远播，云顶盛世呼之欲出。张妃进宫，本来就是为了牵制裴沐靠着皇后和太子的势力结党营私，他都没来得及看，太后就说张妃不够贤德，索性也就懒得去。与其让控制狂太后因为后宫的事和他闹心，不如离的远远的。张集为着女儿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倒是为拆倒裴沐做了不少事，于是找了个借口把张妃晋升为贵妃。至于临幸？薛彬高傲的很，身为帝王，还要为了讨好哪方势力去睡哪个女人？他不允许自己高贵的人生有这样一笔污点。终于等来了母后辞世，从此再也没有母老虎骑在自己头上，国富兵强，后继有人，自己还没老到不中用，花点心思找自己喜欢的女人简直顺理成章。此时他才三十八岁，他父皇薛福临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只是个小王爷，在宏合仁祖的指挥下到处去做钦差，体察民情呢，他已经把大周经营成最富强的盛世了。太子今年十五岁了，虽然不是很有出息，但很敬重崇拜自己，处处以自己为榜样，慢慢放出去历练历练，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开始下半生的终极梦想了！
想到这儿，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这把长胡子从年少时为了镇得住场面，一直留到现在。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打算出去走走，不想姜公公此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皇上，司卫少卿府刚刚来报，女儿梁氏没了。”
“是朕指给攀儿准备做太子妃的那个女儿？”
“正是。”
“你去安排着安抚一下吧。攀儿那边，再择一个太子妃。”薛彬吩咐道，“拟个名单，我拿去让皇后也看一下吧。”
姜公公准备了一下，就陪着薛彬往皇后宫殿走去。此刻正是午后，后宫本就只有两宫主子，住的又远，清静异常。还没走到宫门，薛彬就觉得气氛有点异样：宫门紧闭，一个宫人都没有。虽然薛彬几乎不来后宫，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刚走到宫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呻吟声传来，姜公公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薛彬没什么经验，姜公公可是伺候过先皇的老人儿。先皇登基后没少纳妃，柔仪皇太后最初就是一个舞女，因着身姿异常柔软，得了幸。对这动静，姜公公怎能不熟悉？薛彬瞬间就从姜鹏海那震惊和难堪的脸色中差不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示意姜鹏海不许出声，轻手轻脚的开了宫门，直至在内殿窗前，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皇后那张因为沉溺于淫邪而扭曲的脸。皇后太投入，根本没有发现薛彬已经站在窗前。薛彬怒火中烧，但人毕竟老辣，拉着姜公公在皇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中退到了宫门外。
“放火烧宫。”薛彬果断的下令。
皇宫近卫队很快就来了十几个人，把皇后的宫殿团团围住，几桶火油泼上去，然后射了一堆火箭引燃，一把火烧到内殿崩塌才开始灭火。
“皇上，禁卫军检查了内殿，发现并无尸体。”姜公公来报。
“胡说，朕明明亲眼看见，你也在场，皇后宫里并无后门，难道插翅飞了不成？”薛彬虽然还在气头上，也觉得不可思议。
“臣已经叫人查了三遍，没有任何人在里面。臣打算叫人再一一把断壁残垣搬开了找。”
“朕定要亲自去看看！”薛彬看不见这对狗男女烧焦的尸首断难平心头这口恶气。
后宫已经被严密封禁起来。因着皇家颜面，连另一头住的张贵妃也被禁足了。眼下正在细致盘查皇后内宫。
一根根房梁被抬出来在院子中间摆好，渐渐的灰烬被整理的差不多了，有士兵绊了一跤，爬起来才发现脚下居然有个大洞，搬开盖在大洞上的家具残烬，一个地道赫然显现眼前。众人一片哗然，薛彬立刻派人举起火把朝地道探去，一队人马隔着距离顺着地道往前探，直走到宫外护城河。等人马探完来报的时候，薛彬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想来皇后一看起火，早跟着情夫从地道逃跑了。但这地道一看已经至少有十几年了，不可能是皇后亲手挖的，也不可能是宫人挖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薛彬霍然起立：“给我去把裴沐府上围起来搜查！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话说这皇后发现宫内起火时，本该喊人救火，可是宫人都被她遣了出去，她打算出内殿的时候，看见了还在往内殿放火箭的禁军，瞬间便知道一定是奸情败露，忙冲进地道追赶已经逃跑的情夫。衣衫不整的皇后和情夫逃到护城河，自然有裴家接应的人在等着掩人耳目接情夫走，但接应的人也没想到皇后也跟着跑了出来，待问得情况，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想这裴府一定要倒大霉了，怕去裴府会被抓个正着。三人一合计，只好先往城外逃。薛彬搜捕裴府的时候，三人已经逃到鸡鸣山了。
裴府因无人报信，尚且一无所知。纵然近期被斩断多个手足命脉，但君臣博弈本就如此，裴沐并未想到滔天大祸这就临头。当下皇宫近卫队全体出马，把裴府全体来了个瓮中捉鳖。
话说这挖地道进皇宫和皇后幽会的事儿，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裴沐怎么会有这个胆量呢？这事还得从皇后说起。皇后是裴沐最疼爱的独女，百依百顺，犹如掌上明珠，送入宫本来就是忍痛割爱，谁曾想又不得薛彬的心，大婚之后便再无宠幸。偏巧皇后是个欲望爆炸耐不住寂寞的人，整日托人给家里捎信说受不了，不想做皇后了，哭哭闹闹，骂父亲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裴沐心里难过，又深知薛彬和柔仪皇太后的个性，后宫几年不进人都是常事，于是乎想到了这个馊主意：找口严的家丁挖了几个月的地道，直挖到皇后内宫，派精壮汉子常来满足皇后的淫欲，不料想没几年皇后不小心怀上了孩子，只好费尽心机引来薛彬以探病的名义来了趟寝宫，点了找高人求来的迷香，方混过一夜彤史记录，生下了薛攀。近年来随着年事渐长，皇后的淫欲越发旺盛，加上薛彬十多年没踏入过后宫一步，宫人们早就被钱打发的知趣让路，索性留宿到白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谁能想到薛彬今日突然想去看看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也知情识趣？如他所愿，看到了皇后确实知情识趣，但不是知他的情识他的趣。
皇后和裴沐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败露。自然也不会明白薛彬何来的冲天怒火。
家丁早有招供的，但知道的毕竟少。裴沐还在牢里正襟危坐，没被用刑，他正筹谋着找朋党营救呢。
此刻，刘四一刚刚探得情报，正飞马入京都。萧楚雄遍寻玉奴不得，正在指着王兴破口大骂。
已是傍晚时分，萧楚雄一下午没见到玉奴，此刻已经暴跳如雷要杀人。
王兴午间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薛彬的手上，他因气的吃不下饭，正在等禁卫军收押裴府全体的消息。焦躁之下打开了魅影和林氏的日常。好家伙！这女人说要把温泉引到王宫寝殿，她怎么不劈山？要在窗前种竹林，栽梅园，倒是好风雅，但是要移植各种果树进御花园，来年比赛爬树看谁摘的多？这是女人吗？
他吩咐传话给王兴，让他先把梅园给栽好。温泉？幸亏萧楚雄及时表态不需要，不然他非让他们一辈子都泡在温泉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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