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人，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嘭”的一声巨响，在数百名土匪的注视下，木屋的门被从里面撞开，浑身是血的王都升手上抓着一把崩了好几个缺口的腰刀，连滚带爬往外奔逃，嘴里还大喊道：
“官兵杀了大柜，官兵杀了大柜！”
“呜~~~嘭！！！”
赵斌见状，当即点燃手中的信号弹引线，一团红色的烟火在空中炸开。虽然这个时候是白天，就算是红色的烟火，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如此响亮的声音，足以传到山下。
周大兴和另外两个家丁随即出现在了木屋门口，已经破损的门叶正“咯吱咯吱”摇晃着，他们的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一手握刀，一手提着下山虎脑袋，杀气腾腾的周元瀚。
“下山虎意图袭杀朝廷特使，罪不可恕......”说着，周元瀚目光一凝，直接把手中的下山虎人头往外扔了出去，然后大喝道：
“若有不知悔改，依旧跟从者，杀无赦；其余众人，若有知错能改，弃械投降者，皆可免罪。”
他话音未落，屋外那十几个早有准备的披甲家丁在赵斌的率领下，已经不顾一切，朝着木屋的方向冲了过来，他们将拦下山寨中所有妄图反扑进攻的土匪。
与此同时，正在山下严阵以待的郭有为，听到信号弹的声音之后，立马命令手下的士兵点燃了一排放在瓦缸里的火药包，佯装火炮发射轰击的爆炸声。
震天撼地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白色浓烟，响彻青龙山，大群飞鸟从山林中惊起，仓惶间四散飞去，发出了阵阵呱噪的叫声。
“呜呜呜~~~”
紧接着，低沉的号角声在河边的平地上响起，几十个家丁神色瞬间一凝。郭有为没有丝毫拖延，举起手中的马鞭猛然一挥，便带着七八个骑马的家丁直接朝着留守在山口的土匪冲杀而去。
此时的山口内外，那几百个早就放下了警惕，毫无准备的土匪听到爆炸声和马蹄声，皆是大惊失色，甚至有人被吓得直接转身逃跑了。
毕竟，土匪哪里有什么纪律可言，所谓的“督战队”，也都是王都升提议之后，临时加派的。再加上此前下山虎以为自己优势很大，王都升手下的边军和那些营兵，以及他手底下的心腹老匪，全都被他调到了山寨之中，这个时候的山口前线，根本就是一片空虚。
只能说，周元瀚让郭有为收敛一些，完全就是高估了这些土匪。他们昨日看着王都升击败官军之后，早已经膨胀得不行，根本就没把过河的几十个官兵放在眼里，更别说防范后者的进攻了。
三声短促的喇叭声之后，周元瀚麾下以鸳鸯小阵为基本作战单位的另外几十个家丁齐声大喊，挺着手中的长枪和盾牌戚刀，跟在郭有为后面，朝着山口的土匪展开了冲击。
郭有为沿着山路，策马冲杀而上，那股子在长城内外严峻生存环境下养成的痞性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朝着那些背对他逃跑的土匪追砍个不停。
不过，郭有为虽然凶悍，但绝对不是鲁莽，他依旧约束着跟在身边的那几个手下，指挥着他们有选择，有目的地展开攻击。几人不断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砍杀着那些依旧在抵抗的土匪。
彭泓澍看着突然暴起，发动进攻的郭有为，以及河边那几十号家丁严整的阵型，心中惊讶不已。这样的军队，恐怕已经不逊色于他当初奉命北征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边军将领家丁了。
且说，彭泓澍虽然是新近袭职，永顺土司此时也早就没有了几十年前的那般战功赫赫，就连手下的土兵，也冒领着石柱白杆兵“浑河血战”闯出来的名气，以威慑周边。
但一支军队是不是强兵，他这种生下来就开始打仗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只是，现在真正上了战场之后，他才发现，周元瀚手下的这些家丁，强悍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恐怕能和他手下最精锐的亲卫白杆兵一教高下了。
彭泓澍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也立即下令，手下的白杆兵迅速通过了河上的那座木桥，加入了战场。
而此时的山寨内，除了下山虎的那百余名心腹老匪和那群从澧州府来的营军逃兵之外，其他的各派人马，都跟在王都升的后面，朝大山深处的主寨狂奔逃去。
下山虎被杀，这些乌合之众早已经没了主心骨，此时还在以卵击石，进攻周元瀚手下家丁的，不过是几十个因为惯性，在各自小头领的带动下，要为大柜报仇的糊涂蛋。
至于那群营兵，则是领头的军官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趁机夺取大柜之位，也跟在那些积年老匪的后面，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毕竟，周元瀚只带了二十个家丁上山，还有三人护在了自己身边，那十七人便是再能打，不靠偷袭，打完这近百号积年老匪之后，还打得过他们这些营兵吗？
如果打得过的话，那九永守备张振义，就不会直接躲到周元瀚的身后，头都不敢露出来了。
在这么一番合情合理，毫无破绽的推理之后，面对这泼天的富贵，营军逃兵的领头军官可谓当机立断，直接带着手下的二三十号营军逃兵加入了战场。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他计划中的方向发展。
那些土匪连甲胄都不齐，也不懂列阵，直接就是挥舞着手中的长短兵器猛冲，很快就在周元瀚面前那两排家丁的长枪刀斧攻击下，死伤过半。甚至连三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头领也被当场杀死，尸体凌乱地倒在地上。
而周元瀚麾下的家丁，几轮混战之后，只是伤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被营兵抛射来的箭矢射伤的。后方的土匪们看着前面不断倒下的人头和传出的一阵阵惨呼声，早已经心胆坠地。
很快，赵斌便领着那两排家丁猛冲而出，凶猛尖锐的长枪一波波突刺而出，追杀着那些下山虎麾下的积年老匪。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土匪被接连攻击，此时已经崩溃，惊恐大叫着转身逃去，把后面还在往前冲的土匪冲撞一乱。
不过，赵斌表现得十分沉稳，他熟练地约束着手下的士兵，以确保追击的阵型不乱，直接把要进攻的那百余号土匪全部冲垮了。
但和郭有为骑着马，直接杀发了性不同，赵斌冲垮了土匪的大队人马之后，随即把手下的十几人分成了两队，只攻击那些刚刚想要冲杀上来的积年老匪和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被其他溃匪堵住冲乱的营兵。
其余的人，他完全没有进攻的意思，任由他们逃窜。这也使得赵斌和麾下的两队兄弟，在追击的时候，受到的抵抗并不断十分激烈。
周元瀚现在只是要帮王都升清理干净登顶青龙山寨主的障碍，下山虎曾经的那些心腹们是一块，有着不错战斗力的营兵们，也是一块。
但这些土匪的有生力量，他还是得保留着，特别是那些矿工。毕竟，王都升看起来是会听话的，周元瀚还需要他做一些自己不合适亲自动手的事情。
下山虎之所以被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周元瀚无法确保自己可以控制得了对方，甚至这股力量还会被张振义利用，破坏九永两卫当前的大好局面。
对于周元瀚来说，这样的人，留着没有用，甚至会成为他大业路上的障碍，必须死。
而且，杀了下山虎，剿灭青龙山土匪，对于周元瀚来说，远比招抚他们来得意义更大。他投入了无数钱粮，按照边军标准辛苦练出来的家丁，也是时候打一仗，秀一秀肌肉了。
其实，如果王都升不听话，周元瀚也照样会杀。他可以留一支听话的义军，但是绝对不会留下一股不听命令的土匪。
这个时候，王都升早已经带着手下的兄弟撤退，那些原本就和他关系友好的矿工，以及好几股新近依附的青龙山匪寨的土匪，也纷纷溃逃。
毕竟，下山虎被杀，山下又传来了轰天炮响，喊杀声从隐隐约约传来变得越来越大，土匪们原本就以及没了战心，王都升再带着青龙山的最强战力跑了，这仗根本不可能再打得下去。
周元瀚看着大局已定，直接踏步向前，走出了木屋的大门。张振义刚刚一直缩在他的身侧，此时看着杀戮不断，尸体遍地的土匪山寨，依旧惊魂未定。
“周大人，周大人，咱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此地不宜久留啊！”
周元瀚扭过头去看着身后的张振义，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对，咱们要走。不过......”
“不过什么？”张振义一脸疑惑，看着周元瀚脸上的笑容，忽然感觉不妙。
“哈哈哈，没什么，本官只是想借大人你的项上人头一用！”
“啊！”张振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登时便目瞪口呆起来，但根本已经来不及反应。
只见周元瀚突然转身，一声大喝，手中的厚背戚刀在粗壮有力的臂膀挥动下，直接砍向了张振义的脖子。
刀光闪过，一颗戴着头盔的脑袋直接飞出，前一天还气焰嚣张的九永守备张振义，瞬间轰然倒地，脖颈之处，鲜红的血柱喷涌而出，很快流了一地。
周元瀚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道：“本可以不杀你，让你做个富家翁的，可你却非要自寻死路！”
而一旁的周大兴和另外两个家丁，则好像完全没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那样，他们作为周元瀚最信任的手下，早就见过自家少爷杀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官兵杀了大柜，官兵杀了大柜！”
“呜~~~嘭！！！”
赵斌见状，当即点燃手中的信号弹引线，一团红色的烟火在空中炸开。虽然这个时候是白天，就算是红色的烟火，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如此响亮的声音，足以传到山下。
周大兴和另外两个家丁随即出现在了木屋门口，已经破损的门叶正“咯吱咯吱”摇晃着，他们的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一手握刀，一手提着下山虎脑袋，杀气腾腾的周元瀚。
“下山虎意图袭杀朝廷特使，罪不可恕......”说着，周元瀚目光一凝，直接把手中的下山虎人头往外扔了出去，然后大喝道：
“若有不知悔改，依旧跟从者，杀无赦；其余众人，若有知错能改，弃械投降者，皆可免罪。”
他话音未落，屋外那十几个早有准备的披甲家丁在赵斌的率领下，已经不顾一切，朝着木屋的方向冲了过来，他们将拦下山寨中所有妄图反扑进攻的土匪。
与此同时，正在山下严阵以待的郭有为，听到信号弹的声音之后，立马命令手下的士兵点燃了一排放在瓦缸里的火药包，佯装火炮发射轰击的爆炸声。
震天撼地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白色浓烟，响彻青龙山，大群飞鸟从山林中惊起，仓惶间四散飞去，发出了阵阵呱噪的叫声。
“呜呜呜~~~”
紧接着，低沉的号角声在河边的平地上响起，几十个家丁神色瞬间一凝。郭有为没有丝毫拖延，举起手中的马鞭猛然一挥，便带着七八个骑马的家丁直接朝着留守在山口的土匪冲杀而去。
此时的山口内外，那几百个早就放下了警惕，毫无准备的土匪听到爆炸声和马蹄声，皆是大惊失色，甚至有人被吓得直接转身逃跑了。
毕竟，土匪哪里有什么纪律可言，所谓的“督战队”，也都是王都升提议之后，临时加派的。再加上此前下山虎以为自己优势很大，王都升手下的边军和那些营兵，以及他手底下的心腹老匪，全都被他调到了山寨之中，这个时候的山口前线，根本就是一片空虚。
只能说，周元瀚让郭有为收敛一些，完全就是高估了这些土匪。他们昨日看着王都升击败官军之后，早已经膨胀得不行，根本就没把过河的几十个官兵放在眼里，更别说防范后者的进攻了。
三声短促的喇叭声之后，周元瀚麾下以鸳鸯小阵为基本作战单位的另外几十个家丁齐声大喊，挺着手中的长枪和盾牌戚刀，跟在郭有为后面，朝着山口的土匪展开了冲击。
郭有为沿着山路，策马冲杀而上，那股子在长城内外严峻生存环境下养成的痞性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朝着那些背对他逃跑的土匪追砍个不停。
不过，郭有为虽然凶悍，但绝对不是鲁莽，他依旧约束着跟在身边的那几个手下，指挥着他们有选择，有目的地展开攻击。几人不断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砍杀着那些依旧在抵抗的土匪。
彭泓澍看着突然暴起，发动进攻的郭有为，以及河边那几十号家丁严整的阵型，心中惊讶不已。这样的军队，恐怕已经不逊色于他当初奉命北征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边军将领家丁了。
且说，彭泓澍虽然是新近袭职，永顺土司此时也早就没有了几十年前的那般战功赫赫，就连手下的土兵，也冒领着石柱白杆兵“浑河血战”闯出来的名气，以威慑周边。
但一支军队是不是强兵，他这种生下来就开始打仗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只是，现在真正上了战场之后，他才发现，周元瀚手下的这些家丁，强悍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恐怕能和他手下最精锐的亲卫白杆兵一教高下了。
彭泓澍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也立即下令，手下的白杆兵迅速通过了河上的那座木桥，加入了战场。
而此时的山寨内，除了下山虎的那百余名心腹老匪和那群从澧州府来的营军逃兵之外，其他的各派人马，都跟在王都升的后面，朝大山深处的主寨狂奔逃去。
下山虎被杀，这些乌合之众早已经没了主心骨，此时还在以卵击石，进攻周元瀚手下家丁的，不过是几十个因为惯性，在各自小头领的带动下，要为大柜报仇的糊涂蛋。
至于那群营兵，则是领头的军官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趁机夺取大柜之位，也跟在那些积年老匪的后面，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毕竟，周元瀚只带了二十个家丁上山，还有三人护在了自己身边，那十七人便是再能打，不靠偷袭，打完这近百号积年老匪之后，还打得过他们这些营兵吗？
如果打得过的话，那九永守备张振义，就不会直接躲到周元瀚的身后，头都不敢露出来了。
在这么一番合情合理，毫无破绽的推理之后，面对这泼天的富贵，营军逃兵的领头军官可谓当机立断，直接带着手下的二三十号营军逃兵加入了战场。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他计划中的方向发展。
那些土匪连甲胄都不齐，也不懂列阵，直接就是挥舞着手中的长短兵器猛冲，很快就在周元瀚面前那两排家丁的长枪刀斧攻击下，死伤过半。甚至连三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头领也被当场杀死，尸体凌乱地倒在地上。
而周元瀚麾下的家丁，几轮混战之后，只是伤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被营兵抛射来的箭矢射伤的。后方的土匪们看着前面不断倒下的人头和传出的一阵阵惨呼声，早已经心胆坠地。
很快，赵斌便领着那两排家丁猛冲而出，凶猛尖锐的长枪一波波突刺而出，追杀着那些下山虎麾下的积年老匪。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土匪被接连攻击，此时已经崩溃，惊恐大叫着转身逃去，把后面还在往前冲的土匪冲撞一乱。
不过，赵斌表现得十分沉稳，他熟练地约束着手下的士兵，以确保追击的阵型不乱，直接把要进攻的那百余号土匪全部冲垮了。
但和郭有为骑着马，直接杀发了性不同，赵斌冲垮了土匪的大队人马之后，随即把手下的十几人分成了两队，只攻击那些刚刚想要冲杀上来的积年老匪和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被其他溃匪堵住冲乱的营兵。
其余的人，他完全没有进攻的意思，任由他们逃窜。这也使得赵斌和麾下的两队兄弟，在追击的时候，受到的抵抗并不断十分激烈。
周元瀚现在只是要帮王都升清理干净登顶青龙山寨主的障碍，下山虎曾经的那些心腹们是一块，有着不错战斗力的营兵们，也是一块。
但这些土匪的有生力量，他还是得保留着，特别是那些矿工。毕竟，王都升看起来是会听话的，周元瀚还需要他做一些自己不合适亲自动手的事情。
下山虎之所以被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周元瀚无法确保自己可以控制得了对方，甚至这股力量还会被张振义利用，破坏九永两卫当前的大好局面。
对于周元瀚来说，这样的人，留着没有用，甚至会成为他大业路上的障碍，必须死。
而且，杀了下山虎，剿灭青龙山土匪，对于周元瀚来说，远比招抚他们来得意义更大。他投入了无数钱粮，按照边军标准辛苦练出来的家丁，也是时候打一仗，秀一秀肌肉了。
其实，如果王都升不听话，周元瀚也照样会杀。他可以留一支听话的义军，但是绝对不会留下一股不听命令的土匪。
这个时候，王都升早已经带着手下的兄弟撤退，那些原本就和他关系友好的矿工，以及好几股新近依附的青龙山匪寨的土匪，也纷纷溃逃。
毕竟，下山虎被杀，山下又传来了轰天炮响，喊杀声从隐隐约约传来变得越来越大，土匪们原本就以及没了战心，王都升再带着青龙山的最强战力跑了，这仗根本不可能再打得下去。
周元瀚看着大局已定，直接踏步向前，走出了木屋的大门。张振义刚刚一直缩在他的身侧，此时看着杀戮不断，尸体遍地的土匪山寨，依旧惊魂未定。
“周大人，周大人，咱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此地不宜久留啊！”
周元瀚扭过头去看着身后的张振义，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对，咱们要走。不过......”
“不过什么？”张振义一脸疑惑，看着周元瀚脸上的笑容，忽然感觉不妙。
“哈哈哈，没什么，本官只是想借大人你的项上人头一用！”
“啊！”张振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登时便目瞪口呆起来，但根本已经来不及反应。
只见周元瀚突然转身，一声大喝，手中的厚背戚刀在粗壮有力的臂膀挥动下，直接砍向了张振义的脖子。
刀光闪过，一颗戴着头盔的脑袋直接飞出，前一天还气焰嚣张的九永守备张振义，瞬间轰然倒地，脖颈之处，鲜红的血柱喷涌而出，很快流了一地。
周元瀚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道：“本可以不杀你，让你做个富家翁的，可你却非要自寻死路！”
而一旁的周大兴和另外两个家丁，则好像完全没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那样，他们作为周元瀚最信任的手下，早就见过自家少爷杀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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