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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丁不三

    摩天崖上石飞扬在月光之下时刻盼望丁当来救他,丁当下山之后是否能搬来救兵呢?

    丁当自那日离开摩天崖之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可以解救石飞扬,除非请来她的爷爷丁不三和她的四爷爷丁不四。她觉得谢烟客武功高强,非是两位爷爷同时出手不能取胜。

    且说这丁不三与丁不四是何许人也?

    原来这丁不三与丁不四也是出生于武林世家,两人亦正亦邪,他们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罕逢对手。两人行走江湖时最重性情,二人所到之处,几乎杀罚随意,无人能挡。

    但两人又有自己独特的规矩,丁不三号称“一日不过三”,是说他给自己订了规矩,一日之中杀人最多不能超过三个,否则就是自己坏了规矩,自食其言。他很看重给自己立的这个规矩,所以每天最多杀三个人。

    丁不四又称“一日不过四”,他给自己定的规矩是一天最多能杀四个人。

    当丁当找到丁不三的时候,丁不三正坐在一家酒楼的阁楼上,他坐在一张桌子旁,身子靠在朱红栏杆上。一边品着酒,一边正在欣赏着楼下大街上一场精彩的武斗。

    只见街上路中央站着两个青年人,两人所穿衣服为一青一白。他俩手上都拿着一把剑,显然两人间又是一场打斗。两人周围围满了人。

    且看青衣、白衣两位男子是因何而争斗。

    这时只听青衣男子说:“师兄,咱们同进师门的时候你就说,以后什么事都会让着我,我叫你师兄,你称我师弟,如果有人要伤害我,你会保护我,如今正是兄长发挥作用的时候,你喜欢小师妹,我也喜欢小师妹,你应该把小师妹让给我!”

    白衣男子听了,却正经说道:“师弟此话不假,当初师兄是这么说的,只是在小师妹这件事上,我却一分也不能让,因为小师妹在我心中的位置太重要,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事,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青衣男子又说:“俗话说,君子能成人之美,师兄,你就发扬一下君子作风,把小师妹让给我,从此我带小师妹远走高飞,决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白衣男子说:“师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狠心与绝情的话,要是小师妹跟你走了,我以后还怎么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即使成了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丁不三在楼上听见两人对话,他嘬了一口酒,眼睛笑眯眯地说:

    “这两人真是自不量力,夜郎自大,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就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这两人如此痴情,倒是和我那傻弟弟丁不四有的一拼?”

    此时只听楼下青衣男子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以比武决胜负了,谁胜出小师妹就是谁的!”

    白衣男子说:“那看来我们只能打一架了,师弟,你出手吧!”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人往里面挤,里面的人怕两人比武伤及自己,都想要往外面退,一时间场面有点儿有点混乱。围观的吃瓜群众早已忘记了自己来镇上是所谓何事,要买什么东西。

    恰在此时,只见青衣男子首先发动了进攻,他右手托着长剑,一个箭步冲到白衣男跟前,顺势挥剑向白衣男子砍来。若白衣男子不动,定会被他的剑削掉半个肩膀。

    但白衣男子怎能坐以待毙。他双手握住剑柄,竖着剑挡住了青衣男子的剑。

    青衣男子出剑被挡,顺势抽回剑,向前一挥,又向白衣男子的身左侧削过去。

    白衣男子抽剑向左,又将青衣男子的剑挡了回去。

    青衣男子身子一蹲,双腿交缠,使出一招“白鹤回首”,向白衣男子下盘攻去。

    此时白衣男子终于转守为攻。他腾空而起,躲开青衣男子攻击的同时长剑下劈,向青衣男子头顶砍去。

    青衣男子横剑一挡,白衣男子被震开了出去。

    双方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攻我守,足足过了三十余招,依然胜负未分,胜败难断。围观之人形成的圈子时大时小,忽高忽低,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

    只在此时,围观之人的头顶上飞来一个少女。只见她身姿轻盈,动作伶俐,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有的人肩上、有的人头上被踩了一脚。待他们反应过来向上面看去时,头上的身影瞬间消失了。

    丁当终于身子一跃,跳上了楼台。她站在丁不三跟前,笑嘻嘻地看着丁不三,说:

    “爷爷,我好长时间不见你,好想你哦!”

    丁不三还是有自知之明,他眼睛笑眯眯,不大理睬丁当,他可不相信丁当今天的出现仅仅是因为想他,所以他还是自顾自品着葫芦里的酒。

    此时细看丁不三的面容,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向后梳去,他的脸面上方下窄,整个面容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简直就是贼眉鼠眼。

    丁不三这才发话了:

    “哼,想爷爷,拉倒吧,你整天除了想你的石郎外,恐怕心里面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吧,我且问你,我那花了十年时间酿成的寒冰碧火酒为何又少了一些,一定是你偷去给你的石郎喝了吧!”

    丁当偷酒的行为被丁不三发现,她颇有点儿底气不足,只能辩解说:

    “没有,爷爷,我是偷着自己喝了,哪有爷爷酿的酒不给孙女喝的,我和爷爷可是都姓丁哦!”

    丁不三似是无奈地说:“哼,什么都姓丁,我看我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孙女!只顾自己的情郎,从不关心爷爷!”

    丁当的心思被丁不三拆穿,她颇有点儿不好意思,又讨好丁不三说:

    “哪有啊,我脑袋里除了爷爷,就再也想不起第二个人,什么石郎,情郎,在我心里都没有爷爷重要,哈哈!”

    丁当对爷爷的讨好很是见效,况且丁不三对于丁当自是宠爱有加,他装着不理睬丁当,只是一时计谋。

    丁不三又问丁当:“你今天来找爷爷,又是有什么事呢,我可知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丁当见爷爷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就反而不提请他去救石飞扬的事,她假装随意地问丁不三说:

    “爷爷,你今天有没有杀够三个人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丁不三的目光看向街上两个比武的男子,说:

    “看,我这不是在欣赏两个白痴打架吗,哼,这两人花拳绣腿,为了一个小师妹,武林中人的脸都让他们丢尽了!”

    此时再看街上比武的两个男子。两人已经互相拆了五十余招,还是未分胜负。在不懂功夫的人看来,这两人的比武有招有式,有板有眼,有模有样,但在武林中高手看来,他们两个这是花拳绣腿,花架子,拿去唱戏可以,但用来行走江湖还差得远呢!

    概是因为这两男子师出同门,两人紧接着又过了二十余招,还是秋色平分,胜负难分,两人倒是十足地做了一次演员,成功地引起了街上百姓的关注。

    丁当此时也向比武的白衣、青衣男子看去,表示乏味地说:

    “这两人招招漏洞百出,使起剑来绵软无力,毫无威力,有什么好看的!”

    丁不三随即附和丁当说:“我看也是如此,既然这样,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个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好!”

    丁不三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碟子,然后他双指轻轻用力,竟然从碟子上扳下两片瓷片。

    他手握这两个瓷片,然后身体急运内力聚于左手。瞬间,两片瓷片从他的左手激射而出,速度之快,几乎能逃过人的肉眼。

    随着丁不三飞出两个瓷片,街道上你来我往,激斗正酣的两个男子瞬间毙命,他们的身体像瞬间断了电似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

    这个结局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围观的人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时间似乎停止了三秒,这三秒内这里一片安静。

    三秒过后,人群中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这人说:

    “这就死了!”

    另一个人回答他说:“应该是死了,不死的话应该会站起来继续打!”

    又有一人说:“怎么死的,我刚才都没看清楚,怎么突然就倒下去了!”

    丁不三手法迅速,自是没有一人能看得出来。

    人群中有一人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喉咙被划破,鲜血直流,就回答那人说:

    “没看出来吗,两人互相割破了对方的喉咙,这还不死?”

    前面那人又问:“是怎么割破的啊,我都没看到他们的剑割到了喉咙上!”

    这人回答:“老实说,我也没看到,可能是因为他们出手太快了吧!他们都是武林中人,我们肉眼凡胎怎么能看得清楚,反正现在结果就摆在这里!”

    刚那人又说:“实在不行叫他们两个人起来再打一次啊,我们实在没有看清楚啊!”

    这人又回答:“都死翘翘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还怎么打,不可能了!”

    于是两人都叹口气:“真是可惜了!”

    就在这安静的几秒间,忽然街的另一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

    人们此时都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果是有三人骑马而来,三人都穿着官府的衣服。前面一匹马上的人身体微胖,脸蛋圆圆的,看起来很是憨厚,他后边左右“二马”紧紧跟随,再看后面两匹马上的人,一胖一瘦。胖的目光呆滞,神情木然。瘦的目光机警,眼珠子左右乱转。

    人们都为“三马”让出一条道路。“三马”走到人群旁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只听最前面的军爷说:

    “我乃朝廷特封绿林总督,专门查办江湖上打架、斗殴、伤人、死人的事,这两人是谁杀的,立马出来自首,跟我回衙门领罪!”

    人群中悄悄议论,都在询问彼此这绿林总督是朝廷的什么职位,怎么从没听说过,更无一人站出来自首。

    这时绿林总督又说了一句:

    “你们之中没有人承认,其他人相互包庇,小心我判你们一个“包庇罪犯”之罪,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关进官府的大牢中。”

    听见要被官爷关进大牢,人群中有一个胆大终于说话了:

    “禀报官爷,这两人都不是我们所杀,他们两个师出同门,为了争夺一个小师妹,在这里大打出手,可能是因为两人师出同门,所学武功招式都一样,两人在一时间使用了同一招式,结果都被对方的剑割破了喉咙,这才倒地而亡,不信军爷你来检查,我们围观的人都没拿利器,怎么能割破他们的喉咙呢!”

    在楼台上看戏的丁不三与丁当差点儿笑破了肚皮。

    这时绿林总督指挥两位副手说:“你俩下去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检查一下人群里有没有人拿利器!”

    于是后面两人下了马,他们从两具尸体周围转了一圈,又在人群中检查了一圈,情况果然如那人所说。

    绿林总督又说:“看来同门师兄弟还是不要轻易比武的好,不然很容易有灭门之灾!”又指着人群里站在最前面的两人说,“你俩站在最前面,应该是最爱看热闹,本官命你将这两人埋葬于后山乱坟岗子,其余人将街道打扫干净,然后快快散去,再也不要聚众滋事,不然唯你们是问!”

    绿林总督大人这件事处理完毕,这才带着两个随从骑马走了!

    人群中站在前面的两人极不情愿,他们招呼其他人帮忙。然后将两具尸体处理完毕。

    且看丁当想出一个什么计谋,从而能搬到丁不三这个救兵,然后去摩天崖救出石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