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路西法
万乾大厦，是人界霞沧市的地标建筑，而其中的万乾集团更是人界的三大龙头企业之一，其主要业务便是武器研发与军火贩售。
此时，大厦顶层的靶场内，一名褐色短发的男子正调试着手中新研发的新武器，而他身边站着一位丰神绰约、冰肌玉骨的美人。
美人开口，嗓音婉转，但只要仔细分辨，却能听出一丝极淡的机械音：“贺总，神务处那边拒绝了我们索要赔偿的要求。”
男子对此并不意外：“继续施压。”他很乐于给天界的人添堵。
“是。”美人应下，刚要离开，却又被男子叫住。
“那道雷的成因调查得如何？”他开口。
“初步调查的结果是，它所产生的能量阈值是离核能量的十倍以上。”美人平静地回答。
离核技术是目前万乾所掌握的爆发性最强的能量技术，主要用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当于千万年份神力强者的竭力一击。
“嚯，这一下估计莫仲舒那家伙都扛不住。”男子啧啧称奇。
“并且，它的能量结构非常奇怪，之前从没见过，”美女的语气依旧，说出来的话却震撼人心，“我检索了相关资料，发现这种能量形式与有关‘法则元素’的描述相类似。”
“咔。”手中的零件一歪，一把价值以千万计的武器差点报废。
“推论可靠吗？”男子放下手中的武器，皱眉看向美人。
“暂无可靠的证据支撑，需要进一步调查。”美人回答。
“......”男子手指轻点桌面，思索了片刻，“继续调查，但是这件事不要声张。另外，安排我和季言成见一面。”他要看看，神务处的天界代表，自己的好二哥知不知道这件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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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现在一头黑线。
“你们说，路西法被天雷劈中之后变成了这样？”黎晓看了看围在眼前的四神，又看了看此刻抱着她的腰不撒手的“晴天娃娃”，一脸难以置信。
“呜呜。”紫发紫眸，穿着白袍的六翼小堕天使此时害怕得眼泪都出来了，丝毫没有谋夺法则元素时的桀骜不驯。
“......”因为受伤而收起了羽翼的米迦勒看着路西法悄悄对祂露出的得意笑容，拳头有些硬了。
黎晓看着米迦勒面色冷肃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米迦勒阁下？”
“......吾，吾不知道。”米迦勒以为她在问路西法的情况，别开眼。
好熟悉的表现。黎晓看着这个完全不会说谎的神祇，双眼微微眯起。
“让耶底底亚告诉汝吧，”米迦勒一指耶底底亚，随后白光一闪，竟然跑了？
“喂！米迦勒，你！”突然被点名的耶底底亚懵了一瞬，随后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跟着吉尔伽美什学坏了！”
“......有病就赶紧治。”吉尔伽美什一脚踹过去，被早有预料的耶底底亚躲开了。
“耶底底亚，你来解释吧。”忒弥斯身为正义与律法之神，更是无法开口说谎，所以祂也甩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耶底底亚震惊且欲哭无泪的看向吉尔伽美什，后者耸耸肩，也离开了。
“噗，”黎晓忍不住笑出声，结果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诶诶诶，小梨子你别死啊，我说还不行吗？”耶底底亚认命地叹了口气。
“......”谢谢，本来没死的，现在快被你气死了。
据耶底底亚所说，路西法当时被吉尔伽美什拦截了一瞬，天雷劈下后路西法已经身死，但祂的神格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世界本源的影响下开始重新孕育新的神祇。
“那祂缠着我不放是为什么？”黎晓似乎是相信了，只是问道。
“额，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可能......祂有斯德哥尔摩？”耶底底亚一本正经地说出了匪夷所思的话。
“......”黎晓将小路西法从身上撕了下来，后者一脸乖巧。
说实话，路西法身为堕天使，并没有因为堕天而改变样貌，而是继承了天使时期的好皮囊，祂和米迦勒一样，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当然，变小之后也是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路西法摆了摆身后的羽翼，歪着头，深紫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黎晓。
“小梨子，你的伤好些了吗？”为了防止黎晓追问，也确实带着关心，耶底底亚问。
“多谢关心，好多了。”其实并没有好，她的身体已经失去生机，根本没法自愈，也无法通过外力治愈，甚至会适得其反。
这也是她拖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施术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引动‘阵眼’的力量，否则......”黎晓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底底亚打断。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已经死光了，”耶底底亚摆摆手，“而且，最后是你阻止了‘阵眼’冲破法阵的吧？”当时天上的滚滚雷云他还历历在目，那明明是要落雷的架势，可最后居然消散了，这不可能是“阵眼”的良心发现。
现在轮到黎晓转移话题了，她笑了笑，没接话，而是问起米迦勒的伤势：“米迦勒阁下的情况如何？”
耶底底亚也不点破黎晓的心思，只是顺着话回答：“情况......很糟糕。”没有世界本源的支持，祂们受的伤只能自行愈合，因此恢复得十分缓慢。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黎晓见耶底底亚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有，只有一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耶底底亚玫色的眼睛流露出希冀的光，“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
一开始，祂们不敢被黎晓看出这件事对祂们的重要性，但现在，四神都已经对黎晓彻底改观，于是祂们也能放心将这件事告诉于她。
“看你的表情，这件事应该挺复杂的吧？要不我们重新约个时间好好聊聊？”黎晓提议。
“有道理，那等你处理好其他事，来阵眼找我们就好。”耶底底亚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现在不是长谈的时候。
告别了黎晓，耶底底亚才松了口气。
当天的真实情况，真可谓是跌宕起伏，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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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神务处居住区废墟。
天雷劈下的同时，黎晓也失去了意识。
在她即将跌落泥地时，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北凌夙望抱起黎晓，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仿佛只要稍微松手怀中人就会消散。
眼中的心疼与思念让这个执掌一界大权，俯瞰众生的帝王多了凡人的烟火气。
“阿晓......我好想你，”趁着怀中人无法感知，他肆无忌惮地倾诉着自己的爱意，“你离开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好漫长，好痛苦。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现在在做什么，在和谁说话，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在清算完自己的罪业前，他没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命之铐发出了警示，他只能出现，或者说，想要出现。
是的，那不是什么玉镯，而是天道降下的惩罚——命之拷。不过它已经失去了真正的作用，只余下些许功能可以使用。
北凌夙望借着天之拷的警示，给自己一个借口，去见朝思暮想的人。
“阿晓，对不起。”北凌夙望将自己一遍遍在心中所想的，苍白无力的道歉诉之于口，但注定得不到回应。
片刻后，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再抬眼时，眸中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下一个闪身，北凌夙望抱着黎晓来到阵眼处，三神察觉到来人，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是你。”忒弥斯认出了对方。
当初，正是北凌夙望设下了这个结界，用以作为神官休息的居住区，但是祂们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北凌夙望环顾一周，将怀中的黎晓递给忒弥斯。
忒弥斯：？
“照顾好她。”北凌夙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周身压抑的气息让忒弥斯有些窒息。
祂只好用神力托举起昏迷的黎晓，观察着北凌夙望下一步的动作。
被三神警惕观察着的北凌夙望却心无旁骛，他闭上眼，随后其周围的空间不断碎裂，重组。
下一刻，他眼中爆发出锐利的锋芒，抬手一抓，从虚空中拽出一个半边身子焦黑的身影。
路西法：？
刚刚逃出生天，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的路西法看着眼前这前不久才见过的地方，有点反应不过来。
下一刻，生命受到威胁的警报在祂心底嗡嗡作响，但已经身负重伤的祂却无力反抗，或者说无法反抗。
四肢在眨眼间便脱离了身体，随后是羽翼被斩断。
剧烈的疼痛姗姗来迟，路西法爆发出尖锐的惨叫，然后被害怕吵醒某人的北凌夙望斩掉了下巴。
“唔......”昏迷着的少女发出不安的轻哼。
北凌夙望握着九绝的手一抖，随后惨烈的场景和滴血的长刀瞬间消失。
他紧张地望了一眼黎晓的方向，吓得忒弥斯以为自己也要被处决，连连后退。
见黎晓依旧沉睡着，北凌夙望松了口气，随后消失在原地，看起来是去别的地方继续了......
“我的妈呀......”耶底底亚被这恐怖至极的一幕狠狠震撼了。
“好强的实力。”吉尔伽美什则没有一点害怕，反而眼中满是狂热。
而“直面”了北凌夙望一眼的忒弥斯此刻脑袋空空，有点宕机了。
曾经的地狱七魔王，傲慢之原罪的路西法，即使身受重伤也并非常人可以制服的，但在北凌夙望手里，祂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应该是待宰的六翼小鸡。
“汝等......怎么了？”突然察觉到路西法气息的米迦勒还以为对方卷土重来，匆匆赶来，然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黎晓怎么在这？”米迦勒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更加疑惑了。
还没等到解释，面前就出现一道人影，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啊？”米迦勒看着北凌夙望手中墨紫色的心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了。
北凌夙望瞥了眼狼狈的米迦勒，闪过一抹嫌弃：你要是能给力点，我家阿晓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感觉到被鄙视了的米迦勒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但某人显然不想解释，他径直走到黎晓身边，将手中的心脏猛地捏碎。
想象中的血肉四溅并没有发生，那颗心脏其实是路西法的神格所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心脏。
紫色的流光被北凌夙望控制着，淌入玉镯中，在其上化作一个六翼的烙印，最后隐没。
一个长着六翼的小堕天使在空中缓缓凝聚，祂睁开眼，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抓住了后颈。
“以后，你就是阿晓的小宠物，给我保护好她的安全，少一根汗毛，我就剁你一对翅膀。”北凌夙望微眯着眼，盯着小路西法。
小路西法抖如筛糠，连连点头——你不说我也会保护啊，你都把我的神格烙在她身上了，呜呜。
见小路西法点头，北凌夙望便无情地将祂扔开，随后看向其他四神，眼神令祂们毛骨悚然。
“今天关于我的任何事，都不许向她提起，”北凌夙望冷笑，金色竖瞳里是威胁的光，“如果你们多嘴，下场和祂一样。”
忒弥斯、吉尔伽美什和耶底底亚：好吓人
米迦勒：谁的下场？什么下场？路西法？祂怎么死了？
正当四神以为事情终于要结束时，黎晓身边突然燃起一团黑灰色的火焰，随后一位黑发黑眸的男子从火焰中冲出，然后在众神震惊的眼神中，他朝北凌夙望脸上挥了一拳。
而方才还霸气狂狷，面不改色肢解堕天使的北凌夙望此刻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就是这么骗我的？我烧死你！”男子气急败坏地揪住北凌夙望的衣领。
“阿晓有危险，我来救她。”北凌夙望脸色淡淡，和男子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要你救，她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情需要你？”男子气极反笑，“少给自己找借口，你不就是用这个由头来见她吗？”
“如果我不来，路西法就跑了，后患无穷。”很明显，北凌夙望狡辩的能力极强。
一时间，男子竟然无言以对，气势矮了大半。
此时，大厦顶层的靶场内，一名褐色短发的男子正调试着手中新研发的新武器，而他身边站着一位丰神绰约、冰肌玉骨的美人。
美人开口，嗓音婉转，但只要仔细分辨，却能听出一丝极淡的机械音：“贺总，神务处那边拒绝了我们索要赔偿的要求。”
男子对此并不意外：“继续施压。”他很乐于给天界的人添堵。
“是。”美人应下，刚要离开，却又被男子叫住。
“那道雷的成因调查得如何？”他开口。
“初步调查的结果是，它所产生的能量阈值是离核能量的十倍以上。”美人平静地回答。
离核技术是目前万乾所掌握的爆发性最强的能量技术，主要用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当于千万年份神力强者的竭力一击。
“嚯，这一下估计莫仲舒那家伙都扛不住。”男子啧啧称奇。
“并且，它的能量结构非常奇怪，之前从没见过，”美女的语气依旧，说出来的话却震撼人心，“我检索了相关资料，发现这种能量形式与有关‘法则元素’的描述相类似。”
“咔。”手中的零件一歪，一把价值以千万计的武器差点报废。
“推论可靠吗？”男子放下手中的武器，皱眉看向美人。
“暂无可靠的证据支撑，需要进一步调查。”美人回答。
“......”男子手指轻点桌面，思索了片刻，“继续调查，但是这件事不要声张。另外，安排我和季言成见一面。”他要看看，神务处的天界代表，自己的好二哥知不知道这件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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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现在一头黑线。
“你们说，路西法被天雷劈中之后变成了这样？”黎晓看了看围在眼前的四神，又看了看此刻抱着她的腰不撒手的“晴天娃娃”，一脸难以置信。
“呜呜。”紫发紫眸，穿着白袍的六翼小堕天使此时害怕得眼泪都出来了，丝毫没有谋夺法则元素时的桀骜不驯。
“......”因为受伤而收起了羽翼的米迦勒看着路西法悄悄对祂露出的得意笑容，拳头有些硬了。
黎晓看着米迦勒面色冷肃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米迦勒阁下？”
“......吾，吾不知道。”米迦勒以为她在问路西法的情况，别开眼。
好熟悉的表现。黎晓看着这个完全不会说谎的神祇，双眼微微眯起。
“让耶底底亚告诉汝吧，”米迦勒一指耶底底亚，随后白光一闪，竟然跑了？
“喂！米迦勒，你！”突然被点名的耶底底亚懵了一瞬，随后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跟着吉尔伽美什学坏了！”
“......有病就赶紧治。”吉尔伽美什一脚踹过去，被早有预料的耶底底亚躲开了。
“耶底底亚，你来解释吧。”忒弥斯身为正义与律法之神，更是无法开口说谎，所以祂也甩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耶底底亚震惊且欲哭无泪的看向吉尔伽美什，后者耸耸肩，也离开了。
“噗，”黎晓忍不住笑出声，结果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诶诶诶，小梨子你别死啊，我说还不行吗？”耶底底亚认命地叹了口气。
“......”谢谢，本来没死的，现在快被你气死了。
据耶底底亚所说，路西法当时被吉尔伽美什拦截了一瞬，天雷劈下后路西法已经身死，但祂的神格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世界本源的影响下开始重新孕育新的神祇。
“那祂缠着我不放是为什么？”黎晓似乎是相信了，只是问道。
“额，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可能......祂有斯德哥尔摩？”耶底底亚一本正经地说出了匪夷所思的话。
“......”黎晓将小路西法从身上撕了下来，后者一脸乖巧。
说实话，路西法身为堕天使，并没有因为堕天而改变样貌，而是继承了天使时期的好皮囊，祂和米迦勒一样，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当然，变小之后也是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路西法摆了摆身后的羽翼，歪着头，深紫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黎晓。
“小梨子，你的伤好些了吗？”为了防止黎晓追问，也确实带着关心，耶底底亚问。
“多谢关心，好多了。”其实并没有好，她的身体已经失去生机，根本没法自愈，也无法通过外力治愈，甚至会适得其反。
这也是她拖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施术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引动‘阵眼’的力量，否则......”黎晓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底底亚打断。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已经死光了，”耶底底亚摆摆手，“而且，最后是你阻止了‘阵眼’冲破法阵的吧？”当时天上的滚滚雷云他还历历在目，那明明是要落雷的架势，可最后居然消散了，这不可能是“阵眼”的良心发现。
现在轮到黎晓转移话题了，她笑了笑，没接话，而是问起米迦勒的伤势：“米迦勒阁下的情况如何？”
耶底底亚也不点破黎晓的心思，只是顺着话回答：“情况......很糟糕。”没有世界本源的支持，祂们受的伤只能自行愈合，因此恢复得十分缓慢。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黎晓见耶底底亚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有，只有一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耶底底亚玫色的眼睛流露出希冀的光，“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
一开始，祂们不敢被黎晓看出这件事对祂们的重要性，但现在，四神都已经对黎晓彻底改观，于是祂们也能放心将这件事告诉于她。
“看你的表情，这件事应该挺复杂的吧？要不我们重新约个时间好好聊聊？”黎晓提议。
“有道理，那等你处理好其他事，来阵眼找我们就好。”耶底底亚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现在不是长谈的时候。
告别了黎晓，耶底底亚才松了口气。
当天的真实情况，真可谓是跌宕起伏，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
几天前，神务处居住区废墟。
天雷劈下的同时，黎晓也失去了意识。
在她即将跌落泥地时，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北凌夙望抱起黎晓，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仿佛只要稍微松手怀中人就会消散。
眼中的心疼与思念让这个执掌一界大权，俯瞰众生的帝王多了凡人的烟火气。
“阿晓......我好想你，”趁着怀中人无法感知，他肆无忌惮地倾诉着自己的爱意，“你离开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好漫长，好痛苦。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现在在做什么，在和谁说话，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在清算完自己的罪业前，他没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命之铐发出了警示，他只能出现，或者说，想要出现。
是的，那不是什么玉镯，而是天道降下的惩罚——命之拷。不过它已经失去了真正的作用，只余下些许功能可以使用。
北凌夙望借着天之拷的警示，给自己一个借口，去见朝思暮想的人。
“阿晓，对不起。”北凌夙望将自己一遍遍在心中所想的，苍白无力的道歉诉之于口，但注定得不到回应。
片刻后，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再抬眼时，眸中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下一个闪身，北凌夙望抱着黎晓来到阵眼处，三神察觉到来人，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是你。”忒弥斯认出了对方。
当初，正是北凌夙望设下了这个结界，用以作为神官休息的居住区，但是祂们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北凌夙望环顾一周，将怀中的黎晓递给忒弥斯。
忒弥斯：？
“照顾好她。”北凌夙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周身压抑的气息让忒弥斯有些窒息。
祂只好用神力托举起昏迷的黎晓，观察着北凌夙望下一步的动作。
被三神警惕观察着的北凌夙望却心无旁骛，他闭上眼，随后其周围的空间不断碎裂，重组。
下一刻，他眼中爆发出锐利的锋芒，抬手一抓，从虚空中拽出一个半边身子焦黑的身影。
路西法：？
刚刚逃出生天，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的路西法看着眼前这前不久才见过的地方，有点反应不过来。
下一刻，生命受到威胁的警报在祂心底嗡嗡作响，但已经身负重伤的祂却无力反抗，或者说无法反抗。
四肢在眨眼间便脱离了身体，随后是羽翼被斩断。
剧烈的疼痛姗姗来迟，路西法爆发出尖锐的惨叫，然后被害怕吵醒某人的北凌夙望斩掉了下巴。
“唔......”昏迷着的少女发出不安的轻哼。
北凌夙望握着九绝的手一抖，随后惨烈的场景和滴血的长刀瞬间消失。
他紧张地望了一眼黎晓的方向，吓得忒弥斯以为自己也要被处决，连连后退。
见黎晓依旧沉睡着，北凌夙望松了口气，随后消失在原地，看起来是去别的地方继续了......
“我的妈呀......”耶底底亚被这恐怖至极的一幕狠狠震撼了。
“好强的实力。”吉尔伽美什则没有一点害怕，反而眼中满是狂热。
而“直面”了北凌夙望一眼的忒弥斯此刻脑袋空空，有点宕机了。
曾经的地狱七魔王，傲慢之原罪的路西法，即使身受重伤也并非常人可以制服的，但在北凌夙望手里，祂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应该是待宰的六翼小鸡。
“汝等......怎么了？”突然察觉到路西法气息的米迦勒还以为对方卷土重来，匆匆赶来，然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黎晓怎么在这？”米迦勒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更加疑惑了。
还没等到解释，面前就出现一道人影，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啊？”米迦勒看着北凌夙望手中墨紫色的心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了。
北凌夙望瞥了眼狼狈的米迦勒，闪过一抹嫌弃：你要是能给力点，我家阿晓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感觉到被鄙视了的米迦勒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但某人显然不想解释，他径直走到黎晓身边，将手中的心脏猛地捏碎。
想象中的血肉四溅并没有发生，那颗心脏其实是路西法的神格所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心脏。
紫色的流光被北凌夙望控制着，淌入玉镯中，在其上化作一个六翼的烙印，最后隐没。
一个长着六翼的小堕天使在空中缓缓凝聚，祂睁开眼，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抓住了后颈。
“以后，你就是阿晓的小宠物，给我保护好她的安全，少一根汗毛，我就剁你一对翅膀。”北凌夙望微眯着眼，盯着小路西法。
小路西法抖如筛糠，连连点头——你不说我也会保护啊，你都把我的神格烙在她身上了，呜呜。
见小路西法点头，北凌夙望便无情地将祂扔开，随后看向其他四神，眼神令祂们毛骨悚然。
“今天关于我的任何事，都不许向她提起，”北凌夙望冷笑，金色竖瞳里是威胁的光，“如果你们多嘴，下场和祂一样。”
忒弥斯、吉尔伽美什和耶底底亚：好吓人
米迦勒：谁的下场？什么下场？路西法？祂怎么死了？
正当四神以为事情终于要结束时，黎晓身边突然燃起一团黑灰色的火焰，随后一位黑发黑眸的男子从火焰中冲出，然后在众神震惊的眼神中，他朝北凌夙望脸上挥了一拳。
而方才还霸气狂狷，面不改色肢解堕天使的北凌夙望此刻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就是这么骗我的？我烧死你！”男子气急败坏地揪住北凌夙望的衣领。
“阿晓有危险，我来救她。”北凌夙望脸色淡淡，和男子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要你救，她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情需要你？”男子气极反笑，“少给自己找借口，你不就是用这个由头来见她吗？”
“如果我不来，路西法就跑了，后患无穷。”很明显，北凌夙望狡辩的能力极强。
一时间，男子竟然无言以对，气势矮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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