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乱

    半月后——

    琉国国内爆发严重经济危机，使得其对北地以及桦国的经济外拓需求达到了空前剧烈的程度。直接加剧了琉国对桦国领土的侵拓进程与强度。

    张家近年在北地推行的对琉经济抵制政策，让其本就萧瑟的国内经济形势雪上加霜。

    为全面抵制琉国经济入侵，加快北军部队建设。汉凌飞机修筑厂、北凌汽车厂、筑港口、修铁路、造军火、建立教育基金会……大笔的开销，流水的银元。过手最小的数目都要百万计。财政部刘部长日日在张家爷军总部办公室门口堵人，谁去要钱都喊穷。

    张小爷被逼的没了法子，将新京帅府库房里堆山码海的古玩字画运来新京办了拍卖会，何省卿、李殿奎等统府权层组织了各界的名流与商会成员捧场，一场下来，拍卖总额高的惊人，财政上倒也能抵挡一阵。

    人人都说张家小爷败家，坐吃山空的日子能过多久？北军日常开支大的惊人，兵工厂那些盈利杯水车薪。头老帅在时北军就已然是拉了不少饥荒了。

    他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抵制手笔，堵死了琉国在桦国多年发展的经济命脉，怕反倒逼急了琉国。这话沈京华想过，却终究没说出来。

    “忍心耐性，徐徐图之？桦国等不及，北地等不及……”

    他急，她明白。

    北部自沦陷后，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里都是这几句。

    那日李太太同她说，北部的琉国军队是豺狼，杀人不叫杀，叫屠，他们讲“屠”。是有不同的，“屠”以村庄做计量。他们抓女人们去做“安慰人的妇女”。沦陷区的人，早就不算人了，命也轻飘的，似乎只有绑在一起才勉强算做命。

    怎能不急？

    拍卖会结束后，张启凌同白家爷在靡楼小酌了几杯。回来车上，他躺在沈京华膝上道

    “张家有钱……北军真正缺的，是信仰。”

    那些老人们过了太久安稳日子，锦绣富贵都在手里，谁还愿豁出命去战？如今丢的，是根……

    八月初八，立秋。两桩喜事，青玉结婚，沉舟订婚，二人接连送来喜帖。不仅他俩，来新京年把了，45部的小空军们差不多都接连定下来了。独没秦景的喜讯。

    那日李太太挂来电话，她同沈京华很是激动的讲起她前日上街买办，在烟里街的绸缎庄瞧见那个空军小子秦景。他当时身边挽着个十八九岁颇为单瘦的黄花闺女。那女子面皮青白，身段也未出挑周全。见了她，秦景倒是大大方方打了招呼，他身边那女孩子却闷的半天一句整话也吭哧不出来。

    她有些不忿道：之前给他介绍的刘次长家侄女儿多掐尖儿的人物，他都没有中意。私度着许是人家眼光高，这叫他动心的该是天仙一流的人物，没想到这样不响。

    沈京华听了，心底却暗松了口气。

    何家饭局，张启凌带沈京华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