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赠马与布置
李天秀问苏椿：“苏元帅，若明年蒙古来攻，必是倾国而来，金廷内部不稳，外无强援，若是蒙古借道宋境攻破邓州、许州，元帅何以自处？”
“无他，唯死战尔！”
“元帅可还有亲人，若将军死国，亲人岂不悲痛？”李天秀一点点地试探着苏椿的底线。
苏椿打量着李天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让后者心里有点发毛。
苏椿问道：“吾有二子，虽不成大器，但吾对鞑子深恶痛绝，汝想做墙头草乎？”
李天秀厚着脸皮答到：“非也，秀对蒙古军也恨极，此生誓要驱逐鞑虏！”
李天秀特意向苏椿靠近一些，在后者耳边小声劝说苏椿：
“君子不立危墙，元帅有统兵之才，应惜身，跳出险地。若元帅向陛下请奏，与卑职同行收复海州，筹谋基业，海州郁洲岛进可攻，退可守，便是保存抗蒙火种极好选择。属下斗胆，愿与元帅引为忘年交，吾二人相互扶持，元帅主兵事，秀主内政，共同抗蒙。”
“李家军”交给你用可以，但将校士卒不能跟你姓，李天秀心想。
苏椿扫视了房门口的人影，然后答道：“汝不必多言，吾心意已决。”
李天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双方亲兵随从都在门口，自己靠近说话的声音也很小，但之前的讨论还是比较大声。
如此大事，苏椿肯定认为，必须屏退左右避免走漏消息。
自己还是经验不足，苏椿这种身居高位者，必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决定，他随即识趣闭嘴。
李天秀送苏椿出军营时，苏椿面色如常，已看不出来喜怒。
这时苏椿亲随牵过来两匹马，苏椿牵过其中一匹，交到李天秀手上。
苏椿对李天秀说道：
“这匹西夏河套马，马名白雪，之前姚渊曾向吾提出，借一匹战马作为汝大婚之用，且收下吧。汝为万户，应当配马，就不用还了。”
李天秀随即表态：“卑职谢苏元帅厚爱，属下必不忘记本分。”
苏椿笑了笑：“颖宝不必再送，待汝大婚后，吾会将前往楚州、海州的调令签给你。”
说完，苏椿上马，带着一行人便离开了。
李天秀拿到战马，立即兴奋地在营中空地缓慢骑了几圈，在营中会骑马之人指导熟悉后才到城外策马奔腾了一番，不禁感叹：真是匹好马。
……
六月初七，李天秀大婚前一日下午。
根据第三都王忠来报，第三都前去监视完颜按春、何魏辈的士卒，这两天报告了不少消息。
其中有完颜按春每日昼伏夜出，夜间都去到城东南洗衣院（青楼）玩乐。
何魏辈曾亲自去过一次完颜按春府上，何魏辈府上下人也去过城南打行，面见青皮头子，只是没机会听到谈话内容，又不敢自作主张打听。
李天秀接到汇报，也没要求强行打听，而是要求士卒继续监视。
另一方面，管事彩珠也告诉李天秀，周边有街坊举报，李府周边有不明身份的人监视，还向街坊打听过李天秀大婚日期、路线。
她还按李天秀要求，经一一核实后发放了一些赏钱，因未确定对面身份，所以赏钱不多。
根据几方消息汇总，李天秀认为对面有可能组织人破坏迎亲，若是不大打出手，也可能是以闹事恐吓为主。
李天秀心里已有完整的计划，他心一横，决定就那样干。
他在营中公房，先后召来各部校官，要求大婚之日，副指挥使姚斌留守大营，刘世用及亲兵、值守侍卫全程跟随接亲队伍。
王忠只撤回监视何魏辈的人手，宋文书、王忠从手下各抽调一批精干士卒，乔装成普通人，准备好棍棒等武器单独藏于车上，布置于接亲路上重要路口、节点。
李天秀交待了任务：有泼皮闹事，就棍棒打走，抓捕不完也不打紧，至少要抓住其主要头领。
他最后唤来刘世文、施春娘，在全营选拨了十多名好手，准备在明天大婚之夜，等待李天秀命令，悄悄掳走完颜按春。
为了不连累宋九嘉及姚渊，他与刘世文、施春娘二人还反复推敲了过程细节，确保不出纰漏，导致身份暴露。
李天秀想着，不管对面做干扰婚礼的布置是完颜按春本意，还是何魏辈阿谀奉承之举，他都要把完颜按春握在手中。
若运用得当，这会是一道东进行军途中的护身符，更是摇钱树。
待部署妥当后，李天秀待在府中，开始熟悉大婚各项流程。
随着婚事各项工作已安排妥当，姚府管事亲自前来汇报：
“禀李公子，婚事已安排完毕，聘书、礼书均已交换，定礼已下，聘礼今日需送去宋府，这份迎亲书，需明日接新娘过门时用。”
李天秀接过迎亲书看了一眼，随即收好。
这时姚府管事又递上一份单子：“这是明日大婚接亲流程，还请公子熟悉记牢。”
李天秀接过流程单，详细看了一遍，说道：“姚家管事辛苦了，这流程倒是好记，只是吾双亲不在许州，不知新娘拜舅姑（公公婆婆）这一流程如何完成？”
姚府管事答道：“公子不必担心，家主单独交待过，家主曾与九嘉先生商量，只要公子不反对，到时候九嘉先生夫妻二人充当舅姑，代受新娘拜礼即可。”
李天秀立即回答：“吾不会介意，照此执行吧。”
城南打行，青皮头子刘大脚坐在主位，老二及老三坐在下方左右两侧，一众骨干站在堂外等候。
他板着脸对两位心腹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何将军安排我们做事，要吓那新娘子一场，使她与新郎生出嫌隙，我们没有拒绝的资格，我们三兄弟一起做事许久，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下方老三立即提出：“大哥，破坏婚礼本就把人得罪死了，若没有深仇大恨谁敢这样做。而且我们闹事对象是忠孝军李万户，听闻这李万户背后又有判官姚渊、宋九嘉二人支持，我们必然讨不了好果子吃。”
老二见状对老三说道：“三弟勿急，差事不好办，但何将军安排的事又不能不做。”
他又转头看向刘大脚：“大哥，依我看，这事我们必须办，还要办得漂亮，否则今后许州城中，必没有我们三兄弟立锥之地。
我们可以找来曾经受伤残疾的那些兄弟，编造理由作为此次拦路闹婚主要人员，其他好手混在人群中悄悄动手，打黑拳，最后让新娘被惊扰到即可。
至于事情闹大后我们可以充当苦主，与那李万户扯皮就是，相信那何魏辈目前不会抛弃我等，不然今后无人敢帮他做事。”
刘大脚思索一番后便拍板了：“也罢，按老二说的办，把外面骨干喊进来交待。”
事毕，刘大脚三人还根据打听的迎亲路线，亲自踩点，最后决定在迎亲队伍返回城西时趁乱动手。
“无他，唯死战尔！”
“元帅可还有亲人，若将军死国，亲人岂不悲痛？”李天秀一点点地试探着苏椿的底线。
苏椿打量着李天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让后者心里有点发毛。
苏椿问道：“吾有二子，虽不成大器，但吾对鞑子深恶痛绝，汝想做墙头草乎？”
李天秀厚着脸皮答到：“非也，秀对蒙古军也恨极，此生誓要驱逐鞑虏！”
李天秀特意向苏椿靠近一些，在后者耳边小声劝说苏椿：
“君子不立危墙，元帅有统兵之才，应惜身，跳出险地。若元帅向陛下请奏，与卑职同行收复海州，筹谋基业，海州郁洲岛进可攻，退可守，便是保存抗蒙火种极好选择。属下斗胆，愿与元帅引为忘年交，吾二人相互扶持，元帅主兵事，秀主内政，共同抗蒙。”
“李家军”交给你用可以，但将校士卒不能跟你姓，李天秀心想。
苏椿扫视了房门口的人影，然后答道：“汝不必多言，吾心意已决。”
李天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双方亲兵随从都在门口，自己靠近说话的声音也很小，但之前的讨论还是比较大声。
如此大事，苏椿肯定认为，必须屏退左右避免走漏消息。
自己还是经验不足，苏椿这种身居高位者，必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决定，他随即识趣闭嘴。
李天秀送苏椿出军营时，苏椿面色如常，已看不出来喜怒。
这时苏椿亲随牵过来两匹马，苏椿牵过其中一匹，交到李天秀手上。
苏椿对李天秀说道：
“这匹西夏河套马，马名白雪，之前姚渊曾向吾提出，借一匹战马作为汝大婚之用，且收下吧。汝为万户，应当配马，就不用还了。”
李天秀随即表态：“卑职谢苏元帅厚爱，属下必不忘记本分。”
苏椿笑了笑：“颖宝不必再送，待汝大婚后，吾会将前往楚州、海州的调令签给你。”
说完，苏椿上马，带着一行人便离开了。
李天秀拿到战马，立即兴奋地在营中空地缓慢骑了几圈，在营中会骑马之人指导熟悉后才到城外策马奔腾了一番，不禁感叹：真是匹好马。
……
六月初七，李天秀大婚前一日下午。
根据第三都王忠来报，第三都前去监视完颜按春、何魏辈的士卒，这两天报告了不少消息。
其中有完颜按春每日昼伏夜出，夜间都去到城东南洗衣院（青楼）玩乐。
何魏辈曾亲自去过一次完颜按春府上，何魏辈府上下人也去过城南打行，面见青皮头子，只是没机会听到谈话内容，又不敢自作主张打听。
李天秀接到汇报，也没要求强行打听，而是要求士卒继续监视。
另一方面，管事彩珠也告诉李天秀，周边有街坊举报，李府周边有不明身份的人监视，还向街坊打听过李天秀大婚日期、路线。
她还按李天秀要求，经一一核实后发放了一些赏钱，因未确定对面身份，所以赏钱不多。
根据几方消息汇总，李天秀认为对面有可能组织人破坏迎亲，若是不大打出手，也可能是以闹事恐吓为主。
李天秀心里已有完整的计划，他心一横，决定就那样干。
他在营中公房，先后召来各部校官，要求大婚之日，副指挥使姚斌留守大营，刘世用及亲兵、值守侍卫全程跟随接亲队伍。
王忠只撤回监视何魏辈的人手，宋文书、王忠从手下各抽调一批精干士卒，乔装成普通人，准备好棍棒等武器单独藏于车上，布置于接亲路上重要路口、节点。
李天秀交待了任务：有泼皮闹事，就棍棒打走，抓捕不完也不打紧，至少要抓住其主要头领。
他最后唤来刘世文、施春娘，在全营选拨了十多名好手，准备在明天大婚之夜，等待李天秀命令，悄悄掳走完颜按春。
为了不连累宋九嘉及姚渊，他与刘世文、施春娘二人还反复推敲了过程细节，确保不出纰漏，导致身份暴露。
李天秀想着，不管对面做干扰婚礼的布置是完颜按春本意，还是何魏辈阿谀奉承之举，他都要把完颜按春握在手中。
若运用得当，这会是一道东进行军途中的护身符，更是摇钱树。
待部署妥当后，李天秀待在府中，开始熟悉大婚各项流程。
随着婚事各项工作已安排妥当，姚府管事亲自前来汇报：
“禀李公子，婚事已安排完毕，聘书、礼书均已交换，定礼已下，聘礼今日需送去宋府，这份迎亲书，需明日接新娘过门时用。”
李天秀接过迎亲书看了一眼，随即收好。
这时姚府管事又递上一份单子：“这是明日大婚接亲流程，还请公子熟悉记牢。”
李天秀接过流程单，详细看了一遍，说道：“姚家管事辛苦了，这流程倒是好记，只是吾双亲不在许州，不知新娘拜舅姑（公公婆婆）这一流程如何完成？”
姚府管事答道：“公子不必担心，家主单独交待过，家主曾与九嘉先生商量，只要公子不反对，到时候九嘉先生夫妻二人充当舅姑，代受新娘拜礼即可。”
李天秀立即回答：“吾不会介意，照此执行吧。”
城南打行，青皮头子刘大脚坐在主位，老二及老三坐在下方左右两侧，一众骨干站在堂外等候。
他板着脸对两位心腹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何将军安排我们做事，要吓那新娘子一场，使她与新郎生出嫌隙，我们没有拒绝的资格，我们三兄弟一起做事许久，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下方老三立即提出：“大哥，破坏婚礼本就把人得罪死了，若没有深仇大恨谁敢这样做。而且我们闹事对象是忠孝军李万户，听闻这李万户背后又有判官姚渊、宋九嘉二人支持，我们必然讨不了好果子吃。”
老二见状对老三说道：“三弟勿急，差事不好办，但何将军安排的事又不能不做。”
他又转头看向刘大脚：“大哥，依我看，这事我们必须办，还要办得漂亮，否则今后许州城中，必没有我们三兄弟立锥之地。
我们可以找来曾经受伤残疾的那些兄弟，编造理由作为此次拦路闹婚主要人员，其他好手混在人群中悄悄动手，打黑拳，最后让新娘被惊扰到即可。
至于事情闹大后我们可以充当苦主，与那李万户扯皮就是，相信那何魏辈目前不会抛弃我等，不然今后无人敢帮他做事。”
刘大脚思索一番后便拍板了：“也罢，按老二说的办，把外面骨干喊进来交待。”
事毕，刘大脚三人还根据打听的迎亲路线，亲自踩点，最后决定在迎亲队伍返回城西时趁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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