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酝酿与等待
李天秀见完颜璹进了内间，他灵机一动，趁着这个空档，快速调整策略，临时想了个拉拢办法。
是的，没看错，李天秀为了挖人才，会努力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结识到的人，他也要尽全力去尝试，去争取。
汴京城当下，有统计的人口足有一百四十七万，在后年天兴元年正月蒙古人第一次围汴之时，先是涌入大批难民，城内人数增加到两百万人。
当时不算战死，仅死于瘟疫之人占全城人口一半，达九十余万。
之后天兴二年，完颜守绪奔归德，崔立以汴京降，主动将所有金国皇室成员、帝姬、宗姬，以及大量平民女子献给蒙古，全城再遭大规模劫掠。
李天秀知道自己目前实力不足，若想改变大局，未来一半年时间，除非是能劝南宋联金抗蒙。
否则只在金国内部折腾，这么短的时间内，哪怕玩出花来，也不足以改变蒙金双方实力对比。
战争就是绞肉机，人命却不是韭菜，丢了以后短期很难增长回来，每一次大规模战役，不管胜利还是失败，都会有大量将士阵亡，大量百姓死于兵祸或者逃亡。
金国逐渐被挤压到河南、陕西一隅，治下的人口会越来越少，所以李天秀对挽救当下汴京城缺乏有效办法。
既戴王冠，必承其重，不管这是不是前几代金国皇帝造下的孽，这其实都是完颜守绪必须要承担的义务，李天秀不想用道德捆绑自己。
所以，李天秀觉得，与其等到这大量的文人名士，工匠人口，在接下来的时间段因为瘟疫、兵祸白白折损掉，自己应该竭尽所能地组织一批人，带着他们逃亡出去。
这些想法在李天秀心中反复酝酿，已一月有余，从穿越的头两天，他就把大方向规划好了。
眼前他无非是理清细节，便于执行，所以前后不过三五分钟时间，他便定下了策略。
李天秀以一起入厕为由，把苏椿引出了房间。
茅房外，李天秀对苏椿说道：“苏师父，事发突然，所以选在这个不太合适的地方，礼数不周还请勿怪。”
苏椿干脆利落说道：“大丈夫行事，不必婆婆妈妈，天秀有事就说，不能耽搁了大事。”
说完，他马上捂住了口鼻，心想：这粪坑真特么的臭！
李天秀靠近苏椿耳边，低声把整个谋划说了出来，苏椿听完问道：“确定要这样吗？”
李天秀无奈道：
“此举若不成，无非是拉低苏师父与我在士林及文人圈子的形象，可我们是要外逃的，所以面子不重要，若成了，既有收益，还能挽救一些人命和文脉。而相应机会却是稍纵即逝，我们总该一试，才会死心。”
“既如此，我稍后会做好自己那部分，剩下的就看天秀表演了。”苏椿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李天秀的策略。
二人快速折回，再到宴会厅时，完颜璹还未出来。
宋九嘉作为长辈，倒是主动把自己为官、隐居期间各种见闻进行分享，夹杂着文学讨论，与完颜守禧、刘祁聊的火热。
两位小晚辈也是仰慕得紧，被宋九嘉唬得一愣一愣的，场面十分生动。
李天秀与苏椿坐定后，等到一个合适的空档，便也开始了预热。
他先是与苏椿主动加入话题，苏椿为了不在关键时刻耽误李天秀的先机，所以说话极少。
表现在其他人眼中，仿佛是关怀晚辈，特意给李天秀结交同辈的机会。
当然李天秀也不是无脑输出，他先是装作在不经意的一问，了解到了完颜守禧父亲大概什么时候会出来。
然后李天秀便一直控制着话题节奏，确保在准确的时机，把话题卡在几个关键节点上。
要让完颜璹不管在哪个节点出来，都能听到李天秀精心准备的套路。
李天秀先是适当地与完颜守禧、刘祁浅谈了一下文学诗词，然后又把话题引到完颜守禧正在进行的画作上，发表了一些后世的经典理论。
李天秀这样做，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有一定的认知，还不会觉得自己只顾与自家长辈说话，而冷落了对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天秀认为现在开始与苏椿、宋九嘉把话题往时局上引不会显得很突兀。
而且中途完颜璹如果出来，应该刚好能听到能引起关注的话题，李天秀开始自己惯用的手法。
他先是假意问苏椿：
“苏师父，我们今天放松以后，明天就要开始忙碌招募幕僚、工匠人口等事情了，我们带进城的人手可够用？是否还需要从城外军营加派人手？”
苏椿也假装思考了一阵，还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就要看天秀引进人才，招募工匠人口的需求有多大了，我们分头行动起来，幕僚人才要天秀亲自去跑，吾帮你盯着手下做事，确保招募工匠人口事务不出岔子。”
李天秀点点头，他在聊天的时候余光始终关注着屏风后的动静，他回答道：
“不会招特别多，宁缺毋滥，现下队伍中，非战斗人员已占总人数三成半，辎重多，如果一味贪多，会导致队伍过于臃肿，影响行军。”
苏椿听完，便说道：“那手中亲兵足够用了。”
在完颜守禧与刘祁眼中，苏椿、李天秀所说的都是手中公务，自己二人虽然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也只是停下闲聊去听，没有发问。
李天秀又对宋九嘉、苏椿说：
“两位师父，是否将城外家眷接入城内，我们三家家眷在军营中始终不太方便，而且太辛苦了。”
苏椿便说道：
“是应该接进来，昨天入驻驿馆，急于面圣，就没时间带进城，让家眷自己行动也不稳妥，你们两家都是女眷为主，我家是两个孩子还小，遇到很多事情都没法出面处理。”
“两位师父，那待会饭后天秀负责去把三家家眷一起接过来，如果皇帝赐的宅子今天不能直接入住，可以在客栈先应付一下。”
说完，李天秀又转头对宋九嘉道：
“恩师，徒儿有个小请求，就是我和韵儿可否与恩师师娘住同一处府邸，反正府内有各自独立的小院，还可以节省一部分开销。”
“可以。”宋九嘉点点头同意了。
李天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他不担心话题都聊完了，完颜璹都不出来。
因为那时候，苏椿还可以主动提出，把腾出的两处府邸让给完颜璹家族住，闲置资产卖人情嘛，一切都无缝衔接，也不会显得突兀。
这时候苏椿见话题聊天这了，也提高音调道：
“啊，颖宝说什么啊？你这提议不错，我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要不我家也过来挤一下吧，房子多了也麻烦，我们出征前只待一段时间，都去折腾房子，结果还住不了多久，一点都不划算！”
李天秀装作没考虑周全，也接过话头，幽怨道：
“苏师父要来，颖宝当然也欢迎啊，我这不刚好才请求恩师嘛，我夫妻二人的事也刚刚搞定，好在恩师愿意收留我这个便宜徒儿。”
苏椿继续高声说道：
“那就好，这个提议很合适，这样做才是皆大欢喜嘛！”
“什么皆大欢喜呀，苏老弟？大家久等了。”
不枉李天秀从布局到运作，花了一阵功夫，这时候完颜璹已经出来了。
而且他身边带着一年轻女子，跟随一起来到外厅。
是的，没看错，李天秀为了挖人才，会努力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结识到的人，他也要尽全力去尝试，去争取。
汴京城当下，有统计的人口足有一百四十七万，在后年天兴元年正月蒙古人第一次围汴之时，先是涌入大批难民，城内人数增加到两百万人。
当时不算战死，仅死于瘟疫之人占全城人口一半，达九十余万。
之后天兴二年，完颜守绪奔归德，崔立以汴京降，主动将所有金国皇室成员、帝姬、宗姬，以及大量平民女子献给蒙古，全城再遭大规模劫掠。
李天秀知道自己目前实力不足，若想改变大局，未来一半年时间，除非是能劝南宋联金抗蒙。
否则只在金国内部折腾，这么短的时间内，哪怕玩出花来，也不足以改变蒙金双方实力对比。
战争就是绞肉机，人命却不是韭菜，丢了以后短期很难增长回来，每一次大规模战役，不管胜利还是失败，都会有大量将士阵亡，大量百姓死于兵祸或者逃亡。
金国逐渐被挤压到河南、陕西一隅，治下的人口会越来越少，所以李天秀对挽救当下汴京城缺乏有效办法。
既戴王冠，必承其重，不管这是不是前几代金国皇帝造下的孽，这其实都是完颜守绪必须要承担的义务，李天秀不想用道德捆绑自己。
所以，李天秀觉得，与其等到这大量的文人名士，工匠人口，在接下来的时间段因为瘟疫、兵祸白白折损掉，自己应该竭尽所能地组织一批人，带着他们逃亡出去。
这些想法在李天秀心中反复酝酿，已一月有余，从穿越的头两天，他就把大方向规划好了。
眼前他无非是理清细节，便于执行，所以前后不过三五分钟时间，他便定下了策略。
李天秀以一起入厕为由，把苏椿引出了房间。
茅房外，李天秀对苏椿说道：“苏师父，事发突然，所以选在这个不太合适的地方，礼数不周还请勿怪。”
苏椿干脆利落说道：“大丈夫行事，不必婆婆妈妈，天秀有事就说，不能耽搁了大事。”
说完，他马上捂住了口鼻，心想：这粪坑真特么的臭！
李天秀靠近苏椿耳边，低声把整个谋划说了出来，苏椿听完问道：“确定要这样吗？”
李天秀无奈道：
“此举若不成，无非是拉低苏师父与我在士林及文人圈子的形象，可我们是要外逃的，所以面子不重要，若成了，既有收益，还能挽救一些人命和文脉。而相应机会却是稍纵即逝，我们总该一试，才会死心。”
“既如此，我稍后会做好自己那部分，剩下的就看天秀表演了。”苏椿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李天秀的策略。
二人快速折回，再到宴会厅时，完颜璹还未出来。
宋九嘉作为长辈，倒是主动把自己为官、隐居期间各种见闻进行分享，夹杂着文学讨论，与完颜守禧、刘祁聊的火热。
两位小晚辈也是仰慕得紧，被宋九嘉唬得一愣一愣的，场面十分生动。
李天秀与苏椿坐定后，等到一个合适的空档，便也开始了预热。
他先是与苏椿主动加入话题，苏椿为了不在关键时刻耽误李天秀的先机，所以说话极少。
表现在其他人眼中，仿佛是关怀晚辈，特意给李天秀结交同辈的机会。
当然李天秀也不是无脑输出，他先是装作在不经意的一问，了解到了完颜守禧父亲大概什么时候会出来。
然后李天秀便一直控制着话题节奏，确保在准确的时机，把话题卡在几个关键节点上。
要让完颜璹不管在哪个节点出来，都能听到李天秀精心准备的套路。
李天秀先是适当地与完颜守禧、刘祁浅谈了一下文学诗词，然后又把话题引到完颜守禧正在进行的画作上，发表了一些后世的经典理论。
李天秀这样做，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有一定的认知，还不会觉得自己只顾与自家长辈说话，而冷落了对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天秀认为现在开始与苏椿、宋九嘉把话题往时局上引不会显得很突兀。
而且中途完颜璹如果出来，应该刚好能听到能引起关注的话题，李天秀开始自己惯用的手法。
他先是假意问苏椿：
“苏师父，我们今天放松以后，明天就要开始忙碌招募幕僚、工匠人口等事情了，我们带进城的人手可够用？是否还需要从城外军营加派人手？”
苏椿也假装思考了一阵，还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就要看天秀引进人才，招募工匠人口的需求有多大了，我们分头行动起来，幕僚人才要天秀亲自去跑，吾帮你盯着手下做事，确保招募工匠人口事务不出岔子。”
李天秀点点头，他在聊天的时候余光始终关注着屏风后的动静，他回答道：
“不会招特别多，宁缺毋滥，现下队伍中，非战斗人员已占总人数三成半，辎重多，如果一味贪多，会导致队伍过于臃肿，影响行军。”
苏椿听完，便说道：“那手中亲兵足够用了。”
在完颜守禧与刘祁眼中，苏椿、李天秀所说的都是手中公务，自己二人虽然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也只是停下闲聊去听，没有发问。
李天秀又对宋九嘉、苏椿说：
“两位师父，是否将城外家眷接入城内，我们三家家眷在军营中始终不太方便，而且太辛苦了。”
苏椿便说道：
“是应该接进来，昨天入驻驿馆，急于面圣，就没时间带进城，让家眷自己行动也不稳妥，你们两家都是女眷为主，我家是两个孩子还小，遇到很多事情都没法出面处理。”
“两位师父，那待会饭后天秀负责去把三家家眷一起接过来，如果皇帝赐的宅子今天不能直接入住，可以在客栈先应付一下。”
说完，李天秀又转头对宋九嘉道：
“恩师，徒儿有个小请求，就是我和韵儿可否与恩师师娘住同一处府邸，反正府内有各自独立的小院，还可以节省一部分开销。”
“可以。”宋九嘉点点头同意了。
李天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他不担心话题都聊完了，完颜璹都不出来。
因为那时候，苏椿还可以主动提出，把腾出的两处府邸让给完颜璹家族住，闲置资产卖人情嘛，一切都无缝衔接，也不会显得突兀。
这时候苏椿见话题聊天这了，也提高音调道：
“啊，颖宝说什么啊？你这提议不错，我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要不我家也过来挤一下吧，房子多了也麻烦，我们出征前只待一段时间，都去折腾房子，结果还住不了多久，一点都不划算！”
李天秀装作没考虑周全，也接过话头，幽怨道：
“苏师父要来，颖宝当然也欢迎啊，我这不刚好才请求恩师嘛，我夫妻二人的事也刚刚搞定，好在恩师愿意收留我这个便宜徒儿。”
苏椿继续高声说道：
“那就好，这个提议很合适，这样做才是皆大欢喜嘛！”
“什么皆大欢喜呀，苏老弟？大家久等了。”
不枉李天秀从布局到运作，花了一阵功夫，这时候完颜璹已经出来了。
而且他身边带着一年轻女子，跟随一起来到外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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