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语出与惊人
大家都注意到完颜璹带出来的年轻女子，苏椿、宋九嘉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去多看，避免失礼。
完颜守禧作为女子家人，淡定处之自不必说。
倒是刘祁眼前为之一亮，甚至抓住这点机会，连一些细节都放在眼中。
李天秀只是粗略打量了一下，对方大概二八年华，娇小身材，一看装扮便知是女真贵族女眷，而不是丫鬟，出于礼貌他也没过多细看。
苏椿最先切回正题：
“子瑜兄，吾是在说这次出征前，皇帝今天御赐了宅子，我们三家马上要乔迁新居，然后吾还可以和飞卿、颖宝住到同一处府邸，这算不算皆大欢喜呀？”
完颜璹听完后礼貌性地说道：
“当然算，如果今天赐的宅子，那你们也是上午刚刚面完圣喽？”
“确实是这样，对了子瑜兄，你我三人都是老交情了，要不我和老宋的府邸都借给你家人居住吧。
你大可放心，不仅房子的地契会交给你保管，我和老宋还会写上出借凭据，签字盖章，保证皇帝都不会收走。”
完颜璹作为难状：
“那怎么使得，朋友归朋友，你这礼太大，我怕欠下人情还不完。”
旁边宋九嘉也品出些味道了，他也默默地等待机会，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出手配合。
苏椿继续卖力吆喝：
“子瑜兄有所不知，吾等早就商量好了。一旦吾等出征在外，这房子只会一直空着。”
完颜璹很吃惊：
“使不得，那样我的名声就受损了，其他文人会如何看我？这房子空着就空着吧，我帮忙照看一下还是可以的，万一哪天你们回来还可以住。”
苏椿苦劝道：
“子瑜兄，听吾一句劝，你家人口多，与众多子孙挤在一起真的方便吗？
我知你家中的字贴画作之贵重，是万万不可变卖的，兄难道忘了南迁之初那种颠沛流离、备尝艰幸的生活吗？
难道兄还想一大家人再次挤在一起吃粗茶淡饭，过无酒无肉的苦日子吗？
再说了，吾与飞卿、颖宝三人，是铁了心逃亡去了，这房子你不住也是白白空置。”
完颜璹想了想：
“那我让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住进去，帮忙照看一下吧……”他本来还想问因何要说成逃命。
但李天秀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他装作心急如焚的样子抢先说道：“使不得，万万不可啊，几位长辈！”
几人转过头，都盯着李天秀，宋九嘉更是故作严肃道：
“颖宝休得胡说，怎么使不得？两处宅子而已，还比不上吾等老友之间的交情乎！”
李天秀如实回答：“还请几位长辈同意，晚辈斗胆一言。”
得到同意后，李天秀便快速讲道：
“苏师父应该还没忘吧，我俩当初日夜商议，反复推敲时局，明知道未来的汴京就是一个火坑。今年先是蒙古攻入河中，李冶未能赴任高陵主薄，接下来估计还会试探卫州。
那明年、后年汴京终免不了一战。若汴京被围，必然死伤无数，大量尸体必然引发瘟疫，而且蒙古人还会主动将尸体用投石机抛入城中，一旦引发瘟疫，城中死亡百万人便不是虚言，此其一。
待瘟疫退去，蒙古人卷土重来，第二次必然轻松破城，届时他们不会心慈手软，而是会屠杀与劫掠，别忘了他们为报复金国当初在草原的减丁政策，必然会下令处决所有女真族人，此其二也。
所以苏师父，你应该知晓，仲实先生一家如果待在汴京本就是九死一生，你若让其家人多住两处宅院，劫掠之时必然会被当成肥羊压榨，那时候更是十死无生矣。”
说完，李天秀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苏椿这时才站了出来，点点头道：
“确实如此，今年已有各方面消息传来，蒙古在黄河以北，也将对卫州采取行动，逐步剪除汴京屏障。”
旁边娇小萝莉突然急了，她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办啊祖父，心月不想死，心月才二八年华，不想就这样无助死去，祖父你想想办法吧。”
“这，苏兄你小声点，把孩子吓着了。”
完颜璹本来是想带着小孙女出来露个脸，让其接触刘祁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孙女看上眼，便为其谋划一桩婚事。
随着李天秀的到来，他还惊喜了一阵，结果现在弄得有点乱了阵脚，变得有点垂头丧气。
不过他毕竟是活跃文坛数十年，阅人无数，养气功夫还是很到家，他只是调整了一阵，便稳住阵脚，安慰起孙女来：
“小紫，不必担心，祖父待会就想个办法，先过来祖父面前，吾把你介绍给大家。”他直接叫起了完颜心月小名。
完颜心月站到完颜璹身旁后，完颜璹便对在场诸位客人说道：
“宋兄、苏兄、京叔、颖宝，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宝贝孙女完颜心月，金乡县主。”
完颜璹的想法已经表露得很明显了，大家都明白，倒也不觉得完颜璹的行为不符合礼数。
毕竟他是女真人，不同于中原大家族那样，会始终把未婚女子限制在闺阁，绝不让人瞧去，即便是已婚的，依然有出行限制。
于是大家再次把注意力转到完颜心月身上，尤其是刘祁，作为汴京太学生，科举尚未中第，马上产生了很强烈的想法。
他被完颜心月的年轻美貌惊艳到了，不想错过这场机缘，他目光灼灼，跃跃欲试。
李天秀已成婚，倒是无所谓，他只是本着欣赏的目光，大大方方端详着完颜心月。
这一细看可不得了，其美貌惊人，让人不禁感叹造化之神奇。
她下摆显出鹅黄丝质长裙，上身外披淡紫色窄袖短衣，一件蓝灰对襟长袖小褙子修饰线条。一身宋制汉服色调搭配恰当，与雪色肌肤交相辉映，虽挡住了胸前一部分饱满，但不影响给人一种气宇轩昂之美。
双螺髻，发质黑亮，两缕鬓角垂发，头戴金步摇，无耳坠，右腕上有只精巧的金手镯，没有过多首饰。一点淡妆依稀让人暇想到素颜之美，一双浅绿绣花鞋，如同沐浴着阳光初生的小草，点缀着色彩。
其进退之间身姿婀娜，如同杨柳般柔美，站立不动时又娴静端庄，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微笑之时带起两汪梨涡，浅浅露出两颗小虎牙。
其笑容搭配精致的五官，晶莹的眸子一转，便顶起眼眶，长睫毛、弯眉毛便跟着一起跳动，不造作，集宁静自然、朝气蓬勃于一身。
在场诸人欣赏完后，均觉得大饱眼福，但出于礼数，又都控制着表情、动作幅度，避免唐突佳人，破坏现场氛围。
完颜守禧作为女子家人，淡定处之自不必说。
倒是刘祁眼前为之一亮，甚至抓住这点机会，连一些细节都放在眼中。
李天秀只是粗略打量了一下，对方大概二八年华，娇小身材，一看装扮便知是女真贵族女眷，而不是丫鬟，出于礼貌他也没过多细看。
苏椿最先切回正题：
“子瑜兄，吾是在说这次出征前，皇帝今天御赐了宅子，我们三家马上要乔迁新居，然后吾还可以和飞卿、颖宝住到同一处府邸，这算不算皆大欢喜呀？”
完颜璹听完后礼貌性地说道：
“当然算，如果今天赐的宅子，那你们也是上午刚刚面完圣喽？”
“确实是这样，对了子瑜兄，你我三人都是老交情了，要不我和老宋的府邸都借给你家人居住吧。
你大可放心，不仅房子的地契会交给你保管，我和老宋还会写上出借凭据，签字盖章，保证皇帝都不会收走。”
完颜璹作为难状：
“那怎么使得，朋友归朋友，你这礼太大，我怕欠下人情还不完。”
旁边宋九嘉也品出些味道了，他也默默地等待机会，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出手配合。
苏椿继续卖力吆喝：
“子瑜兄有所不知，吾等早就商量好了。一旦吾等出征在外，这房子只会一直空着。”
完颜璹很吃惊：
“使不得，那样我的名声就受损了，其他文人会如何看我？这房子空着就空着吧，我帮忙照看一下还是可以的，万一哪天你们回来还可以住。”
苏椿苦劝道：
“子瑜兄，听吾一句劝，你家人口多，与众多子孙挤在一起真的方便吗？
我知你家中的字贴画作之贵重，是万万不可变卖的，兄难道忘了南迁之初那种颠沛流离、备尝艰幸的生活吗？
难道兄还想一大家人再次挤在一起吃粗茶淡饭，过无酒无肉的苦日子吗？
再说了，吾与飞卿、颖宝三人，是铁了心逃亡去了，这房子你不住也是白白空置。”
完颜璹想了想：
“那我让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住进去，帮忙照看一下吧……”他本来还想问因何要说成逃命。
但李天秀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他装作心急如焚的样子抢先说道：“使不得，万万不可啊，几位长辈！”
几人转过头，都盯着李天秀，宋九嘉更是故作严肃道：
“颖宝休得胡说，怎么使不得？两处宅子而已，还比不上吾等老友之间的交情乎！”
李天秀如实回答：“还请几位长辈同意，晚辈斗胆一言。”
得到同意后，李天秀便快速讲道：
“苏师父应该还没忘吧，我俩当初日夜商议，反复推敲时局，明知道未来的汴京就是一个火坑。今年先是蒙古攻入河中，李冶未能赴任高陵主薄，接下来估计还会试探卫州。
那明年、后年汴京终免不了一战。若汴京被围，必然死伤无数，大量尸体必然引发瘟疫，而且蒙古人还会主动将尸体用投石机抛入城中，一旦引发瘟疫，城中死亡百万人便不是虚言，此其一。
待瘟疫退去，蒙古人卷土重来，第二次必然轻松破城，届时他们不会心慈手软，而是会屠杀与劫掠，别忘了他们为报复金国当初在草原的减丁政策，必然会下令处决所有女真族人，此其二也。
所以苏师父，你应该知晓，仲实先生一家如果待在汴京本就是九死一生，你若让其家人多住两处宅院，劫掠之时必然会被当成肥羊压榨，那时候更是十死无生矣。”
说完，李天秀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苏椿这时才站了出来，点点头道：
“确实如此，今年已有各方面消息传来，蒙古在黄河以北，也将对卫州采取行动，逐步剪除汴京屏障。”
旁边娇小萝莉突然急了，她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办啊祖父，心月不想死，心月才二八年华，不想就这样无助死去，祖父你想想办法吧。”
“这，苏兄你小声点，把孩子吓着了。”
完颜璹本来是想带着小孙女出来露个脸，让其接触刘祁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孙女看上眼，便为其谋划一桩婚事。
随着李天秀的到来，他还惊喜了一阵，结果现在弄得有点乱了阵脚，变得有点垂头丧气。
不过他毕竟是活跃文坛数十年，阅人无数，养气功夫还是很到家，他只是调整了一阵，便稳住阵脚，安慰起孙女来：
“小紫，不必担心，祖父待会就想个办法，先过来祖父面前，吾把你介绍给大家。”他直接叫起了完颜心月小名。
完颜心月站到完颜璹身旁后，完颜璹便对在场诸位客人说道：
“宋兄、苏兄、京叔、颖宝，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宝贝孙女完颜心月，金乡县主。”
完颜璹的想法已经表露得很明显了，大家都明白，倒也不觉得完颜璹的行为不符合礼数。
毕竟他是女真人，不同于中原大家族那样，会始终把未婚女子限制在闺阁，绝不让人瞧去，即便是已婚的，依然有出行限制。
于是大家再次把注意力转到完颜心月身上，尤其是刘祁，作为汴京太学生，科举尚未中第，马上产生了很强烈的想法。
他被完颜心月的年轻美貌惊艳到了，不想错过这场机缘，他目光灼灼，跃跃欲试。
李天秀已成婚，倒是无所谓，他只是本着欣赏的目光，大大方方端详着完颜心月。
这一细看可不得了，其美貌惊人，让人不禁感叹造化之神奇。
她下摆显出鹅黄丝质长裙，上身外披淡紫色窄袖短衣，一件蓝灰对襟长袖小褙子修饰线条。一身宋制汉服色调搭配恰当，与雪色肌肤交相辉映，虽挡住了胸前一部分饱满，但不影响给人一种气宇轩昂之美。
双螺髻，发质黑亮，两缕鬓角垂发，头戴金步摇，无耳坠，右腕上有只精巧的金手镯，没有过多首饰。一点淡妆依稀让人暇想到素颜之美，一双浅绿绣花鞋，如同沐浴着阳光初生的小草，点缀着色彩。
其进退之间身姿婀娜，如同杨柳般柔美，站立不动时又娴静端庄，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微笑之时带起两汪梨涡，浅浅露出两颗小虎牙。
其笑容搭配精致的五官，晶莹的眸子一转，便顶起眼眶，长睫毛、弯眉毛便跟着一起跳动，不造作，集宁静自然、朝气蓬勃于一身。
在场诸人欣赏完后，均觉得大饱眼福，但出于礼数，又都控制着表情、动作幅度，避免唐突佳人，破坏现场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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