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烧碳炉名姓有来历
帝江这个名字，要说来头，还真不小。
名“江”，其左半部分的水，寓意自己的出生地雷泽，而右半部分因为是“巨”的本字，所以暗含顽石的初始面目；冠之以“帝”，是为伏羲氏凸显地位的象征。
帝江还有一个曾用名，叫“帝鸿”，是后来又跟随轩辕氏黄帝之时，添笔加上的。
因为轩辕氏觉得“江”不够霸气，于是就在旁边给他加了一个“鸟”——当时的“鸟”包含“兽”的意思，而且黄帝又曾以鸟作为图腾，大致有“私人所有，旁人勿动”的声明之意，曾用名就是这么一个来历。
不过，帝江对后来这个名字有很大的意见，认为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私有化自己，所以离开轩辕氏之后，就自作主张把名字改了回去。
再后来，它的履历就成了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直到出现在天山上，遇到东山先生。帝江那时已经弃用轩辕氏改的名字，恢复了本名。
在天山之巅，两人达成秘密协议，是为“天山密契”。不久之后，帝江便随东山先生下山，重新出现在五界之中，直到现在。
帝江见东山先生一直沉默，再一次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寂静，用一只粗壮的前腿击打地面踏出节拍——
喜好歌舞是它诸多兴趣中唯一的特长。
许久之后，百无聊赖的帝江打开了话匣子，自言自语：
“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干嘛了……欸？你有没有什么掌握魂灵转换的速成之法，可以透露一点嘛，也不至于那小子到时候太为难，万一有个闪失，对我们以后……”
今晚的帝江，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显然有失一个烧炭炉子应有的本分。
东山先生转身走向帝江，重新拿起火杖，蹲坐在炉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炭火，简洁明了地说：“捷径，容易让人失去自知之明，包括神在内，概莫能外。”
“你说得没错，这次的案子虽然算不得惊天动地，但起码也能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东山先生不顾“烧炭炉子”被火杖捅得烟熏火燎，大咳不止，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给我们正名，一雪前耻，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多吞点人间烟火，说不定到时候能派上用场，救那小子一命呢！”
帝江不明就里，只觉得这是玩笑，但还是含着被自己的烟火熏出的眼泪，将炭火一口吞下。
东山先生为什么如此一意孤行，要带孟子邻这个凡体肉胎进入极度危险的荒界，帝江始终都不弄明白。
东山先生执意要带上孟子邻前往荒界，当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一方面，希望借此机会激发他的成长，毕竟留给东山先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孟子邻这么多年来的学识积累，在破案中会发挥关键性作用。
此时的东山先生，凝重的表情渐渐松弛了下来，说话也轻松许多。
从今天帝江对孟子邻的态度来看，东山先生断定，他已经明白孟子邻在两人的计划中究竟有多大分量，既然那么在意孟子邻的安危，定然是因为不会轻易放弃当初的计划。
万一身陷绝境，他笃定帝江一定还会有更高的法术扭转局面——这是后话。
虽然这样推断没错，但是有一点让东山先生十分懊恼，就是帝江的怪癖：
哪怕东山先生身陷绝境，只要没听到对方开口求援，他会一直袖手旁观——如果帝江有手的话。
每到那个时候，东山先生都觉得这厮真该多挨几下盘古的开天大斧。
这时，东山先生把火杖搁置一旁，就着旁边的竹椅靠过去，双手拢在袖中揉搓着，收起在心里对帝江已经过了期的不满，和颜悦色地说：
“这次不比以往，我们各自都能独当一面，关键时刻，还得需要你的一臂之力啊，到时候可别袖手旁观。”
平时，东山先生经常以“目瞪口呆”“束手无策”“炯炯有神”这种词语取笑他做不出表情，现在听到“一臂之力”“袖手旁观”，帝江一时间把握不住这是提前求援，还是故意打趣，只是原原本本地回答说：
“但凡你吱一声，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见东山先生没有反应，于是又颇为幽怨地转移话题说：
“想当初，跟随在伏羲氏、轩辕氏他们身边的时候，哪受得了这种气？你看现在，出入既没排场，各路还不买账，要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怀念当时的风光了……”
东山先生似笑非笑，静静地听着帝江自顾发牢骚。
“哎？是什么让你拒绝了天帝的安排，想着自己倒腾出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部门来的？被各路天神奚落不说，关键是没人把我们当回事啊……”
帝江这时想到当年“天山密契”中的承诺，言语之中，颇有应聘者面试被骗的口吻，话题又转向“面试官”：
“以你现在的能力，做一方之神，轻轻松松，又受人供奉，多么美好的神仙生活……
“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你说的历史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我对自己那段空白的经历没啥记忆，也没啥执念……
“还有啊，如果不是在天山遇到我，估计你更加后悔当初的选择……
“你说，孟子邻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一颗——棋子——？
一通牢骚过后，帝江终于引出想说的最后一句话，而且有意无意地将“颗”和“子”的尾音拉得很长，似有所指地暗示着什么。
仔细琢磨起来，“颗”好像是在给“子”打掩护一般。
东山先生赧然一笑，摆手示意，又起身走向中堂挂着的那副山水图。许久之后，东山先生双眉微皱，继而舒展，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对帝江说：
“你的这一切疑问，等结案之后自见分晓。”
帝江摆摆头，耸眉撇嘴，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炉膛内，摇曳着的火苗已经慢慢变得细柔轻盈，摇曳起来。
正说话间，孟子邻已经从碑林回来。
名“江”，其左半部分的水，寓意自己的出生地雷泽，而右半部分因为是“巨”的本字，所以暗含顽石的初始面目；冠之以“帝”，是为伏羲氏凸显地位的象征。
帝江还有一个曾用名，叫“帝鸿”，是后来又跟随轩辕氏黄帝之时，添笔加上的。
因为轩辕氏觉得“江”不够霸气，于是就在旁边给他加了一个“鸟”——当时的“鸟”包含“兽”的意思，而且黄帝又曾以鸟作为图腾，大致有“私人所有，旁人勿动”的声明之意，曾用名就是这么一个来历。
不过，帝江对后来这个名字有很大的意见，认为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私有化自己，所以离开轩辕氏之后，就自作主张把名字改了回去。
再后来，它的履历就成了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直到出现在天山上，遇到东山先生。帝江那时已经弃用轩辕氏改的名字，恢复了本名。
在天山之巅，两人达成秘密协议，是为“天山密契”。不久之后，帝江便随东山先生下山，重新出现在五界之中，直到现在。
帝江见东山先生一直沉默，再一次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寂静，用一只粗壮的前腿击打地面踏出节拍——
喜好歌舞是它诸多兴趣中唯一的特长。
许久之后，百无聊赖的帝江打开了话匣子，自言自语：
“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干嘛了……欸？你有没有什么掌握魂灵转换的速成之法，可以透露一点嘛，也不至于那小子到时候太为难，万一有个闪失，对我们以后……”
今晚的帝江，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显然有失一个烧炭炉子应有的本分。
东山先生转身走向帝江，重新拿起火杖，蹲坐在炉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炭火，简洁明了地说：“捷径，容易让人失去自知之明，包括神在内，概莫能外。”
“你说得没错，这次的案子虽然算不得惊天动地，但起码也能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东山先生不顾“烧炭炉子”被火杖捅得烟熏火燎，大咳不止，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给我们正名，一雪前耻，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多吞点人间烟火，说不定到时候能派上用场，救那小子一命呢！”
帝江不明就里，只觉得这是玩笑，但还是含着被自己的烟火熏出的眼泪，将炭火一口吞下。
东山先生为什么如此一意孤行，要带孟子邻这个凡体肉胎进入极度危险的荒界，帝江始终都不弄明白。
东山先生执意要带上孟子邻前往荒界，当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一方面，希望借此机会激发他的成长，毕竟留给东山先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孟子邻这么多年来的学识积累，在破案中会发挥关键性作用。
此时的东山先生，凝重的表情渐渐松弛了下来，说话也轻松许多。
从今天帝江对孟子邻的态度来看，东山先生断定，他已经明白孟子邻在两人的计划中究竟有多大分量，既然那么在意孟子邻的安危，定然是因为不会轻易放弃当初的计划。
万一身陷绝境，他笃定帝江一定还会有更高的法术扭转局面——这是后话。
虽然这样推断没错，但是有一点让东山先生十分懊恼，就是帝江的怪癖：
哪怕东山先生身陷绝境，只要没听到对方开口求援，他会一直袖手旁观——如果帝江有手的话。
每到那个时候，东山先生都觉得这厮真该多挨几下盘古的开天大斧。
这时，东山先生把火杖搁置一旁，就着旁边的竹椅靠过去，双手拢在袖中揉搓着，收起在心里对帝江已经过了期的不满，和颜悦色地说：
“这次不比以往，我们各自都能独当一面，关键时刻，还得需要你的一臂之力啊，到时候可别袖手旁观。”
平时，东山先生经常以“目瞪口呆”“束手无策”“炯炯有神”这种词语取笑他做不出表情，现在听到“一臂之力”“袖手旁观”，帝江一时间把握不住这是提前求援，还是故意打趣，只是原原本本地回答说：
“但凡你吱一声，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见东山先生没有反应，于是又颇为幽怨地转移话题说：
“想当初，跟随在伏羲氏、轩辕氏他们身边的时候，哪受得了这种气？你看现在，出入既没排场，各路还不买账，要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怀念当时的风光了……”
东山先生似笑非笑，静静地听着帝江自顾发牢骚。
“哎？是什么让你拒绝了天帝的安排，想着自己倒腾出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部门来的？被各路天神奚落不说，关键是没人把我们当回事啊……”
帝江这时想到当年“天山密契”中的承诺，言语之中，颇有应聘者面试被骗的口吻，话题又转向“面试官”：
“以你现在的能力，做一方之神，轻轻松松，又受人供奉，多么美好的神仙生活……
“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你说的历史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我对自己那段空白的经历没啥记忆，也没啥执念……
“还有啊，如果不是在天山遇到我，估计你更加后悔当初的选择……
“你说，孟子邻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一颗——棋子——？
一通牢骚过后，帝江终于引出想说的最后一句话，而且有意无意地将“颗”和“子”的尾音拉得很长，似有所指地暗示着什么。
仔细琢磨起来，“颗”好像是在给“子”打掩护一般。
东山先生赧然一笑，摆手示意，又起身走向中堂挂着的那副山水图。许久之后，东山先生双眉微皱，继而舒展，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对帝江说：
“你的这一切疑问，等结案之后自见分晓。”
帝江摆摆头，耸眉撇嘴，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炉膛内，摇曳着的火苗已经慢慢变得细柔轻盈，摇曳起来。
正说话间，孟子邻已经从碑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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