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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人间1

    独白:活在当下是幸运的,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追逐快乐、追逐幸福。如果你是富足的,你就一定会感到快乐吗,如果你是平穷的,你就一定会感到不幸吗;如果你是忙碌的你一定没有时间考虑,如果你是清闲的一定不愿意增添烦恼。是谁,在别人欢笑时感到悲痛,是谁,在别人充实时感到空虚,是谁,在别人酣眠时感到无助;是谁在默默的流泪,暗暗的发愁,孤独的徘徊,惨淡的离别?活着就要大声的痛哭,活着就要幸福的快乐,永远不要感觉到被别人抛弃,永远不要生活在边缘里,活在精神的边缘里比处在物质的边缘里更不幸;人无论你能怎么样,你毕竟只是个人,活着只有一次,不是给别人看的,我这样问自己,我活的还像我吗?每个生命的个体都不应该为自己挖一座坟墓然后活在墓里。

    正文:

    “你怎么又来迟了?”赵先生很严肃,王言自从上学就对老师有一种天生的畏惧,虽然他已经升入初中了,还没有改变这种畏惧。

    “我…”王言感到有些委屈,不愿意解释,但是又有点胆怯不知道如何回答:“俺家就我一个人,家里出了事。”

    “嗯,出什么事了?”赵先生有些奇怪,但王言没有回答低着头沉默不语:“不能和老师说说吗?”赵先生看一眼王言,感觉王言很坚持的样子,犹豫一下说:“你先进去上课吧!”

    深秋的红日,不愿升起,懒洋洋的趴在远处的树梢上,麦田里铺满一层厚厚的寒霜,旷野里没有人迹,池塘里的莲藕只剩下枯枝败叶了,再也找不到碧绿柔波的迹象。王言的布鞋踏在秋霜上早已被打湿,但王言匆匆的赶路并没有不适的感觉。他担心迟到了,天见亮就爬起床,热一点剩饭吃一点就走,要是有一个闹钟就好了。“闹钟”这是王言十三岁时就开始强烈渴望的一样东西。

    “我的娘啊……”一阵痛哭撕心裂肺,声音嘶哑,王言如往日一样放学归来,一进门耳中传来痛哭声,王言很久以前就忘记了这种哭声,又再次听到,站在屋内,愣住了,傻了!“妈…妈…”看见晚的眼睛红肿哭声断断续续,显然是悲伤过度,王言心头震颤用手小心的拉扯晚的衣袖,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努力想抚平晚的伤口,可此时努力却显得苍白无助。

    “没长眼吗…”半夜里李贵和晚争吵,此时的农村虽然不是父母包办婚姻,但也谈不上自由恋爱,由媒人说亲,然后双方见面,如果双方同意就订婚,毕竟仅仅只有一面,双方没有太多接触。王言二姐霞因为订婚后不满意要求退婚,但订婚容易退婚难,男方要求赔偿损失,但钱从哪来呢,祖祖辈辈就靠几亩地,四个孩子六张嘴要吃要穿,就李贵一个劳动力。婚姻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往火坑仍,好不容易凑了钱,摆平了事。看着光有人吃没有人干活李贵肯定会生气,晚和霞偶尔拉楼板贴补家用,一次不小心车翻了。晚担心不再经常拉楼板,可是担心父亲心里有气,迫不得已晚让霞南下打工,到半路霞出车祸了。真是雪上加霜,李贵连夜赶到出事地点,车祸的司机也跑了,只能是救人要紧。出事后晚再伤心也没办法,李贵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多艰难的时刻终于熬过来了,由于医疗费用太高就提前出院,造事人逃逸,还好有一辆货车勉强贴补医疗费用。多好的姑娘,豆瓣年华、清纯可爱,回来后躺在床上,一只腿打着石膏、一只腿没了,就这样没了,以后还怎么生活,还怎么面对世人,可是毕竟是千辛万苦从死亡线上夺回来的,活生生的一条生命。面对家人,面对那热切的目光,该用怎样勇气、该拿怎样的毅力活着,努力微笑着饱含心酸的活着。

    “你怎么能这样?”王言很生气的说,霞艰难的养着伤,一支腿虽然保住了但是受伤了远远失去了灵活,开始下床渐渐的练习走路,常常泪流满面的扶着床边,从床头慢慢的移动到床尾,再从那头移到这头仿佛走过来刀林火海一般的痛楚。霞渐渐可以用拐杖了,不过经常暴躁的将那两只拐杖扔到墙角,那两只丑陋的拐,傻傻的躺在那里,那是李贵做的但李贵并不是木匠,椅子、凳子东倒西歪,鞋、衣服满地都是。幼稚的王言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现象,他奇怪父母怎么看见装作没看见一样,“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王言愤怒道。

    “你打,打死我吧!”霞嚷道,泪水哗哗的顺着脸颊流淌,就是六月的雨说要下的时候,就迅猛的从天而降。王言很无助,他多想把她搀扶起来,多想借她一双臂膀,多想找回她本该有的青春活力,可是什么都做不到,他仅仅的只能睁着一双眼看着,看着就像一个陌路人一样,眼角一酸转过头无奈的离开。

    “放学了,中午没烧饭,吃几个鸡蛋吧!”晚对王言说,王言很纳闷看见家里来了不少人。

    “你,该送送你姐,就你一个小弟。”大婶道,王言没说话,心里琢磨送什么,不是好好的。晚上王言发现二姐不见了,纳闷道出嫁了,怎么这么匆忙,说走就走了感觉到失去什么,母亲怎么也不和自己我呢?

    “娘,我回来了!”霞面带的笑意,结婚三日后回娘家。

    “唉,回家了,快进屋吧!”晚忙碌着清扫猪圈,算着日子,等待霞回家,听到声音赶忙放下手中的扫把,右手握着拳头在胸前左右摆动,三步并两步跑到霞的面前。

    “俺婶在忙呢,俺叔不在家?”铁子别口的叫道,跟在霞的后面。

    “进屋吧,你叔在地里,今天没出去,一会就回。”晚说:“骑车子,咋过来的!”

    “没事一路挺顺的,铁子骑车很稳,路上就停一次。”霞扯着高高嗓门,不停的理着身上的衣服。

    “过来了!”李贵进屋,一脸的生硬,不苟言笑。

    “俺叔的忙着!”铁子不自然的站起来。

    “俺伯回来了!”霞欠起身,脸上的红晕爬到洁白的脖子上。

    “都坐那,你不方便站起来干嘛!”晚忙搀扶着霞。

    “没事!”霞手吃力扶着凳子慢慢的坐下。

    “你伯就这样,你看他死相,家里来个人,就像欠他钱似的。”晚笑着说,一句话把霞逗乐了,也不敢笑出声。

    “骑车子,路上不好走吧!”李贵生硬的说。

    “来的时候人少,没啥事!”铁子回道。

    “你们聊着,我去做饭。”晚说。

    “我去烧锅。”霞说,艰难的站起来。

    “你别来,把你衣服弄涨了。”晚道。

    “没事!”霞还是坚持着。

    “在家都忙啥呢?”李贵问铁子。

    “家里没事,现在农闲,过几天再说,不行的话,还得出去。”铁子说。

    “那你家里,不是没人了?”李贵问。

    “还有两个嫂子在家,俺哥他们常年在外,农忙回来几天。”铁子说。

    “你两个哥,都在外面忙啥?”李贵问。

    “二哥在BJ收破烂,大哥在BJ开店。”铁子说。

    “生意咋样?”李贵问。

    “还不错,有时候生意淡。”铁子说。

    “妈,俺姐回了。”王言放学回家,看到晚在锅前忙上忙下。

    “你去提桶水,回来。”晚对王言说。

    “嗯。”王言悄悄拿起锅盖,看看都做什么好吃的。

    “饿了,快点去吧!”晚说,王言‘嘿嘿’两声跑了。

    “水,来了!”王言在晚面前邀功。

    “你去上你大哥、小哥,那去看看,中午来陪客。”晚对王言说。

    “别去!”霞说,叫几声“铁子”铁子忙出来:“你去拉住小五,别让他去找人,就家里几个人不就吃了,找外人说话也不方便”

    “那怎么行,不合规矩。”晚说,王言疑惑一下还是走了,铁子明白过来忙拉住王言。

    “不用去,吃个饭叫这么多人干啥!”霞急了。

    “那算了,不找就不找了。”晚想好好补偿一下,第一次回娘家,也让人看一看,看着霞不愿意见其他人,一阵心疼,还是依了霞。王言也觉得一家人吃饭很温情,叫人来吃饭不就徒个排场,有什么用呢?就这样了,再也都经不起折腾了,就这样了,还要顾及那本就没有的面子,颜面多么可笑的字眼却被这样的家庭演绎着,王言的自尊被小小的敲击着,王言排行第四,由于‘四,死’的谐音,又加上计划生育王言被罚款二百五十元,王言被人称‘二百五’,王言时常想起这个绰号‘二百五’不就是个‘傻子’,‘二百五’就‘二百五’了,有一天我会证明谁是‘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