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人间2
“好了，都进屋吧！”李贵说话，都沉默了，算是当了家。
“小五端水让你哥洗洗手，擦擦桌子吧！”晚说。
“俺哥，你坐吧，往上坐坐！”农村老规矩很多，新客要坐上席，王言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小张先喝杯酒，不知道你酒量咋样，我陪你喝两杯，来，来，我不能喝，你尽量吧，也没有菜随便吃。”李贵客气的说，李贵不喝酒、不吸烟，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晚很克制他。
“俺娘，你也坐上吃，也没有外人。”霞说，平时来客都是李贵坐陪，晚和王言都在厨房吃。
“我就来，还有一个菜呢，你们都随便吃。”晚说。
“俺弟呢，下面要没菜，都来吃吧！”霞说。
“他不来，算了，还要上课。”李贵道。
没有外人，晚斜着身子坐在旁边，不停往霞碗里夹菜，霞是个左撇子，不习惯使用筷子，说也奇怪霞从小使用左手，右手怎么也学不会。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过日子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得有收入，铁子就说准备道BJ打工。
“那霞呢，你不带着？”晚问。
“我想让她住俺婶子你家里，她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铁子说。
“是啊，她也吃不了多少，有钱也发不掉，不就多一趟路费，婚也结了，两口子过日子，在俺家怎么算事，你们应该是一家子啊！”晚有苦说不出，难道这就是养女儿的下场，都结婚了，还要养着，那还让女儿出嫁干什么。
“让他出去吧，总的挣得钱，在家待着也不算事。”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让霞待在你家，要不到年底给生活费，怎么样？”铁子说。
“再多俺们也不能要你的钱，家里也不差她一口饭吃，但是霞已经是你们张家的人，在俺家打长过日子，这人看见怎么说，小五还在上学，要是这样，以后说媳妇都难。”晚实在不能接受，看看一旁一言不发的李贵说。晚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嫁出去的女儿回家过日子，欢欢喜喜准备的酒宴，不欢而散。
晚埋怨李贵当好人一句话不说，“那是你女儿，你们娘们的事，我管不了。”李贵说。
“你说你管不了，那霞回头在俺家你也别管。”晚生气说。
“那我真迷，那他张家的媳妇，让李家伺候是谁立的规矩，我真欠他们家的。”李贵说。没过三天的日子，铁子去BJ了，留霞一个人在家。
“嫂子，你帮我提桶水吧！”霞一个人不得已开口道，对着两间土屋，倒也清闲，铁子走之前，家里留一袋米，一袋面。农村吃饭喝水的生活用水都是来自水井的，但是铁子常年在外，吃水都是到嫂子家提水，虽然百米来远，可是已经超出霞的能力范围。
嫂子还不错，霞心里很感激，可是三天没过，霞再叫嫂子也没人应了，去提水如天荒夜谈一样。霞靠着大门伸长脖子往外看，叫人也叫不到了，拄着拐提水，就是爬也提不来水啊，只有眼巴巴的等，门前的麻雀唧唧咋咋的，飞来飞去，天马上就要黑了，怎么办，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肚子慌。霞心里委屈，要是娘在有多好，她绝不会这样看着自己不理不睬，绝不能看着我一天连一口水也没有喝、一粒米也没有进，娘在哪呢，我娘在哪呢？霞一遍一遍的默念自己的娘，那个在她手凉时给她搓手，衣服破了给她做棉袄的娘呢，那个关心她，爱护她，把她当成宝贝的娘呢？娘，娘啊！娘也不要她了，娘也不理她了吗？没有人回应，看着一袋米、一袋面，泪眼朦胧，眼前浮现那个身穿深绿色褶褶皱皱粗布褂子的影子。
听到铁子去BJ的消息，晚不放心，第二天实在熬不住了，傍晚就去看霞，害怕霞受了委屈，婆家不远，一小时晚就走到了。晚看见朦朦胧胧的影子靠在大门边，知道是霞，得知霞一天没有吃饭，看着霞眼泪吧嗒嗒的掉，心如刀绞，赶紧提水、做了顿面条。霞饿努力的扒着碗里面条，眼泪不住的流。晚受不了，看着让人触目惊心的场景，那是她的骨肉啊，那血管里流着她的血脉啊，要去找她嫂子算账，这种屈辱谁能受得了，人怎么能这样呢，铁子果然是铁石心肠，既然你不要那你为什么往家娶呢，多好的一个大姑娘啊，就这样了？晚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霞说，“俺孩受委屈了，都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回家吧，俺不是没人要，俺还有家呢，俺还有家呢，跟娘回家吧？”
霞回家，李贵也没有言语，日子过得相安无事，每天，晚就早早的把洗脚水端在霞的床边，没事教霞做一些针线活，以前霞是从来不碰的，霞也慢慢学着，打毛衣、做鞋，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半年过去了，铁子从BJ争着钞票回来了，打着看霞的幌子，对霞说离婚。
“离就离吧，独眼龙一个，了不起！”晚说，铁子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不然也不会同意和霞成亲，所以他经常带着墨镜绰号‘独眼龙’。
“他是和我开玩笑说。”霞有些不愿意，毕竟霞出嫁时还是个大姑娘，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他和你好，怎么不和你换皮带！”敏说，是霞的三妹，一次开玩笑铁子将敏腰上的皮带解开，要和她换。
“你有脸了，恨死我了，我恨不能拨你的皮。”李贵满腔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对着晚说：“你看看，这都是你教养得好，教养好啊！”
“婚姻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随便的开玩笑呢，你们相处要不是很久，那些老夫老妻也不能随便拿离婚开玩笑吧，你真的还想住那两间茅屋，等别人发善心帮你提水啊；铁子就剩一只眼了，还那个样，还看不清现象不面对现实，那他能看清的这只眼看来也不咋地，到时候他要是成了两只独眼龙，你还想怎么办；你要是还不死心，那你就去吧，没人拦你，但是你要是还被饿的两眼冒青烟，你也别往这门来，到时候俺妈也当不了这个家，除非她能养你一辈子。”王言说着狠话，这不是一件可以拖下去的问题，希望霞能够快刀斩乱麻。
“你弟都说了，都听清了没，我也当不了家。”晚说，还有敏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霞一直不允口，铁子来一次之后，半个月也没接霞回家再也不见人影了，霞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绝灭了，就是贴他身上人家不要，不离怎么办呢？晚不能就这样等啊，只能强制霞离婚，霞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他嫂子，铁子人呢？”晚领着一群亲戚浩浩荡荡扑向张家。
“铁子不在，我不知道。”铁嫂见一群人，知道不能善了。
“那他家门上的钥匙呢？”晚问。
“没有，他家的钥匙给我干什么？”铁嫂说。
“你们说离婚就离婚了，但我给霞的嫁妆，衣服，难道你们也要吗，你们张家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晚说。
“你说谁呢，那是铁子的事，我管不了。”铁嫂向晚面前走几步，准备使用武力。
“我看你敢动，我既然来了就不怕，我今天非要替霞出口气不可。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让你们糟蹋了，三天没过你们就忘了，你们张家人，欺负一个残疾人，糟蹋一个残疾人，占一个残疾人便宜，不给水喝不给饭吃，眼睁睁让她饿死，你们杀人不吐骨头，心都是黑的，还想霸占她的衣服，霸占她的嫁妆，那是我给我女儿的，是我女儿的东西，你们也想要，那你们做强盗算了，哪有你们这样的无赖。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应吗，好人就活该受你们欺负，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就怕你们这几个强盗不曾，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就没有天理了吗？”晚说到痛处肝肠寸断。
“我看你敢动手，我们这么多人就怕你了。”“哪有你们这样的，你们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别以为你们张家人多，我们这么多家，难道没有你一家多？”“你们今天都看清了吧，你们还站那干啥，先撕了她再说？”七姑八婆也看不下去了，拎起衣袖把晚当在身后。
“她姨找砖头，把锁砸了。”晚怕事，可是事情已经逼到这份上，别人打你眼睁睁看着，别人骂你支着耳朵听着，别人杀你洗净了脖子等着；可是人总有豁出去的时候，晚有一口气绝不能让人欺负她的孩子，那是她活着的希望，希望也没了，那还活什么劲，命已经不值钱了，那还怕死吗？死是无所谓怕与不怕的，无论你有多少能耐，无论你的命比别人的命多高贵，再高贵的命再多的权利再多金钱的命，你总是一个动物、一个高级的禽兽，怕死就可以不死了吗，不能吧，成了一个僵尸怕是用开水烫，也和死猪没区别了吧！霞的东西终于费劲曲折拉了回来，可是这种胜利有多么的凄惨，没有人能体会。这场生离死别的抉择，没有流血，但并不缺少死亡的气息，人其实是很脆弱的，只要是精神一崩溃，那就完了，并不需要用子弹、用毒药，费尽周折的折腾。
“小五端水让你哥洗洗手，擦擦桌子吧！”晚说。
“俺哥，你坐吧，往上坐坐！”农村老规矩很多，新客要坐上席，王言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小张先喝杯酒，不知道你酒量咋样，我陪你喝两杯，来，来，我不能喝，你尽量吧，也没有菜随便吃。”李贵客气的说，李贵不喝酒、不吸烟，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晚很克制他。
“俺娘，你也坐上吃，也没有外人。”霞说，平时来客都是李贵坐陪，晚和王言都在厨房吃。
“我就来，还有一个菜呢，你们都随便吃。”晚说。
“俺弟呢，下面要没菜，都来吃吧！”霞说。
“他不来，算了，还要上课。”李贵道。
没有外人，晚斜着身子坐在旁边，不停往霞碗里夹菜，霞是个左撇子，不习惯使用筷子，说也奇怪霞从小使用左手，右手怎么也学不会。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过日子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得有收入，铁子就说准备道BJ打工。
“那霞呢，你不带着？”晚问。
“我想让她住俺婶子你家里，她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铁子说。
“是啊，她也吃不了多少，有钱也发不掉，不就多一趟路费，婚也结了，两口子过日子，在俺家怎么算事，你们应该是一家子啊！”晚有苦说不出，难道这就是养女儿的下场，都结婚了，还要养着，那还让女儿出嫁干什么。
“让他出去吧，总的挣得钱，在家待着也不算事。”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让霞待在你家，要不到年底给生活费，怎么样？”铁子说。
“再多俺们也不能要你的钱，家里也不差她一口饭吃，但是霞已经是你们张家的人，在俺家打长过日子，这人看见怎么说，小五还在上学，要是这样，以后说媳妇都难。”晚实在不能接受，看看一旁一言不发的李贵说。晚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嫁出去的女儿回家过日子，欢欢喜喜准备的酒宴，不欢而散。
晚埋怨李贵当好人一句话不说，“那是你女儿，你们娘们的事，我管不了。”李贵说。
“你说你管不了，那霞回头在俺家你也别管。”晚生气说。
“那我真迷，那他张家的媳妇，让李家伺候是谁立的规矩，我真欠他们家的。”李贵说。没过三天的日子，铁子去BJ了，留霞一个人在家。
“嫂子，你帮我提桶水吧！”霞一个人不得已开口道，对着两间土屋，倒也清闲，铁子走之前，家里留一袋米，一袋面。农村吃饭喝水的生活用水都是来自水井的，但是铁子常年在外，吃水都是到嫂子家提水，虽然百米来远，可是已经超出霞的能力范围。
嫂子还不错，霞心里很感激，可是三天没过，霞再叫嫂子也没人应了，去提水如天荒夜谈一样。霞靠着大门伸长脖子往外看，叫人也叫不到了，拄着拐提水，就是爬也提不来水啊，只有眼巴巴的等，门前的麻雀唧唧咋咋的，飞来飞去，天马上就要黑了，怎么办，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肚子慌。霞心里委屈，要是娘在有多好，她绝不会这样看着自己不理不睬，绝不能看着我一天连一口水也没有喝、一粒米也没有进，娘在哪呢，我娘在哪呢？霞一遍一遍的默念自己的娘，那个在她手凉时给她搓手，衣服破了给她做棉袄的娘呢，那个关心她，爱护她，把她当成宝贝的娘呢？娘，娘啊！娘也不要她了，娘也不理她了吗？没有人回应，看着一袋米、一袋面，泪眼朦胧，眼前浮现那个身穿深绿色褶褶皱皱粗布褂子的影子。
听到铁子去BJ的消息，晚不放心，第二天实在熬不住了，傍晚就去看霞，害怕霞受了委屈，婆家不远，一小时晚就走到了。晚看见朦朦胧胧的影子靠在大门边，知道是霞，得知霞一天没有吃饭，看着霞眼泪吧嗒嗒的掉，心如刀绞，赶紧提水、做了顿面条。霞饿努力的扒着碗里面条，眼泪不住的流。晚受不了，看着让人触目惊心的场景，那是她的骨肉啊，那血管里流着她的血脉啊，要去找她嫂子算账，这种屈辱谁能受得了，人怎么能这样呢，铁子果然是铁石心肠，既然你不要那你为什么往家娶呢，多好的一个大姑娘啊，就这样了？晚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霞说，“俺孩受委屈了，都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回家吧，俺不是没人要，俺还有家呢，俺还有家呢，跟娘回家吧？”
霞回家，李贵也没有言语，日子过得相安无事，每天，晚就早早的把洗脚水端在霞的床边，没事教霞做一些针线活，以前霞是从来不碰的，霞也慢慢学着，打毛衣、做鞋，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半年过去了，铁子从BJ争着钞票回来了，打着看霞的幌子，对霞说离婚。
“离就离吧，独眼龙一个，了不起！”晚说，铁子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不然也不会同意和霞成亲，所以他经常带着墨镜绰号‘独眼龙’。
“他是和我开玩笑说。”霞有些不愿意，毕竟霞出嫁时还是个大姑娘，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他和你好，怎么不和你换皮带！”敏说，是霞的三妹，一次开玩笑铁子将敏腰上的皮带解开，要和她换。
“你有脸了，恨死我了，我恨不能拨你的皮。”李贵满腔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对着晚说：“你看看，这都是你教养得好，教养好啊！”
“婚姻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随便的开玩笑呢，你们相处要不是很久，那些老夫老妻也不能随便拿离婚开玩笑吧，你真的还想住那两间茅屋，等别人发善心帮你提水啊；铁子就剩一只眼了，还那个样，还看不清现象不面对现实，那他能看清的这只眼看来也不咋地，到时候他要是成了两只独眼龙，你还想怎么办；你要是还不死心，那你就去吧，没人拦你，但是你要是还被饿的两眼冒青烟，你也别往这门来，到时候俺妈也当不了这个家，除非她能养你一辈子。”王言说着狠话，这不是一件可以拖下去的问题，希望霞能够快刀斩乱麻。
“你弟都说了，都听清了没，我也当不了家。”晚说，还有敏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霞一直不允口，铁子来一次之后，半个月也没接霞回家再也不见人影了，霞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绝灭了，就是贴他身上人家不要，不离怎么办呢？晚不能就这样等啊，只能强制霞离婚，霞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他嫂子，铁子人呢？”晚领着一群亲戚浩浩荡荡扑向张家。
“铁子不在，我不知道。”铁嫂见一群人，知道不能善了。
“那他家门上的钥匙呢？”晚问。
“没有，他家的钥匙给我干什么？”铁嫂说。
“你们说离婚就离婚了，但我给霞的嫁妆，衣服，难道你们也要吗，你们张家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晚说。
“你说谁呢，那是铁子的事，我管不了。”铁嫂向晚面前走几步，准备使用武力。
“我看你敢动，我既然来了就不怕，我今天非要替霞出口气不可。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让你们糟蹋了，三天没过你们就忘了，你们张家人，欺负一个残疾人，糟蹋一个残疾人，占一个残疾人便宜，不给水喝不给饭吃，眼睁睁让她饿死，你们杀人不吐骨头，心都是黑的，还想霸占她的衣服，霸占她的嫁妆，那是我给我女儿的，是我女儿的东西，你们也想要，那你们做强盗算了，哪有你们这样的无赖。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应吗，好人就活该受你们欺负，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就怕你们这几个强盗不曾，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就没有天理了吗？”晚说到痛处肝肠寸断。
“我看你敢动手，我们这么多人就怕你了。”“哪有你们这样的，你们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别以为你们张家人多，我们这么多家，难道没有你一家多？”“你们今天都看清了吧，你们还站那干啥，先撕了她再说？”七姑八婆也看不下去了，拎起衣袖把晚当在身后。
“她姨找砖头，把锁砸了。”晚怕事，可是事情已经逼到这份上，别人打你眼睁睁看着，别人骂你支着耳朵听着，别人杀你洗净了脖子等着；可是人总有豁出去的时候，晚有一口气绝不能让人欺负她的孩子，那是她活着的希望，希望也没了，那还活什么劲，命已经不值钱了，那还怕死吗？死是无所谓怕与不怕的，无论你有多少能耐，无论你的命比别人的命多高贵，再高贵的命再多的权利再多金钱的命，你总是一个动物、一个高级的禽兽，怕死就可以不死了吗，不能吧，成了一个僵尸怕是用开水烫，也和死猪没区别了吧！霞的东西终于费劲曲折拉了回来，可是这种胜利有多么的凄惨，没有人能体会。这场生离死别的抉择，没有流血，但并不缺少死亡的气息，人其实是很脆弱的，只要是精神一崩溃，那就完了，并不需要用子弹、用毒药，费尽周折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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