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拍即合
官驿之中，岳飞仰头灌下一大口凉茶，询问道：“少爷，咱们要不要做点准备？您不是说这里的农民造反和两浙路的大家族脱不了关系么。”
“我看有必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他们在天香楼设宴，你让王庆军带人埋伏在四周，以摔杯为号，听到摔杯的声音，就从外面冲进来，将他们全都拿下。”
高衙内也不想搞事，五品以上的官员只有汴京宫里的赵官家才有权处置，但如果有人想影响他的计划，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难免……
岳飞站直身体，小声道：“我这就安排下去。”
天香楼，是润州城里最大也最豪华的酒楼，当地的达官贵人还有豪强士绅宴请宾客都喜欢选在这里，有面子。
今日天香楼的生意依旧火爆，当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堂内发出了一阵讶异的声响。
“是于知州。”
“曹通判也来了……”
“还有录军参事王大人，这是宴请何人，怎么这些润州的大官都到了？”
……
走进来的，皆是润州的地方官员，平日里见到一位已是难得，此次众人一同出面，说明今夜的宴会十分重要，也不知道宴请的是哪路大神。
天香楼的掌柜亲自迎上来，弯着腰，满脸赔笑的说道：“各位大人，楼上的包厢已经准备好，请随我来……”
众人进了包厢，两旁的包厢中，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数名禁军成员将脑袋贴在墙上，其余之人，早已做好了随时杀进去的姿势。
王庆军看着他们，小声道：“防御使说了，摔杯为号，听到摔杯的声音，立刻报告……”
“王教头，这天香楼可是在润州的地牌上啊，这掌柜的不会出卖咱们吧？”
“出卖？你懂个屁！”
王庆军手指着包房门口横梁上的那个梅花印记，说道：“这大宋境内，但凡是有这种标记的高档酒楼，都是由樊楼控制的产业。”
“高衙内和樊楼的少东家，那可是如亲兄弟一般的感情。”
包房之内，酒菜上得很快。
润州知州于敏提了一杯酒，说道：“润州城不比东京，防御使又是见多识广之人，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副指挥使和教头们的资格差一些，润州下面几个县的县令陪着，二楼则只有高衙内和岳飞二人。
岳飞只管吃饭喝酒，高衙内笑着道：“于知州客气了，我等只是路过润州，并非来此公干。”
“不管是不是公干，我等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这是我们的一点礼数。”于敏看着高衙内和岳飞，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
“两浙路近来各种造反的也是层出不穷，说实话，地方上的部队四处救火，疲于奔命，早就盼着你们来了。”
“而防御使所过之处，盗匪尽皆伏诛，还当地百姓一片朗朗晴天，我等十分佩服，这些主要是表达对禁军们的一些感谢。”
岳飞直接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打百两面值的银票，估摸着有一万多两，将之重新放回到桌子上，表情漠然。
自从岳飞跟着高衙内以来，对钱就再也没提起过兴趣来了，吃喝不愁，也用不到。
“于知州客气了，这是我等的职责所在。”高衙内说着，手象征性朝着西北方汴京城的位置做了个揖，以示对官家的尊重。
讲真的，高衙内不收钱，这跟他们调查到的情报完全不一样，这真是花花太岁的作风？
于知州笑了笑，说道：“想不到防御使竟然还是个清流，倒是本官俗套了……”他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说道：“本官先自罚一杯。”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两杯，端起其中一杯，说道：“防御使大人远道而来，这一杯，本官敬高大人。”
“下官也陪防御使一个。”曹通判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酒，作为此地的二把手，倒也不唐突。
推杯换盏，气氛正酣。
曹通判给于知州使了个眼色，表示没问题。虽然没从高衙内这边问出什么话，但是他身边的这个岳飞身上掩盖不住的浩然正气，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高衙内心底应该也是正义的。
于知州端了一杯酒，朝高衙内举了举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不瞒防御使说，这两浙路百姓造反的事就是我们一手策划的，消息也是我们让人传到汴梁城的。”
高衙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平静的看着于敏，等待他继续开口说下去。
岳飞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而后露出了敬佩的神色，预判的真准。
二人的表情都被于敏看在眼中，心中也有些惊讶，这高衙内果然不同凡响啊，怕是东京城里的传闻都是他有意为之吧，这敏感度无敌了啊。
“看来防御使大人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那我就直接托盘而出了，身家性命都直接拿出来。”
“于知州莫急！”
高衙内打断于敏，伸出一根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朱”字，后面又写了一个“蔡”字，两个字的下方写了一个“方”字，笑吟吟的看着于敏。
“防御使怎么知道的？”
于敏心中十分震惊，能够猜到朱勉和蔡京还在想象之中，这方腊此时还只是一个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普通人，怎么进入高衙内视野的。
“来之前自然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不然官家怎么会将差事放心的交给我。”
“官家掌控朝堂这么多年，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官家不知道的。两浙路是赋税重地，奈何山高皇帝远，赋税这些钱一部分流入了地方官员的口袋，另一部分，被他们用作孝敬朝中的官员，剩下的，才上缴国库所有。”
“朱家父子借着应奉局从中牟利，民间都有人开始传东南小朝廷了，官家能对他们没意见？只不过没有机会也不好下手罢了。”
“真要是正八经的镇压百姓造反，官家能放心让我来？我这次就是奉官家密旨，将叛乱的事情扣到朱勉的头上，将他们就地正法。”
高衙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朱勉这个北宋六贼，弄死他对大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什么官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什么对朱勉早有不满，有意杀之都是编的，不过于敏他们不知道啊。
计划被人了解的清清楚楚，他们的心中对高衙内的话已经信了八成。
“我看有必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他们在天香楼设宴，你让王庆军带人埋伏在四周，以摔杯为号，听到摔杯的声音，就从外面冲进来，将他们全都拿下。”
高衙内也不想搞事，五品以上的官员只有汴京宫里的赵官家才有权处置，但如果有人想影响他的计划，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难免……
岳飞站直身体，小声道：“我这就安排下去。”
天香楼，是润州城里最大也最豪华的酒楼，当地的达官贵人还有豪强士绅宴请宾客都喜欢选在这里，有面子。
今日天香楼的生意依旧火爆，当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堂内发出了一阵讶异的声响。
“是于知州。”
“曹通判也来了……”
“还有录军参事王大人，这是宴请何人，怎么这些润州的大官都到了？”
……
走进来的，皆是润州的地方官员，平日里见到一位已是难得，此次众人一同出面，说明今夜的宴会十分重要，也不知道宴请的是哪路大神。
天香楼的掌柜亲自迎上来，弯着腰，满脸赔笑的说道：“各位大人，楼上的包厢已经准备好，请随我来……”
众人进了包厢，两旁的包厢中，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数名禁军成员将脑袋贴在墙上，其余之人，早已做好了随时杀进去的姿势。
王庆军看着他们，小声道：“防御使说了，摔杯为号，听到摔杯的声音，立刻报告……”
“王教头，这天香楼可是在润州的地牌上啊，这掌柜的不会出卖咱们吧？”
“出卖？你懂个屁！”
王庆军手指着包房门口横梁上的那个梅花印记，说道：“这大宋境内，但凡是有这种标记的高档酒楼，都是由樊楼控制的产业。”
“高衙内和樊楼的少东家，那可是如亲兄弟一般的感情。”
包房之内，酒菜上得很快。
润州知州于敏提了一杯酒，说道：“润州城不比东京，防御使又是见多识广之人，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副指挥使和教头们的资格差一些，润州下面几个县的县令陪着，二楼则只有高衙内和岳飞二人。
岳飞只管吃饭喝酒，高衙内笑着道：“于知州客气了，我等只是路过润州，并非来此公干。”
“不管是不是公干，我等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这是我们的一点礼数。”于敏看着高衙内和岳飞，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
“两浙路近来各种造反的也是层出不穷，说实话，地方上的部队四处救火，疲于奔命，早就盼着你们来了。”
“而防御使所过之处，盗匪尽皆伏诛，还当地百姓一片朗朗晴天，我等十分佩服，这些主要是表达对禁军们的一些感谢。”
岳飞直接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打百两面值的银票，估摸着有一万多两，将之重新放回到桌子上，表情漠然。
自从岳飞跟着高衙内以来，对钱就再也没提起过兴趣来了，吃喝不愁，也用不到。
“于知州客气了，这是我等的职责所在。”高衙内说着，手象征性朝着西北方汴京城的位置做了个揖，以示对官家的尊重。
讲真的，高衙内不收钱，这跟他们调查到的情报完全不一样，这真是花花太岁的作风？
于知州笑了笑，说道：“想不到防御使竟然还是个清流，倒是本官俗套了……”他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说道：“本官先自罚一杯。”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两杯，端起其中一杯，说道：“防御使大人远道而来，这一杯，本官敬高大人。”
“下官也陪防御使一个。”曹通判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酒，作为此地的二把手，倒也不唐突。
推杯换盏，气氛正酣。
曹通判给于知州使了个眼色，表示没问题。虽然没从高衙内这边问出什么话，但是他身边的这个岳飞身上掩盖不住的浩然正气，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高衙内心底应该也是正义的。
于知州端了一杯酒，朝高衙内举了举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不瞒防御使说，这两浙路百姓造反的事就是我们一手策划的，消息也是我们让人传到汴梁城的。”
高衙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平静的看着于敏，等待他继续开口说下去。
岳飞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而后露出了敬佩的神色，预判的真准。
二人的表情都被于敏看在眼中，心中也有些惊讶，这高衙内果然不同凡响啊，怕是东京城里的传闻都是他有意为之吧，这敏感度无敌了啊。
“看来防御使大人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那我就直接托盘而出了，身家性命都直接拿出来。”
“于知州莫急！”
高衙内打断于敏，伸出一根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朱”字，后面又写了一个“蔡”字，两个字的下方写了一个“方”字，笑吟吟的看着于敏。
“防御使怎么知道的？”
于敏心中十分震惊，能够猜到朱勉和蔡京还在想象之中，这方腊此时还只是一个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普通人，怎么进入高衙内视野的。
“来之前自然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不然官家怎么会将差事放心的交给我。”
“官家掌控朝堂这么多年，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官家不知道的。两浙路是赋税重地，奈何山高皇帝远，赋税这些钱一部分流入了地方官员的口袋，另一部分，被他们用作孝敬朝中的官员，剩下的，才上缴国库所有。”
“朱家父子借着应奉局从中牟利，民间都有人开始传东南小朝廷了，官家能对他们没意见？只不过没有机会也不好下手罢了。”
“真要是正八经的镇压百姓造反，官家能放心让我来？我这次就是奉官家密旨，将叛乱的事情扣到朱勉的头上，将他们就地正法。”
高衙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朱勉这个北宋六贼，弄死他对大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什么官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什么对朱勉早有不满，有意杀之都是编的，不过于敏他们不知道啊。
计划被人了解的清清楚楚，他们的心中对高衙内的话已经信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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