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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老妇眼上的匕首被拔出,医官给她简单清洗后就往她双眼覆上了一层白色的布条。

    医官又在她人中施了一针,她呻吟着醒来,其声哀愁丝丝入耳,让凤娇听着着实挠心。

    衙役见她醒转,将她拖到中央,钳制住。凤娇也跪在地上,双手反剪。

    知县拍了一下惊堂木,问:“宋林氏,你说的人可是她?”

    凤娇俯身道:“是。”

    “另一个,你叫什么?”

    老妇的皱纹如同刀削斧凿般深刻,她的嘴角带着点苍凉的意味,开口道:“我叫白玉兰。”

    “好,白玉兰,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杀宋林氏,还有,毛家灭门惨案,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可要如实回答。”

    知县说完后,堂内所有眼睛都看着老妇,老妇头颤巍巍抬起,一字一句道:“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挡了我的路,所以,我不能留她。”

    知县又问:“那毛家灭门……”

    话未说完就被老妇一声长笑打断,老妇笑着道:“对,是我做的,还有毛张氏的娘家,也是我屠尽的。真快活啊!哈哈哈!”

    知县将惊堂木又一拍,恼道:“为什么,一共十六口人命,你通通给我招来!”

    老妇往前挣扎了下,被身后的衙役拽回,师爷在一旁道:“白氏,老实些。”

    “毛家,是吃了我卖的鱼,毒死的。张家,是我在月黑风高,趁他们熟睡时,进到他们房里,把他们勒死的。你们知道吗,张氏的父亲,在勒死前认出我来了,他和我说:‘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伤天害理了,放过我吧。’你看,他这不都知道吗!

    他知道他们一家对不住我,对不住我的主子!”老妇越说越悲愤,白布上已有血迹渗出,像一朵盛放的罂粟。

    “十三年前,张氏和她父亲,先是用绳子勒死我,然后生生刨开我主子的肚子,把我的小主子抱出来……”

    在老妇椎心泣血的讲述里,凤娇他们眼前浮现出一幅令人发指的画面:

    腹部破开昏死过去的华妇。满手血污却高举一个婴孩的农妇。躺倒在一侧,脖颈处一道深深的血痕的老妇。手中紧紧攥着麻绳,颤抖的老者。

    知县不忍继续听下去,于是打断问:“这到底是真是假,有人可以为你佐证吗?”

    老妇的头昂着,道:“毛江。”

    “拿毛江来。”

    毛江身着囚衣被带进,匍匐在地上不停磕头道:“不是我,不是我,大人饶命啊。”

    师爷示意让毛江抬起头,衙役将他提起,头摆正。知县问毛江:“可认得她?”

    毛江瑟缩的摇头,直嚷道:“不知不知,这是谁?”

    “我就是那个被你嫂子一家杀死的奴才,你当然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

    老妇的鼻子往毛江那嗅了嗅,然后偏头,像一只折断脖子的鸽子:“你知道你的侄女的身世。”

    “不!我不知道!”毛江梗着脖子道:“我侄女,与你什么相干?”

    “毛江!她说你侄女是她的小主子,你来说,你侄女到底是不是你哥嫂的孩子?”

    毛江垂着头,没有言语,知县老爷加大声音道:“不说,来人,先打三十大板,再不说,就砍了吧!”

    凤娇见毛江两股战战,不一会流出一摊黄液,他竟失禁了。他身后的衙役催促:“快说。”

    毛江被吓的伏在地上,吞吞吐吐道:“毛婵确实不是我兄嫂所生,是收养的孩子。”

    “呵呵呵,收养,你嫂子是收养吗?明明是……”

    “白氏,不要说话,毛江,你继续讲。”知县打断老妇,老妇喉中轻轻呜咽了声。

    “不是收养,是,抢了别人的孩子。那天我兄嫂和我娘吵了一架,我娘说我嫂嫂生不出孩子,绝了我哥的后。

    我嫂嫂一气之下,自己走回了娘家。

    第二天我和我哥去接她,她和她爹慌里慌张的,厢房里好大的血腥气。她娘抱出一个小被,我掀开被,里面竟然是一个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是我嫂嫂哄骗了一个大肚子婆,把孩子留下的。

    从那天起,我就很怕我嫂嫂,怕我哪天惹到她,她就把我也杀了。等我一成人,立马就和他们分家,一点东西也没敢要。村里传出许多难听的话,我都知道,但我不敢说出实情,怕丢我们毛家的脸。”

    毛江说完,对着老妇不停叩首,口里喃喃道:“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杀了两个人,谢你不杀我,谢你。”

    师爷奋笔疾书,记录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将是震惊全国的大案。

    老妇摇摇头,微笑道:“我不杀你,我也要谢你,谢你酒后在树后解手,叫我听到了这些。

    当年那个老头勒我时,我故意屏了气息。后来他怕我没真死,于是用刀在我身上乱砍,最长的一刀就砍在脸上,现在成了疤。

    后来他把我拉到河边,往我身上绑了石头,抛进水里。天不遂他愿,我没死成,被河流下尼姑庵里一个姑子救了。

    获救后,我养了半月,养到我能下地时,就用我的鼻子去嗅,嗅哪里有尸臭气。终于,我找到了。

    我在一块荒地里,闻到了这股臭味,越往下挖,臭味越浓。我全挖开后,就看到我的主子,被开膛破肚,孩子不见了。我意识到小主子可能还活着,于是我重新将主子的尸骨掩埋。”

    老妇声声泣血,脸上淌下一道血泪。

    “我又在尼姑庵将养了一年多,就告别姑子,从河流下的村里挨个找。每个村我都会待上两年,观察村里和我的小主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看着比较像我的主子的,我就跟着他们。有时一个村子我会待四年。

    终于,我到了邓林村,巧的是,这正是我发现我主子尸首的地方。电光火石间,我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

    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看见了小主子。小主子长得和她父亲很像,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我跟着她到了毛家,认出了那个畜牲。

    小主子不吃鱼,所以我把毒下在了鱼里,毒发时他们正在田里干活,我就站在远处,看他们一个个倒下。

    可是还是不解恨,晚上我就到了张家,张家这群人还不知道毛家人死了,还在桌上吃喝。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杀张家四岁的孩子时,我其实是有些不忍的,可一想到我惨死的主子,和我身上这些疤,我还是把他勒死了。”

    大家都被老妇所说的话震撼到,一时间堂内无声,静的连毛江牙齿的抖动都能听到。

    知县率先开口问:“师爷,都记下来了?”

    师爷点头,老妇虽然眼前被遮挡,却准确的朝凤娇看去,道:“我本想报完仇,就将小主子带走,我们去寻她父亲。谁知竟被你坏了我的好事。”

    凤娇悲悯的看着命途多舛的老妇,未发一言。

    知县扔下一签,衙役将老妇迅速绑好,“把她押进狱里,公明,将状纸派个衙役,快马加鞭送到知府。”

    知县说完就道:“退……”

    “慢着!”老妇喝道,然后慢慢对着知县位置叩首道:“希望诸位都不要告诉毛婵,她只是个孩子。千错万错,都系在我一人,望大人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能将她好好安顿,小人死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