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谁怕？怕谁？
这个自称姓萧的，双手还被绑在背后，身后蜿蜒的绳子，连在他身后的哪一段，已然被拉成一条直线。
他站在原地不动，心念电转间，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被杀。
“伯颜，是不是我二哥派你来的？”
他质问完伯颜一句，又看向哪些持刀弯腰正在作势攻击的军卒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听伯颜的话来杀我？”
军卒们不为他的言语所动，还在步步逼近，军卒后面的伯颜依旧面色深沉，用冷冽的目光盯着这个姓萧的，嘴里蹦出几个字：“你猜是谁？”
陆畏浮动了，动作幅度不大，他只是上前几步捡起地上的绳子头，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扯。
舒牧也在这时喊出一句：“都要杀你了，还不赶紧过来。”
听到舒牧的喊声，姓萧的扭头，可身子并没有同时转过来。
陆畏浮再次扯了一下绳子：“别等了，你想现在就死吗？至少我们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姓萧的转身，那身脏乎乎的锦衣阑衫，被突然刮起的一阵风吹翻衣摆，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能在这里死的不明不白的。”
这种局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他撒腿就往回跑。
几步跑到陆畏浮身边说了一句：“给我解开，我也能帮忙。”
陆畏浮看他一眼，并没耽误多少时间，随手就给他解开后面被绑的双手，这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盯上脚边不远处，一块大约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
他捡起刚被陆畏浮扔在地上的绳子，把那块石头紧紧绑在绳子的一头，又用脚踩着石头，使劲拽拽绳子。
再抬头看向对面的伯颜时，目光开始慢慢变冷。手上绳子上下抡动成圈，速度越来越快，这件临时凑成的流星锤，抡圆了之后带起的破风声居然也是“呜呜”作响。
三个人背靠背勉强凑成一个向外的圆圈，陆畏浮小声对舒牧叮嘱：“我往前冲的时候，你带着他往后面人少的地方跑，能跑出一个算一个。”
“我不跑，要死一起死。”舒牧眼睛盯着前方，口中却是这样回答。
“别和我拗，要是让你死在这里，九泉之下我也没法给阿姐和姐夫交代。”
“那我要是跑了，让你死在这里，回去后就能和我娘有交代了？”
反问陆畏浮的同时，舒牧紧了紧手中雁翎刀，指节因为用力显得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似乎也要暴起。
两人争辩的片刻间，辽兵已经逼到近前，一片闪烁的刀光中，更为这个还没散去雾气的清晨，凭添了几许寒意。那个叫伯颜的也稳步上前，看着逐渐围死的包围圈，脸上微微露出讥诮的笑意。
双方实力悬殊的搏杀就要展开，却有阵阵弓弦声响起。
瞬乎之间，狼牙大箭从天而降，惨叫声响起时，舒牧发现狼牙箭的落点离自己三人只有几步远。
内圈正要向前递刀的辽兵摸不清头脑，纷纷转头向身后看。
林中一个浑厚粗犷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不请自来，那就干脆都留下吧。”
“杨指挥使，你总算还是到了。”
陆畏浮喊出这句话时，舒牧顺着他喊话的方向看过去，疏林中不远处，一员军将顶盔掼甲，右手提着点钢枪，左手一抖缰绳，正带马缓缓往这边接近。
几十个辽兵在这阵箭雨中折了有一多半，剩下的的军卒纷纷靠向那个叫伯颜的辽兵头领。
“是神臂弓！”这是几个识货的辽兵喊出来的。
“哈哈哈哈，陆指挥，我来的可还是时候。”
“杨指挥使，你要但凡再晚来一会，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陆指挥大可不必担心，我已另派几都兵马分散搜寻附近各处，即便不在这林中，也不会让你们吃了亏。”
陆畏浮虽然是在苦笑，可心底的庆幸却不是苦笑能遮挡的。
舒牧收起进攻的架势，持刀戒备，却并没有把那个姓萧的再绑起来。陆畏浮打头，三人移向外围，走向杨指挥使驻马的地方。
现场形势反转，变成了杨指挥使带领的一营兵马，团团围住剩下的二十几个辽兵。
却是伯颜先扬鞭指着杨指挥使喝问出一句：“你一个武官就敢擅起边衅？”
杨指挥使听清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被气笑出口：“我擅起边衅？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站在什么地方？”
“是我手下军士打猎时迷路，误入此地难道还不成。”
伯颜随口就是一句狡辩，自己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还被几百军卒围着，为了保命，胡说几句又能算的了什么。再说他也知道，挑起边衅这样的罪名，对方是万万不敢接招的。
对方那边多年以来就以主和派占上风，一贯还有以文统武、以文抑武的习惯，对面这个领兵的将领只要脑子正常，自然会知道怎么选择。
“迷路？已经越境二、三百里之多，居然还有你们这样迷路的？”杨指挥使惊愕发问。
“平常打猎迷个路，不是挺正常的事吗，你就当没见过我们又能怎样？
另外，我分出沿河向上游去的人马，这时候也该过来汇合了，真要开打，谁能占上风还不一定吧。”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还是再给对方找台阶下，说完之后，居然还面带笑意。虽然这笑意是故意做给对方看得，狗被带去上游了，如果这时候能过来汇合，应该能先听见狗叫声。
可偏偏这时候无论如何都听不见狗叫声。
不管怎么样，先逃命才重要，能拿话压住对方最好，实在不行，也不是不可以投降，这只是自己算计的第一步。
脸皮厚的杨指挥使到也见过不少，像这个伯颜这么不要脸的还真不多见，到现在也不见这个叫伯颜的面皮，有出现变红的迹象。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他心有不甘。
姓萧的提着自己做的流星锤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伯颜，看着他为了逃命耍无赖。
伯颜就像不认识姓萧的一样，任他怎么紧盯，就是不往姓萧的这里看一眼。
他自顾自的继续对着杨指挥使说道：“不如咱们就此别过，叫你的人让开一条路，我这就带着儿郎们离开。”
伯颜这话一出口舒牧首先就不甘心，刚才差点就死在这家伙手里，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想脱身。
舒牧扭头看向自己舅舅，陆畏浮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就和杨指挥使交换了几个眼神。
几个呼吸后，两人错开眼神，杨指挥使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这个擅起边衅的罪名，我还真担不起，你们要走的话就请便吧。”接着在马上做出几个手势，包围圈北边立刻闪出一个通道。
伯颜呵呵一笑：“你这么识时务，一定会前途无量。”
杨指挥使笑而不答，只是浅浅点了点头。
伯颜指挥着他的手下，收拢起完好的马匹，连死带伤也一个不落，快速收拾好之后，沿着给他们让出来的通道，开始向北行进。
姓萧的张了张嘴，不过最终还没出声，就又闭上了。
伯颜带着他的人马即将出包围圈的时候，忽然又在马上回头，面露得色、笑容肆意狂放。
他回头正好看见，这边杨指挥使攥紧拳头，举起右臂，狠狠向下一挥，口中大吼一声：“射！”
三面箭矢扑来，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放肆的笑容还停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变脸，只来得及喊出半句：“你不讲······。”
几百只羽箭扑向几十骑人马，破空带起尖锐的啸音，竟然是出奇的一致，惨叫声和箭矢入肉声同样短暂。
这一波箭雨摊到这区区二、三十个人身上，无论怎么平均，每人身上都超过十几支，随同的马匹也变成大号的刺猬，嘶叫哀鸣声短暂起伏后归于静止，只有暗红色的血液、或急喷或缓缓流出，血腥气逐渐侵染这片疏林。
杨指挥使又一挥手，沉声喝出一句：“抓紧收拾一下。”
军卒们听令快速搜捡这两次射出的箭支，连补刀这种程序都被自动忽略，这些人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舒牧冲请援兵回来的张干办笑笑，他这笑容，伴随着林中晚春的熏风，似乎让血腥味都减轻了不少。
陆畏浮比个手势，三人各自去牵马。
舒牧抬起的脚刚要落下，忽然发现一只蝴蝶正要破茧而出。
硬生生偏开脚，只是稍微趔趄一下，又加紧两步，上马随大队而行。
人马撤走后的树林空旷宁静，过了不久，天空中先是有鹰鹫盘旋，随后出现成群的乌鸦。
远处像是有两头狼忽隐忽现，却并没有直扑这片血腥地而来。
又有马蹄声自远处响起，片刻之后两名骑士进入这片林子，居然是两名年轻的女子，各自鹅黄嫩绿的劲装外，系着同款暗红色披风。
两人催马在林中慢慢绕了一圈，并不下马细看。
兜完一圈停下，胯下马喷出一个响鼻后，嫩绿劲装的女子问出一句：“咱们是不是继续在周围找找？”
鹅黄女子回答：“不，咱们不必在这里浪费力气，咱们直接去汴京，反正总归都是要去哪里的。”
两人寥寥几言，催马而去，晚春林中马蹄声渐小渐无。
今天依旧春光明媚，万里无云。狼群开始大快朵颐，苍鹰盘旋于天地之间发出声声唳叫，乌鸦们已经窥伺一旁，瞅着狼群撕扯的间隙，翻飞旋转不离左右，不时叼一口仰头伸脖吞咽。
他站在原地不动，心念电转间，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被杀。
“伯颜，是不是我二哥派你来的？”
他质问完伯颜一句，又看向哪些持刀弯腰正在作势攻击的军卒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听伯颜的话来杀我？”
军卒们不为他的言语所动，还在步步逼近，军卒后面的伯颜依旧面色深沉，用冷冽的目光盯着这个姓萧的，嘴里蹦出几个字：“你猜是谁？”
陆畏浮动了，动作幅度不大，他只是上前几步捡起地上的绳子头，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扯。
舒牧也在这时喊出一句：“都要杀你了，还不赶紧过来。”
听到舒牧的喊声，姓萧的扭头，可身子并没有同时转过来。
陆畏浮再次扯了一下绳子：“别等了，你想现在就死吗？至少我们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姓萧的转身，那身脏乎乎的锦衣阑衫，被突然刮起的一阵风吹翻衣摆，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能在这里死的不明不白的。”
这种局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他撒腿就往回跑。
几步跑到陆畏浮身边说了一句：“给我解开，我也能帮忙。”
陆畏浮看他一眼，并没耽误多少时间，随手就给他解开后面被绑的双手，这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盯上脚边不远处，一块大约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
他捡起刚被陆畏浮扔在地上的绳子，把那块石头紧紧绑在绳子的一头，又用脚踩着石头，使劲拽拽绳子。
再抬头看向对面的伯颜时，目光开始慢慢变冷。手上绳子上下抡动成圈，速度越来越快，这件临时凑成的流星锤，抡圆了之后带起的破风声居然也是“呜呜”作响。
三个人背靠背勉强凑成一个向外的圆圈，陆畏浮小声对舒牧叮嘱：“我往前冲的时候，你带着他往后面人少的地方跑，能跑出一个算一个。”
“我不跑，要死一起死。”舒牧眼睛盯着前方，口中却是这样回答。
“别和我拗，要是让你死在这里，九泉之下我也没法给阿姐和姐夫交代。”
“那我要是跑了，让你死在这里，回去后就能和我娘有交代了？”
反问陆畏浮的同时，舒牧紧了紧手中雁翎刀，指节因为用力显得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似乎也要暴起。
两人争辩的片刻间，辽兵已经逼到近前，一片闪烁的刀光中，更为这个还没散去雾气的清晨，凭添了几许寒意。那个叫伯颜的也稳步上前，看着逐渐围死的包围圈，脸上微微露出讥诮的笑意。
双方实力悬殊的搏杀就要展开，却有阵阵弓弦声响起。
瞬乎之间，狼牙大箭从天而降，惨叫声响起时，舒牧发现狼牙箭的落点离自己三人只有几步远。
内圈正要向前递刀的辽兵摸不清头脑，纷纷转头向身后看。
林中一个浑厚粗犷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不请自来，那就干脆都留下吧。”
“杨指挥使，你总算还是到了。”
陆畏浮喊出这句话时，舒牧顺着他喊话的方向看过去，疏林中不远处，一员军将顶盔掼甲，右手提着点钢枪，左手一抖缰绳，正带马缓缓往这边接近。
几十个辽兵在这阵箭雨中折了有一多半，剩下的的军卒纷纷靠向那个叫伯颜的辽兵头领。
“是神臂弓！”这是几个识货的辽兵喊出来的。
“哈哈哈哈，陆指挥，我来的可还是时候。”
“杨指挥使，你要但凡再晚来一会，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陆指挥大可不必担心，我已另派几都兵马分散搜寻附近各处，即便不在这林中，也不会让你们吃了亏。”
陆畏浮虽然是在苦笑，可心底的庆幸却不是苦笑能遮挡的。
舒牧收起进攻的架势，持刀戒备，却并没有把那个姓萧的再绑起来。陆畏浮打头，三人移向外围，走向杨指挥使驻马的地方。
现场形势反转，变成了杨指挥使带领的一营兵马，团团围住剩下的二十几个辽兵。
却是伯颜先扬鞭指着杨指挥使喝问出一句：“你一个武官就敢擅起边衅？”
杨指挥使听清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被气笑出口：“我擅起边衅？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站在什么地方？”
“是我手下军士打猎时迷路，误入此地难道还不成。”
伯颜随口就是一句狡辩，自己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还被几百军卒围着，为了保命，胡说几句又能算的了什么。再说他也知道，挑起边衅这样的罪名，对方是万万不敢接招的。
对方那边多年以来就以主和派占上风，一贯还有以文统武、以文抑武的习惯，对面这个领兵的将领只要脑子正常，自然会知道怎么选择。
“迷路？已经越境二、三百里之多，居然还有你们这样迷路的？”杨指挥使惊愕发问。
“平常打猎迷个路，不是挺正常的事吗，你就当没见过我们又能怎样？
另外，我分出沿河向上游去的人马，这时候也该过来汇合了，真要开打，谁能占上风还不一定吧。”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还是再给对方找台阶下，说完之后，居然还面带笑意。虽然这笑意是故意做给对方看得，狗被带去上游了，如果这时候能过来汇合，应该能先听见狗叫声。
可偏偏这时候无论如何都听不见狗叫声。
不管怎么样，先逃命才重要，能拿话压住对方最好，实在不行，也不是不可以投降，这只是自己算计的第一步。
脸皮厚的杨指挥使到也见过不少，像这个伯颜这么不要脸的还真不多见，到现在也不见这个叫伯颜的面皮，有出现变红的迹象。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他心有不甘。
姓萧的提着自己做的流星锤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伯颜，看着他为了逃命耍无赖。
伯颜就像不认识姓萧的一样，任他怎么紧盯，就是不往姓萧的这里看一眼。
他自顾自的继续对着杨指挥使说道：“不如咱们就此别过，叫你的人让开一条路，我这就带着儿郎们离开。”
伯颜这话一出口舒牧首先就不甘心，刚才差点就死在这家伙手里，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想脱身。
舒牧扭头看向自己舅舅，陆畏浮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就和杨指挥使交换了几个眼神。
几个呼吸后，两人错开眼神，杨指挥使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这个擅起边衅的罪名，我还真担不起，你们要走的话就请便吧。”接着在马上做出几个手势，包围圈北边立刻闪出一个通道。
伯颜呵呵一笑：“你这么识时务，一定会前途无量。”
杨指挥使笑而不答，只是浅浅点了点头。
伯颜指挥着他的手下，收拢起完好的马匹，连死带伤也一个不落，快速收拾好之后，沿着给他们让出来的通道，开始向北行进。
姓萧的张了张嘴，不过最终还没出声，就又闭上了。
伯颜带着他的人马即将出包围圈的时候，忽然又在马上回头，面露得色、笑容肆意狂放。
他回头正好看见，这边杨指挥使攥紧拳头，举起右臂，狠狠向下一挥，口中大吼一声：“射！”
三面箭矢扑来，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放肆的笑容还停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变脸，只来得及喊出半句：“你不讲······。”
几百只羽箭扑向几十骑人马，破空带起尖锐的啸音，竟然是出奇的一致，惨叫声和箭矢入肉声同样短暂。
这一波箭雨摊到这区区二、三十个人身上，无论怎么平均，每人身上都超过十几支，随同的马匹也变成大号的刺猬，嘶叫哀鸣声短暂起伏后归于静止，只有暗红色的血液、或急喷或缓缓流出，血腥气逐渐侵染这片疏林。
杨指挥使又一挥手，沉声喝出一句：“抓紧收拾一下。”
军卒们听令快速搜捡这两次射出的箭支，连补刀这种程序都被自动忽略，这些人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舒牧冲请援兵回来的张干办笑笑，他这笑容，伴随着林中晚春的熏风，似乎让血腥味都减轻了不少。
陆畏浮比个手势，三人各自去牵马。
舒牧抬起的脚刚要落下，忽然发现一只蝴蝶正要破茧而出。
硬生生偏开脚，只是稍微趔趄一下，又加紧两步，上马随大队而行。
人马撤走后的树林空旷宁静，过了不久，天空中先是有鹰鹫盘旋，随后出现成群的乌鸦。
远处像是有两头狼忽隐忽现，却并没有直扑这片血腥地而来。
又有马蹄声自远处响起，片刻之后两名骑士进入这片林子，居然是两名年轻的女子，各自鹅黄嫩绿的劲装外，系着同款暗红色披风。
两人催马在林中慢慢绕了一圈，并不下马细看。
兜完一圈停下，胯下马喷出一个响鼻后，嫩绿劲装的女子问出一句：“咱们是不是继续在周围找找？”
鹅黄女子回答：“不，咱们不必在这里浪费力气，咱们直接去汴京，反正总归都是要去哪里的。”
两人寥寥几言，催马而去，晚春林中马蹄声渐小渐无。
今天依旧春光明媚，万里无云。狼群开始大快朵颐，苍鹰盘旋于天地之间发出声声唳叫，乌鸦们已经窥伺一旁，瞅着狼群撕扯的间隙，翻飞旋转不离左右，不时叼一口仰头伸脖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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