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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何人窥伺

    陆畏浮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去看舒牧,只看到他一手握玉勺,一手端着玉碗,正从青铜冰鉴里挖乳酪樱桃,丝丝凉气如白烟飘起。

    冰鉴外凝结出的水珠,正点点滴滴汇入桌上铺好的麻布。

    和田碧玉雕琢出的覆仰莲瓣纹玉碗,玉本身的绿色随着莲瓣纹的深浅,在烛光下流转出墨绿、嫩绿、翠绿,白色乳酪和樱桃的红色。

    在奶香气扑鼻和一汪绿色的映衬下,无论色香都格外诱人,即使刚才已经吃了很多肉的萧半秋,也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碗。

    虽然陆畏浮眼睛在盯着玉碗,可他已经意识到,整个事情的进程,和他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流转在几个朝中大佬之间的传言,也和萧半秋所说的有很大出入。

    故意按特例送姓萧的回去,难道还是一个局?或者已经被他们弄成了连环局?

    这么一想,暂时把人交给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局中的一部分?

    上司的话里看似浑不在意;“不就是领回去养几天吗,完事所有费用都会补偿给你的。”

    可仔细想想,怎么不交给别人?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把人带回来的原因?

    想到这里,陆畏浮心中一惊;这明面上的安排,和背地里的真实情况肯定有出入,或许自己上司探事司使,也被授意不能明说。

    可再往上就是勾当皇城司公事那位了,那位可是能随意出入大内的。

    现在他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宫里那位亲自交办的,但又为什么不明着告诉自己目的呢?

    是因为自己外三指挥的职司太低?也或许还有什么隐情不能让自己知道?难道真和某一个传言有关?

    等萧半秋给自己盛了半碗乳酪樱桃后,陆畏浮也拿起自己面前玉碗,凑近冰鉴边缘,用玉勺往碗里舀。

    眼角的余光再看萧半秋时,怎么都觉得这家伙没说真话。

    萧半秋吃了几口之后,不禁对舒牧夸赞:“你家做的这东西真可口,我在上京很少能吃到这么冰鲜的。”

    舒牧正在吃自己碗里的,听萧半秋这么说,浑不在意的回了一句:“觉得好你就多吃些,我家里冰镇鲜果还是有几种的。”

    陆畏浮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他决定明早再找顶头上司旁敲侧击一番。

    不过走之前,还有件事要去跟阿姐说一下。

    今天中午阿姐的态度,让他觉得再争取一下,说不定就能让阿姐同意自己的想法。

    把吃完的玉碗往桌上一放,陆畏浮一句:“我得回家了,明天如果公事不忙的话,我再过来。”

    他这一句只引得两个正在闲聊的人看向他,萧半秋对他这句没什么反应,舒牧也只问了句:“现在就要走吗?这还不算很晚吧。”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的陆畏浮,听了也只是呵呵一笑:“我还要去你娘那边一趟,今晚怎么安置他,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下巴往萧半秋那边一抬,萧半秋对他挤出一丝笑容,也就算回应了。

    说走就走,陆畏浮也不拖泥带水,站起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偏厅。

    陆畏浮走后,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舒牧就让人给萧半秋安排住处,家里能住的地方很多,随便选一处也就是了。

    萧半秋也早就想休息了,这几天可被折腾的不轻,吃完这顿饱饭后,睡意就开始上涌,舒牧这么早就安排他休息,也正好合他的心意。

    一夜无话,第二天舒牧起来先练拳法器械。

    出了一身透汗之后,再去洗浴洗漱,刚换完衣服正在束发,一个灰衣中年人上楼,轻轻敲了一下已经敞开的屋门。

    舒牧听到响动转头,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这人,他只是随意往那里一站,却自有一番岳峙渊渟的气象,见之便心生安稳。

    他有点惊讶的问道:“周叔!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有啥事派人来叫我一声不就行了吗。”

    “我一早去见夫人,顺便就往你这里拐了一下。

    夫人吩咐我,今后有关宅院安宁的事,也要让你早点知道。”灰衣人肩背挺直,语气平淡。

    “哦!是你们哪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这种情形平日发现的很少,所以才会在天亮后,再去报知夫人的。”灰衣人只是平淡的说出缘由,并没直接说是什么事。

    舒牧只是看着他,不用再继续发问,这个他得叫周叔的灰衣人,自会把情况和他说明白的。

    “昨晚发现有人在远处窥探宅院,由于没有进入我们警戒的范围,所以我就没让他们直接动手,但跟出去之后,又发现还有另一伙人在更远处盯着他们。”

    “你已经知道这两伙人都是什么人了?”

    “现在还不是太清楚,当时离得有点远,还没分清先前窥探的两人是男是女。

    等我们的人跟上去不久,就发现还有另一伙人。

    随即就停止了跟踪先前那两人,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想摸清另一伙人的来路。准备跟着第二伙人去掏前面那伙人的老窝,”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现在只能确认两伙人都不是一般毛贼,后发现的那伙人的警觉性更高,跟出两条街还没等靠近,他们就快速消失了,看起来是发现我们的人了。”

    周叔说完这些之后,舒牧想把他让进房内,可周叔摇头说道:“我就不必进屋了,你先知道有这事就行,该干啥就还去干啥,我会把这类事情处理好的。”

    说完只是抬手示意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周叔转身走后,楼下刚到的侍女把早饭送上来,吃完饭照例扔给那群蚂蚁一些残渣,然后起身下楼。

    得先去阿娘那边看看,从一早周叔的话语来看,阿娘像是被舅舅说通了。

    不到一刻时间,舒牧来到阿娘居住的楼阁,从门口看进去,阿娘正在吃饭后茶。

    陆翠如看到舒牧规规矩矩进屋,问声好之后侍立在旁,放下手中茶盏冲他一招手:“过来坐吧,你现在不来,过会我也会让人去唤你的。”

    舒牧迈出两步转身坐下,静听阿娘吩咐。

    “给你的那件东西,我也再说不出别的来了,那时只是听你爹提过一句,这一对东西会有感应,当时我也没细问,毕竟他带回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

    舒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翠如再开口时话锋一转:“虽然昨晚你舅舅劝我多时,可就算他不劝,我也知道,你终究是要长大成人,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让我们替你办了。

    先让你舅舅给你找个事做,无论世间的美好或者险恶,都还需要你自己去经历。”

    舒牧猛点头;阿娘总算要放松对自己的管束了。

    他起身去给阿娘的茶盏里添水,笑容已经溢满脸庞。

    对舒牧的这番举动,陆翠如心如明镜,心中暗叹一声再次开口:“去看看你舅舅带来的那个人吧,就不必往我这里带了,有啥事你们先自己看着办,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掺和。”

    听阿娘这么说,舒牧放下执壶,后退两步转身出门。

    看着转身欢快离去的儿子,陆翠如终于长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