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似曾相识的场景
舒牧伸手往上一指：“军巡铺望火楼，大概在三百步左右就有一个，并备有马军来回传信。
只要调用这周围望火楼厢军，盯住这一片区域，哪里有异动，让马军即使回报即可。咱带人进去搜，对方一定会有反应动作。”
这军巡铺，本是为京城内防火，救火，专门设置。
每遇有遗火处，则有马军奔报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开封府，各领军级扑灭，不劳百姓。
摸着下巴的何二阁，想了一下，转头对陆畏浮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你这外甥是个有眼有脑的。”
听得何二阁这句夸，陆畏浮喜笑颜开，刚想顺势再吹捧自己外甥几句。
对面何二阁已经开始下命令了。
他随手召过一个亲随，从腰间解下腰牌，递过去吩咐道：“你拿我的腰牌去通知附近军厢主，就按刚才说的，让附近望火楼的厢军给我盯住这一片，若有异动，即刻让马军来报。”
陆畏浮几句想要夸赞的话，憋着没能说出来。
此刻也不给何二阁好脸，闷闷的问了一句：“大货行巷南边这一片，咱俩谁带人进去搜？”
何二阁并不回答他，再次问舒牧：“你觉得我俩谁带人进去比较好？”
舒牧腼腆一笑回答：“我觉得你俩谁带人进去都不好，虽然都在探事司，可平常互不统属。若是在搜捕过程中起了争执，该听谁的？”
何二阁再斜舒牧一眼：“你有办法理顺这互不统属的问题？”
舒牧又笑：“你们共同确定一个领头的，严令各自属下必须听这人的就行。
至于您二位，在这里居中指挥就好。”
等舒牧说完，何二阁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转头对陆畏浮说：“你外甥说的不错，不如咱们就让他领头。”
陆畏浮点点头，接着又对舒牧一句：“那你可要多加小心。”
舒牧做个拍后腰的动作让陆畏浮看见。口中回答着：“这一片我自小就熟，搜起来不会太难。”
各自召集人，下命令强调，搜这一片必须得听舒牧的，也没用多大一会。
等舒牧带着人刚离开，留下来的这两人，已经看见河里那人被捞出来，正由两人押着往这边走。
这边怎么审这个人，自然不用舒牧来操心，他带着二十几个人，过染院桥往五丈河仓那边走去。
杨楼街上的灯火虽然比不得马行街上密集，但也用不着灯笼火把齐燃，至少看人还是可以看得清面目。
正对着杨楼街的大门外，几个守仓库的厢军一起看向这些人，等走的稍微近些，有个像是带头的厢军发问：“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舒牧一亮腰牌：“抓几个抢马车的小贼，可曾见到有几辆逃往这边的？”
“我看见有三辆从门前狂奔而过。”回答的这人说完这句话，抿抿嘴又说一句：“刚才我当值，在门口见他们跑这么快，还以为有多大的急事。”
舒牧听后，点点头，随后吩咐身后一人道：“你留在这里，再问一下北面沿墙巡逻的兄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往这边跑。”
吩咐完之后，并没在这里多做停留，带着其余的人继续向北，往景明坊临街的大门走去。
坊门那边，有好事的已经在往染院桥这边跑了，还有一些人站在坊门外，往这边张望。
也没理从身边逆行跑过去的人，舒牧带着人径直走到坊门，象征性的拿出腰牌一闪后，又重新收回腰间。
接着问了一句：“谁是这里的坊正？我有事找他。”
人群中走出一个半大老头，冲舒牧施礼回话：“我是这里的坊正，官人有何吩咐？”
舒牧看看他开口：“我想知道一刻前，有没有疾驰的马车从这里入坊，或者有没有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从这里入坊。”
坊正听到这里回头招手：“王二，你过来，刚才你不是说一直在门口的吗？
过来回这位官人的问话。”
这个叫王二的，伸头缩脑走出人堆，来到舒牧跟前垂手塌腰：“小的刚在一直在坊门边的石头上坐着，只看见三辆马车呼啸往北去了，并不曾见到有人下车。”
舒牧听后皱皱眉，让王二退下后，继续问坊正：“坊内可有直通大货行巷的通道？”
“直接过去的通道倒是没有，不过有些住户打通了北面坊墙，在巷边搭棚做买卖，像这样的还是有一些。”
这有一些具体是多少个，坊正说记不太清，可大概都在什么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又留下几个人，让他们跟着坊正挨个去问，有没有生人从大货行巷那边，通过这种通道进入坊内的。
如果有，除了派一人去回报居中指挥的陆畏浮和何二阁外，其余的人配合坊正，即刻封闭所有出入景明坊的各类通道。
安排好这些之后，舒牧带着其余人继续往北，前面就是大货行巷西口。
这时候跟在身后的人还有十六个，这些人走到巷口时，看到有自己的人在巷口守着。
外三指挥和内二指挥的各有一个，至于为什么是这种安排，也自有它的用意。
在巷口简单问了几句，得知两边人马，除了追在前面的几个，其他人已经开始挨门搜索，以防备马车独自吸引人去追，而车上的人半途下车躲藏。
舒牧留下一人跟着自己，让其余的人两人一组，也加入前面搜索的队伍。
他能指挥动的也只有跟着他来的这些人，这也是何二阁和陆畏浮放心让他带队的原因，即使他带的这些人不会有成果，还有别的可以顶上。
十几个人或快或慢的融入别的搜查队伍，舒牧带着仅剩的一人也开始从巷口往里走。
他也不进门入户，只是在街巷中慢慢走着，来回看着别的小队搜查。
这条巷内的灯火，和马行街比起来明显少了很多，偶尔还有几家是关门闭户的，靠着别家照过来的亮光，就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这种情况已经被搜捕队伍的灯笼火把给弥补。
这些时快时慢的光亮，也给这条巷子增加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从巷口走进四百多步，舒牧驻足，北面有一家店铺灯火通明，店门也是大敞四开，两三个店伙计正在里面忙活。
舒牧抬腿走进这家店铺，身后那人也随即跟进来。
吸引舒牧目光的是一株不到三尺的珊瑚树，虽然个头不算大，但红色如血欲滴，这明显不是南海那边出产的品种。
南海那边的个头会比这个大，但在烛火的映照下，红的颜色绝对不会这么夺目。
带人进门后，那几个店伙计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就又开始忙活自己手头的事。
就连那个像是掌柜模样的人，同样也不招呼他俩。对此，舒牧也不以为意，自顾走到那颗珊瑚树边，开始仔细打量。
忽然，脑中出现一个奇怪的念头，眼前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
他摇摇头，再细想，这条巷子自己肯定来过很多次，可能也进过这家店，但面前的这株珊瑚，肯定是第一次见。
看了几眼后，舒牧带人走出店铺，店里的几个伙计还是没人搭理他们。
出了店门走出十几步以后，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放下的感觉。
驻足，转身，略停片刻。舒牧又回到刚才那家店里。
这次他不再去看珊瑚树，而是看向这家店的后门，后门同样是大敞四开，通向后面是一个院子。
店内的烛火光，通过后门拉出长方光斑，后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也同样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只有那道光斑，似乎印在地上已经千年。
舒牧抬腿迈向那道光斑，身后那人紧紧跟上。
就在此刻，后腰振鸣微起，再透过这道门看向后院，曾经经历过的感觉越发清晰。
黑暗中，一支弩箭正指向后门的光亮处。
只要调用这周围望火楼厢军，盯住这一片区域，哪里有异动，让马军即使回报即可。咱带人进去搜，对方一定会有反应动作。”
这军巡铺，本是为京城内防火，救火，专门设置。
每遇有遗火处，则有马军奔报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开封府，各领军级扑灭，不劳百姓。
摸着下巴的何二阁，想了一下，转头对陆畏浮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你这外甥是个有眼有脑的。”
听得何二阁这句夸，陆畏浮喜笑颜开，刚想顺势再吹捧自己外甥几句。
对面何二阁已经开始下命令了。
他随手召过一个亲随，从腰间解下腰牌，递过去吩咐道：“你拿我的腰牌去通知附近军厢主，就按刚才说的，让附近望火楼的厢军给我盯住这一片，若有异动，即刻让马军来报。”
陆畏浮几句想要夸赞的话，憋着没能说出来。
此刻也不给何二阁好脸，闷闷的问了一句：“大货行巷南边这一片，咱俩谁带人进去搜？”
何二阁并不回答他，再次问舒牧：“你觉得我俩谁带人进去比较好？”
舒牧腼腆一笑回答：“我觉得你俩谁带人进去都不好，虽然都在探事司，可平常互不统属。若是在搜捕过程中起了争执，该听谁的？”
何二阁再斜舒牧一眼：“你有办法理顺这互不统属的问题？”
舒牧又笑：“你们共同确定一个领头的，严令各自属下必须听这人的就行。
至于您二位，在这里居中指挥就好。”
等舒牧说完，何二阁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转头对陆畏浮说：“你外甥说的不错，不如咱们就让他领头。”
陆畏浮点点头，接着又对舒牧一句：“那你可要多加小心。”
舒牧做个拍后腰的动作让陆畏浮看见。口中回答着：“这一片我自小就熟，搜起来不会太难。”
各自召集人，下命令强调，搜这一片必须得听舒牧的，也没用多大一会。
等舒牧带着人刚离开，留下来的这两人，已经看见河里那人被捞出来，正由两人押着往这边走。
这边怎么审这个人，自然不用舒牧来操心，他带着二十几个人，过染院桥往五丈河仓那边走去。
杨楼街上的灯火虽然比不得马行街上密集，但也用不着灯笼火把齐燃，至少看人还是可以看得清面目。
正对着杨楼街的大门外，几个守仓库的厢军一起看向这些人，等走的稍微近些，有个像是带头的厢军发问：“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舒牧一亮腰牌：“抓几个抢马车的小贼，可曾见到有几辆逃往这边的？”
“我看见有三辆从门前狂奔而过。”回答的这人说完这句话，抿抿嘴又说一句：“刚才我当值，在门口见他们跑这么快，还以为有多大的急事。”
舒牧听后，点点头，随后吩咐身后一人道：“你留在这里，再问一下北面沿墙巡逻的兄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往这边跑。”
吩咐完之后，并没在这里多做停留，带着其余的人继续向北，往景明坊临街的大门走去。
坊门那边，有好事的已经在往染院桥这边跑了，还有一些人站在坊门外，往这边张望。
也没理从身边逆行跑过去的人，舒牧带着人径直走到坊门，象征性的拿出腰牌一闪后，又重新收回腰间。
接着问了一句：“谁是这里的坊正？我有事找他。”
人群中走出一个半大老头，冲舒牧施礼回话：“我是这里的坊正，官人有何吩咐？”
舒牧看看他开口：“我想知道一刻前，有没有疾驰的马车从这里入坊，或者有没有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从这里入坊。”
坊正听到这里回头招手：“王二，你过来，刚才你不是说一直在门口的吗？
过来回这位官人的问话。”
这个叫王二的，伸头缩脑走出人堆，来到舒牧跟前垂手塌腰：“小的刚在一直在坊门边的石头上坐着，只看见三辆马车呼啸往北去了，并不曾见到有人下车。”
舒牧听后皱皱眉，让王二退下后，继续问坊正：“坊内可有直通大货行巷的通道？”
“直接过去的通道倒是没有，不过有些住户打通了北面坊墙，在巷边搭棚做买卖，像这样的还是有一些。”
这有一些具体是多少个，坊正说记不太清，可大概都在什么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又留下几个人，让他们跟着坊正挨个去问，有没有生人从大货行巷那边，通过这种通道进入坊内的。
如果有，除了派一人去回报居中指挥的陆畏浮和何二阁外，其余的人配合坊正，即刻封闭所有出入景明坊的各类通道。
安排好这些之后，舒牧带着其余人继续往北，前面就是大货行巷西口。
这时候跟在身后的人还有十六个，这些人走到巷口时，看到有自己的人在巷口守着。
外三指挥和内二指挥的各有一个，至于为什么是这种安排，也自有它的用意。
在巷口简单问了几句，得知两边人马，除了追在前面的几个，其他人已经开始挨门搜索，以防备马车独自吸引人去追，而车上的人半途下车躲藏。
舒牧留下一人跟着自己，让其余的人两人一组，也加入前面搜索的队伍。
他能指挥动的也只有跟着他来的这些人，这也是何二阁和陆畏浮放心让他带队的原因，即使他带的这些人不会有成果，还有别的可以顶上。
十几个人或快或慢的融入别的搜查队伍，舒牧带着仅剩的一人也开始从巷口往里走。
他也不进门入户，只是在街巷中慢慢走着，来回看着别的小队搜查。
这条巷内的灯火，和马行街比起来明显少了很多，偶尔还有几家是关门闭户的，靠着别家照过来的亮光，就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这种情况已经被搜捕队伍的灯笼火把给弥补。
这些时快时慢的光亮，也给这条巷子增加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从巷口走进四百多步，舒牧驻足，北面有一家店铺灯火通明，店门也是大敞四开，两三个店伙计正在里面忙活。
舒牧抬腿走进这家店铺，身后那人也随即跟进来。
吸引舒牧目光的是一株不到三尺的珊瑚树，虽然个头不算大，但红色如血欲滴，这明显不是南海那边出产的品种。
南海那边的个头会比这个大，但在烛火的映照下，红的颜色绝对不会这么夺目。
带人进门后，那几个店伙计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就又开始忙活自己手头的事。
就连那个像是掌柜模样的人，同样也不招呼他俩。对此，舒牧也不以为意，自顾走到那颗珊瑚树边，开始仔细打量。
忽然，脑中出现一个奇怪的念头，眼前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
他摇摇头，再细想，这条巷子自己肯定来过很多次，可能也进过这家店，但面前的这株珊瑚，肯定是第一次见。
看了几眼后，舒牧带人走出店铺，店里的几个伙计还是没人搭理他们。
出了店门走出十几步以后，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放下的感觉。
驻足，转身，略停片刻。舒牧又回到刚才那家店里。
这次他不再去看珊瑚树，而是看向这家店的后门，后门同样是大敞四开，通向后面是一个院子。
店内的烛火光，通过后门拉出长方光斑，后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也同样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只有那道光斑，似乎印在地上已经千年。
舒牧抬腿迈向那道光斑，身后那人紧紧跟上。
就在此刻，后腰振鸣微起，再透过这道门看向后院，曾经经历过的感觉越发清晰。
黑暗中，一支弩箭正指向后门的光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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