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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州桥夜市

    两人坐在驴车上,任车夫挤挤挨挨吆喝钻空,直到出了旧曹门街一段距离后,驴车才能开始加速跑起来。

    萧半秋不时打量街两边,和舒牧有一搭无一搭说话的时候,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这边的人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舒牧反问:“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吗?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些?”

    “我在意又能怎么样?”萧半秋嘴角出现讽笑。

    舒牧低头片刻,又抬头看向萧半秋,在驴车上挂着灯笼的映照下,他目光清明的看着萧半秋。

    “也是,你在意还真不能怎么样,这得由想抓你的人来定。”

    萧半秋听舒牧这么说,也不言语,只是看着他,在等刚才问题的回答。

    看出萧半秋的执着之意,舒牧想了想才开始笼统回答。

    “这是因为太平日久,京城内又是人物繁阜,垂髻之童随意玩乐,斑白之老亦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登高乞巧,临池游苑各有去处。

    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金翠耀目,罗绮飘香,花光满路,何限春游。

    又有几家夜宴,箫鼓喧空。

    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奇珍,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

    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伎巧则惊人耳目,奢侈则长人精神。”

    听到这里,萧半秋频频点头。这汴京城内外的盛景,无论他在北国是什么出身,都不可能在当地见到。

    舒牧不去管他,只是继续说自己的:“这承平日久,才养出的奢侈浮华,怎能让人在家里呆得住?”

    有话说着,就不显得在路上的时间长,何况在听完舒牧笼统的说法后,萧半秋又陷入了沉思。

    打破这片刻平静的,是车夫。

    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朱雀门,到了州桥夜市北头,驴车停下,舒牧下车付钱。

    两人并排往前走,进入夜市范围后,人越来越多,虽然不像是在马行街那样被人挤着向前走,可这州桥夜市的人流,还是超出萧半秋的想象。

    走了没多远,萧半秋的眼就不够用了。

    夜市上卖各种吃食的太多,他一时半会看不过来。

    走出一段后,萧半秋拉拉舒牧袖子:“咱找个地方吃点啥吧,我之前和你舅舅斗气,当时没吃饱就出来了。”

    舒牧停下看着他说:“从这里一直到龙津桥,卖各种吃食可有许多,你当真就要在这里吃吗?咱这才刚进夜市没几步。”

    萧半秋往前看看,又看看两边,然后猛点头:“不管那许多了,就在这里吃。”

    说完紧走几步,站在了一个卖猪胰胡饼的摊子前,他早就被这香味吸引的按捺不住了。

    这时候看清香味来源的模样,喉结上下蠕动,他已经忍不住在吞咽口水了。

    舒牧随后跟上,先看看油透焦黄的猪胰胡饼,又看看萧半秋,发现他嘴唇蠕动,念念有词的样子,好像数饼上的白芝麻粒,就能解馋一样。

    他往摊子上排出三十文钱,让摊主包起三张胡饼。

    身边萧半秋用手轻推他:“三个是不是太少了,怕是不够吃的吧?”

    “我只吃一个,再说咱不能只吃胡饼吧。”舒牧抬起胳膊晃一圈。

    萧半秋跟着他的胳膊扫两眼,看见各种吃食多的根本数不过来。

    “呃,再搭配些别的也好。”说着话的同时,萧半秋已经看见了一家做旋煎羊白肠的,也不招呼舒牧,他抬腿就往那边走。

    他在摊子前抽鼻子闻味时,旁边舒牧说道:“要不咱就在这里找个座,再买些别的一起就在这里吃吧。”

    听见舒牧这么说,萧半秋又抬头往前看,只是卖吃食的,站在这里看不到头啊。

    “好,今晚就先在这里吃。”

    萧半秋坐下没等多大一会,舒牧就带着批切羊头,生菜,西京笋,等几样菜过来摆上。

    再看看伸着脖子的萧半秋,随口又问一句:“可还要吃上几盏酒?”

    “这是当然,先前那顿就吃的不甚爽利。”

    舒牧招呼人拿酒来,萧半秋接过来给两人面前的酒盏满上,然后满面笑容的端起酒盏,邀舒牧共饮。

    可一抬头,发现桌子对面,陆畏浮正站在那里。

    瞬间就拉下脸,把酒盏往桌上放。

    陆畏浮嬉笑阻拦:“别放,正好我也渴了,正好陪你同饮几盏。”他根本就不在意萧半秋给他甩脸子,端起萧半秋给舒牧满上的酒,热情招呼萧半秋同饮。

    先是一气把盏中酒饮尽,亮起盏底,又招呼萧半秋一句:“我可干了,你随意。”

    说完回身叫过一个挎篮行走,在街上转着卖辣菜的少年,要了一份姜辣萝卜摆在桌上,接着伸手拿起酒瓶,等着给萧半秋倒酒。

    看着陆畏浮满脸的热情,就好像今晚两人从没发生过争吵一般。

    萧半秋抖抖嘴唇,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奈勾起嘴角,给了陆畏浮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后把手里的酒盏一饮而尽。

    陆畏浮紧接着就给他先满上,然后才给自己倒满酒,一起手,又是一口干了,然后又对着萧半秋亮盏底。

    对上陆畏浮这一手,萧半秋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也只得随他之后,干了自己盏中的酒。

    两盏酒下去之后,舒牧及时插话:“抓住的那三个车夫,可曾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萧半秋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只顾去吃旋煎羊白肠,可丝毫不耽误竖起耳朵细听。

    隔着几张桌子之外,唐絮和几个女子也围坐在一起吃东西。

    身边一个额上贴黄的女子,小声在唐絮耳边说道:“他们隐在暗中的人,咱都发现了,再加上刚才来的这个,恐怕也挡不住咱们一搏之力,现在要是动手的话,这里也容易跑出去。”

    唐絮温婉一笑,面带春风,却目光凌厉:“不急,这毕竟算不上动手的好地方,让你们去查那人的背景,可曾查清楚了?”

    额上贴黄的女子,看一看舒牧他们那边,用慵懒随意的声音回道:“已经查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不过这家人过于低调,现在已查出,那个皇城司的探事司指挥是他舅舅。”

    女子说完这句话,又往舒牧他们那边瞥一眼,周边吃饭的人,只以为这些女子有可能是青楼中人,但她们身上除了些许风尘气息外,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唐絮吃完一口粉羮追问:“别的呢?还查出些什么?”

    贴黄女子精神一振,却又带着点疑惑回答:“他家有能出远海的船队,这东京城内正店所用酒曲,都是从他家卖出的,还有北京大名府所有正店酒曲,也都出自他家。”

    “就这些?”唐絮似乎也被提起了一点情绪。

    “不,远非这些,更骇人闻见的那些隐藏太深,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查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