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深梦
舒元量摆摆手，示意舒牧坐在床沿上就好。眼睛往下一看，见舒牧手里还握着量天尺。
于是问道：“是不是觉得手里的东西，你自己弄不明白啊？”
舒牧连忙点头：“阿娘只和我说，带着这个量天尺，就能找到你，别的功用她也说不知道。”
舒元量长长叹气：“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娘，只怕是我说了，她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难道不是像你和我娘说的那样！这量天尺，不是用天外玄铁和真神寄身像打造的？”
舒元量看看舒牧，伸手挠挠自己后脑勺，然后又用拇指、食指贴在下巴上摩挲几下，沉吟片刻后，才又重新开口。
“这不是现在制造的物品，材料倒是有一部分来自天外，不过是用千年之后的手段制造的。”
‘千年后的手段制造的？’
舒牧脑子一懵，低头去看手中的量天尺。
自己莫不是听错了？千年前的东西流传到现在倒有可能，千年后？千年后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他把目光从手中的量天尺上移开，再抬头看舒元量时，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舒元量迎上舒牧的目光，缓缓开口：“不光你手里的这东西来自千年后，我！我也是自千年后而来。”
舒牧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的阿爹，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
刹那间，在这间只亮着一盏烛火的房间里，舒元量的身影好像开始模糊，随着蜡烛爆闪出一朵灯花，舒元量那似乎扭曲变形的身影，这才恢复正常。
机械的看着舒元量的嘴唇蠕动，舒牧的心思却不知道飞往哪里去了。
对面的舒元量，尽力用舒牧能听得懂的语言解释。
“那是一次实验室事故，我和这东西才到了这个时代，本以为做个富家翁终老此生也不错，可心中总有个执念放不下。”
说完这几句，舒元量再看舒牧，发觉自己儿子眼中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他叹口气接着往下说。
“正是因为这份执念，到了这个时代能立足以后，我才又开始打听发生在这个时代里，却又不属于这个时代里该发生的事。
好巧不巧的，就在两年多之前，我从这对东西的波动上，感受到了实验室信息的波动，这才带着另一件东西，去寻找实验室的踪迹。
按说，实验室发生事故时，我是在实验室之内的，没道理我和这对东西到了这里，实验室却湮没在时空乱流中。”
这时，舒牧突然插话：“‘实验’我倒是听懂了，司天监和军器所不也总在实验各种器具吗--可是你要实验的是什么？值得你扔下我娘和我吗？”
先觉得舒牧最后一句话略显委屈，后又觉得儿子对自己来自千年后的身份，并没有自己预估的那样震撼。是不是陆翠如已经和他说过什么？
舒元量的嘴角勾起一丝歉意的微笑，他抬起手臂，用食指蹭了几下鼻子。
然后放下手说道：“谁说我要扔下你们了？我只不过是去找找实验室在什么地方。”
说完这句话，他再看看舒牧，又想了想才开口。
“至于当时想要实验的东西，我说了，你能不能听懂，可就在你了，这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看见舒牧点头，舒元量微微抬头，开始组织语言。
“我们实验的最终目的；是要把意识具象化，并作出实质化的展现。”
舒牧摇摇头，表示听不太懂，把手中的量天尺往上一抬。
“你说的最终目的，和它又有什么关系？”
舒元量看向舒牧手中的量天尺：“这一对，还不能算得上是完美的试验品，主要还是当时只关注小型化，制造它的目的；是用来搜集能量，生产能量，并通过意识来接收、发射能量体。”
舒牧还是疑惑摇头，用力挥一下手中的量天尺，问道：“是这个意思吗？”
舒元量也摇头：“你这是用自身的力量给它赋能，和我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然后又低头自语：“要是能和你说明白量子物理，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见舒牧侧耳听得认真，舒元量也无心叹气，伸手呼啦一下舒牧脑袋：“具体功用我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明白，你就先当做玄学里的异象来理解就行。”
收回手又看舒牧的眼睛，最终还是叹息出声：“量子的纠缠，隧穿，塌缩，叠加等，在你手里这件东西的运用上，还有一些隐患，那就是它的不确定性，和随机性。这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它还不是一件完美试验品的原因。”
舒牧仰头眨眼，努力思考着父亲这些话里包含的意思。
舒元量又说：“这不是仅靠你自己，一时半会就能弄明白的东西。我先去你娘那边，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教你吧。”
说完拍拍舒牧肩膀，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舒牧回过味来，舒元量已经走到门外。
他从床沿上站起来，大喊一声：“爹！我还有个你能说明白的事要问你。”
可门外的舒元量就像没听见一样。
舒牧心里大急，也不顾穿没穿鞋就要追出去。
一动之后，忽然睁开双眼，原来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
就这么醒来之后，舒牧心里更是空荡荡的。
抬眼看看房中，烛火比刚才躺下时，只烧去不算长的一截，狻猊熏炉里的沉香，犹自袅袅升腾着青烟，一格敞开的漏花窗，透过纱帘传进浓重夜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鸣虫声响，也时有时无的侵入房中。
他也不去吹熄那盏烛火，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重新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在梦中发生的一切。
刚开始想时，有些细节还能清晰重现，可越到后来，那些细节就越模糊，直到多半的事情都搅在一起。
什么时候又重新睡着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他也不是像平时那样醒来的，陆畏浮刚来到楼下，就亮起嗓门开始喊他。
然后在自家舅舅的督促和嘟囔下，舒牧起来穿衣洗漱。
陆畏浮就在旁边叮嘱着，让他重新再换爽利点的衣衫，并且还埋怨他心大，今天第一次去见上官，也不知道早点起来把自己收拾一下自己，幸亏还有自己这个当舅舅的，一直在替外甥操心。
换好衣衫，下楼去吃早饭，这是因为今天比平时要早许多，在没提前吩咐过的情况下，送早饭的侍女也不会提前把饭送过来。
跟在陆畏浮身后往前走，舒牧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昨晚梦见的事，告诉舅舅和阿娘。
于是问道：“是不是觉得手里的东西，你自己弄不明白啊？”
舒牧连忙点头：“阿娘只和我说，带着这个量天尺，就能找到你，别的功用她也说不知道。”
舒元量长长叹气：“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娘，只怕是我说了，她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难道不是像你和我娘说的那样！这量天尺，不是用天外玄铁和真神寄身像打造的？”
舒元量看看舒牧，伸手挠挠自己后脑勺，然后又用拇指、食指贴在下巴上摩挲几下，沉吟片刻后，才又重新开口。
“这不是现在制造的物品，材料倒是有一部分来自天外，不过是用千年之后的手段制造的。”
‘千年后的手段制造的？’
舒牧脑子一懵，低头去看手中的量天尺。
自己莫不是听错了？千年前的东西流传到现在倒有可能，千年后？千年后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他把目光从手中的量天尺上移开，再抬头看舒元量时，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舒元量迎上舒牧的目光，缓缓开口：“不光你手里的这东西来自千年后，我！我也是自千年后而来。”
舒牧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的阿爹，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
刹那间，在这间只亮着一盏烛火的房间里，舒元量的身影好像开始模糊，随着蜡烛爆闪出一朵灯花，舒元量那似乎扭曲变形的身影，这才恢复正常。
机械的看着舒元量的嘴唇蠕动，舒牧的心思却不知道飞往哪里去了。
对面的舒元量，尽力用舒牧能听得懂的语言解释。
“那是一次实验室事故，我和这东西才到了这个时代，本以为做个富家翁终老此生也不错，可心中总有个执念放不下。”
说完这几句，舒元量再看舒牧，发觉自己儿子眼中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他叹口气接着往下说。
“正是因为这份执念，到了这个时代能立足以后，我才又开始打听发生在这个时代里，却又不属于这个时代里该发生的事。
好巧不巧的，就在两年多之前，我从这对东西的波动上，感受到了实验室信息的波动，这才带着另一件东西，去寻找实验室的踪迹。
按说，实验室发生事故时，我是在实验室之内的，没道理我和这对东西到了这里，实验室却湮没在时空乱流中。”
这时，舒牧突然插话：“‘实验’我倒是听懂了，司天监和军器所不也总在实验各种器具吗--可是你要实验的是什么？值得你扔下我娘和我吗？”
先觉得舒牧最后一句话略显委屈，后又觉得儿子对自己来自千年后的身份，并没有自己预估的那样震撼。是不是陆翠如已经和他说过什么？
舒元量的嘴角勾起一丝歉意的微笑，他抬起手臂，用食指蹭了几下鼻子。
然后放下手说道：“谁说我要扔下你们了？我只不过是去找找实验室在什么地方。”
说完这句话，他再看看舒牧，又想了想才开口。
“至于当时想要实验的东西，我说了，你能不能听懂，可就在你了，这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看见舒牧点头，舒元量微微抬头，开始组织语言。
“我们实验的最终目的；是要把意识具象化，并作出实质化的展现。”
舒牧摇摇头，表示听不太懂，把手中的量天尺往上一抬。
“你说的最终目的，和它又有什么关系？”
舒元量看向舒牧手中的量天尺：“这一对，还不能算得上是完美的试验品，主要还是当时只关注小型化，制造它的目的；是用来搜集能量，生产能量，并通过意识来接收、发射能量体。”
舒牧还是疑惑摇头，用力挥一下手中的量天尺，问道：“是这个意思吗？”
舒元量也摇头：“你这是用自身的力量给它赋能，和我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然后又低头自语：“要是能和你说明白量子物理，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见舒牧侧耳听得认真，舒元量也无心叹气，伸手呼啦一下舒牧脑袋：“具体功用我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明白，你就先当做玄学里的异象来理解就行。”
收回手又看舒牧的眼睛，最终还是叹息出声：“量子的纠缠，隧穿，塌缩，叠加等，在你手里这件东西的运用上，还有一些隐患，那就是它的不确定性，和随机性。这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它还不是一件完美试验品的原因。”
舒牧仰头眨眼，努力思考着父亲这些话里包含的意思。
舒元量又说：“这不是仅靠你自己，一时半会就能弄明白的东西。我先去你娘那边，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教你吧。”
说完拍拍舒牧肩膀，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舒牧回过味来，舒元量已经走到门外。
他从床沿上站起来，大喊一声：“爹！我还有个你能说明白的事要问你。”
可门外的舒元量就像没听见一样。
舒牧心里大急，也不顾穿没穿鞋就要追出去。
一动之后，忽然睁开双眼，原来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
就这么醒来之后，舒牧心里更是空荡荡的。
抬眼看看房中，烛火比刚才躺下时，只烧去不算长的一截，狻猊熏炉里的沉香，犹自袅袅升腾着青烟，一格敞开的漏花窗，透过纱帘传进浓重夜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鸣虫声响，也时有时无的侵入房中。
他也不去吹熄那盏烛火，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重新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在梦中发生的一切。
刚开始想时，有些细节还能清晰重现，可越到后来，那些细节就越模糊，直到多半的事情都搅在一起。
什么时候又重新睡着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他也不是像平时那样醒来的，陆畏浮刚来到楼下，就亮起嗓门开始喊他。
然后在自家舅舅的督促和嘟囔下，舒牧起来穿衣洗漱。
陆畏浮就在旁边叮嘱着，让他重新再换爽利点的衣衫，并且还埋怨他心大，今天第一次去见上官，也不知道早点起来把自己收拾一下自己，幸亏还有自己这个当舅舅的，一直在替外甥操心。
换好衣衫，下楼去吃早饭，这是因为今天比平时要早许多，在没提前吩咐过的情况下，送早饭的侍女也不会提前把饭送过来。
跟在陆畏浮身后往前走，舒牧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昨晚梦见的事，告诉舅舅和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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