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家里派人来了
背靠着水亭木柱，手搭在长椅靠背上，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红鱼，舒牧陷入了沉思。
被惊醒，是因为小四的喊声。
原来他坐在这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至于之前要想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跟在小四身后的，还有自己的舅舅陆畏浮。
小四在水亭外站下侍立，后面的陆畏浮越过他走进水亭。
“你怎么就坐在这里睡着了，也不怕染了风邪？”
陆畏浮进了水亭就是一句埋怨。
“我只顾坐在这里看鱼，也不知怎地就睡着了。”
舒牧应付着回了一句，抬头看看亭外太阳，日已西斜，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
“去拿些热茶来。”陆畏浮回头吩咐小四一句。
等小四走出水榭的范围，陆畏浮伸头故作神秘的问舒牧一句：“知道为何我这时又来了吗？”
舒牧摇头，他还没彻底醒过盹来，肩膀脖子这一块，还被硌的不太舒服。
陆畏浮伸手往外虚指：“他娘派人来了，现在还在枢密院等着呢。”
“谁？谁娘派人来了？”舒牧一时摸不清头脑。
陆畏浮回手拍一下自己脑门：“哦，也不能这么说，是辽国萧太后派人来了，这个叫萧半秋的是她二哥的儿子。”
“那不挺好的吗？他家派人来把他接走，不也正好省了你的事。”舒牧懒懒的回答。
“接个屁，派来的人，是来护卫他的，枢密院那边正在分说价码。”
陆畏浮这么一说，舒牧又不懂了。
“接人就接人，护卫就护卫，怎么还能扯上价码一说？”
“来人有要求，这一段时间内暂时不能让这个姓萧的回去。”陆畏浮边说边摸着下巴。
揉把脸，伸个懒腰后，舒牧问：“有家不能回，莫非还有别的隐情？”
“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隐情，他们那边在准备打仗，这一点我倒是已有准确消息。”
陆畏浮一脸了然的样子，让舒牧感到有些疑惑。
于是问道：“是和谁打吗？平日里怎么没听你说过，外间也并无此类传说。”
陆畏浮嘿嘿一笑：“你平时才能知道多少事，等这种消息传到民间，那边也早该打完了。”
舒牧看着自己舅舅不再言语，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果然，陆畏浮见舒牧不说不问，挠挠头又开始继续。
“要是仔细说，那话就长了，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辽国东边有个叫女真的部落作乱，他们也派兵清剿了两回，可都吃了不小的亏，这次准备派重兵清剿。”
这时舒牧才问：“这和萧半秋有何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那边皇族内斗也不比咱们这边少，如果单独派他领一军在外，是在战场上被女真部给杀死，还是被自己人弄死，到时候就没人说得清了。”
舒牧听完点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自己又没经历过，所能了解的皮毛，也不过是在瓦子里面，听说书人云山雾罩一番。
他斟酌一下，对陆畏浮说：“他们既然已经派了护卫来，认定身份想必已经不是问题，再把人接到辽使专用的都亭驿去住，以后也省了你的事。”
陆畏浮眉毛一紧：“可我却不想省这个事。”
“这又是为何呢？”这次舒牧没弄明白自己舅舅还想干啥。
小四端了热茶过来，放下后直接去了水榭另一头候着。
舒牧倒茶，陆畏浮先试着喝一小口，又觉得温度还可以，晃两下茶碗，随后一口喝完。
把茶碗重重放回桌上后，顺手抹抹嘴，陆畏浮再次开口。
“我认为那厮没说实话，无轮是前晚和咱们说的，也包括在皇城司内，对他们说的哪些。”
舒牧又给陆畏浮的茶碗里添水，同时问一句：“你问过审他的人了？对他们说的和对咱们说的不一样吗？”
“正是完全一样，所以我才更怀疑他，起先，我的上官还对我有所隐瞒，可就在今天，我把他前晚对咱们说过的话，全部复述一遍后，才得知他这两次说的都一样。”
再次端起茶碗，陆畏浮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舒牧再问。
这次陆畏浮喝了一半，就把茶碗放下：“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总归不能让他脱离了掌控才好。”
“真有这个必要吗？”舒牧问的很随意。
“怎么没有必要？他不说实话，必然是要掩盖什么，就算如他说的那般，这种惊动天地的事，我不信你爹没去掺一脚，可他的说法里；是从没看见过外人在场。”
舒牧被自己舅舅这几句话勾起兴趣，是不是真有别的东西倒无所谓，只要有关于父亲的线索，他肯定不愿意放过。
“我能帮着做些什么吗？”他紧盯着陆畏浮问道。
这句问话里，舒牧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随意。
陆畏浮的眉头，来回松紧了几回后，才回答舒牧的问话。
“先看枢密院怎么安排，皇城司使这边，也不甘于只得了这么样的一个消息，咱们今天只能先等着，等他们有了具体的安排后，我才能想法子找机会介入。”
看着陆畏浮摸着下巴说完这番话之后，舒牧沉默不语，他这一时半会，当然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来。
爷俩对坐不语，一时间，只有倒茶时的水声，和喝完茶，把茶碗放在桌面上的声音。
水榭外，传来小四高声问候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
“萧公子来了？可曾睡足了？”
萧半秋含笑抬手，路过小四身边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没出声回答，却笑意十足的对着小四点点头。
舒牧和陆畏浮转回头对视一眼。
接着，陆畏浮起身冲萧半秋招手：“先过来坐一会，估计还得待会才能开饭。”
舒牧也微笑着冲萧半秋点头，他起身往里挪了一个位置，把刚才自己坐的地方，让给进了水亭的萧半秋。
“两位兴致不错啊，在这地方坐着喝茶可真是惬意的紧。”
萧半秋随口夸几句，一偏腿，坐在舒牧刚给他让出的座位上。
“你家里派人来了。”
陆畏浮突兀的一句，让萧半秋愣了一下，惊愕的神情一闪而过。
他嘴角一勾，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面对陆畏浮：“你就知道拿我打趣，这时候你们派出的信使，恐怕还到不了我朝的上京。”
端起茶碗，喝一口舒牧刚给他倒上的茶之后，吧唧一下嘴又补上一句。
“就算是八百里快马也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信使是昨天才出发的。”
被惊醒，是因为小四的喊声。
原来他坐在这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至于之前要想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跟在小四身后的，还有自己的舅舅陆畏浮。
小四在水亭外站下侍立，后面的陆畏浮越过他走进水亭。
“你怎么就坐在这里睡着了，也不怕染了风邪？”
陆畏浮进了水亭就是一句埋怨。
“我只顾坐在这里看鱼，也不知怎地就睡着了。”
舒牧应付着回了一句，抬头看看亭外太阳，日已西斜，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
“去拿些热茶来。”陆畏浮回头吩咐小四一句。
等小四走出水榭的范围，陆畏浮伸头故作神秘的问舒牧一句：“知道为何我这时又来了吗？”
舒牧摇头，他还没彻底醒过盹来，肩膀脖子这一块，还被硌的不太舒服。
陆畏浮伸手往外虚指：“他娘派人来了，现在还在枢密院等着呢。”
“谁？谁娘派人来了？”舒牧一时摸不清头脑。
陆畏浮回手拍一下自己脑门：“哦，也不能这么说，是辽国萧太后派人来了，这个叫萧半秋的是她二哥的儿子。”
“那不挺好的吗？他家派人来把他接走，不也正好省了你的事。”舒牧懒懒的回答。
“接个屁，派来的人，是来护卫他的，枢密院那边正在分说价码。”
陆畏浮这么一说，舒牧又不懂了。
“接人就接人，护卫就护卫，怎么还能扯上价码一说？”
“来人有要求，这一段时间内暂时不能让这个姓萧的回去。”陆畏浮边说边摸着下巴。
揉把脸，伸个懒腰后，舒牧问：“有家不能回，莫非还有别的隐情？”
“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隐情，他们那边在准备打仗，这一点我倒是已有准确消息。”
陆畏浮一脸了然的样子，让舒牧感到有些疑惑。
于是问道：“是和谁打吗？平日里怎么没听你说过，外间也并无此类传说。”
陆畏浮嘿嘿一笑：“你平时才能知道多少事，等这种消息传到民间，那边也早该打完了。”
舒牧看着自己舅舅不再言语，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果然，陆畏浮见舒牧不说不问，挠挠头又开始继续。
“要是仔细说，那话就长了，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辽国东边有个叫女真的部落作乱，他们也派兵清剿了两回，可都吃了不小的亏，这次准备派重兵清剿。”
这时舒牧才问：“这和萧半秋有何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那边皇族内斗也不比咱们这边少，如果单独派他领一军在外，是在战场上被女真部给杀死，还是被自己人弄死，到时候就没人说得清了。”
舒牧听完点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自己又没经历过，所能了解的皮毛，也不过是在瓦子里面，听说书人云山雾罩一番。
他斟酌一下，对陆畏浮说：“他们既然已经派了护卫来，认定身份想必已经不是问题，再把人接到辽使专用的都亭驿去住，以后也省了你的事。”
陆畏浮眉毛一紧：“可我却不想省这个事。”
“这又是为何呢？”这次舒牧没弄明白自己舅舅还想干啥。
小四端了热茶过来，放下后直接去了水榭另一头候着。
舒牧倒茶，陆畏浮先试着喝一小口，又觉得温度还可以，晃两下茶碗，随后一口喝完。
把茶碗重重放回桌上后，顺手抹抹嘴，陆畏浮再次开口。
“我认为那厮没说实话，无轮是前晚和咱们说的，也包括在皇城司内，对他们说的哪些。”
舒牧又给陆畏浮的茶碗里添水，同时问一句：“你问过审他的人了？对他们说的和对咱们说的不一样吗？”
“正是完全一样，所以我才更怀疑他，起先，我的上官还对我有所隐瞒，可就在今天，我把他前晚对咱们说过的话，全部复述一遍后，才得知他这两次说的都一样。”
再次端起茶碗，陆畏浮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舒牧再问。
这次陆畏浮喝了一半，就把茶碗放下：“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总归不能让他脱离了掌控才好。”
“真有这个必要吗？”舒牧问的很随意。
“怎么没有必要？他不说实话，必然是要掩盖什么，就算如他说的那般，这种惊动天地的事，我不信你爹没去掺一脚，可他的说法里；是从没看见过外人在场。”
舒牧被自己舅舅这几句话勾起兴趣，是不是真有别的东西倒无所谓，只要有关于父亲的线索，他肯定不愿意放过。
“我能帮着做些什么吗？”他紧盯着陆畏浮问道。
这句问话里，舒牧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随意。
陆畏浮的眉头，来回松紧了几回后，才回答舒牧的问话。
“先看枢密院怎么安排，皇城司使这边，也不甘于只得了这么样的一个消息，咱们今天只能先等着，等他们有了具体的安排后，我才能想法子找机会介入。”
看着陆畏浮摸着下巴说完这番话之后，舒牧沉默不语，他这一时半会，当然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来。
爷俩对坐不语，一时间，只有倒茶时的水声，和喝完茶，把茶碗放在桌面上的声音。
水榭外，传来小四高声问候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
“萧公子来了？可曾睡足了？”
萧半秋含笑抬手，路过小四身边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没出声回答，却笑意十足的对着小四点点头。
舒牧和陆畏浮转回头对视一眼。
接着，陆畏浮起身冲萧半秋招手：“先过来坐一会，估计还得待会才能开饭。”
舒牧也微笑着冲萧半秋点头，他起身往里挪了一个位置，把刚才自己坐的地方，让给进了水亭的萧半秋。
“两位兴致不错啊，在这地方坐着喝茶可真是惬意的紧。”
萧半秋随口夸几句，一偏腿，坐在舒牧刚给他让出的座位上。
“你家里派人来了。”
陆畏浮突兀的一句，让萧半秋愣了一下，惊愕的神情一闪而过。
他嘴角一勾，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面对陆畏浮：“你就知道拿我打趣，这时候你们派出的信使，恐怕还到不了我朝的上京。”
端起茶碗，喝一口舒牧刚给他倒上的茶之后，吧唧一下嘴又补上一句。
“就算是八百里快马也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信使是昨天才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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