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猜
舒牧正纳闷玄通这声口哨有何用意时，几个闲汉连跑带跳的就到了草棚外。
只是打量舒牧一眼，就齐齐对着玄通行礼，异口同声道：“长老召唤我等有何吩咐？”
玄通一甩宽大的袍袖：“尔等去替我置办一桌上好的席面来，也不拘那肥鹅，嫩鸡，活鱼。
只顾将那些能下酒的可口肉食，一发买来便是。”
玄通把话说到这里，拿眼一瞥舒牧。
这等明示，舒牧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解下腰间钱袋，伸手先抓出上面的一串铜钱，在手上掂量一下，约莫有一贯左右。
正思量着这些够不够，想先换手拿着，腾出一只手，再往袋内掏钱。
却被玄通劈手夺去，随即一扬手扔给那几个闲汉：“这些是先赏给你们的。”
闲汉们接了这串铜钱，打躬唱喏谢过，又把目光投向正在掏钱的舒牧。
袋内银钱原本被这些铜钱压着，这回舒牧再拿出来的，就是整锭的银子。
五十两一锭的元宝拿在手里，他也不看那几个闲汉。
直接伸手把银子递给玄通。
玄通接过来，笑着上下抛弄几下，才又把这锭银子，抛给刚才接铜钱的那个闲汉。
明显能听出来，玄通的笑声，恣意狂放，不羁之情溢于言表。
笑完这几声后，他才出言吩咐：“别忘了带一坛好酒，剩下的银钱，你们几个就分了吧。”
几个闲汉，听了玄通这样吩咐，开始欢天喜地的往外走。
这一趟跑腿，比平时十多日挣得都要多出不少。
舒牧家里有钱不假，但他又不是傻，至少外面东西的市价，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再看向玄通的眼神，自然就带上了询问之意。
玄通自然也能明白他这眼神里的意思。
又是哈哈大笑几声。
笑完后，玄通开口：“你以为我拿你当憨大了吧？”
舒牧微笑不语，他在等玄通的后话，至于这点银钱，他才不会在意。
见舒牧只是微笑不说话，玄通又接着说道：“你到能沉得住气。
你拿出的这些银钱，已够平常人家几月的用度，可我一顿饭就用尽了，难道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舒牧还是先笑：“你若想说，我不必问，你也会说的。”
玄通半边嘴角上扬，接着“嘿嘿”出声：“你不想他们给买回来的酒菜里，会有口水鼻涕吧？”
微微摇头，舒牧又笑：“街面上的帮闲可不在少数，若是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哪还有谁敢用他们。”
到这时，他已猜出几分玄通的用意，但他肯定不会自己主动说出口。
银钱足够，又是几个人一同出去置办，没过多久，几个闲汉就满载而归。
帮着排布好酒菜后，有个闲汉还特别贴心，把舒牧用的筷子，特意在自己身上蹭了几下后，才双手举着，恭恭敬敬的递到舒牧手里。
给两人面前的酒盏里，倒满第一盏酒。
玄通抬手一挥袍袖。
几个闲汉一哄而散。
刚才的话，两人都没说透。
这时，玄通再看向舒牧，神情已然起了变化。
再看玄通，两道眉毛在他那张胖脸上乱窜。
舒牧伸手端起面前的酒盏。
正色一句：“先请长老满饮此杯。”
见舒牧如此言语，玄通收起未尽的玩笑心思，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随后抓起面前肥鹅，撕下一条大腿，一张口，咬的汁水四溅。
虽然嘴没闲着，但眼睛更没闲着。
现在玄通再看舒牧，舒牧眼中透射出那种一直被看顾很好的那种幼稚，还是那样澄澈。
彬彬有礼动作，一直和善的笑容，并不能代表面前这个年轻人啥也不懂。
这并不是仗着家中有钱，就只会纨绔作派的膏粱子弟。
放下手中没剩下多点肉的鹅腿，抹一把嘴上的油，想把刚才的行为，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挑明。
可对面的舒牧，似乎已经觉察出他的心思。
给他倒满酒之后，又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
“请长老再满饮此杯。”
刚动了一半的念头，又被舒牧这句话给压住，索性再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盏酒下肚后，玄通熄了想和舒牧明说的心思。
等舒牧再把酒盏倒满。
不等他再说话，玄通单手一摆：“让我缓口气再饮不迟。”
舒牧闻言点头，不再去碰自己面前的酒盏，只是浅笑着等玄通发话。
虽然心思已经改了，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就比如接下来的这句。
“你知道察子是为何设立的吧，都会有那些人员吧？”
这句话问的只是最基本的东西，但此时还必须先从这里问起。
舒牧微笑点头的时候，玄通就自顾说出刚才问话的答案。
“起先皇室是怕官员不和他们一条心，后来嘛，觉得这种办法不错，这才开始大举扩张。
当然，这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至于在用人上，行商，僧道，以至街边小贩，都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玄通说的这些，舒牧当然也知道的不少，在家只听舅舅说的就不少。
见舒牧边听边微笑点头，玄通也明白自己说的这些，舒牧基本上都知道。
又抹一把嘴边的油，玄通继续往下说。
“这一部分人的作用固然不小，但能起更大作用的，可不止这些人，比如文武官员的夫人小妾，随同使团的使者，甚至于敌方的将领等等，都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人。”
这一部分，舒牧也有耳闻，不过知道的不多罢了。
不过舒牧并没有插嘴多问，自己今天过来是受教的，无论知道的，不知道的，只要听着就好。
玄通用手向外虚指：“就像旁边那岳庙里供奉的五位，百姓认为他们是佛，那他们受的就是佛家香火。
再说了，在南薰门内的五岳观里，百姓以为他们是神，那么他们争的就是道门功德。”
在舒牧的不断微笑点头中，玄通继续说出，今天想交代给舒牧的话。
“做咱这个营生，也得像他们那样，你得让别人信你是个何种样人，或者，你需要是何种样人时，你就必须是何种样人。”
后面这些话，舒牧也能听懂，但也就限于能听懂罢了。
连渡鸦岭小庙，再加上马行街这回，他才勉强能算得上经历过两件事。
自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不必说，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亲自办的。
要论经验阅历，肯定是欠缺的太多。
可现在，他已经算是出门独立做事了，一旦有事，还能靠背后的人全部给自己兜着吗？
他倒是不想这样，可由得了他自己吗？
只是打量舒牧一眼，就齐齐对着玄通行礼，异口同声道：“长老召唤我等有何吩咐？”
玄通一甩宽大的袍袖：“尔等去替我置办一桌上好的席面来，也不拘那肥鹅，嫩鸡，活鱼。
只顾将那些能下酒的可口肉食，一发买来便是。”
玄通把话说到这里，拿眼一瞥舒牧。
这等明示，舒牧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解下腰间钱袋，伸手先抓出上面的一串铜钱，在手上掂量一下，约莫有一贯左右。
正思量着这些够不够，想先换手拿着，腾出一只手，再往袋内掏钱。
却被玄通劈手夺去，随即一扬手扔给那几个闲汉：“这些是先赏给你们的。”
闲汉们接了这串铜钱，打躬唱喏谢过，又把目光投向正在掏钱的舒牧。
袋内银钱原本被这些铜钱压着，这回舒牧再拿出来的，就是整锭的银子。
五十两一锭的元宝拿在手里，他也不看那几个闲汉。
直接伸手把银子递给玄通。
玄通接过来，笑着上下抛弄几下，才又把这锭银子，抛给刚才接铜钱的那个闲汉。
明显能听出来，玄通的笑声，恣意狂放，不羁之情溢于言表。
笑完这几声后，他才出言吩咐：“别忘了带一坛好酒，剩下的银钱，你们几个就分了吧。”
几个闲汉，听了玄通这样吩咐，开始欢天喜地的往外走。
这一趟跑腿，比平时十多日挣得都要多出不少。
舒牧家里有钱不假，但他又不是傻，至少外面东西的市价，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再看向玄通的眼神，自然就带上了询问之意。
玄通自然也能明白他这眼神里的意思。
又是哈哈大笑几声。
笑完后，玄通开口：“你以为我拿你当憨大了吧？”
舒牧微笑不语，他在等玄通的后话，至于这点银钱，他才不会在意。
见舒牧只是微笑不说话，玄通又接着说道：“你到能沉得住气。
你拿出的这些银钱，已够平常人家几月的用度，可我一顿饭就用尽了，难道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舒牧还是先笑：“你若想说，我不必问，你也会说的。”
玄通半边嘴角上扬，接着“嘿嘿”出声：“你不想他们给买回来的酒菜里，会有口水鼻涕吧？”
微微摇头，舒牧又笑：“街面上的帮闲可不在少数，若是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哪还有谁敢用他们。”
到这时，他已猜出几分玄通的用意，但他肯定不会自己主动说出口。
银钱足够，又是几个人一同出去置办，没过多久，几个闲汉就满载而归。
帮着排布好酒菜后，有个闲汉还特别贴心，把舒牧用的筷子，特意在自己身上蹭了几下后，才双手举着，恭恭敬敬的递到舒牧手里。
给两人面前的酒盏里，倒满第一盏酒。
玄通抬手一挥袍袖。
几个闲汉一哄而散。
刚才的话，两人都没说透。
这时，玄通再看向舒牧，神情已然起了变化。
再看玄通，两道眉毛在他那张胖脸上乱窜。
舒牧伸手端起面前的酒盏。
正色一句：“先请长老满饮此杯。”
见舒牧如此言语，玄通收起未尽的玩笑心思，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随后抓起面前肥鹅，撕下一条大腿，一张口，咬的汁水四溅。
虽然嘴没闲着，但眼睛更没闲着。
现在玄通再看舒牧，舒牧眼中透射出那种一直被看顾很好的那种幼稚，还是那样澄澈。
彬彬有礼动作，一直和善的笑容，并不能代表面前这个年轻人啥也不懂。
这并不是仗着家中有钱，就只会纨绔作派的膏粱子弟。
放下手中没剩下多点肉的鹅腿，抹一把嘴上的油，想把刚才的行为，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挑明。
可对面的舒牧，似乎已经觉察出他的心思。
给他倒满酒之后，又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
“请长老再满饮此杯。”
刚动了一半的念头，又被舒牧这句话给压住，索性再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盏酒下肚后，玄通熄了想和舒牧明说的心思。
等舒牧再把酒盏倒满。
不等他再说话，玄通单手一摆：“让我缓口气再饮不迟。”
舒牧闻言点头，不再去碰自己面前的酒盏，只是浅笑着等玄通发话。
虽然心思已经改了，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就比如接下来的这句。
“你知道察子是为何设立的吧，都会有那些人员吧？”
这句话问的只是最基本的东西，但此时还必须先从这里问起。
舒牧微笑点头的时候，玄通就自顾说出刚才问话的答案。
“起先皇室是怕官员不和他们一条心，后来嘛，觉得这种办法不错，这才开始大举扩张。
当然，这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至于在用人上，行商，僧道，以至街边小贩，都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玄通说的这些，舒牧当然也知道的不少，在家只听舅舅说的就不少。
见舒牧边听边微笑点头，玄通也明白自己说的这些，舒牧基本上都知道。
又抹一把嘴边的油，玄通继续往下说。
“这一部分人的作用固然不小，但能起更大作用的，可不止这些人，比如文武官员的夫人小妾，随同使团的使者，甚至于敌方的将领等等，都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人。”
这一部分，舒牧也有耳闻，不过知道的不多罢了。
不过舒牧并没有插嘴多问，自己今天过来是受教的，无论知道的，不知道的，只要听着就好。
玄通用手向外虚指：“就像旁边那岳庙里供奉的五位，百姓认为他们是佛，那他们受的就是佛家香火。
再说了，在南薰门内的五岳观里，百姓以为他们是神，那么他们争的就是道门功德。”
在舒牧的不断微笑点头中，玄通继续说出，今天想交代给舒牧的话。
“做咱这个营生，也得像他们那样，你得让别人信你是个何种样人，或者，你需要是何种样人时，你就必须是何种样人。”
后面这些话，舒牧也能听懂，但也就限于能听懂罢了。
连渡鸦岭小庙，再加上马行街这回，他才勉强能算得上经历过两件事。
自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不必说，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亲自办的。
要论经验阅历，肯定是欠缺的太多。
可现在，他已经算是出门独立做事了，一旦有事，还能靠背后的人全部给自己兜着吗？
他倒是不想这样，可由得了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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