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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昨日兵变

    柳侯这里是和贾代善一样的二代,当天晚上根本就没回来,只是叫了一个贴身亲卫回来再次嘱咐马夫人也就是他的妻子,跟牛夫人柳芳子爵(他儿子)的妻子,除非他或者是柳芳他们回来,否则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许开门。

    柳侯的叮嘱让家里的几个夫人和儿媳不免紧张万分,让爵后身体一直病弱在果香园荣养的柳彪初代理国公这会儿强打着精神,站了出来。尽管平常跟个隐形人一般没两样,百事不管但是他这么一出现,家里的一干人还是轻松了一些,不再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了。毕竟老国公是从人海里杀出来的。

    柳彪虽说多年来都在养病,但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明白,要不然,他也不会活着成为开国勋贵。内院的事情,柳彪自然不好管,但是外院的事情,他却直接接了手,作为国公府,家里还有大几十个亲兵在,还有外院一两百个健壮小厮。这些亲兵他们都是以前跟过柳彪的老兵了,这会儿都在柳彪的命令下,穿起来盔甲,拿起来了刀枪弓弩甚至是火炮推到门口,在府中警戒起来。这次为什么比当今登基还要凶险?柳彪扪心自问。

    京城便有了动静。半夜的时候,宫墙外面就听到了乱哄哄的声音,家里不少人都惊醒了,远处,有火光腾起,一些人在外面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京城分三部分,外城,内城和皇城。柳家是开国勋贵,和贾府一样呆在内城。

    牛夫人她是牛继宗的姐妹,因为是长媳还最年轻,主动照看内院,匆匆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甚至没有来得及梳妆,只是随便拿了根金簪子将头发挽了起来,穿好衣服便出来了,嘴里问道:“怎么回事,春花,差几个人一起去问问,哪边走水了?”

    很快,角门那边守夜的婆子传来了消息:“太太,国公爷说了,外面的事情与咱们不相干的,太太尽管放心休息便是了,一切有老爷主持呢!”

    尽管这么说,牛夫人依旧放不下心来,她一边叫人传话,将自己丈夫的儿女都带到了自己房里,又主动去内院通报安抚长辈。

    柳湘莲这会儿已经醒了,他才不相信那些人说的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琢磨了一下,他将今年四岁生日,柳侯送他的一柄战场缴获的匕首拿了出来,藏到了袖子里面,又将墙上挂着的火铳取了下来拿在手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穿之前也跟着学过射箭,不过也就是30米左右的固定靶,勉强保证命中率,穿之后,这具身体的母亲也给过射箭演示。自己这点微末道行这会儿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还是留了下来。正好牛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叫他,他便跟着进了内院,到了母亲身旁。

    外面依旧吵吵嚷嚷,内院,几房的女眷孩子都聚在了一起,一个个坐在花厅里面,不安地等着外面的消息。因为柳彪让爵过了,提前分过家产,人数仍有点多。

    马夫人神色正定,她抱着几个孙女,咬着下唇,不时看向外面,露出了她的担心,还是比不上贾老太太,女儿死了也只是哭了一场。几个年纪还小孙女,这会儿困倦地打着呵欠,满脸都是迷茫,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牛夫人神色还算镇定,只是放在膝上的手一直不自觉地拧着帕子,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惶恐。

    方夫人脸色自然,毕竟是熬过战乱年代的人【柳彪的夫人】,她觉得暂时没什么事,毕竟也年过古稀了,按平常的的话,也就剩个等死的年头。但是这年头,女人的指望除了儿女就是丈夫,将门虽然见惯生死,但自己的亲生儿女经历生死又是另一码事了。

    柳彪这一天晚上几乎耗尽了荣养十几年的心力,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就坐在外院主持大局。

    内院的女眷暂时不清楚具体情况,他却早已经发现,神京发生了兵变,觉得比当今当年登基还要凶险。

    那些不知道是谁手下的兵闯进了内城,内城是由达官显贵以及各级衙门所在的地方,是神京的中枢,也是国家的大脑。这些士兵进来后一个个谁还管什么主子的命令,来都来了,主子又不在身边,天大地大发财最大。

    除了早就投靠了自己那一边的官员,都认得自己不好下手,其他官员的官邸如果看管不是很严密,浮财很是受到了一番劫掠,一群乱兵直接冲进府内,跟蝗虫过境一般,大肆作乱,部分直属军队有领头的军官就主动干活,拿下人家的家眷,威逼官员投靠。

    成化年一次冰灾,把街头的乞丐都杀断根了,别小瞧它

    柳家这边住的多半是开国勋贵人家,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有些军械,这会儿各家都拿了出来,不管是私兵还是家生的奴才都组织了起来,一个个站在墙头斜靠着往外射箭,那些乱兵也就是趁机沾点便宜,就算是跟对了主子,能搏一个泼天富贵也轮不到他们的事情,他们只想发财。

    因此,在出现了不少伤亡之后,也有了退意,一些比较混账的人不知道从弄了几桶火油出来,就近往人家门上一泼,直接一根火把扔上去,然后拍拍屁股就跑了,几个不幸中招的人家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骂不休,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救火,相邻的几户人家也从侧门出来,提着水桶什么的,跑去帮忙。还好开国的穿越者皇帝给八家敕造府邸用了一些叫做银灰的建筑材料,只是火油在烧,院墙巍峨不动。

    柳家侧门那边也被点着了,柳彪咳嗽着叫下人们赶紧从井里汲水救火,也从后院挖些泥土盖上去。不等火被扑灭,心力交瘁的他就一脑袋栽了下去,慌得伺候的人赶紧将他扶进了附近的书房,家里供奉的大夫只能说超出常人,给贵人下方子又不敢重药。那方子勉强算是对症,柳彪虽说卧床不起,但是好歹第二天便清醒了过来,本来年老力衰时日无多的他,更显出油命灯枯之象。方夫人也顾不上别的了,回去照顾丈夫。

    神京的混乱持续了一两天,柳彪病倒了,家里能主持的都是女流。好在这些事原本都是内宅事务,几个女主人都没倒下。因为担心出事,连普通采买都停了下来,虽然说没有新鲜的时蔬,柳家也没有绝粮,大户人家虽说不至于将粮仓修在家里,但是,府里总会有够吃那么几个月的存粮的,另外,还有各种腌腊干菜什么的,厨房外里面也会养着一些鸡鸭,存着不少鸡蛋,生活水准也就是略有些下降而已,只是人心惶惶,毕竟这情况一辈子也不见得有一次。

    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出门打探消息,但是既然出现了兵变,大概也就是谋反篡位之类的大事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万一柳家的男人站错了队,满门抄斩都是好的,反正一死一了百了,若是家里的女眷孩子,最终籍没为官奴,那就世世代代翻不了身了,四王八公十二侯互为姻亲,更容易受到牵连,谁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冲动。想到这里,几个女人感觉天都塌了,一个个食不下咽,急迫地等待着事态平息,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马夫人已经在咬着牙准备后路,柳湘莲去请安的时候发现她满脸都是憔悴之色,马夫人背着丫鬟给了史鸿几件贴身的小衣,借着搂着柳湘莲的功夫,轻声叮嘱道:“回去之后便将衣服换上,我在里面缝了几张银票,万一,万一……”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眼中也有了泪光闪烁,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湘莲,记住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舅父在九边,让你母亲的女卫护着你从地道走,咱家就你舅父在九边,其他都和神京内勋贵联姻,哎,你不懂不要紧,把我的话学给你母亲···”

    柳湘莲不能告诉祖母说这次不会有事,柳家还能有个子爵呢!只是这话却不能跟祖母说,只得绞尽脑汁安慰马夫人,马夫人勉强露出了个笑脸,拍了拍柳湘莲的背,说道:“嗯,不会有事的,湘莲,你先回去念书吧,等你祖父回来,就好了!”

    柳湘莲回到暂住的屋子,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叹了口气,在这个年头,讲究的就是一人犯法,举家连坐,哪怕是当家作主的男人犯了事,家里无辜的老弱妇孺照样要为此付出代价,虽说惠不及家人,恶不及家人,但他们往往不区分。像柳家这样的人家,说句不客气的话,便是杀人放火,顶多推出几个奴才顶罪,当家的人担上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

    也就是罚俸降职之类的事情,不会危及到性命。连爵位都不会降。爵位是勋贵的命根子,古今中外的贵族都是如此。但是万一得罪了皇帝,牵扯上了谋朝篡位之类的事情,九族都不够杀的。然后薛蟠打死了人为什么不推给个豪奴?贾府的交接平安州为什么不推个赖大?很迷。

    柳湘莲之前就有的危机感再次袭上心头,谁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祖母马夫人准备的那件小衣,他这个年纪,就算家里犯了什么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没官为奴罢了,没结婚的孩子,操作得好的话,或许还能改头换面再作打算,不管怎么样,也是少不了要花钱的。听祖母的话,自己舅父还在九边,不管咋样舅舅一定会捞自己的。亚瑟王为什么弑亲会被唾弃,最主要一点,他弑亲杀了舅舅。

    好在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外面的乱象渐渐平定下来,牛夫人跟马夫人商量了一下,壮着胆子派了几个人出去打听消息。

    外面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家派了人出去打听具体出了什么事了,只是众说纷纭,暂时谁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柳家想要去找柳侯,结果有关衙门这会儿已经差不多成了废墟,一群御林军在那边逮着可疑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抓了,有几个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甚至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柳家也属于开国勋贵。那边几个被打人还是认识的,问起柳侯的下落的时候,却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四王八公十二侯各家派出去的人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再次汇总了一下,虽然有些矛盾冲突地方,不过还是有些地方是相通的,也就是太子举兵谋反了,好像几个皇子也卷了进去,后来京营节度使王子腾领兵平定了这次叛乱,有皇子在自己的王府里面引火自尽,其他的消息暂时还不清楚,围场那边好像也出了什么事。

    回去一说,几个女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柳家跟皇子们都没有多少瓜葛,柳家应该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只是,按照推测,柳侯只怕也是去围场或者是别处平定叛乱去了,围场那边出了事,柳侯和柳芳到底有没有事呢?他们可是柳家如今的顶梁柱,若是真的出了问题,柳家只剩下孤儿寡母的,那该怎么办呢?、